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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姑母还要谢我才好


许舜的这句话不仅让席关与席子沄想到了什么,更是让地上的金钏更是心中惊惧。
她侍奉的这对母女多年,她心中最是清楚,何况自己还知道席子沄杀害父亲陈显的事情。
席子沄能下决心害自己父亲,便知道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恨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送人做妾,也恨自己的父亲不能让自己荣耀加身。
此时,只怕这对母女此时起了加害的心思。
“巧巧,你说你不认识这人,你胡说!”金钏喝道,说话间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她必须要救自己,“五日前,我出门见你与他在铁器铺子相谈甚欢,你说你不认识?”
说罢,金钏冷哼一声,“莫不是巧巧你与他早就相识,思念成疾,趁着今日哥儿大婚的乱,与你在小南苑私会?”
就等着你这句话,席子殊冷哼。
这男人本就就是为了引席子沄上钩的,巧巧日日去东街北口铁器铺子,寻此人打造火钳子。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东街北口铁器铺子?”巧巧反问,按着事先与姑娘安顿好说。
金钏霎时语塞。
“我是去过东街北口铁器铺子,是为姑娘新打了火钳子,只是第一个不称手有些问题,又去做了个。”巧巧说完,仔细端详盯着捆住了男子游之。
又看了看金钏,“如今仔细看,是有些像给我打火钳的。”
而后,巧巧从袖管里拿出一张纸帛,双手举国头顶,“老爷,夫人,巧巧可是有火钳子的契书的,当时还封了一两银子,去查铁器铺子定是有记录的。”
许舜接过巧巧的契书看了后,递给席卢。
事已至此,席卢心中已经分辨出一二,旁观此事,说不准是自己那个女儿席子殊设计。
论理下人们的磕磕绊绊也是常有,大多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为了再大的事也不至于毁了彼此的清白诬陷。
此事多有疑窦,让人生疑,席卢心中一沉,生出一计,看向席关。
“罢了,关儿,拿了金钏的身契赶出去。巧巧罚俸三个月,这个男人送到衙门核查是否有过反律法之事,交衙门处置。”席卢故意说,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只是话还没说完,席子殊与席子沄竟异口同声道,“不行。”
有意思,今日争辩的面红耳赤,席卢冷冷的一笑,“你姐妹二人难得一致。”
如此试探,可见今日之事,定有隐情。
席子殊未开口,席子沄先说,“舅父,金钏做下此等错事,还请舅父让沄儿亲处置了。省得她出去败坏了沄儿的声名。”
金钏知道,只要落到席子沄手上,自己只怕是要没命了。她出身烟花之地,看惯了人情冷暖,此时已经是死生之时。
席子殊看四下还有侍奉的婢女,若是席子沄弑父之事泄露出去,只怕会影响了家中父兄仕途。
她行至正中,对着父母与席关拂了拂,随即对着许舜身边的掌事嬷嬷道,“嬷嬷,带这个男子先去柴房,将这屋子好好守住,万不得有人私下走动,四处打探。”
那嬷嬷看许舜点头,便按照席子殊要求的办。席关见状甚是不满,起身道,“双双,你这是何意,几时轮到你在我青谙院里威风?”
席子殊冷哼,余光扫视席子沄一眼,不置可否。
又对着席关恭敬道,“姑母莫急,一会姑母还要谢我才好。”
那些门扇纷纷被关上,又听到嬷嬷在外间严声,“都散了,翠儿萍儿,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谁敢靠近当即拿下。”
席卢此时有些忐忑,此事定是事关席子沄,金钏就是证人。双双今日行事,倒是有些章法,先钳住敌人的脖颈,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金钏,此时你再不说真话,出了这门你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席子殊冷眼看她,她是聪明人,又出身低贱。
出身低贱之辈,最懂得“活着”的重要性。
席子沄着急,“双双,你何故恐吓她,到底也是我的婢女,你这是干嘛?”
她近乎歇斯底里,面目可憎起来,眼睛里冒着怒火,活脱像极了护食的畜生。
席子沄知道席子殊定是要将自己给父亲投毒的事情说出来了,她恨极了,那日就该发作起来,一招走错,步步受制。
金钏眼瞧着场景,此事对席子殊她是不信的,她是个蠢得,今日若是自己背叛了席子沄,别看席子殊此时威风,她也是保不住自己。
左右为难,不敢开口,只是低着头不语。
“你以为你不说,今日脱身她还能留你性命?”席子殊问,“你说的若是属实,写下罪行,我保你好好活着,也好过死的不明不白。”
见她的神色,席子殊便猜到她该是明白自己处境的,无奈此时必须要让父亲与姑母心中有数,非得牺牲一个,那也必须是金钏啊。
“你不说也可,今日便打死了你,全了席家的名声。”席子殊说的干脆利落。
席卢刮目相看,这还是自己那个小儿女心思的女儿么?许舜此人,优柔短视,决计是养不出这样干脆睿智的孩子。
席卢压着声开口,“备下棍杖,就地打死。”
金钏明白了,这哪里是自己与人榻上的事儿,这就是个圈套,席子殊设下的圈套罢了。
听着席卢开口,金钏接话。
“姑娘,姑娘真是好计谋。”金钏隐晦的念叨,她侧目看向席子殊,讥讽道,“原先都说双姑娘是个蠢笨天真的,最是耳根子软,任人捏扁搓圆从不走心。今日看来,姑娘颇有手腕,若是金钏没猜错,那个铁匠也是姑娘故意设计的吧?”
“我就知道,金钏是极聪明的。”席子殊说。
席子沄紧蹙眉头,低沉制止喝声,“金钏,你...  ...”
“那日梅园,我与姑娘说的话,定是被巧巧听见了。既如此,又何必让我再说。”金钏冷言冷语。
巧巧跪着超前走了几步,“奴婢在车上,听到先远定侯是沄姑娘谋害的。”
众人大惊,许舜吃惊的看向席卢,“夫君...  ...”
席卢脸上倒是淡然几分,眯着眼睛看向金钏,同样吃惊的还有席关。
很显然,此事她并不知道。
她曾为陈显死的太早怨恨过,他死的太仓促了,仓促到她还么有安顿完,没有为儿子筹谋到爵位。以至于爵位旁落,自己还被休。
“沄儿,她说的当真?”席关上前拉扯过席子沄,言语之间都是质问指责,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如此心狠手辣。
席子沄有些绝望,世事多变,她本就是为了不嫁去陇南,没想到陇南还是要嫁。
她本是为了席家的宗谱,没想到席子殊这样难斗。
她本以为母亲能多看顾自己些,便是父亲死了,母亲还是看重儿子多一些。
“这样的姑娘,还入了席家的宗谱,是要将一家人都害死作数。”许舜抱怨道。
席卢挑眉看向自己的女儿,她对席子沄的憎恨不向是简单的矛盾。
几次事情看下来,反观女儿不该如此恨席子沄的。
双双究竟如此做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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