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余丸是受虐狂？
☆
“对于这样的信息，你……你父亲是怎么理解的？”鹿儿想不通，只好寻求一下长辈的帮助。
可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而且看苏禹这个样子，这个苏叔叔似乎相当不好对付。她是一个有话说话的人，不太会拐弯抹角，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就将对方惹毛了。
虽然不甘心，但她也只好这么问。
“……”苏禹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了起来。
“父亲说，关于这个案件的所有事情，他都不会给我任何的提示。”
“这是什么意思啊？”鹿儿奇怪。
苏禹摇了摇头，“意思有很多，就看你往什么样的方向去想了。”
如果是好的方面，就是说苏叔叔希望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找到案件的答案。
如果是往不好的方面去想的话，那就是这件事情他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再跟别人讨论这件案子。不论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儿子的朋友，随便乱调查是你们的事，但碰到了瓶颈，也别想从我口中挖出什么来。
如果想得再坏点，可以认为苏叔叔他，甚至有心阻止他们调查这件事。
看苏禹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候的表情，鹿儿和余丸都能肯定，一定不是好的意思了。
不过，至于是因为什么不肯配合呢……这件事情就不好妄下定论了。
“没办法，这不是能力的问题。只是靠我们几个完全没有当年案件情报的人来空口说白话，整个事件很可能就因为我们无端的推理而扭曲了。”苏禹摊开手掌摇了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鹿儿不满，她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些拘泥于这封信上面所要表达的意思了。这虽然是解决案件的关键之处，但是这更意味着我们必须小心翼翼。随便乱想可能会让我们钻进牛角尖。”
苏禹的话也是够直白的，鹿儿想反驳都没有办法。
“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着眼点呢？”余丸心生疑惑。
谁知道苏禹却摊开手事不关己般地摇了摇头，“我哪知道。”
对那不负责任的话语，余丸敢怒却不敢言。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想要另辟蹊径是有多困难。
两个办案高手在这里都没说话，他的话就更没什么建设性了。
这段时间里，鹿儿捏着自己的下巴已经沉思了半晌，听到苏禹说他没有办法之后，她便一派正经地睁大眼睛，“不，方法还是有的。”
“什么方法？”苏禹也疑惑了。
“这还不简单？就是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个方法啊。”鹿儿心里已经笑抽，表情却还是那般天真无邪，“让我们的苏大检察官去找哪个女孩子胸前有颗胎记。”
还没等到苏禹的面部表情开始崩坏，鹿儿就已经躺在地上捧腹大笑。
“……你笑够了没有。”片刻过后，苏禹头顶开始冒青筋。因为那个不正经的女人的笑声只增不减。
要不是余丸的手机响铃带着震动，可能整个屋子的人都不知道有手机在响。
“喂，主任，找我有……”
“余丸你个混蛋！！！又跑到哪偷懒了！！！！”
★
余丸上司的嗓门真不是盖的，他一开腔，连一旁的鹿儿都被震呆了。
“是……是！报告长官，我在苏检察官这里查阅资料！”
“人命关天还查个屁资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又是跟那个被解雇了的小女警出去鬼混了！”谁知对面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释，还自顾自地添加了很多主观想法。
鹿儿有些恼火，出去鬼混也就罢了……那个“被解雇了的小女警”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气势汹汹想要抢过余丸手机跟那个主任撕逼一场的时候，苏禹却在旁边拉住了她，示意她听下去。
的确，那些倒不是重点，重点是第一句话——“人命关天”。
余丸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他的表情也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主任，你什么意思？”这时电话被苏禹轻而易举地拿走，他的表情也异常地严肃，毕竟这太平盛世，却总有人离奇死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重的话，可能会造成社会恐慌。
听到苏禹的声音，主任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口气也变得缓和了下来，“苏禹你也在，正好你们一起过来吧。局长那边有个案子要委托你专门来办。还有，把余丸和那个小女警也带过来，现在要成立专案小组。”
“可是，之前那个案子还没……”苏禹有些不满。
“那个案子现在也没什么线索，就交给一些小警察们慢慢搜索吧。而且这边的案子正好又缺人手。真是的……最近怎么这般鸡犬不宁！”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地打断了，而且从口气中可以听出来对方也是十分的不耐烦，甚至还有些抱怨重重。
苏禹沉默了一下，他也在犹豫。
“……总之！有什么话当面跟局长去谈！还有，尽量快点赶回来，要不然挨骂的可是我！”主任替他做了主，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那个老头子说了些什么？”鹿儿走过来问他。
苏禹无奈，只好一五一十地都跟她交代了。
“什么啊，把人当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鹿儿不满地大叫道，“而且你们俩也就罢了，干嘛还牵连到我？我又不是你们的下人，呼来喝去的……”
“毕竟是命案，也不好交给那些没经验的新人来办，他叫你说明还是认可你的能力的，你就知足吧。”苏禹在旁边嘲讽她，这下她都不愁没活接了，这么便利的条件，还不知足。
“有没有搞错啊，你这是歧视新人。”鹿儿鼓着腮帮子怒目圆睁地瞪着苏禹，“不锻炼他们，怎么能够成才？总不能一直都干给前辈们擦屁股的活吧！”
呵，这小妮子还挺仗义的。
“总……总之，我们先去听听看局长怎么说的吧，到那个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余丸怕耽误时间，立刻打圆场。毕竟他跟鹿儿苏禹不一样，别说局长了，连那个上司他都惹不起，万一被处罚就糟了……
☆
三个人赶到警署的时候，原本还坐在办公椅上的主任立刻跳了起来。“太慢了！！！……你们干什么去了，不要脱离组织单独行动啊。”
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本来是想冲着余丸发火的。谁知身边一个鹿儿一个苏禹站在旁边，颇有一股护短的阵势。没办法，他只好生生将火压下。心里只能想着，我攒着一会儿骂别人去。
看着余丸气喘吁吁的模样，就能知道他有多急着赶回来了。然而身旁的鹿儿和苏禹却又有些漫不经心地眼神四处乱瞟，显然是不把这个人的话当回事。
“不好……意思……长官。”余丸擦着下巴上的汗，他是心里面干着急，可是无奈身边两个得罪不起的大佬不愿配合，他自己也没招。
而那两个大佬的内心则更是不平，要不是余丸那想拽他们又不敢下手的模样，他们都决定溜溜达达地走过来了。
余丸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他虽然总是看起来一副很怕的样子，但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也并不那么在意了。但是，如果是丢饭碗的处罚的话，那可就糟了。
不过这次主任竟然没有骂他。
“总之，你们快点去局长的办公室吧，他已经等了很久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他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留下余丸一头雾水地站在那。
……
余丸愣在那，半天没反应。
苏禹和鹿儿已经走出去好几步远，发现他没有跟上来，才转过身来叫他。
“怎么了？”鹿儿将他拽了过来，好奇地问。
“没……”余丸低下头，皱了皱眉头。今天主任的一反常态反倒让他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是连骂他都懒得骂了？
这样的话，莫非……！
“主任今天难道吃错药了吗，竟然格外地温柔。”余丸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声地对苏禹和鹿儿说道。
谁知道，他忘记了他的主任不但是个大嗓门，还是个顺风耳。无论多远多小声，只要是在悄声谈论他，他都能够听到。
果不其然，他开始冲着余丸暴跳如雷地骂了起来，“你小子在那偷偷摸摸说我什么坏话呢！！！给我过来！我看你是想喝西北风了是不是！敢背后议论你上头老大！！”
听到这句话，余丸终于如释重负般放下心来。原来，他并不是懒得骂自己了。
“是！”这次，挨训的步伐显得格外地轻快。
“给我立正！稍息！！伸出手来，我要打你手板！！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啪！”“啪！”手板声不绝于耳。听得鹿儿和苏禹连小时候体罚的感觉都找回来了。再看余丸，那表情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鹿儿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苏禹看她。
“没……”鹿儿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余丸，他是个受虐狂啊？”
“……”
苏禹无语地白了她一眼，看向那个龇牙咧嘴地笑着的余丸，不知为何，却好像能够体会他的感觉一般。
“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喜欢受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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