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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无题


顾维在那边的时差没特意调过来,活跃于晚上,尤其是在靳染扭伤了腿脚,白天他多半枕在她的腿上在睡,偶尔说笑几句,每逢逗得靳染鼓腮和龇牙,他就抓起她的掌心亲了亲,那无赖的模样跟少年时期根本没啥两样。

        纪海丰事后,靳染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浅眠而难入睡,顾维将书房的文件转移到她的房间,半夜偶尔还能听见他跑到房外,刻意声响地吩咐安乔些事。

        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这话真不是胡诌的,其实靳染有时真睡不着,会偷偷掀开眼皮子偷看他,有时小心脏会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昏暗的灯光,英俊的侧庞,挺直的脊背……大概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工作时的顾维。

        冷空气来得快,走得也快,没几天就回暖,到顾维回来的第五天,靳染的脚已经能跑能跳了。

        靳染当天就后悔告诉顾维脚好的事,饭后就拉她到附近的山走走,散个小步。许久没跟顾维一起爬山(祭祖不算在内),靳染以前是怕着呢,现在还是怀念得很,可没会儿就苦兮兮地喊累。顾维瞥了她一眼,这山比平常的短着。想是这样想的,顾维倒没说其他话,走到靳染跟前,半蹲着身子就轻易将她背了起来。

        白天细雨过后,起了薄雾,将漆黑的天幕染成灰蒙蒙,山上飘散着湿润的空气。

        靳染最喜欢这种不冷不热的天气,没闷燥的空气,加上山上树木繁多,空气随着也比起城市街道清新,呼吸起来也尤其舒服。

        若干年前她是被这男人欺负着,怕冷却大冬天被他抓去爬山,怕水却夏日炎炎被他揪去沙滩学水,怎么想怎么倒霉。这回风水轮流转,靳染乐了,才不承认她是记仇所以每回装累耍赖。

        “当初你为什么偏让我陪你爬山?”

        顾维没回答,回头睨了眼,被靳染催促了几声,才缓声地开口:“那时我跟白家那女的分了,你跟别人说了什么话?”

        靳染歪头想了想,没想起个所以然来。

        说没想出应该是心里被期待给覆盖了大半个脑袋,那话尽管是闲着没话找话,可心也满怀期待着顾维像电视剧里的男猪脚说些肉麻兮兮的话,例如从小喜欢她,喜欢让她陪着的日子之类的,现在心脏强着呢,听了应该还能保持淡定,不会再羞得像个小媳妇。

        “你说不就交往了几个月哪会这天崩地裂的模样,肯定是女的发现了我真面目要分,而我又要脸皮,那女的在我的淫威下,涂个药油来场苦情戏。”

        靳染摸了摸鼻子,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他不说自己还真忘了,但他用着吗?她有些无语,那时随便说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谁记得上个千日以前说了哪些糊涂话,自己后来也倒了霉,亲身验证过药油是不能涂眼睛的,而且此刻背着自己的男人正是罪魁祸首。

        这男的心真不是黑字了得,她帮他解决麻烦也不少,就为了句打趣的闲话,明知自己懒得紧,怕运动类的活儿,还故意整她。

        果然是小鸡肚肠。

        靳染鄙视地腹诽,他低低地道:“每年胖几公斤,按这节奏下去,再过个十年我就背不动你了。”她哪有胖多少!靳染冲着他的脑袋龇牙咧嘴,恶意地幻想她重个二百多斤,压着他的样子也是挺滑稽的。

        也不知这家伙脑袋长了双眼睛,屁股传来一阵疼意,她立马老实了。

        侧着脸颊靠着,看着路上被吹得簌簌作响的叶子,随意摆动,任由着清风□□也无能为力。黑眸失了焦,轻声张唇:“你说,为什么人会有生老病死呢?”

        “人老了就会死,改变不了。”

        四周的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

        久久没听到背上人儿的声响,薄唇长叹一声,蓦然顿下了脚步,大手往后将搁在肩上柔荑拿到他的唇边,嗓音低沉而认真地道:“靳染,我不会说希望我们能够生生世世在一起的鬼话,人能活这辈子哪知下辈子还能活不?现能霸上也觉万幸了,还说什么以不以后呢。

        不过要是真有下辈子,我喜欢你,恰好你也喜欢我,我绝不会放着你一个人过。”

        这男人的性格起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靳染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没想到这情绪占大半后渐渐衍生出另一种情绪——不安。

        他变得太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这是她想要的,同时也是不敢渴求的。

        靳染苦笑,开始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傻得情有可原,爱这男人是件挺累的事儿,但无可否认的是,被这种男人爱上绝对是幸福的事,他是个目标明确的男人,认定了就会走下去,然而,当他不爱的时候呢?自己比谁都清楚那滋味,剐心的疼着,以为会麻木会失了知觉,可还是会疼。

        能走到一起,真不知是自己的不幸,还是他的不幸。不过,爱情来晚了,总比没到要好。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喑哑而带着丝哽咽,紧紧地搂着他的项颈。

        外公,如果还没离去,也请多看他几眼……

        这就是她深爱着的男人。

        *******

        清晨醒来,靳染下意识伸手一摸,身旁的位置凉了,睡意顿时扫光。立马转头一看,桌上原本放着顾维的随身物件,此刻已经空荡无物。

        下床到墙壁上的挂板,是她习惯的备忘录,拿下钉着有他字迹的小纸张,只留下简单一两句叮嘱话。

        他走了。

        早知道顾维待不久,也有心理准备他随时已离开,他大概是怕她还想着纪海丰的事不开心,才多留几天,闲着这几个日子,回去可要补回多少天的通宵。但一觉醒来没看见他,心里有点小失落,靳染掀开被子躺回床上,想再睡几回合,偏眼睛就没了睡意,身子往右一翻,掀起被子时忽然发现左手多了点亮晶晶的物件。

        她霎时睁大了双眼,随后反应过来,盯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又好气又好笑。每次都这样,不经她同意就行事,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笃定自己一定会答应。

        眼眶温热,头深埋被子,闷笑地咕哝了声“混蛋”。

        男颜祸水,靳染前几天冒着当课的危险,课程是一半请假,一半让殷诗诗她们冒名举手叫道。懂得殷诗诗的性情,一回到学校就知情识趣地包揽了殷诗诗她们几天的饭。

        瞧见靳染的容光焕发,殷诗诗嘿嘿坏笑,“日子过得好滋润呀。”

        靳染懒得吐槽她,吃着盘子的饭,就被一句“他技术咋样”给噎着,猛地咳嗽起来,大庭广众下话题能不能别这么限制级呀。

        李杏递过来杯水,靳染喝了几口顺了气,“我哪知道。”

        “为啥?”

        “没做过。”

        殷诗诗难以置信地低呼,“怎么可能!你们不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几年也能把持得住还是男人么!

        靳染不痛不痒,“我们才交往两年多。”

        殷诗诗纠正道:“是已经两年多了。”廖可人提过那男的脾气不小,桃花债不少,交往一年就跑去国外,这分别的日子比在一起的还长,外国美女如云,能把握得住不劈腿才奇怪。真不懂靳染为啥还能若无其事等着,自己好几次想撮合她和梁遇尘,可她偏不领情想着那位竹马兄。

        家里长短和两人的亲密事不愿跟外人提起,靳染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不喜欢婚前行为……”才怪。顾维前世可是跟许多女人滚过床单,会有这种洁癖观念她倒会怀疑是不是本人。

        殷诗诗不禁更鄙视起室友的男友。

        男人多半有个共同的怪癖,交往时玩许多女人,但结婚时那位一定得是原装正货。

        廖可人回去J城探望母亲,没来上课,靳染一人上完选修,就回去宿舍,途中经过咖啡厅,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了梁遇尘。没原打算装没看见直接走过,但想起自己之前也是亏了人家半夜背自己去医院,才不至于烧坏脑袋,涌泉之恩也总得送点滴的报答,想到这,她就移开脚步,乐呵呵地打招呼:“表哥好巧呀。”然后自来熟地坐在他身边,点了份提拉米苏和花式咖啡。

        梁遇尘抬了抬眼皮子,低应了声。

        这里虽然不比校外那些咖啡厅正式,可装修和环境也是不错的,学校挺多学子跑来这闲聊,看书。

        “表哥你在等朋友?”

        “不是。”

        “要考试?”

        “没有。”

        靳染似懂非懂的点头,笑嘻嘻地问:“表哥你听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我十二岁那年逃家,差点被人贩子抓走,逃跑不成被揍得半死,醒来就能知道寻常人不知道的事。”

        梁遇尘看了看靳染,神情没有不耐,也没有搭话意思,摆明当她说的话是耳边风。

        靳染突然凝起了脸色,拇指在四指上动了动,装作合指一算的老气深沉模样,“梁先生,你以前的日子过得不爽利可命格很好,会有贵人提携,保你一生富贵平安。”

        “贵人是谁?”梁遇尘开了“金口”。

        靳染学街边摆摊子神算的那般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是谁也好终归不是她。

        从廖可人提过,梁霆住院了,梁遇尘与梁霆感情很深,比起梁霆和梁立伟更像一对真正父子而非爷孙。

        梁家因有不少子孙的关系,仍然有不少人觊觎那位子,想乘虚而入,只是碍于老爷子梁霆的存在,才不敢出手做什么。现在的梁遇尘是处于被“冷藏”时期,梁霆不愿将自己心思暴露人前。梁霆虽有儿子梁立伟,始终不舍得全部放权,年纪老了,不复当年勇,为守住家业事事亲力亲为,会熬出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能笃定梁霆没事,因为梁霆明明能活到自己自杀那天,怎会现在就丢了命?

        当年,梁霆瞧不起靳染平平无奇的出身,可其实她对这老人家无喜无怒,他将一切希望投掷在这个孙子身上,自然希望未来的孙媳妇能替孙子分担,独当一面,就算不是世界最好,也是数一数二才配得上他眼里最优秀的孙子。而她呢,高不成低不就,就会耍点嘴皮子,没坚厚的娘家帮衬,莫怪他对自己不喜欢。

        梁霆的存在决定了梁遇尘的将来怎样,光冲着这点,靳染也希望梁霆能长命百岁。

        望着店员端来了提拉米苏和花式咖啡,靳染就津津有味地用叉子切了小块就吃,咀嚼了几口就脸露满足,没有像平常见到的女孩娇柔做作,有点大咧也不失女孩子的作态。

        梁遇尘扯了扯唇,这模样跟那晚病着还胡搅蛮缠的靳染相差的远,这个老胡乱攀亲的表妹同学,越深交越感觉奇怪,瞧她一个女孩子,既没长相也没过人之处,着眼看去根本进不了谁的眼,对谁也是和气嬉笑,看着比廖可人还要没心没肺,但面对着重要的事上倒是不糊涂,能轻易说服公司无条件一口气签了三年的实习约,面对贼人处变不惊,这实在不像个普通的女大学生……

        忽然撞上那清眸,刚拿起杯子就喝的梁遇尘咳了起来,有种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毫无顾忌地打量别人挺失礼,神情略显尴尬地将目光转向别处,然后找话题:“我小时候也爱逃家,那时觉得身边的人也是险恶用心,想到外公家。”

        “你外公可好?”靳染记得梁遇尘当年是想带她去他外公家的,其实现在想起,她哪有这么容易就当别人家的孩子,摆脱世家。先不提世家势力,光想梁遇尘外公当年看到她,肯定第一时间报警,找亲人来接自己走,而不是跟着外孙胡闹。

        梁遇尘没想到随口一句,靳染还会问候他的外公,微怔过后轻抿唇:“两年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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