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婚事
不论顾母怎样劝，顾父气顾维，不愿出面帮他陪顾雅应下的医药费，只要顾维一个道歉即可，顾父就会出手，但他偏不，父子矛盾越演越激烈，更有张嫂子的胡搅蛮缠，将已年满十八的顾维告上法院，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靳染对顾雅含糊提了这事。
顾雅闻言不语，望着窗外，发了许久的呆。
半月后已入四月，春末夏初，天气比上年的凉，还夹着些冷意，靳染回了家一趟。
没几天，张嫂子事件划下了句号。
顾维因着此事恼了她几天，接着有好几个晚上在门口看见某个身影还没换好鞋就睡着了，第一次看了就转身走人，第二次瞪了好半天，将她抱回房里睡，第三次终于忍不住了。
“靳染，我没让你做这些事！”
靳染沉默望他，她终于发现，顾维每次真生气，都会喊她本名。
“谁让你回去找你爸，你不是最不喜欢求他们，才来这寄人篱下？你现在回去求他们成什么样？想让我觉得欠了你吗？”
不论他说得多难听，她就是不吭声。
顾维死死瞪着她，那愤怒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活给吞下去，良久，猛回身留下她一个。
竖日，顾维向顾父道歉，尽管他的语气不太好，顾父还是消了不少火气，掏钱还了靳染替顾维借的钱。
深知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免得碰面不喊的冷战燃起，她赖着脸皮跑去他房间去哄还在扭着气的某人。
出乎意料地，看见她，他没再给她冷脸看，开声让她走到他跟前，说：“小鸵鸟，这么小年纪就懂得耍心计，长大还了得！”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见他的手不怀好意地伸过来，以为他又想对捏自己的脸，她的脑袋微缩。
“还知道害怕。”他好气又好笑。
她心想：还不是被他给捏怕了。他可一点也不留情，特别是他恼，捏她的脸的更是不留情，脸儿一天下来也是红扑扑的，也淤痕也出来了。
本真没打算欺负她，可那鼓起来的脸颊着实讨喜，他轻笑，手指轻弹了她的额头：“就这胆子，怎么敢一个人在外面溜达兼职？”换成平常，靳染肯定躲得远远的，可想起她确实先理亏，对他耍了小心机，挨几下也不跟他计较了。
抚了那带有几丝疲惫的眉，他的眸光深黑，淡言道：“那法子不是谁也可用，要是我心再硬些，你可怎么办？”
她眨了眼，说：“我眼睛裸视可有5.2，”
顾维的眉宇轻扬，那又怎样？
“我视力这么好，识人能差到哪去？”对她这番无耻的言论，他一笑置之。
手指滑过在她的脸轻走，靳染的五官其实挺精致，眉目细致，小鼻子□□而秀美，红润的唇，还有一身白皙滑腻的肌肤，可不知为何，拼凑出来的脸容仅是清秀。
怕是连靳染本人也不知，她笑起来时，那眉儿弯弯带笑，能这张脸添上几分动人。
“靳染，这事可一不可再。”他温和的声音带着慑力，总让人轻易屈服。见她笑而不语，他轻叹：“你这倔性子迟早也会让你吃亏。”
清亮的黑眸闪了一下，笑意未曾褪去。
**********
自那天“哄”了小暖要那些东西来吃过后，顾雅的胃口也好了些，尽管还是吃得少，起码也没有再吐出来。
顾雅答应了小暖的事没有食言，不过苦的可是靳染。随口几句，就要自己回去钻研几天，弄出了一份让她满意的班戟。
在医院没几天，顾雅就跟小暖熟稔了不少，特别是靳染为她们送来了榴莲班戟后，小孩子易哄也容易满足，见到喜爱的东西就乐了，感情更是好上几分。尽管不是待在病房很长时间，但每次去的时候，听那张小嘴儿吐得最多的就是她的那个“小叔”，几句话也离开不他。
心底对那个人产生几分好奇，可顾雅却不是，每次也似乎听得很认真，但靳染知道，顾雅并不上心，但没有一丝不耐。
顾雅对小暖的耐性，出乎她的意料。
“那个姐姐不是顾雅姐的妹妹吧？”一个稚嫩的嗓音不经意地开口，门外几步之远，顿然止住了步伐。
房里静了会儿，才传出声音：“为什么小暖这么说？”
“你们长得不像呀……”
小暖可真是好奇了，因为她留意过靳染。她每次来也是没有说话，要不第一次见面时听过她说过话，自己还真以为她是哑巴。
“没有顾雅姐你长得好看，可是做的东西很好吃哦。”
不知是不是小暖的话让她愉悦，逸出了一声淡然的轻笑：“小暖很厉害，她不是姐姐的妹妹，”声音微延长了些，“也不可能做姐姐的妹妹。”
“这小暖知道，不是同一个爸爸妈妈的人是不可以做姐妹……”
纤影移开轻浅的步，小暖稚嫩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扯了唇，眸子轻淡而清润，没多大的情绪。
留下谈话声偶尔传出，时不时听见几个清脆的笑声。
顾母见顾雅身子越发好起来，心里安心不少，兴许是怕顾雅早回家会像之前几次那般不几天就医院。
靳染，因为临近末考，顾母也没让她送来医院。而顾雅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
再次见顾雅的时候，是出院那时。
小暖来到顾雅病房，拉着她说有不舍，说了一堆，靳染也没听，大概也想到什么，就在门口等着。
没会儿，微微喘着气的人来到了门口，该是跑来的缘故，她看见那人的脸庞上多了红晕。
靳染不认识这人，自然只能颌首表示礼貌。
那人见靳染，也愣了，忘了病房号，确实没错，踌躇了会儿，才上前：“请问……”
“小叔！”
门才开，一个小身子窜出抱住了那人。
这声小叔这才让靳染正视了那人，端量了下小暖那优秀堪比潘安的“小叔”，才发现脸庞确实长得不错，浑身文儒的气质，二十五六的年纪说不上老，但对靳染来说也有点大了。
“顾雅姐姐要走了！”
小暖皱着小脸，几乎要哭出来了，看得那个名叫小叔的男人轻蹙眉宇，心疼极了的抱起了侄女。
收拾后行李，顾雅也缓步出来了，见着那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潘先生”。
“要走了？”是敏感还是其它缘故，靳染听出了那个小叔低哑声音夹杂几丝不舍，而仔细一瞧，那人看着顾雅，目光略带几分灼热。
顾雅颌首，没有避过那目光。
见状，靳染轻皱了眉头，随后敛下眼眸，眼皮底下窜过一抹清亮。
“还能再见么？”小暖身子其实早就痊愈，来医院只是顺了小暖想探望顾雅的心，现在顾雅出院了，他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兴许是那人的紧张令顾雅起了兴味，轻声调侃：“我可算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再住院。”
话落憋红了那张俊庞，顿然口吃起来：“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意思！”好不容易吐出话来，又差些咬上自己舌头。
顾雅淡然笑了。
这一笑更是令那人的红晕更深，幸好是抱着侄女，不然手脚真的慌得不知该往哪放才好。
我会再来看小暖的。
这句话在其他人看来，或许只是个寻常的话，但在靳染看来，顾雅留给那人的话别有深意。她的怀疑不是没道理的，接下来的事情印证了心中所想。
顾雅身边再也没有那些来历不明的男人打转，胃口也恢复了正常，时不时也会去看望小暖。遇上学校长假，顾雅多了时间去看小暖，跟那人关系也渐渐暧昧不明，偶尔遇上他们，也听见小暖撒娇对顾雅喊上几声“婶婶”，也注意到了的顾雅没有纠正的意思。
家子附近多的是三姑六婆，加上那人经常送顾雅回来，这事自然瞒不过其他人。
流言早有传至顾母的耳里，顾母以为只像以往那些男的那般，也没有多介意，但亲眼见着，顾雅脸上的笑靥是骗不了人的，顾母也不得不找来顾雅谈了。
“这次是认真的吗？”是自家人的谈话，自然是直入主题。
顾雅默然，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们家也不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妈也不嫌他只是个小职员，但这人好是好，可终归是个有孩子的呀。”顾母自然做足功课，打探好才来的。
顾雅满十九不久，还很年轻，在顾母看来，要是将来顾雅嫁给带着孩子的男人，怎说也是亏了。
顾雅缓道：“小暖是他大哥留下的遗孤。”
这顾母当然知晓，不然怎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潘先生的兄嫂因事故身亡，家里长辈远居其他地方，心里不舍侄女去其他家寄人篱下，就领了来养，由此看来也是个有情义的人。
身家子清白，不骄不躁，待人温文有礼，无可否认，那人是个值得付托终身的好男人。
顾母的劝说一番，顾雅还是平常淡然的态度，难以奈何，顾母只好作罢由着。而雅父向来疼爱顾雅，对象只要不是大奸大恶，怕是也不会出言干涉。
真的喜欢么？
某天，靳染终于问了她，顾雅瞥了眼，“连你也想管我？”声音降了几个温度，该是发怒的前兆。
这话靳染不怒，也不畏。
傻女人。心底浮现了这三个字，她轻叹了会，忆起自己，又比顾雅好上多少，置身局外人身份，确实不宜多说些什么。
潘先生对顾雅很好，但很多人也觉得他们不到三两个月就会分手。
并不让其他人看好的顾雅和潘先生，感情越发深厚，没多长时间，就叫人大跌眼镜谈到婚嫁。他们感情好得叫人羡慕嫉妒，从未有半字争吵，那人对顾雅迁就，顾雅也改了不少以往的恶习。
顾父母许是觉得没有法子，能拗过这令他们头疼不已的女儿，也为那人感化女儿倍感欣慰，也没有出声阻止，应了下来。
然而，顾母还是心疼顾雅，不愿女儿早嫁，婚事拖了几年，等她陪自己些时日方让嫁人。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86/86450/443189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