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家族大比
第二日大长老都长宇就派人来，说是有事相商，都长武便带着已然一家去了大长老的院子。
昨日坐在首位的便是大长老，已然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刚走进他的院子便闻到一股清香，院子里种了不少漂亮的花，中央的湖中有个亭子，大长老与其长孙都延便在此处设宴招待已然一家。
都长武先开口：“大哥，”而后跟已然他们介绍，“这是你们大爷爷，这是你们大堂哥都延。”
已然才知道原来大长老与自家爷爷竟是亲兄弟，大长老这次倒是笑得很温和，招呼大家坐下。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长武这么多年也不在家，正好同为兄我喝一杯。”
到算是一个接风洗尘的家宴，大长老：“你们也才回来，我看正儿和邪儿都是不错的孩子，以后就跟着延儿学些本事吧！”
都正都邪对视一眼，而后看向自家爷爷。
都长武却摇摇头道：“大哥，算了吧，这几个小子我还是自己带着。……我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个家打拼，如今老了，也该好好享享福。这几个小子资质倒是不错，将这一身本事教给他们，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都长宇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大家，轻轻一叹点头道：“也好！若是有事就找延儿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都延也表示“各位弟弟妹妹，若是有事尽管找我便是。”
而后便招呼大家吃好喝好，待众人都停筷时都长宇突然正色道：“长武，下个月的家族大比我们可有胜算？”
都长武一愣道：“大哥，实不相瞒，我族中后人，皆上不得台面，也就延儿哥几个还有些本事。再说这家族大比早已失了用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已然有些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比拼。
都长武又板起脸，努力摆出爷爷的威严，道：“京城四大家族，为争这第一家族的名声，每四年便有一次大比。”
已然有些囧，爷爷这是怎么知道自己要问这个问题的。
倒是都延笑道：“妹妹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都长宇看了看，也取笑都长武：“你当年一直想要个跟弟妹一样的女儿，没想到……现在有个孙女了，怎么还不改改习惯？明明心中欢喜地不得了，面上却总是板着个脸，若不是弟妹知道你这个性子，早不知被你吓跑多少回了。如今，你也不怕吓着孙女？”
都长武一听，眼神有些紧张地看向已然，可是面上却愈加紧绷起来，众人也不出声，就等着看这爷孙两的笑话。
已然笑道：“我知道的，爷爷虽然每次都板着脸，但是眼神总是在飘忽，看着一点都不可怕！”
都长武才舒了一口气，连嘟嘟都说：“爷爷可喜欢姐姐了！”让都长武面露尴尬。
都长宇低头看向说话的嘟嘟笑问：“哦？这是小嘟嘟吧！你怎么知道爷爷喜欢姐姐？”
嘟嘟很骄傲地昂着小脑袋道：“嘟嘟就是知道。”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已然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对这个宝贝弟弟也是无语。
待酒过饭饱，都长宇吩咐道：“你们初来京城，出去好好玩玩吧，延儿，带弟弟妹妹们出去逛逛。”
“爷爷放心，孙儿知道。”
于是一帮人就这么上街了，京城不愧是京城，确实繁华，路边的东西也多，不过，看热闹还行，至于买东西，倒没什么需要了，最多也就买点零食打打牙祭。
途中都延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已然才问道：“二哥，咱家铺子呢？”
都邪笑指前面道：“那不就是了。”
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来居”，已然表示自家二哥就是聪明，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虽然都家在京城是大家族，但已然他们还是更想靠自己的努力挣得一席之地，何况之前都家并不庇护他们。虽然现在生意做得还不够大，但若一家人想要自立门户，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时间足够，将来会发展的更好。
坐在“客来居”最高层，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倒是另一番体会。
嘟嘟是个坐不住的，都邪也想出门转转，一大一小志趣相投，于是都邪带着嘟嘟出门去了。
已然跟都正坐着喝茶，问道：“大哥，我让你帮忙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都正皱了皱眉头道：“就跟上次一样，十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很多线索都断了。”
已然见此，虽有些失望却还是道：“无妨，本就没报什么希望。”
“也是我们根基太浅。”
“没事，大不了麻烦万俟去。对了，大哥，爷爷说的那个家族大比，你知道得多吗？”
“倒是挺出名的，京城四大家族：都家，史家，白家和雷家，四年一次大比，每次都会比试三天，分文斗武斗和打擂，届时连皇上都会出席。皇上也会在此选出四大家族的人为其做事。”
已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哥，咱们当今皇上是谁啊？”
……
都正默了，看了已然一会儿，有些难以启齿道：“然儿，这个连嘟嘟都知道……以后这些问题只能问家里人。”
已然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道：“嘿嘿，大哥，我不就是平时不在意么，要不是你，我才不问呢。”
都正摇摇头，对这个万事不上心的妹妹也甚为无语，拍了拍已然的头道：“你啊！是不是连国家历史都要给你说说？”
“好啊好啊，说简单点就行！”
“……好吧。我们是殇月国，这里便是我们国都京城，从建国开始，每一任的皇上都称为殇月王，当今皇上不过十三岁，所以朝堂之事还是在其兄摄政王轩辕律把持。说起来这轩辕律也不过十六岁，倒是当今世上不可多得的人物。”
已然点头，确实年轻，而且能坐上摄政王的位置看样子倒是有些本事。
而后又神色怪异地看向已然：“再者，这轩辕律便是名满天下的公子，万俟恭止的徒弟。”
已然一愣，而后笑了：“我就说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到圣旨了呢，原来还有这层原因。”貌似轩辕律当年还后来居上抢了万俟这个师父，不过现在是不是得叫自己一生师叔？
“大哥，此次家族大比你怎么想？”
都正轻啜一口茶道：“静观其变。”
已然点头，“不知道这个家族大比可好玩？”
都正无奈一笑，“若真要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看头，青云馆主持的比拼比这可有趣得多。”
已然表示很无辜，“我没见过嘛！”
都正：“……”，除了一开始出些点子，每次遇事都闭关的人，好意思无辜？
之后的一个月，已然他们多是四处玩乐，相比于神色紧张、形色匆忙的都家众人，已然他们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不过倒是没人敢来找麻烦。
一是忙于准备家族大比没时间；二是都家的六长老都长武可不是好惹的，当年若不是因为没有都长武庇护，都诚也不会被赶出都家；至于三嘛，已然手中有圣旨，又是神医的徒弟，神医虽低调温和，但是神医门却不是好惹的，故而想找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
总之都家正处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想找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不过，还好没人知道已然同公子相熟，否则，怕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正好乘着这个时候好好改善一下都长武父子两的关系，虽说一开始两人见面也算友好，却也只能算还好，毕竟都诚心中的疙瘩还在，所以已然经常带着嘟嘟插科打诨，缓解父子关系，同时也想改善一下自家爷爷越是在意表情就越是郑重的有趣反应。
待到了大比之日，已然他们也跟着一同前往京城最大的比试场所，已然还带着嘟嘟偷偷自备零食小吃，怀着激动地心情……准备看热闹。
都邪在外倒是经历过，很想提醒妹妹弟弟不要抱太大希望，可是大哥却阻止了，都邪只得摇摇头，心里祈祷着两个小家伙好自为之，到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一天下来，已然和嘟嘟在观众席相拥而眠，哎，没想到无聊成这样，而且传说中会到场的皇上也没来，摄政王也没出现，只有台上文绉绉又极其无聊的在那比……谁更能说、谁声音大？已然和嘟嘟都深觉受到了欺骗。
即便如此，第二天在两个兄长别有深意的眼神下，相互安慰着，昨天是比文，不好看是正常的，今日比武必定是气势磅礴、你来我往、难分高下……个鬼啊，看着台上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比赛，已然和嘟嘟眼神呆滞、欲哭无泪，倒是教几个长辈们看了自家的热闹。
第三日，已然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去了会场，反正不可缺席，不过今日会场气氛有些不同，较昨日人更多，也显得更加有秩序了。
已然他们站在后面，看大家都跪下了，已然也只好跟着……蹲下了，否则太打眼。
抬眼望去，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长什么样，唯一能通过颜色辨别的，便是黄袍、红袍和白裳，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皇上和摄政王了，至于白衣服的那位，熟人……万俟是也。
相较于前两日，今日倒是有些看头，只是因为上面来人了，此时不好好表现更待何时啊？不过倒也看不着什么名堂，已然他们就在那里四处瞟瞟，至于结果，早就不在意了，反正不外乎势均力敌，各有所长之类的，两日无聊得到的教训呐。
中午时分便要结束了，倒也不满三天，毕竟可不能劳累皇上。然后金口玉言，都家，史家，白家和雷家都有人入得圣眼。
等到已然他们都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却听到年轻的皇帝有说话了，可惜，隔得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倒是个太监读了圣旨，声音穿透力很强，至少听到了，大意是：
万俟表现甚好，从军事升到国师了。
而后，宰相家的嫡女吴小姐为人甚好，品貌兼优，与军师也就是万俟情投意合，特别在这个时候出来昭告天下，一个月后便是好日子，适合男婚女嫁……总之就是万俟升官又被赐婚了。
果然是大事，呼啦啦跪倒一群人，祝贺人家双喜临门。
等回到家中，已然见都正都邪都盯着自己，疑惑：“大哥二哥，看我做什么？”
都邪：“小不点，你……听到圣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已然很肯定的点头：“肯定有！”
都正都邪脸色都不太好，已然脸色也不好道：“好个万俟，都要成亲了才说，亏我和他玩得这么好。难怪当时怎么都不跟我说，下次见面我铁定要说道说道他，枉费我真心实意把他当朋友。”
都邪弱弱问道：“……就这样？”
已然莫名其妙道：“不然还怎样？”
都正拉住还想说什么的都邪，道：“没什么。这次公子他确实是有些不对，一路过来的，都不曾提起此事。”
已然赞同，有些抱怨道：“就是。……也许是临时决定的也说不定！还有，流云哥哥也不给我报个信。”
然后也不管众人，回房生气去了，毕竟真心将万俟当朋友的，总觉得受到了欺骗。
看已然的样子，都正他们才松了口气，小时候还没什么，最近总觉得公子对妹妹有些不同，没想到……也许是错觉吧！不管怎么样，自家妹妹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圣旨已下，其他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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