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百重锦 > 第2章 浛天荡

第2章 浛天荡


木婉琬莲步轻移,面若桃花,姿若扶柳,肤如凝脂,眼眸若星辉。

        沈婓爰见三月有余未曾见到,心里挂念的紧,这是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自是什么好的都想着,也都留给她,木婉琬喜爱庄子里,她也由着去了,才过了三个月这小脸越发透亮爱腻人了,养的越发一日美过一日这也怎么得了,在京都里,女子有如此可人貌可不是什么好事,比之她当年已是不可言之,沈婓爰心里既高兴又生气。

        木婉琬近年关里是说走就走,书房里也只留了封书笺,沈婓爰心里气恼木婉琬完全不将她这个娘亲放在眼里,只一心想飞出木府大院。她不禁叹了口气,想着索性燕大了也关不住,只是不知回来又留待多少时日便要匆匆起身又去了庄子里。

        木婉琬一步一步行来,看了几人眼底的波澜不惊之色,唯有沈婓爰面色踌躇,木婉琬眼珠转动了下,微眯着眼漾着春花拂面的笑容,心里虽然知道她娘亲那愁断肠子里的弯弯道道。

        依依作揖,浅浅动了下眼睑,柔声唤上坐两人,“爹爹,娘亲,娩娩回来了。”

        沈婓爰手抖着半晌终是起身握着木婉琬冰冷冷的双手,忙是扶了起。为娘的,就是不见儿想的紧,见了又怨怪的紧,这双手跟冰铁一般,只余心疼万分。

        “娩娩,你是晓得回就好,这回庄子里住的可是不惯,为何眼下这么凉的天里便要往回赶。也不看看路上水多湿滑,路途遥远,也不怕冻伤了身子。”

        瞧瞧,疏通了情,便是那些见不惯的如同小毛絮在眼前碍眼的毛糙事儿也能接受得了。

        木婉琬反托着沈婓爰的双手,她是生就的体凉,这冻着了娘亲,她的心里才心疼,依着手臂将沈婓爰往椅上带,又扶着沈婓爰坐下,安抚道,“娩娩还不是听爹爹说您独自儿日日生闷气,娩娩心里记着娘亲,赶回来好好给娘亲抚顺抚顺。”

        沈婓爰便知木婉琬溜着她玩,从小顽皮捣蛋,没个正紧儿,连自个儿的娘都眼红着。

        木婉琬被沈婓爰嗔怪的点着她额头,假意往后做作着讨饶,脸上别提多娇羞,一副娇俏柔媚至极的模样,怎能让沈婓爰不气的牙痒痒。

        “瞧你个不给为娘的长脸儿的刁蛮样,尽是拿为娘作怪。这回怎地心窍开了,晓得心疼娘了?”

        木婉琬就是怕打破砂锅,不依不饶,她这不是安心在庄子里韬光养晦,若不是她兄长的一封家书让她动了念头,她会依照惯例五月中再回。可木婉琬在沈婓爰眼里便是推着不走,打着倒退儿的主,实在让人省心不了。

        “瞧娘亲说的,好似娩娩就是爱伤娘亲的心似得。这回娩娩也想好了,这回不走了,瞧我这一不于天斗,二不于地斗,那就只有等着挨打的份。这不,娩娩想通了也想透了,等着日后缩头一刀,伸头一刀呗。”

        木婉琬眯眼看着沈婓爰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她得是有多散懒,还有那副别说是绕惜她膝下,就是安安分分也足够的表情。

        “真不走了。”语气颇多试探气。

        沈婓爰一副我还不晓得你那关不住的翅膀的眼神,实在担心,若她真能留下,又仔细被猪给折了翅膀的荒唐想法,但眼下沈婓爰也是白白担心。

        “真不走。”木婉琬这回真的不能再真,点头如捣蒜,脖子都疼了,这还不真么。

        “啧啧,这是天上的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这江河湖海的水都要逆流么!”

        沈婓爰一下忘记了于木凛一不对付,回头啼笑皆非的要木凛一给她帮村着。

        “哈哈……还是娩娩有能耐,老夫这一连着两个来月都没有再见到府里和乐融融。”

        沈婓爰最见不得的就是木凛一在儿女面前会做人,真是愁断了她的肠子,一脸的嫌弃。

        “娘~亲~。”这声音可是别样的又娇又柔,叫的沈婓爰喉间掩不住的笑着,拿袖子掩了下嘴。

        木婉琬一副你不信,我就不骄不躁慢慢等的讨脸皮样。

        “没点姑娘样儿,仔细给你那两个丫头笑话了,还不给我收着。你倒是说说,这回你是怎么地脑壳儿灵光了。”

        木婉琬抽回了双手,渐渐有些回温,双手交握在袖里,脸上一副你可别吓到了的模样,给沈婓爰便回了个,“那娘亲可别怪娩娩托大和失落。依娩娩看,这京都娩娩是毫无立足之地。一来,娩娩倦懒,不愿与达官显贵人一般见利忘义,结党赢派。二来,那些京都有名的闺阁千金个个都比娩娩有谋略、有心机。娩娩有心争,难道还不怕被人给打趴下了吃足一嘴屎,回头还不是污了您二老的脸。”

        沈婓爰抢了话头,“你就给我没个正行,早不准你去庄里多了,尽学了些粗野态,这下除了精怪,还是个轴头,为娘是管不了你,可你别整日没个正紧,凭我们家的家世,还能让你差了别人分头,给娘收收心,该是正正当当圆了事儿,你自个儿日后才不会怨娘没有给你操心。”

        木婉琬嘴角勾起了些弧度,那笑里别样看过来,沈婓爰只觉得刺眼,她这又是被木婉琬给糊弄,任由她捏在手里玩。

        “娘亲,娩娩这回便是听着娘亲的。大哥如今拜了太傅为师,成了太子的伴读。娩娩估摸着,这人选定是不能出了皇城的,依娘亲看,娩娩这艰难路是少不得还有的走。”瞥一眼沈婓爰那脸上听了这些七弯八拐的话头意是青一阵红一阵的,特别有意思。

        “娩娩在马车里闲极无聊,便看了这些个皇子的单子,娘亲,你想我看到了什么?”

        木婉琬啧啧的笑着,状似你不接,我便不说的模样。

        “你就可劲的逗着你娘,快说吧,为娘也看看以你能瞧上哪个。”

        木婉琬拿着茶水啜了一口,一副渴的不行,歇会儿再说。

        “太子多在宫里,刻苦专研,看来是个饱读诗书的书呆子。二皇子彪悍至极,全是个武夫,不够柔软,架子大,太难相处。三皇子风流无拘,虽然俊朗有余,可是滥情。四皇子,闲云野鹤,漂泊不定。娩娩是只雀鸟,若要相处,都不靠谱。五皇子彬彬有礼,仪态万全,可他那娘亲,贵妃眼高于顶,娩娩即是有心也不行不是。凭是襄王若无梦,湘女恐无期。”木婉琬可是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念着经文,俨然一副快入定的模样。

        沈婓爰拿着牙根痛着的语气,轻柔的说着,“那依你看,那些儿皇子中,你就没有一个行得通的,这天上的天仙可是看不上你的。”嘴里是嗔怪着,但木婉琬对五皇子另眼相看,也算没有看走眼,她看着那五皇子真是好,就是惠妃不好说与,不知看不看的上娩娩这个缺脑壳的。

        这京都的门第之间深根蒂固,别说五皇子取妃要经过惠贵妃,就是那破落户,也得娘亲点了头,这媳妇才能娶进门。

        木婉琬皮皮的笑着,也只有自个儿的娘亲才会这么说,哎,都怪她行事太倦太懒太成功,她都懒得趟宫里那瞬息万变的激流,在这头对她有期盼的娘亲心窝,便激起怒怨。

        “娩娩这不是在往最坏的想么,好的嘛,便是,娘亲多带娩娩走动,娩娩即使无心,这耳濡目染下,即使钓不到金丝雀,总能衔个家鸽不是。”木婉琬是真当她是大雁,反正都是人家倒霉,是谁都无所谓呗。

        沈婓爰也算听明白了,要不说,和木婉琬讲话脑仁疼,这还一阵一阵的啄人抽着疼。

        “老夫也明白了,去年年尾新科的状元郎便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个娴雅之人,明日爹爹便在府里办个家宴,你在屏风里瞧瞧。”

        木婉琬咯咯笑了起来,“爹爹,你快别张罗了,娩娩的脸都臊了,这不是将爹爹立于尴尬境地,明日娩娩便去天下女子皆瞻仰的雅闲居去看看。等暖了天,娘亲可带我入宫里给太奶奶请安便是。”这也不过是木婉琬的拖延之词,且不说她眼下真没有定姻缘的想法,即使日后瞧上了哪个心仪之人,求了太后便也了了。

        她无心在此事上多费心。

        木凛一是知晓木婉琬小心丫里极有数,她是心绪无所思,便闲懒着,今年眼见着府里人丁洁流,又招皇上待见,皇恩浩荡,这便才起了心思。太后几番心思与他话家常,他也该是动了念的时候,也该是搏一搏为上。

        这想法便是和木婉琬不谋而合,莫不说这天下最了解自个儿还是自个儿的亲爹亲娘,即使你再不好,都是自个儿身上的肉,心里多得是疼的,少的是惜宠着的。旁人都是看人笑,撇人哭的。

        “夫人,我们这闺女,还是记着我们的好的,这是想着日后行事呢,您呀就放过为夫的不是,这宫里还是得走动,在太后面前就讲点儿为夫的好话吧。”木凛一虽如此说,也知望沈婓爰能转换了思想,可没指望她能说与什么。

        太后一惯是最疼爱沈婓爰,当年沈婓爰可是京都里有名的闺阁千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时的风头可是无人能望及项背的,木凛一能娶到沈婓爰,里面多少都有沈婓爰在太后那的耳旁风,而太后又疼惜沈婓爰,舍不得她受了半点委屈,既然心思都丢在了木凛一身上,也就随了沈婓爰的心意了。

        沈婓爰哪有听不出讨饶语,她知晓木凛一一向骨子硬,心里才怪木凛一将好的都往自个儿身上揽,没点当爹的样儿,时常与她不对付。

        “为妇的不予你争辩,你就可劲的挠我心。”

        沈婓爰这么说,还是心里挂不住,嘴里嗔着,面儿上还是缓了劲。

        “莫气,莫气,为夫的给你倒来一杯水,饮了水便消了气如何。”

        “瞧瞧,你就学着你爹,将为娘的给气死得了。”沈婓爰拿着眼风瞪了眼木婉琬,木婉琬只皮皮的笑了笑,笑声别提多莺歌,木嵘崚可没有掺和,一直正襟危坐,倒是身后的丫鬟们,都掩嘴笑着。

        沈婓爰此刻才饮了茶。

        还算她并未见到木婉琬和木嵘崚那个互相恭维的对视,若是见着了,还不被气的背过气去。

        “明日午后,你们俩都随我入宫,见见太后和皇后,你们可得好好的请安,可别闹了太后和皇后的心。”

        沈家可是两代实打实的国丈、国舅爷,若不是倚仗着太后的恩惠,太子伴读可不一定就是木嵘崚,太傅便是太子的师傅,令狐府的幼子如今和木嵘崚一般年岁,同样知书达理,学富五车,人中麒麟,相貌俊朗,不可多得。

        木婉琬和木嵘崚同应了声,木嵘崚便告辞回了后院。

        木婉琬这回儿哪敢多留待,正告辞着,被沈婓爰叫住,“我累了,娩娩扶娘回房,再回屋歇着罢。”

        木婉琬笑着上前扶着,紫锦和紫意看了眼百合和紫芫,掩嘴笑着相伴,依着前行,回廊上少不得说些悄悄话,窃窃私语着,这也是百合在打听木婉琬在庄子里的趣事儿,她可知晓夫人爱听,她便都先听来,再讲给夫人,让夫人也能高兴高兴,以往都是她讲着以往在漪澜鸢里的趣事儿给夫人解闷的,夫人都能难得的笑笑。

        木婉琬在屋里椅上坐下,紫锦和紫意便张罗着炭火,这是要过了四月里天才会撤了炭火,也实在感叹,今年的年气也实在长,木婉琬赶着了这些年的最冷的冬季,在外面依旧前几日霜雪盖地的四月赶回京里,虽然四月中该是已经暖和,可是,冰天雪地里日头一直与大地不见面,整日阴沉沉,木婉琬便是此种日子归来,可见其心里着急。

        木婉琬正烘着手,紫意掩不住话了。

        “小姐,您方才怎么知晓那些个皇子的那些事。”在庄子里,小姐整日的游山玩水,表少爷和表小姐都可劲儿让小姐不要想京都的事,哪有人对她说过这些,那张记录皇子品性的信笺更是子虚乌有的事儿,锦意心里实在蘑菇非常。

        木婉琬连头都没有抬,炭火热气上涌,长而翘的睫毛微微动着,“要知晓这些,还不需要动脑,只需留耳便好了。”京都里一道儿行来,哪里能听不到一些事,留心便是。

        木婉琬见紫意还有意犹未尽之言,赶忙打断,“也莫说,我的心里现在还在打鼓,生怕娘亲听出来,这几日便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虽然今日是逃过去,明日小姐我也正当当的要去宫里见太后和皇后,不仅要见,还要多筹划下。你们也要多给本小姐长脸,若明日回了早,便去雅闲居。”木婉琬心里也知晓,这进了宫,没有个三五天,太后定不会放她回府。

        “小姐,您是真心想嫁给哪个皇子么,莫不是您想不开了。”

        紫锦心里也是疑惑的紧,要说木婉琬不愿嫁进宫里,这是自小便有不进王侯皇家冢的宏愿。

        “大哥都已经在朝里谋得官职,若大哥没有往官场上走,即使做个商人,兴家立室也便罢了,可如今这情形也由不得我自顾自个儿。一人之荣则木家沈家荣,若是绞进朝廷争斗,那真是步步艰难,爹爹之志恐难是大哥之仕。何况,我若出点事儿,第一个不放过我的,便是太后。”

        紫锦和紫意笑了笑,木婉琬这是小事装着糊涂,大事揣着明白,就是有时过于行事懒散和随性。

        陡进了一阵风,紫意将房门掩上,恹恹的说:“明日天寒,小姐还是要多穿点,免得冻病了,京里可没有庄子里温煦。”庄子里四季如春,消暑纳凉和冰雪寒冬,木婉琬都会去的,一呆就是几个月,能留在京里的时日,一年也只有秋高送爽的秋季的那几个月里,到了下元节又开始准备着要动身往庄里去了,这会儿,木婉琬便是和表少爷和表小姐说好,不管事儿成与不成,下元节一过便会去庄里,表少爷和表小姐这才放了小姐回来。

        “可别穿得太厚,这已是四月初的时节,入了宫里,太后都认不得人来,还以为来了雪毛怪那可就不好了。”太后年事已高,木婉琬也许久未见到太后,只能拿自个儿打趣。

        “太后即使眼神再不好,见了我家美若天仙的姑娘,什么病都好了。”紫意嘴甜心巧,总是哄得木婉琬开心极了。

        “那就是你能说,京都里美得赛天仙的可不止我,芍药、牡丹或是牵牛花,也各花入各眼,哪有赛天仙的,你见过天仙么!”

        木婉琬是冻得打颤,只能拿嘴逗趣。

        百合推开了木婉琬的房门,紫芫手里端着汤碗,沈婓爰才踏步半只脚进来便道:“你可真是三月的冬寒骨,你就该早早的留在京里多多练着,日后有你够受的,瞧你还皮的起来。”

        木婉琬忍不住扶额,她这娘亲是怎么都好,就是碎碎念还有听壁脚最让人受不住,见百合神色无异,才暗自叹息,好在没有听去多少。

        如今就让娘挫骨扬灰的好好编排她,日后也没有多少时日让她有点儿快活事做了,指不定每日在府里以泪洗面想着她怎么的在外受欺负了,怎当初就不对自个儿的闺女好点,少念点儿皮筋。

        沈婓爰一年四季都出不了后院几次,平日都是在书房里练字作画,从没有轻易踏步的。

        “娘亲,怎要您亲自送来,这紫芫和百合久不见本小姐,皮绷不紧了不成。”紫芫和百合原本就是木婉琬身边用的最为舒心的丫头,如今已是后院里火精钢般,能在沈婓爰面前螳臂挡车了。

        木婉琬故意找由头,想将话头给撇过去。沈婓爰也是日久的都快熬成了婆的人,岂有不知,即便是她再不立威严,她又哪是在斗智上斗不过木婉琬,她是为娘的,哪还于自个儿的闺女不省心的。这木婉琬眼睛闪一下,她也能看出几分心思来。

        “行了,你就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你不爱惜你娘,你娘有这两个丫头爱惜,娘还不是爱惜你。这天寒,回来路上定是受了冻,今日多喝点参汤,待会让紫芫和百合多给你屋里加点炭,晚上若受了凉,明日恹恹的,仔细太后灼着心。”

        沈婓爰这是今日见后的软语。

        “嗯。”木婉琬十分乖巧,急着将参汤接了,急慌慌的大口灌下肚,舌尖已品出了些微辣,也不知这是放了多少姜参才有这股药味,一股气呛到木婉琬的喉间,还是硬灌了一碗。

        沈婓爰见木婉琬皱着眉头喝完,终于春风拂面,展开了笑颜,“娘可有一事与你说,你觉得那五皇子如何?”沈婓爰也是心急,这话卡在嗓子里,回屋前好半晌憋着没有说,这是忍不住来探探木婉琬是何心思。

        这倒是将木婉琬给问到了,有点儿诧异的流转了下眼珠,“娘亲,如今贵妃虽得势,五皇子也相貌堂堂,论心智或是品行无一不是京中闺阁女子所盼之人!若是有缘份,娩娩听从娘亲之命便是。”这是木婉琬反将意思留给了沈婓爰,沈婓爰听了,自然高兴,心里舒顺。

        沈婓爰见木婉琬低眉顺目的难得服了个软,面上笑意就没有下去过,虽然木婉琬的表情可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对五皇子有意,可她还是扶了扶木婉琬的双手,便要木婉琬午膳不要出屋了,饭菜会让百合和紫芫端来屋里,让她好生养着身子。

        太后当年也是奇女子,辅助了两任皇子,这才选了当今皇上,当今皇上也勤勉,对太后是体恤有佳,无论早晚,不管天寒地冻,还是酷暑都会请安,若热了冷了,也会为了让太后身体无忧,而到庄子上修养也必跟随,也大礼迎了沈家的嫡长女为后。

        如今太后是将当年对沈婓爰所有的疼爱都转移到了木婉琬身上,常说木婉琬最像当年的她,日后自是无比风光好,见她心悦,无比清朗、无比爱腻人。

        “你们俩明日在宫里好好将这些个皇子打听打听,切不可让本小姐再吓出一身冷汗来。”木婉琬明明是喝了参汤炸出了虚汗,她此刻还心惊的很,拿手掌拍拍胸口顺气。

        紫锦和紫意,见木婉琬待夫人走后,一屁股坐在椅上那副像是真吓到的模样,掩嘴笑着应了。

        翌日晌午,宫里便派了轿子来迎接,这是皇后听了太后的圣旨来迎沈婓爰和木婉琬的。皇后依旧行事谨慎,难怪如此得太后欢喜,当年就是太后将沈家不得宠的嫡女千金许给当今皇上的。瞧这行事雷厉风行、从不拘泥的作风,如太后当年鼎盛之时也一般无二。

        “章陵夫人、木公子、木小姐,皇后见天微寒地上滑,以免惊了家府的贵人们,派杂家来接贵人们进宫。”

        瞧这公公多会说话,木婉琬还是头回有这等容幸,莫不说宫里人都精贵着,眼皮上的风往哪边来风也拎得清。

        “福贵公公有礼了,有福贵公公来迎,真是折了我等的福气,一路便有劳福贵公公了。”

        沈婓爰给了眼风紫芫,紫芫便将两袋沉重的钱袋递给了福贵公公,福贵公公也随逐接过,这便是领了情分,日后多点儿往来照应总是免不了,人人心里皆清也明。

        福贵公公自是免不了又是一通恭维话,一番二来,沈婓爰才领着木婉琬和木嵘崚进了轿里。福贵公公仔仔细细伺候着,这可是皇后身边最为得力的话事人,自是精湛,行事也十分稳妥。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86/86151/440943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