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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复


当夜傍晚,以打猎为生的崔家兄妹来到他们设置的陷阱处察看。出乎他们的意料,洞口的铺盖的荒草已经全然陷了下去。

        这是有猎物的表现。

        崔越让他的妹妹崔玉在上面等待,自己架了把扶梯爬到洞的最底处。

        他看到的不是奄奄一息的猎物,而是染着鲜血的两个人,崔越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玉儿,快下来帮忙。”崔越的声音带着焦急的意味,急急向站在上面的崔玉喊道。

        崔玉听到来自哥哥的喊声之后,还以为捕捉到了巨大的猎物,立即就顺着梯子爬下去。

        抵达洞底的一刻,崔玉浮现出来的满满都是失望的神色。这落差,也实在太大。

        “哥,我们怎么办。”崔玉朝崔越问道。

        崔越的脸色也不好,看着装也能猜出,误入这个洞里的两人,定是富贵人家。他们兄妹,断断是惹不起的。

        崔越说道:“帮哥哥把他们背到我们的柴屋里吧。”崔越渐渐淡定了下来,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我背青衣姐姐,你背这位公子。”崔玉道。

        他们居住的柴屋也不算远,诸如崔越兄妹这般以捕猎为生的人家,都是备有金疮药的。不过这药,极为粗劣。

        崔越帮白郁清处理腿上的上,满头大汗。也是第一次有人不小心被他的捕兽夹夹住。崔玉也是小心包扎着顾其姝手上的伤口,帮她缠好纱布。她是个细心的小姑娘,包扎的也极为好看。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好了。崔越露出了紧张过后的笑容。和崔玉一起,把他们分别安置在了两张床上。

        相府这边,因顾其姝一夜未归。顾丞相和丞相夫人,包括顾延远都急的一刻也不敢停下寻找的脚步。

        “找到小姐了吗?”顾丞相问着相府的侍卫,眉头紧皱,看不出一丝轻松。

        名为瑾夜的侍卫,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该死,我们搜遍了全城也没能找到小姐。”

        “继续找!”这一句顾丞相几乎是吼出来的。

        长身静立在一旁的顾延远,走到顾丞相和丞相夫人的身边,说道:“父亲,母亲。小姝是同昭欢长公主及彦王共游城郊。刚刚相府的暗卫来报,彦王也未曾回府。”

        顾丞相凝了凝眸,若有所思。他的女儿他知道,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才会彻夜未归。

        “相爷,小姝不会有事吧。”丞相夫人已经哭红了双眼,拉着顾丞相的袖子说道。

        “儿子愿意现在立即前往城郊,寻找小姝。”顾延远说道。他也是非常担心的。

        “好。延远你去罢。”顾丞相说道。

        得到此话之后,顾延远快速离开了大厅中。跑到马棚里牵了匹快马,朝城郊方向策马飞奔而去。

        看到了顾延远的行动后,顾丞相点了点头。他的选择,终究是没有错的。有顾延远在至少让顾其姝有兄长能依靠。

        此时,另外一名盯着关阳城动静的暗卫报,他说道:“相爷,左相谢卿回朝了。”

        顾丞相紧了紧袖子,谢卿此人决不可小觑。谢氏一族是淳郡的百年望族,顾丞相也曾是淳郡的人,有一段时间与谢府比邻而居。算的上是颇有交情。

        谢氏一族世代皆为富商,在这一代中在官场有此造诣的,唯有谢卿一人。

        云游天下的道人吴泊渡曾经在谢卿面貌八月的时候,便断言:谢府二公子,清贵无双,定有一番大作为。

        “终于还是回来了。”顾丞相喃喃自语道。

        太傅一党也在顾丞相之前,知道这个消息。程太傅对谢卿颇有忌殚。谢卿此人从来不涉官场党争。他只忠于这个王朝。

        而程太傅的政见一直与他相左。

        今夜,因谢卿,不知有多少人难以入眠。

        后宫,昭阳殿,早朝过后。

        顾其涟的病已经很重了。服用的是最好的药物,却不见起色。终日缠绵病榻,使得她的面色开始泛黄。

        她今日气色仿佛要好许多了,心血来潮的坐在了铜镜前,为自己梳妆。竟发现不过十多日的时光,已新添了几根白头发。

        可她才十七岁啊。正是花般的年纪。

        “其涟。”殿内忽然传来非常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顾其涟如何都不会忘记。浑厚清亮,是白郁然所拥有的。

        顾其涟心中惊喜,忙转过身来,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安康。”

        白郁然未曾如同往常一般伸出手把她扶起。而是径直走向了昭阳殿的上位处坐下。

        顾其涟也跟着白郁然的脚步。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非常失望的,现在的白郁然变得非常冷漠。

        “坐下吧。今日朕就是想过来看看你。”白郁然淡淡地说道,没有一丝涟漪,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个陌生人。

        “郁然难得你还记得我。记得我一直苦守在昭阳殿中,等着你。”顾其涟无比眷恋的说道,语气中全然都是苦涩。

        “你是朕的爱妃,朕怎会记不得呢。昭阳殿富丽堂皇,又何来苦守一说?”白郁然好似听不懂顾其涟的意思,反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郁然不该是这样的……你明明说过永远都不会变的啊……”

        白郁然的爱妃一词,看似亲昵,实则疏离。

        “直呼其名,是大不敬。皇贵妃礼仪之道如何修习的?”白郁然说道。他目光灼灼如冷月之色。

        顾其涟已经快要坐不稳,前几天她还在为白郁然先借口,娶程佩昭为后,是为了拉拢太傅一党。专宠皇后,亦是如此。只要他的心没有变。

        “大不敬?依我之前对你的大不敬,恐怕罪已致死了吧。我真想看看,白郁然,你的心是什么样子的。是否早已扭曲。”顾其涟的声音哀婉,这一句是哭喊出来的。

        白郁然看着她哭泣的样子,脸上竟然一丝心疼和愧疚也看不到。要知道,他之前对顾其姝那可算是,后宫三千独宠一人啊。

        上位之人,心是会慢慢变硬的。

        “皇贵妃,你实在太不懂宫廷礼节。以下犯上之罪也该好好治一治了。”白郁然愤怒地说道。

        顾其涟语气也变得冷了,她说道:“皇上准备如何治?以下犯上,死罪一条。”

        “念在皇贵妃服侍朕有功,便罚其手抄女诫三百页。无朕旨意,不得擅自离开昭阳殿一步。”

        白郁然说完后便拂袖出了昭阳殿。往坤宁宫的方向走了去。

        顾其涟望着白郁然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心中为他留的的一壶热水,已冰冻三尺。

        她无力地摊贩在昭阳殿冰冷的地板上,泪如雨下。

        自古以来,有人失意便会有人得意。顾其涟失意时,程佩昭可算是得意。她与白郁然情意绵绵,虽不知有几分是真心,有几分是假意。

        不过面上程佩昭还是极为风光的,她也愿意陪着白郁然,演出一副鸾凤和鸣的假象。

        “臣妾见过皇上。”程佩昭远远便看见了白郁然踏步走进坤宁宫的身姿。

        白郁然用宠溺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的程佩昭,关切地说:“佩昭,你我而是本是夫妻。夫妻之前怎需如此多礼,以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行礼便免了吧。”

        “臣妾谢过皇上。”程佩昭谢恩完之后。莲步走进小厨房,端来一碗荷叶粥。这碗荷叶粥以新鲜的荷叶作为材料,煮粥用的水,是早晨的清露水。“郁然,你尝尝臣妾的手艺。”程佩昭把粥放在白郁然的面前,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白郁然用勺子,连连送了几口到嘴中。程佩昭的技艺还是不错的,很好地保留了荷叶的清香。

        “嗯,很不错。这些事以后交给宫女做就行了,以免令你太过于劳累。”白郁然由衷地赞叹道。

        程佩昭语气温柔地说道:“看着郁然吃着臣妾熬的粥,对臣妾来说便是最开心的了。凡事总讲究个亲力亲为。”

        白郁然放下手中的荷叶粥,牵过程佩昭的手。拉着她走到了床榻的位置。程佩昭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脸红了个透。

        “佩昭,给朕生个孩子可好。是男,便教他行军骑射,是女,便教她作对吟诗。”白郁然在程佩昭耳畔低语着。

        说罢,便把程佩昭压在了身下。

        纵是已经经历过了这样之事,但今日不同,平常都是大晚上的,今日可是在白天。

        “郁清,可否先忍忍。现在天还没黑呢……”程佩昭在白郁然的身下快要喘不过气起来,他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

        “纵是白天又如何?”白郁然说道。

        程佩昭终是无从抵抗,只好迎合着白郁然的身子。他这次似乎特别的怜惜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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