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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气渐凉,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平静的时光,皇上顺利即位,如今最受重用的大臣是徽王爷朴灿烈,裴惠兰偶尔出门,经过徽王府的门口才知道甚麽是门庭若市,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来往的官员络绎於途,还有江南的富商专程送礼过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再经过荣王府的门口,惊觉云泥之别。

        钟大对此倒不足为奇,笑说:「灿烈是先帝选定的顾命大臣,年资浅,但根基深,朝中大臣大半与他的父亲是故交,又愿意卖他人情,他既是皇上的伴读,又娶了长安,一人沾了重臣和皇亲之名,皇上不重用他,还能用谁?」一朝天子一朝臣,父皇留下来的旧臣也开始老了,慢慢会退出朝堂,能一心一意替皇上办事的能臣也不多。

        起码他就不会替皇上做事。

        「王爷不怕皇上会……」

        钟大耍赖说:「朝中事多,皇上金口要我留在家中养病,我就不多出门了,在府中跟儿女一起读书玩耍。」

        日子平静无澜,若过得惯,一日一日,白驹过隙,是极容易过的,不过裴惠兰循例入宫向皇后请安时,倒是闹出一件丑事,惊动了长安公主。

        。

        长安公主甚少出门,一来是生□□静,二来是能去的地方不多,数来数去,只有端王府、荣王府和边府,惟一必定要去的就是皇宫。裴惠兰最喜欢和长安一起去皇宫,一来路上有个伴儿,二来长安在宫中有面子,连皇后也要对她恭敬有加,生怕她在皇上面前说甚麽闲话。

        前来向皇后请安的命妇不少,裴惠兰认识的除了长安之外,就是荣王家的李子妤和边家的郑宜芳,虽然她穿越已久,然而她还是学不来古人这套交际方式,况且以端王正妃的身份,只有旁人上门找她,她根本不需要去见别人。

        长安虽然外嫁,但她在众命妇之中地位最高,连皇后亦礼让七分,不敢受她的大礼,请安之後,长安带着裴惠兰到她曾经居住的静漪堂歇息。

        长安的静漪堂本来是後宫不起眼的一处建筑,但因长安得了皇上的欢心,所以经常打扫修缮,处处摆设简洁大方。

        「每次入宫请安,我都记不住人名,皇后真厉害,居然把十几个人的名字和父母兄弟关系全记全了。」裴惠兰喝了口茶润口,才说。

        「这是做皇后该记住的往来人情,我也记不清。」长安笑说。

        「你怕甚麽?徽王爷的脑子比谁都好使。」裴惠兰调侃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长安笑说:「才没那麽夸张。刚才皇后说在静漪堂不远处新建了一个游湖和假山,还可以坐画舫看风光。」

        「若是你想去看的话,我陪你去一次。」裴惠兰在现代都看过很多自然风光,但对於长安来说,外面的事物全都是新奇有趣,令她大开眼界。裴惠兰有时觉得现代的小学生比长安的眼界更开阔。

        此时,正值秋天,湖边的枫叶开得灿烂,如红云出岫,如赤涛连天,层层叠叠,远处还传来女子的谈笑声,想必是後宫妃嫔出来散步。

        裴惠兰和长安不用宫女太监侍候,沿着小路走进假山之中,却见到有一个浑身湿透的玫瑰紫衣裙女子倒在地上,闪耀烁目的金饰散落在旁边,不但衣襟被拉扯开来,有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已经冻得发紫,还露出翠绿色的肚兜,胸前曲线清晰可见,教裴惠兰和长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裴惠兰赶紧上前摇醒她,见她脸色发青,浑身僵直着不停发抖,分明是被冰水冻伤,着急地对长安说:「我们赶紧把她带走吧。」

        长安正在思量,听裴惠兰这样说,便脱下身上的披风包住那女子的身体,顺便捡走地上的金饰,躲开巡察的宫人,将人送回静漪堂。

        长安问:「二嫂,你不认得她是谁?」

        裴惠兰把人放在床上,替她换下湿漉漉的衣衫,再盖上棉被,才回答道:「难道你认得她吗?」

        长安说:「我们在关雎宫才跟她见过面,裕王妃傅文秀。」

        傅文秀?裴惠兰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床上的女子白净的脸上紫青之色渐渐退去,开始微微发红,眉目间确是有点熟悉。「好好的她怎会落水呢?她身边连一个跟着的人也没有。」她当然知道裕王妃,裕王沈思是先太后的娘家侄子,当今皇上的表弟,颇得皇上重用,但傅文秀的姐姐跟皇上有一段孽缘,沈家似乎也对皇上不甚亲近。

        长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就不晓得了。」

        裴惠兰思索片刻,问道:「难道是别人害她吗?傅文秀跟别人有仇吗?」若是钟大被害的话,裴惠兰真的数不出有多少仇家想谋害他,但傅文秀只是一个闺阁女流,照道理应该与人无怨无仇,难道是裕王在朝中惹了甚麽不得了的人吗?

        「二嫂,我就想不出谁敢害裕王妃了。」长安说。沈家在朝中根基深厚,又是皇上母族,不是一般人敢惹的名门望族。

        裴惠兰望向还在昏睡中的傅文秀,心中只有一个打算,「那我们惟有等裕王妃醒了再作打算。」

        长安先派人往裕王府送信,说裕王妃与她在宫中详谈,稍後才出宫回府。裴惠兰坐在床边,仔细照料傅文秀,心想幸好是她们发现了傅文秀,若是有其他人经过该处,见到衣衫凌乱的傅文秀,也不晓得会做出甚麽不轨之事。

        待傅文秀迷迷糊糊清醒过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见到床边坐了一个皮肤白皙,容貌端丽的少妇,身穿一袭玉白色衣裙,领口处绣着简单的绿色波纹,靠着床边闭目养神,打量了一会儿,就认出她是端王裴惠兰,便挣扎地掀开锦被,撑起身子。

        裴惠兰浅眠,一下子就惊醒了,见到傅文秀已经清醒过来,大喜道:「你没事就好了。」

        傅文秀有点不安地问:「是你救了我吗?」她低头见到自己已经换上乾净的衣服。

        裴惠兰详细解释道:「还有长安公主,这里是公主的静漪堂,没有外人,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往裕王府送信了,你的身子好了才回去。」

        傅文秀如坐针毡,「没有人经过那里吧?我当时……」实在是狼狈不堪。

        裴惠兰知道傅文秀的担忧,便说:「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经过,没有人看到你,裕王妃即管放心。」长安也只是让一个心腹煮了姜汤送过来和往裕王府送信,除此之外没人知道傅文秀落水的事情,更别说她在假山的情状。

        傅文秀说:「那真的谢谢公主和端王妃了,这个恩德我一定会还给你们。」

        「别这样说,我们都是举手之劳,只是……裕王妃好好的怎会落水呢?莫非是……」

        「端王妃,你刚才没去游湖,不晓得後宫人心险恶,居然有妃嫔要毁我清白!」想起刚才险遭毒手,傅文秀不由得愤恨地拉扯着手下的锦被,可恶刁奴,竟然敢撕开她的衣服,欲行侮辱之事!

        裴惠兰怔怔片刻,缓缓道:「是谁有豹子胆敢陷害王妃?」今天敢害裕王妃,明天又要害谁?

        傅文秀勃然大怒,说道:「别让我认出是哪个宫的奴才,我肯定要他死无全尸!端王妃……能否麻烦长安公主替我调查此事?」

        裴惠兰不敢替长安把此事应下来,毕竟事关重大,只好把长安请进来从长计议,果然长安听到此事的详情,火冒三丈,比当事人更要生气,说:「裕王妃稍息雷霆之怒,此事既是在皇宫发生,自然要找出主谋之人严加处罚,以免再有其他命妇受害,不若我先行禀报皇后,就说裕王妃在宫中丢了金饰,她记得犯人的容貌,让各宫把太监带过来,让裕王妃认清楚,若是莫名其妙有人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杀,或者是幕後的主便人怕东窗事发。这件事关乎王妃清白,我还年轻,也想不到甚麽好法子,也许王妃可以回去跟裕王表哥商量一二,再进宫求太皇太后主持公道。」

        一听到太皇太后,傅文秀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说道:「有劳长安公主了,我觉得这法子也不错,要不我画下那几个人的模样,就说他们抢了我的首饰之馀,还把我推下水,意图杀人灭口……」

        裴惠兰接过了话,「幸好我和公主正好路过,奋不顾身救起了裕王妃,为免裕王担心,我们就藉口与王妃聊天,把王妃留在宫中,王妃清醒过来,知道宫中出了这种狂徒,惟恐对皇上不利,便央求长安公主出面寻找恶奴。」

        傅文秀笑了笑,「端王妃这个谎说得真圆满。」她和端王府的交情不深,只知道端王妃是个豪爽大方的女子,今天看来还是一个挺冷静的女子,居然敢和她你一言我一语扯了一篇鬼话。

        长安点了点头说:「嗯,这也说得通,但要不要请太医来把脉?毕竟天凉水冷,恐怕裕王妃身体有损。」

        太医过来为傅文秀请过脉之後,毕恭毕敬道:「恭喜王妃,王妃的脉象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只是刚刚受凉了,要保重身体,待会臣开一个驱寒邪的方子,王妃安心休养就行了。」

        长安笑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退下之後,裴惠兰才说:「还好没有伤及胎儿。」

        傅文秀小心翼翼抚上小腹,说:「孩儿平安,我不忘两位救命之恩,落水之事还要托付给长安公主了,望公主惩治刁奴,还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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