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魔的领袖
凯瑟琳眯着眼睛看着说出话的妖狐兽，仔细打量一番后皱了皱眉头，“你进化后是沙古牙兽？”
妖狐兽不可否置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我们这样的数码兽中，只有高级别的才能进化成沙古牙兽，而一般的只能是葛叶兽。”
“哦？”凯瑟琳饶有兴趣地瞧了瞧，没发现什么不同后撇了撇嘴，“你以后就叫咲耶（Sakuya）吧，你会进化成我想要的样子，对吗？”
妖狐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要您想。”
凯瑟琳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弧度：“不用对我用敬语，叫我凯瑟琳就好。”面前的狐狸温顺地称是。
“好了，去帮我看看路比和古鲁，你们应该认识一下。”女孩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告诉他们，凯瑟琳说，她很好。”
看着有些虚落却依旧灿烂无比的笑容，妖狐兽嘴角忍不住勾起，反应过来后却身体一僵，懊恼地想，真是一个狡猾的赎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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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站在沙路比兽面前时，妖狐兽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数码兽。与此同时，黑色的野犬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烦躁起来，甩了甩自己细长的尾巴，拍打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低声怒吼着：“你身上有凯瑟琳的味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妖狐兽眼睛眨也不眨，没有理会急促的沙路比兽，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
“回答我！野狐狸！”
“我不是野狐狸。”妖狐兽黄色的尾巴随意地拖在地上，“真要说的话，我们以后是同伴。”
什么？沙路比兽渐渐冷静下来，警戒的眼神暂时放松了下来：“.....也好，你看起来很强，既然见过琳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他突然又抬高了音调，“不过...互不干涉你应该懂吧？我是沙路比兽，多指教。”
意外地好说话，只要是那个女孩同意就都可以...吗。妖狐兽礼尚往来地介绍了自己，转头看向旁边床上的古鲁鲁兽，身上已经没有血迹了，被治愈得很好的皮毛贴在身上，随着发抖而炸了起来。他怎么回事？在害怕？妖狐兽瞟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扭过头，反正总会好的。
“跟我说说不介意吧？...凯瑟琳她还好吗？”
“嗯，她让我向你们问好，说很健康，不用担心。”
“那真是太好了...她没有忘记我....”沙路比兽似乎是在笑，但是妖狐兽并不觉得是那样。她歪了歪头，沙路比兽对凯瑟琳就像是...爱？不对...那是一种依存——他依靠女孩存在的气息而活，强行分开的话，沙路比兽会死吧，在没有女孩的世界中苟且贪生，他肯定会经受不住而崩溃呢....
妖狐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扭曲的情感，她并了解为什么这只沙路比兽对女孩那么执着。不过这跟自己没关系，不是吗？除了凯瑟琳其他都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既然没有危害的话就不用关注了。唔，那只古鲁鲁兽就是让凯瑟琳受伤的原因吗？那么得看着点，以防万一呢。
妖狐兽愉悦地眯起狐狸眼，她喜欢思考，却从不参与。
×××
古鲁鲁兽这几天一直漂浮在之前遇到花拉兽的那片海域上，身旁都是口吐白沫的巨蟹兽，被撕裂扯开的海马兽以及肢解到看不出来的各种各样生活在海里的数码兽们。他们浸泡在这片黑暗之海中，周遭飘过的白雾遮掩住残缺的身体。
他觉得很无趣，又无法离开。
【这里不适合我，腐烂的死海只能和沙路比兽那种野狗相衬。哼，这像极了他扭曲的心。】古鲁鲁兽神色狰狞，自己无论怎样都比沙路比兽好得多。
“你觉得阿琳现在还好吗？”白色的野狼附身问身边像是巨蟹兽的物种，像花拉兽一样空荡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平躺在水面上，这样的姿态让古鲁鲁兽想到了任人宰割的蛮牛兽和白羊兽。这里的水是黑褐色的，粘稠腐臭得让人觉得不舒服，像是烂泥淤积在一起的泥泞。
“你不知道？”古鲁鲁兽自问自答，脏东西溅到身上也不在意，抬头看着天上的黑幕，这里没有太阳，没有光，几天以来一直是阴沉沉的颜色。
“我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我输给沙路比兽了....”
“那这里是哪里？三途川？”
“……我死了？”古鲁鲁兽转了转眼珠，看向不远处像是丧失暴龙兽一般全身只剩下骨头的不知名数码兽。他从来不出声，只是偶尔动一动破败的身体，把被撕开的皮肉抖进海里，似乎是一种习惯，但这也让古鲁鲁兽知道了他是‘活’的。
“……那就是没死。”野狼继续看天，雾从鼻尖飘过，痒痒的，混合着这里恶心的腐蚀味让人很不好受。
“我得想办法回去，不然的话阿琳说不定会不要我了.....”话说道最后就像是在呢喃，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催促着它快些进化，只要进化了就不会被那个家伙的力量压制住了。
那家伙是谁？潜意识告诉自己不是沙路比兽，而是……人形的，姿态高贵，有众多拥护者的数码兽。
“我希望进化呢....”古鲁鲁兽说。
话音刚落下，整个黑暗之海都暴动了起来，那些看上去是亡灵的家伙在水上扑腾，溅起的脏水喷到古鲁鲁兽雪白的皮毛上，他们在尖叫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们会说话？！】野狼表示懵逼彩虹。
那声音包含着绝望和悲悼，像是镇魂歌一般重复着一句话：“我要回家——！”
回家？哪里的家？！古鲁鲁兽用尾巴抽打一条墨鱼兽，眼神微微眯起，不屑地仰头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群没有实体的家伙罢了。
×××
沙路比兽看着躺在床上的古鲁鲁兽，狐疑地望了一眼，你们觉得一只野狼半夜冒着白光这科学吗？又不是日光兽自带光源……一向自信的沙路比兽第一次怀疑古鲁鲁兽的品种，他已经这样十多分钟了。
风刮过窗户外面树叶发出沙沙声，沙路比兽打了个哈欠，饶有兴趣地看着发光的古鲁鲁兽，他放松身子，似乎想要融入光源里面。
白光渐渐成了形，沙路比兽似乎看到了自己本该看守的地狱，变幻莫测，一下子成了肚皮泛白的巨蟹兽，一下子成了被四分五裂的墨鱼兽。他们的神情都一样，在祈求渴望着什么。
妈的智障……沙路比兽皱了皱眉头，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懒洋洋地望去，白光能成的珠子被古鲁鲁兽一个扫尾打碎，变成一粒粒光点撒下来落在野狼身上，他的身形慢慢变化……
离奇的家伙。沙路比兽这样断定，垂下眸子听着那一声像是摆脱了什么一样惹人不愉快的感喟，无视进化成功的阿斯塔兽斜过来的目光，闭上了眼睛。
你终于变得和我一样了，亲爱的侯爵，恶魔般的冷酷，天生的领袖气场，暴戾的气息被你狠狠地压了下来控制住，看似无意的一撇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神情……
【我对你突然变化的原因没有兴趣，你看起来即使比当初顺眼多了，但还是那么让我感到不愉快。】
沙路比兽勾起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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