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chapter2
风静静地吹过，挑樱蕊居住的花粉，犹如窃窃的私语。于枝头羞赧地闪烁一种温柔的殷红，似有一种无比的诱惑，闪烁着炫目的色彩。
春的季节，是新生，意味着新的阶段。
日向春压下被微风轻拂起的裙摆，将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白皙而精致的脸颊，引人侧目。
虽然已经批好了休学相关的手续，有些历史遗留的事还是要回到原高中处理。日向春毕业于宫城县白鸟泽私立学校，学园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体育竞技，都是首屈一指的。虽然偏差值在宫城县较高，但是考上东大的学生还是屈指可数。
日向春顺利地刷脸进了学校，一路上有非常多认识她的学弟学妹激动地和她打招呼寒暄，等她走到教务处再处理完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比预想的要费时。
因为白鸟泽学院的排球体育馆设置在离校门很近的地方，没等日向春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走出校门，猝不及防地被点到名：“啊！真的是小春前辈——”
日向春罕见地手抖了抖，这个称呼她真的很火大啊。
天童觉像是没有发掘日向春的不满，自来熟地凑到她身边：“小春前辈，真是好久不见啊。”
“啊。再见。”日向春面无表情地拉开和天童觉的距离，惹得他虚假地作心碎状。这家伙的嚷嚷真是吵死人了，春收起手机快步往校门口走。现在只是课间，在校生没法出校。但是日向春没想到的是，身旁突然投下一片阴影。似是心有所感，日向春心不甘情不愿地抬头，满脸满眼都是不耐烦。
“干什么？”日向春碰到眼前人仿佛就丢掉了所有教养的伪装。但是眼前的少年并未感到不满。帅气挺拨的身姿，剑眉星目，双臂有力，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结实、高大、有力量。
“可以听听我说话吗。”牛岛若利说的话都和他的外形一样一板一眼，仔细听来是理所当然的自信。
“哈？什么？”日向春的小恶劣此刻展露无遗。她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面对牛岛若利强大的气场并未服软半分。
“你说过，考上东大就同意——”还没等他说完，日向春就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许是情急之下用力过猛，饶是牛岛若利定力十足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日向春无暇顾及，给了旁边看好戏的天童觉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跟过来，扯着牛岛若利的衣摆就往体育馆后边走。等观察四周无人，日向春环着手臂，内心对于每次碰上牛岛若利都破功感到烦躁不已，说出口的语气就不自觉重了些。
“牛岛，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牛岛若利愣了愣，垂了垂眸又抬眼直视日向春：“来做白鸟泽的场外经理吧。”
“哈？为什么？”
“因为，你非常优秀。”牛岛若利的神情正经，语气无比认真。
眼前人真诚地说出来的话，日向春却烦躁地用手指抠了抠手肘。要说为什么被牛岛若利“缠上”，还要细数她高二的时候正值学生会书记一职，职责之内免不了和学校的王牌社团排球部有非常多的接触。上从总教练鹫匠锻治，下到活跃的替补，组织过无数次排球部应援活动，也批准过无数次排球部的经费事项。
那时候一年级的牛岛若利在初中部散放异彩的事日向春也略有耳闻。等到对方以体育生直升本部，一入学便成为首发王牌也是意料之中。春和鹫匠教练关系不错，高二那年的ih应邀成为兼任的随队经理前往东京。
虽然在此之前和牛岛若利只是几句话的交情，但是在那场比赛上，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佳。如果以得分来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得猛，但是日向春观察一向细致入微，她注意到牛岛的左手指弯曲程度与平时训练不同，一扣完球就立刻握紧拳。春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牛岛的手指似乎有所受伤，但是他似乎并不习惯向别人求助。
向鹫匠教练说明情况后，白鸟泽找了个合适时机喊了暂停。牛岛若利面色平静地拿毛巾擦了擦汗，冷不丁被一只手指碰到了还未擦干的额角。
汗是冷汗，就硬撑吧。日向春脸色不虞，但语气还是平淡：“把手伸出来吧。”
牛岛若利愣了愣，下意识地手心向上伸出了左手，中指和无名指肿得有些发红。日向春默不作声地喷了镇痛药，为他绑上绷带。虽然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是牛岛若利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下次稍微放开一点手掌，受力面积变大分散些力量，不会是只长个子没想到自己手也变大了吧。发力点最好还是集中在没有受伤的地方，比如指根手掌。”日向春认真叮嘱着，对牛岛毫无反应也并不在乎，“还有，你这家伙真是只靠着一股蛮力在扣球啊，太自信满满了吧？上道点，给我直接把对面自由人心态打崩。虽然对面拦网针对你，但是偶尔不扣球来个阴球，说不定出其不意效果不错。啊，好了。”
日向春情不自禁絮絮叨叨，明明平时是话少的人设，但是一遇到不爱惜自己的家伙，就会开启姐姐模式。
牛岛若利静静地看着，点点头：“谢了。”
“啊，小春前辈真温柔啊。心动了吗若利？”天童觉双手折后枕着脑袋，惟恐天下不乱地打趣道。
日向春斜了天童觉一眼，后者一瞬间汗毛竖起，待春走后还夸张地拍了拍胸脯。但是面对还在看手的牛岛若利，天童觉很懂地拍了拍他的肩。怎么说，莫名其妙的，天童觉就是牛学解读专家呢。
日向春在排球部的人气一向很高。春在这之后稍微地有多注意到牛岛一些，必不可免地就有了很多接触。没想到的是他还因此被部内高年级的学长找过麻烦，最终都以排球1v1被打服了。在跟完了春高以后，日向春就很干脆地退出了学生会，还结束了有关排球部地一切事项及联络——专心地备考。
牛岛若利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见不到日向春以后，球风多带了一股烦躁的意味。被天童觉一顿忽悠后，他在新一届ih预选开始前堵住了日向春。
“前辈。”牛岛若利的目光总是锐利得让人难以直视。
日向春虽然不解，但是对于这样优秀又话少得后辈，她还是不反感的。
“怎么了？”
“请再来做排球部的经理吧。”
日向春微微睁大眼，她没想到这种请求是牛岛若利做出来的。但是，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在努力准备考东大。”这么说应该明白了吧？考名校可是超级费精力的一件事啊。
“那，考上就可以了吗？”
“哈？”日向春被他的逻辑迷到一瞬，考上人都在东京了没法和团队接触，怎么做经理啊。但是考不考得上还是未知数，日向春姑且将此当成一种祝福，“大概。”
牛岛若利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便侧身离去。说实话，一开始还以为气势汹汹来告白的呢，但是怎么可能呢，那个排球笨蛋。她才不承认有那么一点失落的情绪。
自打牛岛认为他们达成了共识，便开始频繁地在课间来找日向春，有时是“买多的炒面面包”，有时是“别人给的他不喜欢的草莓牛奶”，次数多到绯闻肆起。春含蓄地表达不要再招摇，都被他一本正经地说是给经理的提前预支酬劳挡了回来。
怎么想都是那个天童觉的坏主意啊？！日向春脸上苦恼，其实内心奇异地并没有讨厌排斥的感觉。
日向春同班的学霸君最先忍无可忍，以春为偶像并憧憬着的他最近学习压力山大，众目睽睽之下就直接出头了：“我说！你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来打扰日向同学？！请你的喜欢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吧！”
暗戳戳爱慕着高人气日向同学的男男女女在心中暗自点头。
“我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喜欢。”牛岛若利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刚想阻止的日向春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他清明的眼眸里。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悄悄被埋下的又被狠狠地连根拔起，带着泥和水的根茎竟然是红色的。日向春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发干，但还是微笑着，为场面解围。
“牛岛君是为了感谢啦，a君冷静一点。”
日向春又笑着看向牛岛：“牛岛君，抱歉。午休快结束了，快回教室吧？”
牛岛若利沉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眼里，没有笑。
他的脚步，没有停。
日向春为学霸君找了台阶，迅速地又抛出话题，班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但是以后的流言应该就会终止了。
青春里总是有那么多的难以言说，那么多的阴差阳错。一生经历一次的青春，目的只是听一次花开的声音，看一次花落的寂然，然后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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