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玄阶武技
“外面吵吵嚷嚷的是不是你小子弄出来的？”
叶天刚刚踏进钱庄，就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看到柜台之上露出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的脑袋来。
“贾先生，这次之后他们就安静了。”
四海钱庄的掌柜叫贾安隆，别看他长得白白胖胖的，似乎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过，你要是知道他手里掌握着天门宗所有的灵石储备，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能握有一宗之财政大权吗？
所以，进入到四海钱庄的弟子都是恭恭敬敬的，即便是那些不长眼的，也只敢在外面吵吵而已。
当然，外面弟子如何打闹贾安隆管不着，也不想管，他之所以能对叶天多问一句，实在是叶天以前在他门口被人抢走灵石的次数太多了点，基本每月一次，稳定的比女人那个还要准确。
久而久之，贾安隆倒也记住了叶天这么一个弟子，只是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一雪前耻了。
“这一个月没见，修为升的倒挺快。”他捏了捏唇上的八字胡，对着叶天点了点头道。
随即又埋头看起了他的账本。
“这个月，你老家没给你捎来生活费，你今天到这想干嘛？”
“我这有块八级妖晶，想换点下品灵石。”
叶天说着将被绿滢吃的只剩下一半灵气的八级妖晶拿了出来。
而听到叶天这话的贾安隆，忍不住眉头一挑，再度把目光聚焦过来。
“嗯，不错，确实是八级妖晶。只是妖晶的灵气消耗了一半，剩余价值可不到原来一半，撑死给你两百灵石。”
完好的八级妖晶能够兑换五百块下品灵石，如今被绿滢一口咬去了三百块，叶天真是肉疼不已。
不过事已如此，他也只能认了。
将八级妖晶交给贾安隆，然后把两百块灵石收入储物袋中。
自四海钱庄出来，叶天先是去了一趟回春阁，不过却被告知，只有达到炼体境五重的弟子，才能每个月获得一次丹药补给，否则只能靠灵石来购买。
只是，凭他手里的两百块下品灵石最多也就能换四颗一级二品的丹药而已，这等级的丹药数量少了对他根本没啥作用。
这时候的叶天不禁想起姚紫衣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当初离开时怎么就忘了给她要些丹药呢？
他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暂时压下把灵石换成丹药的想法。
与叶涛的决战在即，他必须把钱花在刀刃上才行。
藏书阁叶天也不想去了，以他现在的修为也弄不到什么好的武技，倒不如专心把已经学会的武技融会贯通。况且在栖霞小镇的勇士酒馆里，他可是用天壳蜗牛壳换了一本武技，一本玄阶下品的武技。
这正是他准备用来对付叶涛的杀手锏。
叶涛的武灵是波浪，而他这本玄阶武技名为断浪刀诀。
波浪气势汹涌，一旦成势将绵延不绝，一浪高过一浪。
此刀诀意在逆势而上，顺势而为。
断其路，阻其势。
天门宗地处内陆，没有大海可以让叶天领略波涛的汹涌。
不过在天门主峰之中，却有一条气势滂沱的瀑布自天都峰顶倒挂而下。
水流积聚于静海湖中，再各自奔向不同的支流岔道，与天山横纵交错的水脉融为一体。
叶天在决定开始修炼断浪刀诀后，便将身上所有的下品灵石，以及身上所有的能够用来打造用的材料，一并贡献了出去，最终于天门宗的炼器阁中，获得了如今这样一把上下皆宽，中间稍细的鬼头刀。
由于材料有限，这把刀仅是凡阶二品，不过也足够用来配合刀诀使用了。
天山山脉的天都主峰乃磁浮石山体构成，主峰高耸入云，底座却呈现倒金字塔形状悬浮于地面之上。
其余三座次峰，破剑、云海、落雾皆是拔地而起，如三根通天巨柱撑起整片天山的天空。
然而三座次峰看似距离不远，但若是从天上往下看去，整个天山山脉实则地域辽阔，山底自成林海平原。
林海中有妖兽无数，是天门宗弟子常去的历练场所。
而平原处，则被人为的划分成了众多的小区域，供不同的弟子修行所用。
叶天自鬼头刀打造出来后，便从破剑峰的铁索滑落，直接来到山底平原中的静海湖畔，感受那从天而落的天都峰瀑布，冲击湖底而带起的一波波气势汹涌的浪涛。
水花飞溅，化成淡淡水雾，叶天横刀一跃，跳至湖中一块露出的平面岩石之上。
这块岩石光滑洁净，没有青苔覆盖，似乎在叶天来这之前，这里也是某个弟子的修炼场所。
不过现在既然无人在此，那这个区域就属于他了。
在岩石上端坐而下，将鬼头刀横在双膝之上。
瀑布就在眼前不足百米之处，那汹涌而至的浪涛，带起天雷般的巨响，呼啸而至。
比起刚刚在一旁观看浪涛时的感受，此刻叶天更加体会到这水波的力量。
如今他已是炼体境四重的武者，然而却依旧能感觉到那迎面扑来的水汽，竟溅得自己皮肤生疼。
第一波浪涛撞击着叶天脚下的岩石，虽然去势受阻，但反而激发出更大的力量。
两边爆然升起的水幕已经可以将人淹没。
见此，叶天双目中精光一闪，鬼头刀立马横握手中。
“断浪！”
一刀劈出，刀气直接没入两旁的水幕之中。
只是下一秒，哗啦一声，所有溅起的水流直接朝中间的岩石平台垮塌下来。
叶天来不及感受策马横刀的刀客姿态，赶紧在水流汇合之前，高高跃起。
从空中看见那花白的水花淹没岩石，叶天不禁皱起眉头。
仿佛看见三天后，自己被淹没在叶涛那狂浪之势中。
“断浪之意，逆势而上，顺势而为，断其路，阻其势。”默念着刀诀，叶天缓缓落回岩石之上。
“逆势而上容易，可要如何才能顺势而为？”
“既然要逆，为何又要顺？”
眼看第二波浪涛即将来临，叶天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劲气再起，反手一刀挥出。
刀气分开水面逆流而上，与澎湃而至的浪涛撞击在一起，不过转瞬间便被淹没其间。
“若要一路逆到底，只能是不断消耗自身的力量，所以逆只为破开气势，融入其中。”
叶天的双目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
“逆之后，便要顺势而为，借他之势，断他之路，到最后消弥他的势。”
想明白这点后，叶天笑骂一句：“借势打势，这不跟太极的借力打力同个原理吗？别人理解不了，我怎么也这么迟钝，真是笨呀！”
说着纵身一跃，一脚点在水面借势而上，举刀穿进浪涛之中，随即刀身一震，聚集的流水之势瞬间爆开。
砰！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原本奔流而下的浪涛，彻底震裂成点点水雾，消弥于无形。
刀势用尽，叶天一头扎进了湖水之中。
这一刀的领悟竟消耗了他一半的劲气，此刻他沉入湖中，随着水流被往下游带去。
内息的精纯让叶天不用刻意出水换气，就这么享受着流水的按摩，恢复着体力。
这一刻的放松，让叶天的脑袋出奇的空明。
感受着水流之势带着他一起运动，叶天忽然想到：“太极之势柔以克刚，无非是借力打力，然而借力非得借敌人之力吗？”
之前，叶天便已经领悟了武技的态，为求武技力量达到最大化，所以他必须构建出属于武技的状态。
只是不同武技有着不同的状态，一旦状态被破，力量就无法最大化。
是不是有一种办法能够让武技的力量一直保持最大化？
不是一直维持着武技的某一种状态，而是不管状态破与不破，都能彻底展现武技的力量。
像今天的断浪刀诀，浪涛奔流不息，根本无法维持刀诀的状态，然而刚刚那一刀却是威力无穷。
“是势！”叶天心中明了，“断浪刀诀借水势成就刀势，最终达到武技的最大力量。”
“想要摆脱武技状态的束缚，唯有学会用势。水有水势，风有风势，剑有剑势，刀有刀势，态有态势，破有破势，势无处不在。”
叶天缓缓睁开了双眼，此时他已沉落静水湖底。
眼前幽暗不明，只能看到点点波光随着水流摇曳不定。
他体内劲气运转开来，太极力场萦绕左右，只是这些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影响到水流的运动。
叶天已经融入到水流之势中。
他的身体，开始上浮，其势越来越快。
突破水面的一瞬间水势不在，叶天转而借助风势，虽然暂时没法让他飘浮起来，却能凫水而行。
“哈哈哈！凌波微步，也就如此！”
叶天感叹一声，刚准备踏波而行，突然一股暴躁的水汽波动，一下子轰向了他。
“魅影翩跹！”
逍遥身法配合风势，速度更是发挥到了极限，转眼间叶天已经落到了湖边。
“混蛋，谁敢偷……”
双脚刚一落地，他回头就准备咒骂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竟敢偷袭他。
结果，在爆起的水雾之间，只见一长发美女正半身置于水下，一双吃人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虽说美女衣着蔽体，但因为落水的缘故，那紧贴身体的衣服，也把她曼妙的身姿彻底展现在了叶天的面前。
感受到叶天的目光，女孩怒哼一声，双手按于水面，借势飞出了湖面。
随着她内息循环，在落到湖边之后，已经把湿透的衣服蒸干。
女孩这一手，让叶天忍不住吃了一惊：“她居然也会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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