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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第104章  第  104  章

        一九八二年。

        陆浓跟随丈夫裴寂安回到京市。

        阔别二十年的小楼仍是旧时模样,从前陆浓种下的花树,如今已经亭亭如盖。

        正值夏日,门前的栀子花树也已经长成,开出洁白的花朵,香气清新袭人。

        倒是邻居家那棵曾让陆浓羡慕的栀子花树不见了,原来种花的地方被推平铺上了新式的地砖,看上去整齐许多,但陆浓总觉得失了些生机。

        裴寂安部队里忙着裁军事宜,焦头烂额,这几天直接住在了部队没有回家,几个孩子当兵的当兵,上大学的上大学,只剩下陆浓吴姥姥和临时请的阿姨在家收拾归置家。

        吴姥姥年纪大了,但人很不服老,一时都闲不下来,家里家外忙忙活活一把抓,陆浓稍微说几句不让她干的话,就会被老太太骂一顿。

        过了两天陆浓也去了机关上班,索性就随老太太自己个儿折腾了。

        陆浓这边暂时稳定了,有人却躁动不已。

        ……

        这天正好赶上八月十五,陆家小辈赶回陆家老房过节。

        陆家四代同堂,陆父陆母生了三个子女,陆家大哥陆墨行,老二陆浓和老三陆清,到了陆墨行这一辈,和妻子宋大兰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陆文强、二闺女陆梅梅、小儿子陆文武。

        陆文强和陆梅梅又各自结婚生子,生下了陆家第四代,唯有陆文武还没结婚,但宋大兰已经托人给他介绍对象了。

        至于陆清,陆浓走的时候她已经在谈婚论嫁,她父母兄嫂都是工人,自己本身高中毕业,样貌清秀,在外人面前也能装一装,当初原本嫁的不错,和一个念过师范大学的中学老师结了婚。

        头几年过得和和美美,可到了环境不好那几年,老师成了人人沾惹不得的臭/老/九。

        陆清丈夫是个性子刚直的人,在学校里教训了几个不听话的学生,学生偏激记恨上了,鼓动一帮子人上门□□。

        陆清受不了,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和丈夫划清界限,后来她要改嫁,把儿子女儿扔给了陆父陆母带,嫁给了个丧妻的工人,又生了个儿子。

        这次裴家回京,暗中关注的陆家小辈们不由动了心思。

        陆梅梅的丈夫孙从秀是个小科员,他瞄了一眼陆母,率先挑起了话头恭维道:“听说二姑姑一家调回来了,奶奶,二姑父可是位大首长,二姑姑自己也是机关部门主任,您啊,擎等着享福吧。”

        孙从秀家里有些小背景,当初之所以看上陆梅梅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打听到陆家二女儿陆浓嫁的不一般。

        谁知道娶了陆梅梅后才发现陆家和陆浓压根没联系,就连他和陆梅梅结婚陆浓都没回来,平常过年过节更不见人影。

        要不是每个月陆父陆母都能收到养老费,他差点以为这位二姑奶奶和陆家断绝关系了。

        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但后悔也晚了,婚都结了。

        况且细究起来,孙从秀虽然自身条件不错,但陆梅梅也不差,单说长相,陆梅梅随了陆家,清秀可人,且陆梅梅工作体面,性格温顺,不论家庭背景,和孙从秀倒是相配的。

        孙从秀斯文俊秀,说起话来一向和风细雨,熨帖话往人心窝里送,可这回不知怎么的,待他说完这些恭维话,陆母脸色却僵住。

        陆梅梅见状心下慌张,她从小活在奶奶的权威下,陆母一拉下脸她就打触,忙拽了拽丈夫的袖子让他别说了。

        孙从秀怎么可能不说了。

        他私底下试探过陆梅梅,打听二姑姑和家里有什么矛盾,以至于这些年

        和亲生父母不来往,可陆梅梅总是含混过去,再或是避而不谈。

        今天这出也是想探探底,二姑姑一家都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上门看亲爹亲娘,不上门也罢,山不来我我便去山,做小辈的去拜访长辈总没错吧?

        前提是打听出这其中的禁忌往事,到时候别说错话,平白得罪人。

        “是啊奶奶,听说二姑姑的三个孩子也个个有出息,大表哥在部队当兵,现在都是团长了,二表弟在地方上当镇长,小表妹是公安警察……”

        陆文强的媳妇也在一旁搭腔,心里想的自是和孙从秀所差无几。

        可惜他们不知道,陆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闺女有出息你当她不想跟着沾光?她当然想。

        可惜这个有出息的闺女不是小女儿,而是她自小厌恶的二闺女。

        更不提她当年压制打压陆浓不让她上大学、拿她换钱换儿子的前程……这些事儿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深仇大恨,想到这儿,陆母挨个看了眼儿媳妇、大儿子和小闺女,孙子辈们不知道当年的事,在座的长辈们,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她自己,没一个对得起陆浓。

        倒不是陆母有悔过心肠,而是她怕了。

        从前儿子和儿媳妇不是没去裴家走关系,要真能化解矛盾也好,可恨两个眼高手低的脓包,还以为陆浓是当初那个没人护着的可怜鬼,能任他们欺负,到了裴家不知收敛,竟把怀了孕的陆浓推倒了,惹得裴家报复。

        这两个蠢货以为没事了,最后儿子被人举报受贿,好好的工作丢了,被人笑话,家里人好几年都没抬起头来。

        把人得罪到这种程度,她哪还敢去陆浓面前充娘家人?

        陆浓那个性子,从小就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既然苛待了她,就千万不要让她得势壮大,否则等她回头报复家里,就不要妄想她还念什么亲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非要断了陆浓的上进之路。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让她成了人上人。

        陆母冷眼瞧着,孙辈们倒还好,老大和儿媳妇竟还没反省过来,真指望着陆浓能提携自家,也不瞧瞧陆浓是个好摆弄的性子吗?

        唯有陆清低垂着眼眸,手里不停给二婚生的小儿子夹菜。

        而她一婚生的两个孩子一个十八一个十六,兄妹俩对亲妈偏心眼已经见怪不怪了,趁着大人们说话的功夫,两人又多夹了几筷子肉碗里。

        陆母望着苍老得不像样的小闺女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小女儿倒是个明白人,可就是命苦。

        命好的怎么就不是这个女儿?

        “都别说了,趁早把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打掉吧,你们想的那些都没用,”陆母叹了口气,“陆浓对家里的怨气是打老辈子就积攒下来的,有仇没情分。”

        “老大的工作丢了就是她的报复,这些年家里战战兢兢,怕她再报复家里谁,也幸亏她不在京……”

        陆母脸含怨气说完,孙从秀等小辈儿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双方的怨恨竟然这么深。

        “妈,至于吗?”宋大兰不自在地反驳婆婆,“二妹怎么说也是陆家人,还真能把咱们当成仇人不成?要我说,咱就多去几次……”

        “你闭嘴!”

        陆母摔了筷子,狠狠剐了眼宋大兰,“索性我也不瞒着你们了,今儿个就把当初家里对陆浓做了什么事都说清楚……”

        这话说完,宋大兰和陆墨行一起喊住陆母。

        “妈!”

        “妈,”宋大兰勉强笑笑,“孩子们都在呢,说这些干什么?好歹给我们当父母的留点面子吧。”

        陆母冷笑,“我怕再不说,你们两口子撺掇我孙子孙女去找死。”

        宋大兰讷讷不敢再反驳了。

        自古婆媳之间也不是没有亲如母女的,可绝不是陆家这对婆媳俩,宋大兰和婆婆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自从丈夫被举报丢了工作,宋大兰亲爹也退休,在陆家陆母便抖擞起来,宋大兰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

        陆母压制了宋大兰,将往事轻描淡写草草说了一遍,尽管陆母努力美化陆家人,可孙从秀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些真相,倒吸一口凉气的同时又不禁万分鄙夷。

        怪不得陆梅梅总是含糊其辞,搞半天是没脸说啊。

        这下子孙从秀算是歇了心思,既然二姑姑和家里有仇,那他绝对不能做第一个试探二姑姑态度的人,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孙从秀是人精,想让其他人替他探雷,可陆家孙子辈,除了他以外都是窝里横的主,听了陆母的一番话后,俱都老实了。

        这头陆母以己度人揣摩一番陆浓的报复心理,把陆家人吓了一顿消停后,那边裴明霞怕了亲哥和嫂子陆浓,打算曲线救国,先找找侄子裴铮。

        打听到裴铮回家探亲,人还没下火车,裴明霞的两个儿子已经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了。

        火车将要到站,裴铮提着行李往出口走,这时一个女人刚好从旁边的车座上起身,与裴铮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女人一边弯腰捡撞掉的行李,一边道歉。

        “大姐,不要紧吧?”裴铮将提包放到座位上,帮女人拾起行李。

        “谢谢同志,我……”许月华抬头,不期然看到了一张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最不愿看到的脸——裴铮。

        上辈子许月华自以为算计到了裴铮的爱情,到头来却镜花水月一场空,结婚前一天被该死的顾淮揭穿了她倒卖物资、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在裴铮面前苦心营造的美好形象一一破碎。

        从那以后,许月华再也没有见过裴铮,不敢也不愿见到他。

        这辈子不知哪里出了错,裴铮的继母没死,裴铮没有下乡反而去当了兵,她与裴铮便失去了交集的机会。

        没有和裴铮谈恋爱,这辈子的许月华早早结婚又离婚,一直折腾到去年,许月华被人撞倒磕破脑袋,醒来后的许月华是另一个世界活到六十岁的许月华。

        年轻了三十岁,又预知未来各种发财的机遇,即使没有裴铮,许月华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创出一番天地来。

        回过神来,许月华一把抢过裴铮手里的行李,“没事,我没事。”话没说完,夹着脸转身匆匆逃走。

        留下裴铮若有所思。

        出了车站没走几步,宋谦和宋和快步迎上来,“表哥,这边这边!”

        裴铮拍了拍宋和的肩膀,上下打量他,“好小子,长这么大了。”

        宋和是裴明霞和宋业居在乡下生的孩子,十年前裴父裴母相继去世,裴铮跟着父亲回家办丧,裴明霞宋业居带着宋谦宋和也来了,或许是生活环境所致,宋和可比宋谦小时候讨喜多了。

        “你们怎么来了?”寒暄完,裴铮问道。

        “……表哥,妈让我们来接你去老宅给外公外婆上柱香。”宋谦心虚地说。

        当初裴家两老临死前把家里的房子和存款给了裴明霞,所以现在裴明霞一家住在老宅,去老宅也就是去裴明霞家。

        宋和诧异不已,家里压根就没有外公外婆的牌位,他们家平时都是去墓地祭拜的,他虽不知道亲妈和大哥打的什么主意,可光是让人家下了火车不先回

        家反而去见姑姑这条,就很离谱。

        裴铮看了一眼宋谦没说话,这一眼雷霆万钧,直把宋谦看得满头大汗。

        临出发前他妈千叮万嘱一定要把表哥接回家,名义上是给两老上香,实际上他妈在家给表哥准备了相亲对象,都是这几年他们家交好的人家。

        可宋谦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不敢劝了,表哥太吓人了。

        还是宋和会来事,见状接过裴铮手里的行李,“表哥坐了几天的火车肯定很累,先回家休息,改天去墓地正式祭拜外公外婆,才显得心诚。”

        “可……”宋谦还要再说什么,被宋和一把拉住,随后宋和向裴铮请教起部队的事,这一路再也没给宋谦插嘴的机会。

        兄弟俩回到家,裴明霞见他们身后没有裴铮的身影,脸色难看,勉强把来相亲的几波人应付走后,转头想对儿子们发脾气,谁知两人早溜了。

        这年年末,陆浓和远在海外的舅舅家重新取得联系。

        遗憾的是,舅舅舅妈年龄大了,无法远行,而陆浓因为身份原因,没办法出国,此生竟只能通过信件获得对方的消息。

        好在后来陆浓的表哥表姐,带着各自的家人回国看望陆浓。

        临走时,表哥做主想要把故居李园赠与陆浓,被陆浓拒绝了,有家的地方才有牵挂,陆浓希望表哥他们始终记得在国内还有幢房子,根在这里。

        另一方面,不远的将来,华国注定会重回世界之颠,陆浓用后世的经验劝说表哥和表姐回国投资,既能助祖国腾飞,又能利于自身。

        表哥的兴趣不大,但是表姐被陆浓说动了,这样一来,陆浓便不好要李园。

        事情也如陆浓预料的那样,十几年后,李家的事业渐渐转向国内,小辈们都在国内安家,李园欣欣向荣,时光轮回,又有一代人在这里度过童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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