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行病毒
软糯的粥配上鲜嫩的笋炒咸菜，如想象一样，开胃极了，钱程吃的还算不错，满满一大碗的粥喝下肚，整个人都被弄的有些暖洋洋。
因为起的比较早，在陈锦收拾碗筷后，钱程还抽空把碗洗了，两人方才慢悠悠的往学校走去。
阳光，行色匆匆的行人，神清气爽的学生，这个早上看上去与平日一摸一样，第二节大课休息的时候，钱程难得犯懒，没有做作业，整个人趴在书桌上晒太阳。
“哇靠，这是什么味道”
“哎，那些人都背着桶，是在消毒吗？”
“哈哈，估计是你是毒~品，需要消毒。”
胖子没来上课，堂而皇之占据靠窗位置的钱程正就着太阳小眯，就听原本只是小声打闹的同学们突然大声吵闹起来，于此同时，一股近乎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
钱程皱皱眉，直接坐直向窗外望去。
几乎每隔百米就有一工作人员在按压着向树上，地面喷洒着消毒水，平日只负责保洁的阿姨们也正提着桶用抹布在各地方再擦。
各自神情肃穆而忙碌。
如此大规模的消毒，也难怪大家会闻到浓重消毒水的味道。
对比于同学们的不在意打闹，昨天晚上看到的救护车，突然加班未回的父母，那好不容易压下的凝重再次在脑中涌现。
“钱程，你说学校这突然又搞什么啊我真是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臭死了。”
小丽看着钱程皱眉，一幅找着共鸣者的模样凑了过来，嘀嘀咕咕开口。
钱程抿唇，还未来的及开口，平日笑嘻嘻还挺好说话的老班带着任课老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会突然要开家长会吧可是也没让我们通知家长啊。”
原本嘻嘻哈哈的同学终于察觉到些许异样，收了笑容，低低讨论的话语终于带出些许紧张担忧。
“同学们，近期医院反馈，有新一波的流行病毒开始流行，具体以发烧，咳嗽为主。
学校已经加强消毒工作，也请同学们配合老师的工作。
如有感冒，咳嗽，发烧需要立即报告老师。
现在请每个同学测一□□温。”
说到这里，老班一边让任课老师分组下发温度计，记录和测量，一边口气缓了缓。
“同学们也不用紧张，虽然是流行病毒，但跟流行感冒类似，学校如此重视也是因为同学们都该以学业为主，不该因为生病浪费太多时间。”
只是跟流行感冒一样？
那为什么流行感冒不如此操作
“钱程同学，量一□□温。”
迎着面前英语老师温柔却又略显疲惫的面容，钱程什么也没问，依言拿过了温度计。
不管因为什么，但老师不会害学生总是没错的。
但这流行病毒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流行病毒呢？
水银体温计由接触体温的冰冷再到温热，一惯不爱用脑的钱程却觉得脑细胞运转到极致，以至于整个脑袋都隐隐做疼。
“时间到了，钱程同学，让老师看看几度。”
“好的。”
“365度，体温正常，不要多想，高三了好好学习。”
“我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不止发生在钱程身上，之后半个小时在教室里相似的对话就没停过。
当最后一个同学量完，老班看着收集来的体温数据，面上终于见到一抹真实的放松。
“很好，我们班同学身体都非常健康，老师非常高兴。
接下来同学们认真复习。”
“是!”
除了量了一次体温，学校到处消毒，学校里初初看上去与往日一样。
直至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高二二班传来一位男生近乎恐惧的尖叫。
“老师，我不想上医院!
37度只是低烧，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老师，求求你了，我不要去医院!”
那样的哀求声极快的消退，但在第二课下课的时候，那个男生垂头丧气的被一脸忧愁的父母接走了。
也不知回家还是被带去医院。
而之后又有四、五个是同样的情况。
一个学校有近千人，每天生病请假的人都有，但也不知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每看到一位被请出，众人的情绪就紧绷一分，以至于原本都该有人悄悄聊天打趣的晚自习，第一次没有老师监督也安静极了。
压抑，人心惶惶，不安。
而饶是尽力绷着，因为昨天的事情，钱程比着众人更是绷的厉害。
“钱程，老班都说了跟普通流行感冒一样对吧”
面对着小丽期期艾艾凑过来，寻求安慰的模样，钱程扯了扯嘴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学们，回去之后记得不要去人流量大的地方，个人卫生要注意，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学前，先向班主任报备自己体温。
同学们下课。”
当老班宣布下课的时候，钱程箭一样跑了出去，但在临近家门的时候，脚步一拐，去了小区旁的小卖部。
“阿姨，我打个电话。”
“一分钟两毛五，按电话显示屏上的时间计费。”
“好的。”
“直接拨就可以了。”
“好的。”
简短的对话后，钱程深深呼了口气，慢慢拨通了电话。
“嘟嘟……你好，第二医院，请问你找谁”
电话只是响了两声就被一道甜美的女声接起。
虽然听不清对方那边有什么声音，却明显嘈杂而慌乱，很显然对方应该挺忙。
钱程握紧话筒，语速微微加快，直点重心:
“你好，我是钱程，我是钱宾女儿，我有事情找他。”
“钱医生的女儿啊，稍等，我帮你去叫下钱医生。”
“好的，麻烦了。”
伴随着道谢，电话很快被放下，有着脚步声渐渐远离，钱程听着电话里面隐约而满碌的声音，强迫自己握着话筒的手放松，强制安静等待着。
足足两分钟后，电话那头才被拿起。
“程程，抱歉爸爸妈妈昨天没回去。”
属于钱宾带着喘~息满是歉意的声音在话筒那头响了起来。
明明给自己做了无数心理准备，也早就不会对着大人黏黏糊糊了，也只不过是昨天一天没见而已，此刻钱程竟是觉得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程程，怎么不说话
现在是不是刚放学”
钱宾的声音努力放柔。
钱程咬着唇，不想人担心，低低应了声。
“嗯，刚放学。
爸爸……”
“嗯，怎么了
钱医生，42号病床……”
电话骤然被捂住，在近乎寂静的沉默了小半分钟后，属于钱宾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程，爸爸跟妈妈估计还有点忙，今天也回不来了，你跟小锦要互相照顾。
钱不够花的话，去爸爸妈妈的房间中间抽屉拿，这一次爸爸赋予你随意支付金钱的权利，不够可别用光了，要不回来爸爸连块糖都买不起了。”
说到最后，还故意带着点可怜的模样，明显是在逗她。
钱程努力想笑，却发现鼻子竟是越发酸了。
“爸，妈，你们明天能回来吗？”
“这……钱医生!”
属于护士急促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
钱程用力的咬了呀唇，无声呼了口气，努力让嗓音明媚起来:
“爸爸，你去忙吧。
既然你们不回来，那我跟陈锦又可以出去吃了，挂了啊~”
“程程……等爸爸妈妈回来好好补偿你。”
“好。”
“那挂了”
“嗯!”
这一次电话极快就被挂掉，钱程却依旧站在原地发呆，直至店老板过来主动开口，在简短了交谈一会后，把电话费付了，背着书包慢慢离开。
“哒”
一楼。
昨天的救护车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得了流行病毒
“哒”
二楼。
学校都戒严了，钱宾和林爱梅身为医生和护士更应该戒严，所以回不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哒~”
“卡~”
胡乱想着的钱程下意识仰头，就见属于自己的房门被打开，暖色的灯光透着开着的房门溢了出来，系着围裙的陈锦皱着眉担忧张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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