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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泡沫


蓝晚弋手上拿着手机,正退出盼盼的号,给经纪人发消息。

        π:飞哥,明天官宣。

        “宝贝儿,我在给经纪人发消息,桌子上有零食,也有蜂蜜水,自己拿一下,好吗?”,蓝晚弋右手搂住盼盼的腰,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放到边上的沙发。

        盼盼也没有黏糊糊的撒娇,耽误蓝晚弋办正事,于是伸手拿过开了封的蛋黄派,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然后熟练的伸手拿起蓝晚弋的玻璃杯,喝了一小口水。这水甜甜的,香香的,很好喝。跟第一次误喝时的味道一模一样,甚至比第一次的时候更甜了。可能心理作祟。

        飞哥没有回消息,而是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

        “晚弋,估计是生活助理小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注意,角落里的人发网上去了,全网都知道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今天晚上让人做一下公关和舆论,明天晚上有一个慈善晚会你们可以一起出席。盼盼的年龄暂时不暴露,就说你们青梅竹马,很早就认识,她家人知道吗?”

        盼盼弯了眼角,和蓝晚弋对视一眼,然后接过话头和经纪人打招呼:“飞哥,我是盼盼。我哥都知道我跟蓝晚弋的事,而且我都被卖给他了。官宣了,对蓝晚弋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你们在一块儿啊,虽然蓝晚弋走的是演技派路线,但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吸引了很多的颜粉,妹妹粉,老婆粉,路人粉,妈妈粉,姐姐粉。这次估计会掉粉,接戏变少,代言产品会变少。这也没事儿,后来就会回归正常的。你们放心谈,其他的交给我们这些士大夫。”,经纪人飞哥跟教孩子轻柔耐心的说。

        “掉粉没办法,但接戏,代言产品我家还能力挽狂澜一场。飞哥,现在全球顶尖科技公司找蓝晚弋代言产品是不是会好一点?”

        “你说的是江汉科技发展集团?就是那个辛氏集团?当然会很好,但是因为蓝晚弋刚进娱乐圈没几年,积累的资源没有从小就在演艺圈的老戏骨辛潺多,所以这类代言产品根本不考虑蓝晚弋。就算毛遂自荐也会被直接刷下去。”,经纪人飞哥虽然不知道盼盼在说什么东西,一个小姑娘问这些复杂问题,但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还是细心的解释。

        “飞哥,我现在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辛盼盼,辛氏集团的“辛”,集团董事长辛瀚是我大哥,老戏骨辛潺是我二哥。”,盼盼直接说出来,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毕竟有资源,那就用。别人想用,还没有呢。

        手机那面冷冻了十几秒,然后飞哥颤颤巍巍地问:“盼盼,你怎么不早说?今天晚上蓝晚弋被爆有女朋友上热搜,我担惊受怕到现在都睡不着。你们就谈,大张旗鼓地谈恋爱。就你这背景,我本来还担心蓝晚弋的脑残粉可能会针对你,现在没人敢动你了。盼盼,明天的慈善晚宴去吧?这个社会各界知名人士都会去,你那两个哥应该都在。”

        “谢谢飞哥,明天晚上我会去的,而且我会好好捯饬捯饬。要是官宣需要,可以公开我的身份。”,盼盼轻笑一下,然后礼貌的回答。

        “你们明天晚上去晚宴的时候,我再引导舆论。盼盼,晚宴前有一个红毯,要穿礼服,没有的话,让士大夫给你准备一件高定。”,飞哥事无巨细地问盼盼。

        盼盼皱着眉头,刚要回答没有。就听到蓝晚弋说“有”,然后特别惊喜地瞥了一眼蓝晚弋,嘴角大幅度上扬,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那就好,先这样吧,有事我再打电话问你们意见。”,飞哥也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毕竟他也是知道蓝晚弋智商高,深谋远虑。是他带过最省心的艺人。

        盼盼看着电话被挂断,便把手机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又黏糊糊地伸手搂住蓝晚弋的腰,可爱又甜甜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宝贝儿,你还记得哥哥抱你多少次了吗?”,蓝晚弋有些无奈地伸出左手搂着身上的粘人精,又伸出右手从桌子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盼盼的脸颊“倏”的一下发红,不好意思又气乎乎的说:“你就是老谋深算,哼~”

        “小孩现在试试尺寸吗?哥哥的目测能力和触觉感知能力可是非常厉害的,肯定刚刚好。”,蓝晚弋低头吻了一下盼盼的头发,声音轻柔地问着。

        “好呀,在哪里?”,盼盼激动的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扭头兴奋地看着蓝晚弋的蓝眸子,小虎牙也露出来了。

        蓝晚弋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着大跨步走到衣柜边上,打开衣柜门,伸手拿出最高的格子上放的礼盒子。

        光是这个盒子包装就很精美,克莱因蓝大盒子加上白色的绳子系起来,是绑着四个角的白蝴蝶结。盒子上面印着一个很大的π符号。

        蓝晚弋抱着这个盒子,轻轻地放到沙发上。然后俯下身深情的与盼盼对视,轻柔地说:“小孩,这是常服,试一下尺寸。礼服在工作室。”

        “好有仪式感,一点都不随便。但是你现在穿着宽松睡衣跟我说话,我真的很想笑。要是你目测失误了的话,我肯定会把大门牙笑掉的。”,盼盼虽然很感动,但是看到如此深情的蓝晚弋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睡衣和自己的说话,笑瘫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

        盼盼笑归笑,但拆礼盒的时候还是很严肃认真的。虽然内心不抱有任何期待感,礼轻情意重,毕竟不能指望一个没有绘画天赋的圆规精弄出一套好看的衣服。

        当自己的手慢慢的拆开那个四角蝴蝶结时,盼盼还是很激动,生理性的心跳加速,不受控制。盼盼打开礼盒的盖子,里面有一个小贺卡,克莱因蓝的卡片上有几行银色水笔写的瘦金字体:

        不期而遇是你,久别重逢也是你,自始至终我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小孩,你追着世界,我追着你的背影。

        盼盼轻轻放下卡片,然后站在沙发上垫起脚尖,紧紧地搂住蓝晚弋的脖子,在他耳边认真的说:“哥哥,我不要你追着我的背影,我们要牵着手,一起往前疯跑,簇拥烈日。”

        “嗯,但是你腿太短了,我们牵手跑,你跟不上我。要是我不小心跑到前面怎么办?”,蓝晚弋侧过头,用唇吻了一下盼盼的脸颊,轻轻地问着小孩儿。

        盼盼瞬间无语,刚刚才煽出来的感情,下一秒就是特别想揍他。从蓝晚弋的怀里挣脱开来,皱着眉头气乎乎地说:“一天到晚嫌我矮,还想跑到我前面不要我,非要比我快吗?你把我当成个水瓶拎起来不就行了?

        我决定了,我以后每天都要喝儿童成长牛奶,争取长高。明明我三个亲哥都很高啊,为什么我这么矮?我小时候长得挺高的,比同龄人高,后来就跟误吃了压制剂似的完全不长。

        一定是我小哥在母胎里把我的那份营养全都吸收了,导致我后续动力不足。他又高又帅智商高,我又矮又挫又丑还特别笨。

        老禽兽,你下次打原轶的时候,顺便把我小哥也打一顿,往死里打,都怪他。”

        “目无尊长。原轶我能狠狠地打一顿,辛澈我打不了。”,蓝晚弋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嘴巴不停歇的小气包。

        “为什么打不了辛澈?是你打不过他吗?”,盼盼皱着眉头很疑惑,从原轶的话来说,蓝晚弋应该是隐藏的高手,都能打得过原轶。

        蓝晚弋微微摇了一下头,轻提唇角,轻轻地说:“不敢冒犯。”

        “辛澈他是不是说让你喊他小哥?平时我都不喊他小哥,他现在居然欺负你。你比他大九岁诶,你就受得下这口气吗?怎么这么怂?”,盼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只手搂在蓝晚弋的脖子上不放手。

        “我惦记着你家户口本,只能跟着你的辈分称呼,哪天让你哥不乐意,我还能进辛家大门吗?”,蓝晚弋也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脖子通红的小孩儿,两只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腰上。

        盼盼快笑的浑身瘫软,整个身体就贴在蓝晚弋身上,轻喘着气说:“中午不是让你录了指纹吗?你要进去,他们还能拦你吗?实在不行,我房间的阳台对着一架梯子,你偷偷爬上来找我。

        别听辛澈胡言乱语,摆长辈架子,他就是想过过嘴瘾。他就我一个亲妹,不趁机占便宜以后就没机会。

        按年龄来说,你比他大九岁,要不是我,他喊你一声哥。干嘛依我这边的辈分,我还想提高江湖地位呢。你想象一下,我小哥喊我嫂子,特别尊敬我,事事看我脸色,让我坐在他的专座上,跪在地上给我端茶递水,还给我一粒一粒挑出火龙果的籽,我吃橘子的时候,他果断殷切地拿手给我接籽,噗哈哈——”

        “想当嫂子?”,蓝晚弋伸出左手轻轻拍着怀里已经笑到瘫软盼盼的背,好笑又无奈地问。

        “对,主要是我前17年来到处叫别人哥,无论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简直太卑微了。团宠就是团欺,总是被捏脸摸头,边嫌弃我还边说我摸起来很舒服,一直摸。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要咸鱼大翻身了,翻身贫困农民把仗打。”,盼盼想起前17年来的遭遇,又气又惨的说。眉头微微皱起来,红红的嘴巴都嘟了起来。

        蓝晚弋不知哪来的火,心里莫名生了一场气,酸溜溜地问:“你那些哥哥和我这个哥哥有什么区别?他们摸你哪儿了?”

        盼盼立马就明白了,怀里的糖葫芦精变酸了,想继续煽风点火,然后好笑又认真地笑着说:“他们就是摸摸脸呀,摸摸头,摸摸手,小时候他们抱我的时候还搂我的腰,更小的时候他们还亲我的脸颊。”

        “这说明我碰的地方都是他们很多年前就碰过的!”,蓝晚弋瞬间热血上头,感觉喝了陈年老醋般,气的脖子,耳朵都红了。

        盼盼没想到糖葫芦精酸起来真的能把大门牙给酸掉,就算不戴猫耳朵吃起醋来也好可爱啊,连原本白皙透亮的脖子耳朵都红透了。盼盼见好就收,伸出双手轻轻托住蓝晚弋的两个脸颊,笑眼盈盈又甜甜地说:“可是我的嘴巴就你一个人碰过啊,我的初吻还给你了呢。我现在感觉我的大门牙快被糖葫芦精酸掉了。所以现在想吃点甜的东西,哥哥的嘴巴甜不甜?第一次交作业,哥哥收不收?。”

        蓝晚弋没有说话,他快要被这个小妖精给折磨死了。就像小朋友的糖果实验,只要20分钟之内不吃糖果,之后就获得双倍。这是测试延迟满足能力。蓝晚弋觉得自己比这些小朋友还惨,他们的糖果待在盘子里不会动,而自己面前的这个黏糊糊的大白兔不仅会动,还天天主动勾搭他。在嘴巴里跑来跑去,一脸得瑟,好像还在说:你来吃我呀,吃不了吧。

        盼盼深吸一口气,看着蓝晚弋红润性感的薄唇,突然感觉自己很流氓,下不去手。然后特别认真地说:“蓝晚弋,交作业的人是辛盼盼,你要睁着眼睛认真地批改。还有不支持退货,嘴巴咬破了,别找我,付不了医疗费。”

        过了几秒后,盼盼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唇覆上去,像蓝晚弋教的那样,吮吸那两片红唇,很认真。

        关键是自己产生一种邪恶的念头,想要伸舌头,不仅仅满足于两片唇瓣。因为是自己主动交作业,蓝晚弋只是顺应着批作业,没有像之前那样疯狂的补课教学。但是这邪恶的想法就被盼盼狠狠地压了下去,产生深深的愧疚感,真的像一个居心叵测的大妈欺负邻家白衣少年。

        交作业与批作业也就五分钟吧,盼盼就及时停了下来,从开始的闭眼睛到瞪大眼睛。特别认真地问:“晚晚老师,第一次作业几分?”

        “满分100分,第一次交,101分。”,蓝晚弋以一种特别宠溺的语气轻柔说着,熟练的抬起左手捏了一下盼盼脸上小奶膘。交作业的时候,蓝晚弋全程睁着眼睛凝视着长睫毛微微颤抖的盼盼。

        “101分?”,盼盼有些惊喜,然后又很好奇地问原因。

        “1分是男朋友友情送的水平分,100分是第一次交作业鼓励分。我先去洗手间,小孩换衣服吧。”,蓝晚弋说完就转身逃去洗手间,再待下去估计要出事,吓到小孩就不好了。但是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活受罪,也得让罪魁祸首气一气。

        盼盼听到后瞬间愣住了,满脸都是懵,然后火上头,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大声地说:“蓝晚弋,过分了,我还以为我很棒呢!而且你刚刚特别像误入盘丝洞的唐僧,我要给你零星差评。”

        蓝晚弋轻提唇角,心想这小孩儿果然有点暴躁,该打屁股了。

        盼盼气乎乎地在沙发上跳了几下,然后跌坐在沙发上,扭头看了一眼礼盒里面的简约版衣服,刚刚没注意。然后伸手拎起来这件衣服。

        我靠!又是粉色!

        盼盼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这个粉色布料的连衣裙,感觉蓝晚弋他就是喜欢粉红色,就喜欢挑粉红色的东西。不过这衣服也是栀子花香味。

        要不是粉红色的,这件衣服还挺好看的,有一种小众设计感。裙边是花瓣状的,有勾丝拉花,一字肩有荷叶边,虽是粉红色,但不是那种嫩粉色,高级暗粉色。纯色裙,裙摆还挺长的,过了膝盖。

        盼盼又瞥了一眼箱子,发现里面还有两件衣服,便把它们全都拿出来。

        第一件是豆绿色绣着白色栀子花的宽吊带裙子,纯白绿色相间,很清新。

        第二件是纯白长灯笼袖衬衫连衣裙,下身白裙外面有一层白纱,白纱裙底边上绣着点点红色草莓。虽然看起来是衬衫,但是那个扣子就是摆设,后面还有一个拉链和珍珠扣,可能防走光吧。

        这两件看着都很舒服,裙长也都过膝盖了。想到圆规精居然还会设计,真的还能穿出去。

        “蓝晚弋,你要看哪一件?白的,绿的还是粉的?”,盼盼顺嘴大声问着蓝晚弋,心里早就有答案了,肯定是粉的。

        “粉色”,蓝晚弋轻声说着。

        盼盼拿捏一笑,果然是粉色。男朋友喜欢,没办法,只能穿呗。盼盼有些无奈地脱下睡衣,然后穿上那件粉色的一字肩连衣裙。因为今天回家拿了内衣,所以不像前几天晚上只能光着。但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这是一字肩裙子,带子都出来了。

        盼盼低着头瞥见自己白色的细肩带,特别烦。有些恼怒地大声说:“我就客气客气,你还真选啊,选妃呢?白的长袖连衣裙,爱看不看。”

        说完这句话后,盼盼火速地脱下自己一字肩裙,然后换上白衬衫裙子,真是奇怪啊,两件都完全合适。

        蓝晚弋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从里面敲了一下卫生间的门,轻轻地问小孩:“哥哥可以从卫生间出来了吗?”

        “那个……我手短,裙子后面的拉链拉不上。”,盼盼一边尝试着自己拉,根本就拉不到。连衣裙拉链本来就很小,感觉都快被自己拽坏了。

        蓝晚弋低着头无声的轻笑几下,又温柔地问:“需要帮忙吗?”

        盼盼犹豫了十几秒,然后皱着眉头说:“我……我不穿了,我现在就换睡衣。我怕……吸血鬼咬我背,我怕疼,还怕痒。”

        “哥哥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禽兽不如吗?”,蓝晚弋有点自责地轻轻问着,果然中午没掌握分寸,吓到小朋友了,都留下心理阴影了。

        盼盼一边快速的换睡衣,一边特嫌弃地说:“老禽兽,你说呢?我中午被哪个吸血鬼咬脖子了?我大哥要是知道我被你咬脖子了,打了我十七年的戒尺就要打你身上,而且会打到这个戒尺享年17岁。”

        “小孩,你大哥之前打你?”,蓝晚弋还是十分内疚,心想等会儿还要看几本消除儿童心理创伤的书籍。

        盼盼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快速地整理自己的睡衣,又十分凄惨地说:“我家有几千条家规,但我不记得总是触犯,那戒尺多厚呀?一下子就打我手掌心,每次打的都是我,我手都快被打肿了。但是辛澈一次都没被打过,还在边上嘲笑我。可以出来了。”

        蓝晚弋不知为什么就特别想笑,然后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假装无事发生,深表同情得看向盼盼。桃花眼里的蓝眸子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知道这小孩儿又在造谣,她大哥表面很严肃,心里还是很爱家里唯一的小妹妹的。只是作为家中长子,长兄如父,他肩负着教育弟弟妹妹的责任,当然不能随便。

        “哥哥,你以后不会要拿戒尺打我吧?我才自由没几天呢,就从一个火坑里跳到另一个火坑里。”,盼盼抱着腿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问。

        蓝晚弋轻轻地走到盼盼面前,然后半跪着,认真又庄重地问:“小孩,哥哥是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和小了九岁的小朋友。如果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觉得很害怕,可以直接说出来,哥哥会改正的。哥哥想给小孩最好的爱情,不想让你有心理阴影。所以,小孩可以原谅哥哥中午亲你脖子,失了分寸的举动吗?”

        盼盼虽然爱笑爱闹爱折腾,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挺敏感的,立刻明白蓝晚弋很愧疚中午咬脖子让自己受到惊吓,便安抚地说:“哥哥,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真的。我不是害怕你,只是我觉得我搭上了火箭。一切都太快,太梦幻,不切实际。”

        蓝晚弋轻握着盼盼的手,特别自责地说:“哥哥确实太心急了,等明天官宣之后。我们慢慢谈恋爱,从认真牵手开始。好不好?”

        盼盼其实很愧疚,蓝晚弋对她越好,她就越是难受,因为这一切都是“偷”来的。可是上瘾了,就算知道这是错的,也回不了头了。那个璀璨温柔的宇宙拥抱了这只平平无奇的飞蛾。她扑向的不是烛火,所以就算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栀子无原则,花开即心动。当原则遇上心动,就会不断破例。盼盼以为她是在不断破例,其实她从未破例,因为蓝晚弋现在就是她的原则和底线。

        “蓝晚弋,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辛盼盼,所以我最后再确认一遍,以后都不问了。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其他人的影子?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盼盼纠结了几秒,特别郑重的问。她感觉这时候连时间都静止了,自己的心跳也停止了。她在等待,等着蓝晚弋说话,既期待又担心。

        房间里静谧无声,只有两个人略带急速的呼吸声。时间好像静止了很久,他们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说着一些悄悄话。

        “我喜欢你,只是你。从我17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不是警察局再见你的时候。我喜欢……你身上我从来没有过的天真无邪。”,蓝晚弋声音颤抖的说出了自己九年的秘密,小心又谨慎,真诚而炽烈。他正在向盼盼一点一点的展示自己黑暗的过去。

        盼盼听到后一瞬间陷入刀绞,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要炸裂了。明明知道这就是结果,可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她自始至终都是替代品,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小美人鱼正在慢慢变成泡沫,接受黎明的洗礼,化为一团虚无。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的。丁爷爷之前全都告诉我了,只是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盼盼低着脑袋,眼泪如泉涌出,根本止不住。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个从来没属于过他的糖葫芦精,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但是她不敢说出真相,就算步步刀尖,字字诛心,她舍不得。

        人间仙子蓝晚弋,她最好的蓝精灵,她舍不得,放不下,让不了。

        盼盼在其中挣扎,下坠,落于痛苦,落于悲伤,落于仇恨,落于爱情。她在蓝晚弋的浪漫里溺亡了,这是她心甘情愿,自找的。就算再来一次,她还会重蹈覆辙。这始终是个恶循环,因为从一开始的条件if,她就已经无法拒绝,剩下的只有负隅顽抗,自欺欺人。

        蓝晚弋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泪流满面,崩不住的小孩,连忙给她擦泪,心疼地问:“是哥哥又吓到你了吗?小孩都知道了?”

        “不是被吓到了,是我……太感动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谈恋爱节奏这么快了,原来哥哥等了这么多年。”,盼盼强行挤出一个微笑,还算自然感动。只是声音控不住的颤抖,整个身子像是掉进冰窟窿一般冷颤。她不想让蓝晚弋看出倪端,不然这一切真的难以挽回了。

        “不哭了。”,蓝晚弋柔声安慰着盼盼,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背。一直半跪在地上,然后轻轻地搂住沙发上哭的一塌糊涂的盼盼,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

        盼盼被搂在怀里,没有像之前一样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揽住蓝晚弋的脖子,现在她两手紧紧地攥住,全身冷的发抖。

        蓝晚弋也顾不上自己疑惑地心情,直接抱起这个举措特别异常的小孩,不断轻声哄着:“不哭了,哥哥在呢,一直都在的。”

        盼盼听到蓝晚弋越发轻柔的安慰声,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顶。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拽出来撕碎,然后猛的摔在地上,不断的用脚踩,反复的□□。可是她不能喊疼,这是她求着别人踩的,都是自找的,怪谁呢?

        “到底怎么了?哥哥在这里,都可以说的。”,蓝晚弋完全慌了阵脚,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哭,还哭的这么惨,天崩地裂。

        盼盼只得用言语来解释自己无法控制的行为,用带着笑意和感动的语气声音发颤地解释:“我现在想睡觉了,我好累,没事的,就是太久没哭了,排排毒。别担心我,没被吓到,真的很感动,很感动。”

        “那哥哥陪你睡觉。”,蓝晚弋习惯性地问着,知道小孩儿肯定要粘着自己,她害怕鬼。

        盼盼强撑着,继续笑着说:“不用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忙?我可以一个人睡觉的,真的。”

        盼盼就像一个逃兵,自乱阵脚。根本没办法像原来一样看着蓝晚弋,只能像刚知道她是替代品那样,实行驼鸟政策。甚至还希望被窝里的鬼钻出来把她一口吃掉,这样就不会再有这些破事了。

        “嗯”,蓝晚弋皱着眉头,轻声说着,不知道怀里这个小朋友怎么了?突然变得特别奇怪,也不黏糊了。然后拉开被子,把小孩儿轻轻的放进去,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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