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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第三百九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的儿子,  今天人们使你有了伟大的光荣……从今天起,你和你的朋友才开始了真正的生活……”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三十八岁的弗朗索瓦·维克多病倒了,  手里仍然紧抓着一张报纸,上面是他一生最大的荣耀——他伟大的父亲,  维克多·雨果承认儿子值得自己骄傲。

        前不久,  维克多·雨果出庭,为儿子和儿子的朋友辩护,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使得这一番话将会被无数父亲视作教育孩子的典范。

        雨果的威望再上一层楼。

        最后,  法院判决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关押巴黎公社成员的监狱长虽然无法徇私枉法,但是法国人无人不钦佩维克多·雨果,  偷偷让弗朗索瓦·维克多跟阿蒂尔·兰波同住一件牢房,免去了多人牢房的污秽,  身边也有人照顾。

        阿蒂尔·兰波把报纸从对方手心里抽出去,放在旁边,  再用毛巾拧干水,  粗鲁地给对方擦脸。阿蒂尔·兰波在家中从未服侍过别人,  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激动,  我也一样,  弗朗索瓦,你最重要的是养病!不要让你年迈的老父亲担心!”

        弗朗索瓦·维克多和阿蒂尔·兰波有共患难的友谊,  阿蒂尔·兰波尽心尽力地照顾对方,  自己倒是没有生病。

        弗朗索瓦·维克多生病后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父亲多么好,听得阿蒂尔·兰波酸得牙疼,要不是他能听到几件有趣的事情,他才不会让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自己炫耀父亲。

        “兰波,  我二十岁的时候追求过全巴黎最美的女人,她的名字我至今都记得,艾丽斯·奥齐,噢,美丽的艾丽斯……她迷人至极,连我父亲都没有抵抗住她的魅力,她选择了我的父亲……我不怪她……”

        “雨果先生和你抢过女人?”

        阿蒂尔·兰波凑过去八卦,让弗朗索瓦·维克多有说话的对象。

        “不是抢夺,是公平追求,那个时候的父亲是议员,被封为贵族,人人以与父亲交谈为傲,我毫无名气,

        怎么可能比得上父亲……”

        弗朗索瓦·维克多的外表脏兮兮的,蓄着胡子,眉目端厚,傻笑起来更是不行,阿蒂尔·兰波心道:女人看不上你是正常的。

        “你不要觉得我不行。”弗朗索瓦·维克多挥舞拳头,“我年轻的时候是英俊的美男子,我的姐姐和妹妹都是有名的美人!”

        阿蒂尔·兰波撇嘴:“没听说过。”

        弗朗索瓦·维克多伤感下来,“我的长姐在结婚的蜜月期溺跌入水中,她的丈夫为了救她一同溺亡,我的妹妹阿黛尔比我小两岁,离开家很多年,父亲说已经找到她了……”

        阿蒂尔·兰波在他陷入回忆后坐到了对面的床上,拿起纸和笔发呆,维克多·雨果给监狱里的两人寄来了这些东西,支持他们把一辈子难得的人生体会记录下来,问题是……写什么?

        “弗朗索瓦,我们参与了巴黎公社,六个月后真的可以出去吗?我害怕政府出尔反尔……”

        “有我父亲在!”

        对父亲的崇拜,令弗朗索瓦·维克多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不过,弗朗索瓦·维克多发愁:“希望我不在父亲身边,他能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大哥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蒂尔·兰波沉默。

        弗朗索瓦·维克多总算注意到阿蒂尔·兰波对家庭的反应,相比自己会和父亲进行书信沟通,对方从未联系自己的家人。

        弗朗索瓦·维克多问道:“我可以帮你写信。”

        阿蒂尔·兰波抱住膝盖,抓了抓成结的金发,“我不希望她们知道,她们肯定会发脾气,以后再也不允许我跑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骗过母亲的方法,“我干脆写我去父亲那边住几个月?”

        弗朗索瓦·维克多为难:“骗人不太好吧。”

        换一个人,他肯定要教育对方诚实对待父母,参加巴黎公社并不是耻辱,而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然而,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俊俏少年,叛逆而活泼,不缺乏一颗对底层人民的仁慈之心,对着这张写满动力的脸,他说不出长辈一样严肃的话。

        阿蒂尔·兰波不屑,唰唰开始写信,嘴里说道:“借我一点法郎。”

        弗朗索瓦·维克多没钱,奈何他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这个朋友真不错!

        兰波的老家在夏尔维勒,距离巴黎不算遥远,信仰基督教的兰波夫人收到了儿子的来信,第一反应就是默默地感谢基督。在这个年代失去音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何况巴黎发生了那么大的混乱。

        她拆开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的信,一看他是去了亲生父亲那里,满脸惊讶,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再怎么样,儿子投奔父亲,父亲都有收留的义务,只是她困惑儿子怎么找到那个男人。

        “居然寄回家了100法郎……”

        她相信了,不会有人借给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这么多钱。

        100法郎换算成英镑,约等于4英镑,这笔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足够三个月以上的开销,或者是住三个月的普通旅馆,算是维克多·雨果对阿蒂尔·兰波的家庭的资助了,两个家庭结下善缘。

        在关押的期间,维克多·雨果承担了通讯的桥梁,时不时会把阿蒂尔·兰波的“父亲”的话转达给监狱里的少年,鼓励对方创作,指点对方的诗歌,令阿蒂尔·兰波直接有了一位大文豪当写作老师,堪称受宠若惊。

        阿蒂尔·兰波对父亲的怨念减轻了许多,滋生出了一丝羞赧。

        只是他有点疑惑——

        为什么父亲宁愿托雨果先生给他寄送物品,也不肯直接跟他联系?

        难不成是父亲不敢面对儿子?

        弗朗索瓦·维克多信誓旦旦:“没有父亲不爱儿子!”

        阿蒂尔·兰波被他洗脑,忍不住对亲情有更多的期待,监狱的劳作和禁闭生活狠狠磋磨了他的好动,让他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一团孩子气,手掌上杀过人的枪茧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

        “弗朗索瓦,你喜欢谁的诗歌?”

        “……我比较喜欢通俗易懂的小说,诗歌方面,我父亲喜欢波德莱尔先生的诗歌,曾经称赞‘像星星一般闪耀在高空’。”

        “我也看过他的,不过波

        德莱尔好像很讨厌雨果先生?”

        “哈哈,父亲也纳闷过,对我说波德莱尔先生的态度忽冷忽热,总是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波德莱尔先生请求过父亲为他的诗歌集写序,两人的关系可能没有那么糟糕。”

        “我还听说波德莱尔生前欠了很多账单?没有人追究吗?”

        “呃……这个就不知道了,尊敬亡者吧。”

        大文豪的家庭所知道的内容也有限。

        数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爱尔兰进入了秋天,树叶落下,昭示着十月份的到来,而麻生秋也以撒网捕鱼,给无数人寄信和寄报纸的方式,与数个在这个时代闪闪发光的人成为了笔友。

        麻生秋也不再局限于公寓内部,偶尔会穿戴得如毁容的绅士后出门,利用黑礼帽遮盖住脸部的轮廓,他总是受到女士们怜悯的目光。公寓的附近就是爱尔兰最大的两条步行街之一,衣食住行不用担忧,圣三一大学内部的图书馆也经常吸引麻生秋也去借阅。

        他是东方人,黑户的身份不好解决,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敲定到日本人的头上,所以他暂时不急,也没有警察来找他麻烦。

        很简单。

        他根本就不像是偷渡的人。

        麻生秋也精通多国语言,由于年代限制,词汇被废了一部分,但是他擅长学习和揣摩,很快就适应了下来,有空的时候与奥斯卡·王尔德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和口音,掌握了不少爱尔兰语的单词。

        都柏林的货运公司把他视作半个老师,管理效率获得极大的提升,而且麻生秋也不需要钱财,耐心教导,为他们在幕后出谋划策,那份淡泊名利的气节和深厚的知识量深深地折服了公司的管理层。他们都在怀疑麻生秋也是哪位贵族与异国女子生下的私生子,因为容貌不方便见人的缘故,被安置在爱尔兰休养。

        有一次,他对东方的舶来品表示喜欢,货运公司就不再乱送东西了,每次有最新的舶来品,必然会想办法给他留一份。

        不管是广州的茶叶,上海的丝绸,福州的象牙折扇,天津的牛肉干等等,麻生秋也在一八

        七一年的爱尔兰就可以得到,自己用不上的则送给奥斯卡·王尔德,使得对方每天最大的兴趣是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一跃成为了圣三一学院住时髦的人。

        为大公司提供分析和指导的麻生秋也给自己选定了一个职业。

        ——“投资与管理顾问”。

        无固定公司,无面见客户的烦恼,全靠中高端客户之间的口口相传,他会根据问题的大小和严重性来确定报酬。

        他做的最大一笔生意,是跟老客户牵线搭绳联系上的跟德国彩票公司,如果说这个世界有比彩票更赚钱的行业,那基本上就是炒股和挖金了,即使是麻生秋也都不敢说自己炒股一定不会亏损。

        嗯,但是彩票不会。

        他赚的是彩票公司的钱,拿的心安理得,坑的都是欧洲的投机分子。

        他废除了传统的彩票制度,从“19选6”上进行改良,每周六开奖,把□□型彩票给提前搬上舞台,狠狠刺激了一把德国的彩票爱好者们。彩票公司赚得合不拢嘴,主动送给他一份股票,麻生秋也却拒绝了,这样的快钱可以赚,但是一直赚下去就是给别人打工了。

        到了十月,麻生秋也的原始资金累积到了三千英镑。

        十九世纪的吃和住是最花钱的开销,他攒的这些钱不够买好地段的房子,梅林广场的四层楼砖头房的售价都在一万英镑以上,非富则贵,远不是他现在可以考虑的房子,他暂时熄灭了与名人们当邻居的念头。

        转过头,他去和房东商谈公寓的价格。

        奥斯卡·王尔德也不甘示弱,把圣三一学院的奖学金全部赚到手,然后交给麻生秋也打理,成功躺在了钱生钱的盈利上。

        十月十六日,奥斯卡·王尔德十七岁的生日。

        麻生秋也把他们租的公寓买了下来,以奥斯卡·王尔德的名义。

        奥斯卡·王尔德目瞪口呆。

        “秋,你有这些钱为什么要买房子?完全可以去做其他事。”

        爱尔兰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给自己买房子。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是我在这里获得

        的安稳之地。”麻生秋也主动开了一瓶红酒,搭配水果沙拉,面包片,三明治等欧洲人的食物,他没有去做中餐,实际上喜欢吃中餐的欧洲人不多。

        饮食习惯的原因使得欧洲人即使对中餐感到惊艳,丰富了口感,也无法长期适应。同样是在国外,日料店里欧洲人的身影会相对多于之中餐厅,毕竟吃刺身的时候吃的是食材的鲜美。

        麻生秋也的转变源自于第一次去都柏林的歌剧院,在那里,他通过王尔德和歌剧看清楚了自己,想清楚了自己不愿去想的问题,他知道做错的地方在哪里,可是他仍然无法释怀。他最爱的人离开的那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底,时刻讽刺着他,而他连怨恨都显得有一些苍白。

        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互换名字,关麻生秋也什么事?

        阿蒂尔·兰波原谅保罗·魏尔伦的背叛,又关麻生秋也什么事?

        一步错,步步错。

        麻生秋也在绝望中失去了爱人。

        临死前,他呼唤着“兰堂”的名字,软弱地爱着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兰堂,那真的是纯洁而平等的爱情吗?

        他累了。

        他不愿意深究下去。

        爱情的花朵已然凋零,他活了下来,无法死去,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其他文豪,奥斯卡·王尔德在学习阶段,厚积薄发,萧伯纳跑去学音乐,不死心就不会去动笔写作,维克多·雨果在养孩子,阿蒂尔·兰波进了监狱,某种意义上是被他亲自给送进去体验人生的。

        麻生秋也活着的意义只剩下了一个:成为文豪们的金主。

        终其一生,他想要修复自己断裂的脊梁,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尊重,让自己心口的一股怨恨可以得到化解。

        那样,他也许可以祈愿自己能投胎转世吧。

        死亡。

        依旧是他最终的心愿。

        餐桌上,奥斯卡·王尔德接受了他的礼物,却不肯吃那些简单的食物,“秋,今天去我家里做客吧,我那个蠢哥哥守不住秘密,知道我搬了公寓后就怀疑我跟别人同居了,我要向我父母证明——”他挺起胸膛,矜持地说道

        ,“我是一名有道德修养的男性!”

        麻生秋也习惯了毁容纱布脸,自然就在生日当天纵容了他。

        晚上的家庭聚餐里多出了一个外人。

        一家四口的王尔德家,简·王尔德夫人见到麻生秋也的形象就安心了,自己儿子没有跟女性同居,对方一看就不是粗俗无礼的人。

        简·王尔德夫人笑吟吟地询问他家里的情况,麻生秋也本来擅长编故事,谎话张口即来,什么明朝后裔,王族后人,哪个适合十九世纪生存就用哪个。可是不知道怎么,他想到记忆里模糊的那些人,有一些话就说不出口——名字可以乱写,父母不能乱认。

        上辈子,真的好遥远啊。

        麻生秋也缓缓说道:“我姓王,名秋。”

        他浑身是温润如玉的气场,半点也不像是混黑人士,“我出生于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我的父亲有相当于大学教授的水平,我的母亲是一个温柔和蔼的女性,他们为我安排道路,督促我学习,可是我不甘寂寞,走上了一条与他们想象中都不一样的道路……”

        记忆中的父母被虚构出来,有着与自己三分相似的容颜。

        他们在面对自己微笑。

        他们不是日本人,一生未沾过血腥,教育孩子遵纪守法,让他得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他好歹是毕业的大学生啊。

        【我的父母在另一个世界,不是黑手党,没有牺牲。】

        【我,是父母教育的延续。】

        麻生秋也是一个记不清楚过去的人,但是他给自己赋予了过去。

        根这种东西。

        要努力活着才能重新长得出来吧。

        他为家人不被看低,从容地说道:“最后,我成为了一家海产品公司的老板,经营着内陆和海外的商业生意。”

        彭格列,传言是这么自称的。

        生活在横滨海附近的港口黑手党用一用,应该没有关系吧。

        奥斯卡·王尔德发出喝汤被呛到的咳嗽声,简·王尔德夫人拍了拍小儿子的背部,对客人问道:“那你是为了生意来到爱尔兰?”

        麻生秋也回答:“扩

        展新业务,我准备成立一家出版社。”

        下一个业务,炖鸽子出版社的异界分部。

        炖了这些鸽子!

        四天后,十月二十日,阿蒂尔·兰波在监狱上蹿下跳,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生日礼物。

        一套过冬的衣物和……红色秋裤。

        阿蒂尔·兰波拉扯着东方的舶来品,裤子丑得让人想落泪。

        “这是什么啊?!”

        毛线织成的裤子也不用弄得这么丑啊!

        相比之下,维克多·雨果送的“东方”水墨画显得充满了艺术气息,画上的巴黎圣母院若隐若现,好似鬼屋,显然是雨果的挚爱对象。

        凑近去闻,弗朗索瓦·维克多替阿蒂尔·兰波闻到了父亲作画时熟悉的味道。

        ——咖啡味。

        父亲喜欢画画后泼咖啡点缀一下,是最新创作的画作无疑了。

        弗朗索瓦·维克多安慰道:“别怕,我的生日也在十月份,你看我父亲压根没寄礼物过来,我觉得他已经忘了这件事。”

        阿蒂尔·兰波突然心理平衡了。

        亲爹名气再大又怎么样,生日没有礼物啊!

        八天后。

        果不其然,弗朗索瓦·维克多双手空空,一副自己已经不在意的模样,快要四十岁的男人是不会好意思对父亲撒娇的。

        阿蒂尔·兰波偷偷穿上臃肿的秋裤,囚犯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两条细腿粗了一大圈。

        他满脸纠结,承受下了这份“父爱”。

        法国的冬天不怕冷了。

        ……

        十一月,爱尔兰的炖鸽子出版社成立。

        业务:零。

        奥斯卡·王尔德头上又挂了一个出版社社长的身份。

        这个冬天,奥斯卡·王尔德又胖了几斤,沉迷看歌剧,已经不怎么追星了,审美被极大的提高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水平,浑然没有注意到麻生秋也看向他时隐晦不明的目光。

        “秋,威尔第先生创作的歌剧《阿依达》要在开罗首演,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开罗?”

        “不去,埃及太远了,等明年的下一场演出。”

        麻生

        秋也拒绝了。

        在十九世纪跑到开罗看歌剧的奢侈行为,他是心动的,腐败的生活总是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文学、艺术是他的精神粮食。

        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地看着手里魏尔伦的诗歌集,不留意的时候,可以冷静客观的评价,一旦留意其内容,处处是兰堂忧郁的痕迹……

        法国。

        阿蒂尔·兰波出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五千多字奉上。

        麻生秋也: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看魏尔伦的诗歌集会想到兰堂……

        阿蒂尔·兰波:……(心虚)

        麻生秋也:你当初是怎么写出兰波的诗歌?

        阿蒂尔·兰波:完形填空……比较容易一些吧。

        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搭档能不能写出相同的诗歌!

        阿蒂尔·兰波:呆愣。

        首领宰:放心吧,我去帮你探望魏尔伦了。

        麻生秋也:?

        首领宰:他在我的地下室里写诗歌呢。

        三次元,维克多·雨果给小儿子的信的内容全貌如下。

        我的儿子,今天人们使你有了伟大的光荣:你被认为是一个有资格为真理而受害的人了。从今天起,你才开始了真正的生活。在你这样的年纪已经坐上了从前贝朗瑞和夏多布里昂坐过的那把椅子,是可以骄傲的。祝你的意志坚强不屈,你已经向你的父亲学会了它们,你把它们贯注到血液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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