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臣的本分。”楚凉意鬼神神差说完这四个字，无疑得了晋楼深怒瞪。
“良妃入宫三月余，至今未侍寝，不如今夜由良妃伺候朕。”
晋楼深悠悠来了这么一句，着实吓坏了楚凉意，楚凉意扑通一声便跪下，“臣惶恐，臣不知做错了何事惹怒皇上，请皇上明言，臣改还不成吗？”
晋楼深冷哼气，重重将酒杯砸到桌上，横眉瞪着楚凉意，“听着良妃的意思，要你侍寝还是惩罚你了？”
楚凉意低头不敢看他，半响只吐出个“臣不敢”了。
楚凉意扫了晋楼深的兴，晋楼深挥手示意歌姬退站到一旁去，自己却立身走向她，楚凉意心惊胆战被他扶起，同时也被晋楼深狠狠捏了一把手腕，“朕看良妃你敢得很啊！”
楚凉意还来不及多想，便被晋楼深拥在了怀里，他酒气微醺，抱着她颠转着圈坐下，这次楚凉意不敢多言，生怕开罪了晋楼深这个昏君。
晋楼深却很满意这样乖巧的楚凉意，即便他明白楚凉意可不似眼前这般乖巧，指不定楚凉意心里还在辱骂他是好/色，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
晋楼深一手拥住楚凉意，换个姿势让她舒服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青丝，目光流转落在楚凉意身上，她还是和小时候那般云容月貌，叫他看了喜欢，辗转多年，小丫头还是落入他手心。
楚凉意忽觉耳颦有暖暖呼气，惊得扬头，只见晋楼深将脸缓缓靠近，楚凉意将脑袋后仰，刻意避开他的轻薄，却惹得晋楼深不快，狠捏住她的脸，硬要吻下去。
船上突然起雾，风微凉，船上香炉泛着的香气与雾融合，视野更加模糊，湖面不太平，有些微波助漾，船下口吃水略微大了些，船身开始微荡。
楚凉意察觉到了异样，突然间湖底飞出几名黑衣刺客，惊得船动，楚凉意身子前倾，直往晋楼深丹唇上去，“有刺客！保护皇上！”楚凉意趁机大喊，慌忙扬手推开晋楼深，却不想手贴着晋楼深的脸，竟然像是她打了皇上一巴掌。
晋楼深愣住，眼睛里逐渐冒出了怒火，唇齿开合厉声喊着楚凉意的名字。
楚凉意心想这下完了，殴打皇上可是死罪，稍不留神便是灭满门的大罪。楚凉意眼珠子一动，连忙起身行礼，“情非得已，求皇上恕罪，现请皇上回避，待臣解决了刺客再领罚！”
楚凉意拔剑杀向刺客，刀光剑影中，楚凉意借剑反光看到稳重如山依旧坐在船上喝酒玩乐的晋楼深。他倒是淡然，坐回位置，半敞着衣裳吹湖风，一手抱着美人，一手举杯小酌，一双明亮眼眸看着楚凉意与刺客打斗像在看大戏。
“皇上快走，此地危险。”晋楼深依旧无视她的话，楚凉意还从未见过遇刺如此嚣张的君王，无奈之下她避开刺客，绕回晋楼深身旁，“皇上？”
楚凉意不知该如何劝他离开，但晋楼深依旧面色从容，只摔杯怒吼：“朕哪儿也不去，朕倒要看看天和乞儿如何取朕性命。”
楚凉意咬牙叹气，无奈提剑继续与刺客搏杀，刺客中有一人武功极高，三两招一过，竟然与楚凉意不分伯仲，那男人忽然从衣袖间摸出三四枚银针朝楚凉意刺去，楚凉意拔剑相挡，却不想竟然还是慢了一步，被一枚银针刺入体内。
楚凉意顿时全身乏力，怒瞪那人，“卑鄙”楚凉意两指将那枚银针捏起，扔在了地上，拼尽全力一剑挑中那人肩上。
那人顿时双目发亮看她许久，突然发笑：“大晋第一女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却是替晋楼深这个昏君卖命，楚将军不如投靠我天和，我天和定不会亏待了楚将军。”
“你休想！我楚家世代效忠大晋皇室，岂能听你挑拨！”语毕，楚凉意身子乏力，想着怕是药效发作，然今日她必定誓死护住皇上，以死尽忠。
楚凉意按住肩伤，正想一剑挑向那人，却不想身后一把利剑快她一步出鞘，剑刃锋利无比，白光入眼，楚凉意一眼认出那是皇者剑，出剑之人正是晋楼深。
楚凉意惊愕看向晋楼深，屏息扶额，晋楼深的武功还不如她，皇者剑虽然是晋楼深花重金打造之物，却也只是样子好看，名字霸气而已，若是碰上这样的高手，再好的武器也无用。果不其然，晋楼深冲上去疯砍了那人几下，姿势倒是绰约飒飒，却三两下败下阵来。
那人一脚踢去，晋楼深手的剑便被那人踩在脚底，那人眼神清扬不羁，带着一丝不屑轻笑，“大晋皇帝不过尔尔。”
晋楼深目光冷冷盯住那人，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眼睛里带着杀气，“朕乃真龙天子，岂是尔等鼠辈可以轻蔑？”
晋楼深忽然松手，敲响指关，冷冷凝视着那人，淡淡道：“十方将士听令，给朕活剐了此人！”
语音方落，船身突然摆尾，惊起水面万丈波澜，随之而起的是十名身穿银色铠甲的蒙面死士，晋楼深自小便对自身安危极为看重，知道想取他首级之人何其多，便派了武功高强之人随身保护，十方将士便是晋楼深从天下间寻来的十名武功高深莫测的死士。
那人见晋楼深留有后手，便下令同伙撤退，那人离开时目光盯住楚凉意，“来日方长，楚将军若是改变主意，我天和随时为楚将军敞开大门。”
晋楼深眼睛透着凉意，拿起剑朝着那人刺了出去，那人跳河没了身影，只留河边浮起一圈圈红色。
晋楼深眸光冷厉，突然瞥见躺在船板上的楚凉意，顿时皱了皱眉，奔上前抱起了楚凉意，“凉意？宣太医，快宣太医！”
楚凉意心微微一颤，耳边听得见晋楼深狂喊的声音，她微微开合眼眸，模糊间看到晋楼深焦急的脸色，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晋楼深露出这样紧张的面容，不觉中，楚凉意没了意识，昏睡了去。
楚凉意醒来时，已然回到营帐中，晋楼深一手握住她的手心，另只手撑着脑袋，偏头坐在床边睡着，楚凉意微微撑起身子，探着脑袋盯着晋楼深看，见晋楼深深睡着，睫毛轻轻煽动，呼吸声在耳，楚凉意伸出了手，比划了晋楼深的脖子，咬牙想掐过去。
若不是晋楼深肆意妄为，一而再再而三招来敌军行刺，又不肯听劝，战事也不会至今未结束，楚凉意不止一次想过掐死晋楼深得了，换一个皇帝也不会比他差。
楚凉意想罢，不由得叹气，伸手反拍向自己脑门，克制自己的想法。
恰好细微动作惊醒了晋楼深，晋楼深看见楚凉意清醒坐在自己面前，快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眉宇间带笑，“凉意，你终于醒了，你若是再不好起来，朕定要灭了天和不可。”
“多谢皇上关心，臣已无碍。”楚凉意神情似笑非笑，心想着要不是晋楼深不肯听劝离开，她们也不会遭遇刺杀，她更不会受伤了。
楚凉意低眸时看见自己的手还被晋楼深紧紧握着，她下意识抽回了手，晋楼深却弯眉对她此举不悦，强行再拉回她的手，握得更紧，晋楼深此举像个孩子似的，楚凉意也只敢微笑以对，不敢反抗。
晋楼深又说道：“凉意，既然你已经醒来，那便随朕回宫吧！”
楚凉意有些吃惊，“皇上，战事未了，此事臣若离开，谁来镇守壶关？”
“自然是你兄长，此地这般危险，你留在此地朕实在不放心，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你随朕回宫，今日便启程。”晋楼深态度强硬，像是早早做好了决定，不容她拒绝。
楚凉意心有些不甘，说道：“皇上，臣真的已经没事了，只需再给臣三日，臣定能一举拿下天和余军。”
“此事不必再提，朕已经下了令，帅印也已交给你的兄长，你便随朕回去安心养伤。”晋楼深的脸上露出了冷漠，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楚凉意微微开口，想说些什么也只能闭嘴。
楚凉意不敢表露太多的不悦，只是侧身躺回了床上，淡淡说道：“臣身子还有不适，望皇上体谅，让臣再睡一会儿。”
晋楼深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只是替她盖好了被子，又用手轻轻拍了拍楚凉意的后背，温声道：“好，你且歇着，朕吩咐下人去收拾包袱。”
晋楼深起身离开，楚凉意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却烦闷躲进被子里，她不想回到皇宫，不想守着那些森严的规矩，在那里，她再不能舞刀弄剑，再不能上阵杀敌。
行军打仗，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倒是晋楼深马车都有十辆排场，下人早已备好马车，楚凉意撩起裙角准备上马车，可刚刚抬脚，就被晋楼深给拽下来，猝不及防被他打横抱起，“身为朕的妃子，你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不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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