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主神世界
萧恒挥了挥手：“背他回去吧。”
颇有几分眼不见为净的架势。
苍苍又点了点头，蹲到白麓前面，轻松地拉过他的手腕，把人背了起来，小木头在旁边担忧地扶了扶，见苍苍背的稳稳当当，轻轻松松，也跟着松了口气。
苍苍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萧恒，实在很难将他跟主人口中那个控制欲占有欲那么恐怖的人联系在一起，忙跟他道了谢。
苍苍把白麓放到飞行仪里，由小木头驾驶着，离开了光明神殿。
小木头意外地没有嘚瑟，只时不时观察斜后方的苍苍和昏迷的白麓。
苍苍有点好奇：“你说系统哥哥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呢？”
小木头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灵魂碎片没有收集齐，残缺的灵魂就像有裂缝的鸡蛋壳，完好的时候不容易捏碎，一旦有裂缝，一碰就碎了。”
苍苍回想起白麓抹杀那些黑化灵魂时强大的波动和力量，觉得小木头说的不贴切：“系统哥哥看起来还是很强啊，他抹杀灵魂时，那个灵魂力波动，我好几次都差点儿受不住。”
“嗤……”小木头嘚瑟地翻白眼：“那是你没见过我主人灵魂健全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神，我这么和你说吧，主人灵魂健全的时候，他跟辰曦和萧恒两位殿下站在一起，不用拼体力，你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强者，这个世界的主宰。”
苍苍没有见过，但确实是很好奇的。
小木头又说：“所以让你做任务的时候不要磨叽，收集灵魂碎片对主人来说很重要，边界离不开他。他灵魂碎片不全，身体净化能力运转不起来，就无法依靠自身净化来消除杀戮值，这会很限制他的活动。”
苍苍好奇地问：“边界到底有什么？”
小木头：“边界是光明所能抵达的最远方，踏出结界就是黑暗血腥的镜像之城，怎么说呢……就像是，主神世界是浮在水面上的光明面，镜像之城就是主神世界在水下的倒影，所有建筑一模一样，但是里面只有黑暗，所有的光明在那里都会被吞噬。
所以很多黑化的灵魂聚集在那，如果不是主人设下结界保护主神世界，不断抹杀这个世界的黑化灵魂，让光明与黑暗达成微妙的平衡，这个世界早被黑暗吞噬了。
不过，没有人知道结界是主人设下的，大家都以为这是创世之初就存在了的，位面神只是起到修补作用，所以，你可别对外说。”
苍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想起林行止的话来，他要去镜像之城躲萧恒，但听起来，镜像之城并不是个好地方。
苍苍又问：“为什么不能对外说？如果大家知道结界是系统哥哥设下的，光明城的人就不会说他是杀人魔头，不会那么怕他了吧？”
小木头嗤笑：“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主人才不在乎光明城那些平民怎么想的。但是结界的事，确实不好外传，众人都以为结界是天生的，因而只攻击结界，如果他们知道结界其实是我主人设下的，为了击垮结界，他们就会为了斩草除根全力攻击我主人，这对他而言，是很麻烦的。”
苍苍了然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问：“镜像之城里是什么样的？”
小木头摇头：“不知道，没人去了那能活着回来。”
“啊……”苍苍愣住，脸色瞬间苍白。
小木头耸耸肩：“除非是黑化的灵魂，一般纯净的灵魂去了那边，只有心里有一点黑暗值，都会被整个染黑，彻底变成危险分子。所以那边是黑化灵魂的圣地。主人并不很赶尽杀绝，只要那边不过界，主神世界是不会插手镜像之城的。”
苍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皱眉：“那镜像之城也太可怕了。”
小木头：“边界才可怕，都是想要吞噬光明的危险分子，一天天想要攻占主神世界，白日做梦！你和我主人一样，是绝对圣体，这个我应该和你说过吧？”
苍苍点了点头，绝对圣体，灵魂百分百纯净。
小木头：“绝对圣体的自我净化能力是天生的，不会被染黑，相反，那些黑化的灵魂触碰到绝对圣体，会被反噬，灰飞烟灭。因此我主人才常年驻守在边界的，很多士兵在边界待久了，都容易染黑一点，因此每隔一伯年，就要更换一批士兵去边界驻守，除了我主人。”
苍苍了然地点了点头：“系统哥哥好厉害。”
小木头骄傲地扬起脖子：“那当然了！本来边界的结界是很牢固的，不知道是谁扛着炸弹去那炸了个洞，我主人才不得已回去，过度耗损灵魂力来修补结界。”
苍苍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镜像之城的事情，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放任主人去镜像之城，可是他留在这里，如果被系统哥哥看到，会被抹杀吧……
他担忧地蹙起眉头，有些纠结。
两人回到浮光神殿，小木头不方便上三楼，只好站在楼梯口叮嘱：“照顾好我主人，萧恒殿下和你说的你都记着了吧？”
苍苍点了点头：“记得的，放心。”
小木头这才点头，目送他们上楼。
苍苍把人背回房间，刚要放到床上，又想起他的洁癖来，给他盖了床被子，转身回房间把自己洗漱干净了，换了干净的衣服，这才又过来，拧了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换下脏衣服，这才把人干干净净地抱上床。
依照萧恒说的，从玻璃瓶子里倒了颗糖出来，塞到他口中，让他含着慢慢融化，又拿出宝石，从里面吸取了十万年的灵魂力，在身体里转化干净，待灵魂力都纯净了，这才输送到白麓身体里。
仔仔细细地做完这一切，苍苍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过来打了地铺，守在白麓身边。
白麓睡着时，实在很好看的，狭长的桃花眼就算是闭着的时候，也能留下又长又蜿蜒的痕迹，嘴唇放松着，不紧抿时，没有那股生人勿近的锋利感，很容易会让人注意到他漂亮的唇形，唇纹很浅，颜色漂亮，像是盛放的花朵，看着就很好亲。
苍苍盯着他出神，忍不住想起小木头说的话，他抹杀那些灵魂，只是在维持主神世界与镜像之城的平衡，但这些事情，别人并不知道，就像……虚空之境里那些位面，多如浩瀚星辰的世界，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这样强大的位面神，用一半灵魂在守护他们，维持每个位面的完整。
苍苍坐得有些累了，忍不住趴到床边，他平常在光明城待的时间比较多，光明城没有白麓的信徒，他就一直以为，白麓是没有信徒的。
没想到，尽管光明城的人怕他怕到闻风丧胆的程度，还有杀戮之都的居民爱护着他。
苍苍觉得，这样才是对的，白麓守护着主神世界，理应当得起这么许多的爱戴。
他又忍不住想起林行止来，他的主人，他在这个世界心心念念想回去见的人，不仅也在这里，还变成了一个男人。
苍苍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他以后是不是要跟着主人一起留在这个地方？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涌现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人竟然是冥深，不用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他总能等到把冥深找回来的。
到那时，他就能同时和冥深还有主人待在一起了。
苍苍又很快摇了摇头，主人要去镜像之城，那个危险的地方，而且主人身上的黑化值已经100了，如果白麓看到主人，说不定会把他抹杀。
唔，应该找机会问问小木头，黑化的灵魂有没有办法净化回来。
光明神殿。
萧恒冷着脸色站在房间里，一语不发地盯着床上的人。
林行止一点儿也不心虚，顶着被炸得乌漆嘛黑的脸和焦黑成鸡窝头的头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想上就上，不上就滚！”
萧恒手心打出一道灵魂力，将四边的结界加固，又警告地看着林行止：“今天要不是白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或者从边界回来么？损坏结界，是死罪！”
“我好怕哦~”林行止毫无悔意，眼底划过一抹冷笑，随即又仰起头，一脸嚣张地看着萧恒，扬着下巴：“你有本事就把我交给白麓处置，死在他手上，是我的荣幸呢~”
萧恒额头暴起青筋，倏地闪现到床边，一把掐住林行止的下巴，“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
“你生气了吗？”林行止亲昵地在他手心蹭了蹭：“哥哥别生气~宝贝给你口口好不好？”
萧恒闭了闭眼睛，忍住掐死他的冲动，倏地收回手，声音里尽是隐忍的怒火：“下不为例！”
林行止惊奇地瞄了一眼他下面的变化，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萧恒你口味也太重了吧？我都烧焦了你还想那档子事，你有病啊！”
仿佛刚刚撩人的，不是他。
萧恒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冷哼一声，走过去把他扛起来走进浴室，那手脚上的锁链灵性地自动解开，散落在床上。
林行止趴在他肩上，一嘴巴咬住他的屁股：“嗷呜！”
萧恒身影一僵，头顶的青筋按都按不住，水也没放，粗暴地把人丢尽浴缸里，打开水龙头。
“哎呀！”林行止被浇了个透心凉：“萧恒你王八蛋！劳资不洗澡！滚你妈的！”
萧恒粗暴地扯烂他身上的衣服：“不洗也得洗。”
林行止却突然呜呜大哭起来：“我不要洗，臭萧恒！呜呜呜呜……你怎么总是强迫我呀！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呜阿止要回家，阿止要爸爸……”
萧恒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缓和了很多，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阿止乖乖的，洗干净了就回家，好不好？”
林行止吸了吸鼻子，一双漂亮的小狐狸眼泪花闪闪：“真的吗？哥哥别骗我……”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萧恒亲了亲他的唇：“哥哥不骗阿止。”
“啪”的一声巨响，林行止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萧恒你他妈贱不贱啊？谁允许你亲我了？！你也配？”
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可见的手印，萧恒也不恼，替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沫。
林行止却又突然贴了上来：“哥哥你这副被人□□了的模样，看的我都有反应了，你进来嘛~”
浴室很快传出荡漾的水声……
“阿止，别离开我，随便你怎么都好……”
“嗯……”小狐狸眼睛微微眯起，迤逦又迷人。
五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林行止的婚礼。
苍苍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皮直跳。他揉了揉眼睛，有点担忧地看着起床的白麓：“系统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嗯。”白麓没有看他，淡淡地应了声。
苍苍有点沮丧，这已经是白麓醒来后的第六天了，对方还是对他很冷淡，不看他一眼，一个边角眼神都不给。
“系统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苍苍坐在地毯上，茫然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没有。”白麓还是不看他：“我要换衣服，出去。”
苍苍愣了一下，换衣服不是在手环上调一下就好了吗？但对上白麓沉沉的目光，还是妥协了，抱着糖罐离开了房间。
白麓察觉他的动作，微微蹙眉：“你抱这个做什么？”
苍苍把糖罐子塞进自己的小书包里：“萧恒哥哥说，带着糖，以防万一你的身体出状况。”
白麓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待对方出去后，走到镜子前，脱了衣服，碎片的伤口处，有黑色的灼伤在蔓延，一直延续到很深的体内，他尝试调动灵魂力，伤口处的灼伤蔓延得越发厉害。
收回来的灵魂碎片上，黑化值转化成了黑子的养料，不断腐蚀他的灵魂。
苍苍越靠近他，腐蚀越严重……
他皱了皱眉头，一语不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半晌后，换上衣服出门。
苍苍站在门口没走，见他出来，立马又跟了上去，不放心地叮嘱：“除了带糖罐子，萧恒哥哥还说了，不管今天出门看到什么黑化的灵魂，你也不能出手，不然身体会有些什么超负荷反应，他也没法预料，没法控制的。”
白麓应了声，终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多想。”
苍苍见他面色苍白，抿了抿唇，终是没问什么，沉默地点了点头。
光明城的婚礼非常盛大，白色的百合花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别着一束，光明的治愈之力笼罩着整座城市，所有受伤的灵魂，只要纯净度符合标准，都可以进城来接收洗礼，获得免费治愈。
大街上载歌载舞，很是热闹。
白麓意外的没有坐飞行仪，而是选择走路从浮光神殿去往光明神殿，苍苍不得已，只得跟着他。
许是白麓几乎不怎么露面，去杀戮之城玩也都是戴着面具，光明城又没有他的信徒，从西南方向的浮光神殿走到正北方的光明神殿，要穿过城中最热闹的长安街和光明学院前的喷泉广场，但却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有许多人瞧着他容姿俊绝，修长挺拔，山巅巍峨，想上前来搭讪，却又碍于其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没人敢上前来搭讪。
苍苍跟在他身旁穿过长安街，竟然一点儿也没被挤到。
有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孩，扎着两个朝天辫，手上拿着串跳跳糖，一不小心撞到白麓的裤腿，弹坐在地上，茫然地仰着脖子，顺着裤子往上，看到了白麓的脸，逆着光，宛如天神降临。
“哇~”小女孩闪着星星眼：“漂亮哥哥！”
白麓皱眉垂眸，看着脚边的小不点，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水果糖上，俯身拿了过来，又继续踩着精准有力的步子离开。
苍苍傻眼。
小女孩也傻眼。
周围的偷瞄群众更傻眼。
小女孩率先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哭出来：“呜呜呜呜呜……哥哥……哥哥抢我的水果糖……”
众人很快回过神来，有心想要主持公道，又迫于男人强大的气场，不敢靠近。
苍苍连忙追上白麓，眼看着他把签子上最后一颗水果糖咬下，周围人的打量让苍苍忍不住脸红，小声道：“系统哥哥，你抢人家糖，是不对的……”
白麓随手将签子扔进街角垃圾桶，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水果糖的甜味在口中爆炸，是桃子味儿，“她撞了我，自然是要赔礼的。”
“啊……”苍苍顶着众人迷之沉默的目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时竟想不到反驳的话来。
光明神殿前摆着露天的酒会，往来的全是满级的灵魂大佬，喝着灵魂力精纯的甜酒，吃着甜美的蛋糕。
广场上摆着许多圆桌，铺着白色蕾丝，放着百合花束，还有精致的餐点器具和甜美的食物。
苍苍记得小木头说过的，主神世界的所有食物都是由灵魂力烹饪而来，越是纯净不含杂质的灵魂力，烹饪成的食物就越美味，光泽越亮。
整个广场上都闪闪发光，连菱花玻璃瓶里盛着的甜酒都是闪闪发光的，可见这场宴席的大手笔。
广场最外围，是满满围了一圈的奏乐女士，穿着光明城的白色礼服，胸前别着百合花，露出白嫩得晃眼的肩膀和纤细的胳膊，脸上化着统一的妆容，头发和睫毛都染成白色，像极了翩翩奏乐的精灵。
白麓一到场，就被士兵引进殿内，苍苍馋着广场上的灵魂力，没跟进去，他一眼看到了广场上顶着一头火红长发，身材火辣高挑的沁西亚，沁西亚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亮，跑了过来。
“苍苍！你也来参加光明神的婚礼？是那位带你来的吗？”沁西亚笑问。
苍苍点了点头，又担忧地看着她：“沁西亚，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沁西亚的灵魂纯净度，掉到了65，很危险了已经。
沁西亚被他问得一愣，莫名其妙起来：“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苍苍张了张嘴，小木头说过不能暴露他一眼识别灵魂纯净度的事情，他想了想，“看你脸色不太好，还以为你怎么了。”
沁西亚却惊叫起来：“脸色不好？！”
她连忙掏出小镜子，补了补妆，这才松了口气：“你个大直男！我只是今天抹了粉，比较白而已！”
苍苍好奇地看着她脸上的妆，怎么看，怎么像男孩子，刚要问，又被沁西亚打断：“那位殿下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晃？我送你回他边上吧，人多眼杂的，你可别走丢了。”
在光明神殿门口走丢……
苍苍摇了摇头，“不用，他进去里面找萧恒殿下议事了。”
沁西亚奇怪地看着他：“他议事不带你吗？”
他很不喜欢跟着参与一些严肃的事情，白麓有让小木头喊过他几次，被他耍赖混过去了，苍苍又摇头：“不带的。”
沁西亚咧嘴一笑，勾着他的脖子：“走走，宴席上的东西我都尝了一遍，那个鲜蚝肉最鲜甜了，我带你去尝尝！”
苍苍见她心情莫名其妙好起来，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两人站在角落里，看着会场上人来人往，大多是光明城的士兵，苍苍还看到了锦官的爸爸，尽管只在很久之前吃霸王餐被抓的时候见过一次，但他还是记得。
苍苍扫了一圈，没在附近看到锦官，转头问沁西亚：“锦官今天来吗？”
沁西亚摇了摇头，冲他挤眉弄眼：“你都伤人家的心伤成这样，他来做什么？看着别人的婚礼悲春伤秋吗？”
苍苍想起那枚戒指，不好意思道：“他还在生我气吗？”
沁西亚笑了起来：“他哪里舍得生你的气啊，爱都爱不过来。不过苍苍，你为什么不接受他呢？连我都以为你俩是一对。”
“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苍苍不解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沁西亚比他还不解：“你不是在锦官小的时候就承诺了会娶他吗？为了跟你打配合，他本来可以朝着战士的方向修炼，但却转学了疗愈系魔法，在光明城做了疗愈兵。你也知道的，他那人浑身一股子劲儿，听他爸说，他可是战斗的好苗子，如果修了战斗系，甚至能进白麓殿下的部队呢！不过为了你，他还是修了治愈系，就为了以后能和你并肩作战，做你的第一后卫医疗兵。”
苍苍抿了抿唇，对上沁西亚可惜又责备的眼神，莫名有些不舒服，但他很不喜欢与朋友争论什么，只道：“小时候是我不懂事，这件事也确实是我对不起锦官。”
沁西亚拍了拍他，满意道：“所以，你现在去挽回还不迟，锦官很喜欢你，只要你道个歉，哄一哄他，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苍苍皱眉：“道歉的话，那晚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沁西亚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当时那种情况，锦官都和我说了，你那哪里是道歉，那种情形，谁听了你的道歉都会生气的嘛，你如果真想挽回他，还是要诚意一点，给他发个消息约他出来，或者去他家找他。”
“沁西亚，”苍苍不悦地看着她：“你好像很想撮合我和锦官，为什么？”
沁西亚脸上表情一僵，又很快缓和过来，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就你们两个玩得最好的朋友，你们能在一起的话，我当然最开心了！”
“是吗？”苍苍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也没有拐弯抹角：“可是你刚才一直站在锦官那边指责我的不是，都没问我为什么拒绝。我跟锦官牵扯的，从来只有友情，没有爱情，即便有，你可以插手，但请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一口一个锦官为了我付出了什么，断送了什么前途，这不是我让他做的，我也并不知情。”
尽管是直白得让人没面子的话，苍苍也一直是很温和的语气，他并不擅长与朋友争吵。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争论，他只是在直白又委屈地陈述实事。
沁西亚是锦官的朋友，但也是他的朋友，锦官和沁西亚能认识，还是他牵的线。
沁西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几乎要翻脸了，眼睛瞟过光明神殿，看到二楼落地窗前的一抹身影，又瞬间清醒过来，陪着笑：“哎……对不起啦！是我太笨了，苍苍你别生气嘛！可能是因为你做任务不经常在主神世界，我跟他一起从光明学院毕业，虽然比他大几届，但因为你的关系，一直是好朋友，所以对他的事情了解比较多。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我保证！”
她伸出三根手指，可爱地放在脑袋旁边，煞有其事地认真，脸颊微微鼓起，眼睛故意睁大，实在跟方才判若两人。
白麓站在神殿二楼的落地窗前，垂着眼帘看着会场上晃动着尾巴的小金毛，萧恒穿着白色的新郎服，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结着松松散散的辫子，用百合花点缀，身上的新郎服点缀着蓝白二色宝石，很是高贵典雅。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却丝毫压不过旁边人一丝风采。
萧恒看着白麓，脸上露出关切：“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白麓淡淡应着，一如既往的懒散。
萧恒皱眉：“你体内的碎片还压制得住吗？”
白麓眼神微闪，没说话。
萧恒眉间川字越发深了：“不要强压，那些都是你的碎片，不如全释放出来，将那些黑化的部分全剜了，不然这些黑子像脓疮似的藏在你的灵魂深处，总有一天会将你的身体腐蚀殆尽的。”
“我不会走到那一天。”白麓淡淡地摇头，语气里是对自己的笃定和自信。
萧恒：“趁着黑子还不严重，释放出来又怎么了？早治早好。”
白麓没说话。
萧恒有点着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释放出来，控制不住那些碎片上汹涌的情爱，你怕爱上那只小金毛是不是？”
“不是。”白麓否定，视线却没再看他。
萧恒见他执拗的模样，额头青筋又有鼓起的症状：“反正我们是左右不了你的决定，我只说一句，你想靠着那只小金毛收回碎片，依靠完整的灵魂体来释放净化之力祛除黑子，风险过大，越到最后一刻，风险越大，那些碎片带着情爱和黑子，不断积蓄在你体内，万一你撑不到最后一片灵魂规整，撑不到开启身体的净化之力就被黑子爆发吞噬，那怎么办？你跟我们不一样！主神世界离不开你！”
“我有分寸，放心。”白麓显然不愿意在纠结这件事。
萧恒却不敢放任他任性：“你的身体，被那些碎片支配的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白麓掀了掀唇，正待否认，萧恒却抢先开口：“你别骗我！你的身体数据我最清楚不过！”
白麓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不看他时，碎片很安静。”
萧恒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每次那只小金毛做完任务回来，白麓身体里的数据总要异常几次。
他自己深陷情爱纠缠，自然也知道情爱的不可控力量多强大，只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些碎片，说到底也是你的一部分，别那么泾渭分明的，坦然面对自己吧，喜欢上一只小金毛，这没什么。”
白麓闭了闭眼，沉寂半晌，嗤笑出声，没再辩解。
他向来没有什么泾渭分明，那只小金毛，在位面里对那些碎片亲密无间，回到主神世界，却一会亲近他，一会避他如蛇蝎，看到他时，连尾巴都不敢摇。
尽管他都已经表过态，拉着对方做过亲密的举动，那只小金毛，该死的小金毛，还是没办法对他完全放松下来。
到底是谁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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