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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君王之忧


的大臣们都已经坐下了,每个人都举杯祝贺老寿星高太后千秋万代,老太后也笑呵呵的回应众人,一切看起来和乐融融,一团和气,但是端坐在龙椅上的炎帝眉宇间却藏着心事,这位睿智的皇帝知道,这和气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惊天危机。

        高处不胜寒,这满堂的大臣,每个人都说着愿意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真正能相信的又有几个。

        他是一个好皇帝吗?后世会怎么评价他?一直以来他都勤勤勉勉,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相比于祖宗先烈们,他不是最好的,但是也一定不会是最差的。但是,有一件事让他动摇了,他开始怀疑他的决定,如果——

        “皇上——”坐在皇上右边的高太后低声呼唤儿子,炎帝回神,才发现各位大臣端着酒杯,等着给他敬酒。他喝过了大臣们的敬酒,重新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

        “这次辽人不顾和平条约,侵犯我边境,幸得宁郡王带兵出征,力挫辽兵,大获全胜。如今班师回朝,又恰逢太后寿辰,双喜临门,不得不贺。宁郡王——”

        “在!”从座席的左边走出一位男子,一身戎装,风流倜傥,气骨非凡。在这满朝的老臣面前,沉稳气度也不输半分。只可惜他是跛的,右脚有残疾。他双膝跪下,叩拜君王。

        “宁郡王,你这次平定战乱有功,朕把这杯酒赐给你。你还要什么赏赐尽管说。”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他的皇叔,面带微笑,心情大好的看着他。

        “臣——不敢居功,臣此次能够大获全胜,全靠钟将军,钟将军才是真正的一等一的功臣。”

        “此次出战你是主将,钟听只是副将。他有没有功劳,朕心里清楚,现在朕赏赐的是你。”

        宁郡王赵旭晨接过杜公公递过来的酒,看向自己的父亲冀王。冀王正值壮年,但是精神和身体却看起来欠佳,才不过坐了一会的工夫脸上就有了疲态。后者向他微微点头。他一口把酒干掉,拜倒在地,多谢皇上的赏赐。“谢皇上恩赐,能为皇上效力是臣的荣幸,臣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再拜。

        “你呀,朕明白,是个可造之材,就是平常的历练少了些。也怪你父亲太宠着你些了。以后再接再厉,多些历练,朕相信,你依然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皇上又赏了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便让宁郡王退下了。虽然无人敢公开场合嘲笑这位郡王腿上的毛病,但是各色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已经说明问题了。

        尤其是钟听的副将,对此更是愤愤不平,因为此次出征这个跛脚的郡王啥事也没干,连骑马都困难,能够打胜仗,全是他们将军的功劳,但是功劳却都被这位郡王抢去了,而他们将军得到的赏赐却只有一把外国进贡的兵刃,他觉得太不公平了。

        他性子直,做事冲动,立刻就站了出来,跪在了炎帝的面前,为他们的将军鸣不平。他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位郡王到了战场之后,就一直说腿疼,连营帐都没有出过一步,而他们的将军又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鞠躬尽瘁。

        皇上刚赏了宁郡王,夸赞了他的英勇,就有人来拆台脚,众人露出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纷纷有意无意的看向冀王两父子,看他们要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冀王的表情有些难看,而宁郡王却依然一脸平静,不做任何的辩解,任由其他人看笑话,他悠然自得的喝着酒。

        “大胆,你现在是在质问朕吗?觉得朕处事不公吗?”炎帝勃然大怒,眼看就要降罪这名副将,还是钟听出来给他求情。

        “钟将军,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请皇上明鉴,末将绝无此意。末将只想将一腔热血报效吾皇。”

        钟听不是一个喜好功名利禄的人,而且他早年前在冀王的手下做过事,自然一点也不计较功劳都被宁郡王抢走了。钟听的话真情实意,也是炎帝知道他平日的为人,所以相信了他,知道他没有争功之心,才逐渐息怒。但是他的副将的确冲突了皇上,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罚仗责五十大板。

        副将被带下去,这件事才算平息下来了。看热闹的人看准了风向,一个一个的在炎帝面前拍起了宁郡王的马屁,当然拍宁郡王是假,借机恭维炎帝才是真。

        “皇上,这次宁郡王平定战乱,得胜归来,实在可喜可贺,但是我炎朝军队能够兵贵神速,威震四方,却是皇上您的功劳。是您英明神武推行新政,对军队进行改革,才让我朝军队士气大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首当其冲的是枢密使柳青白,他虽然没什么大的才干,但是却总是懂得见机说话。

        然后他的身后又跟着一大批马屁精。

        炎帝心如明镜,也并非一个喜欢听人溜须拍马的人,但是他需要支持。炎帝有自己的野心,他不想当不好也不坏的那种君王,因为不好不坏的意思是平庸,不是最好,宁愿最差。而且炎朝表面上繁盛,但是只有他这个帝王清楚,这偌大的江山,藏着怎样的积垢。这些年国家积贫积弱,国库空虚,外敌又频频试探。再不采取措施,他赵家的天下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于是三年前,他思虑再三接受了宰相王寅提出的变法的提案,决定变法。而正是从这开始,事情发展到不受他的控制。

        “此言差矣,皇上英明神武,自无需多说。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欺瞒圣听,是何居心?”站出来的是太师蒋超,他也是朝中的一员老臣。和柳青白相反,他是那种不看场合说话,总说一些炎帝不喜欢听的话的人。

        他先拜过炎帝,接着义正言辞道:“此次出征十之八九是我中央军,如果老臣没记错,这支中央军之前是由老将岳林岳老将军训练的,和新法可是半点关系也扯不上。你把此次的胜利全都归功于新法,是想让殉国的老将军泉下寒心吗?”

        这位老臣是新法的反对者,为了反对炎帝执行新法,曾经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痛斥炎帝,烧毁朝服,闭门不出,绝食抗议,势要皇上收回成命。为此炎帝一怒之下,差点斩了他。后来是炎帝的坚持,让他看到大势已去,他才停止了无理取闹。但是这也只是明面上而已。

        “太师这是什么意思?太师难道是想说军队是他岳林的军队,功劳都属于他岳林,和当今圣上没有一点关系?——”

        很快有其他的大臣站出来反对蒋超,而有人反对蒋超,就有人支持他。炎帝的脚下跪了一排人,每个人都争论不休,不肯认输。

        从推行变法之后,这种场面炎帝见怪不怪了。炎帝曾经想通过新法改革,让他的江山更稳固,让他的大臣更忠于他,但是事实却相反,新法把他的大臣分成了两派,他们争论不休,明争暗斗。

        炎帝曾经以为这只是刚开始时候的不适应,等到过段时间,等到他们看到成果,就心悦诚服了,但是如今,他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不是寒了老臣的心?是不是会毁了他赵家的万代江山?

        炎帝感觉自己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他用左手紧紧的握住了右手,让杯中的酒不再起涟漪。

        “住嘴,你们当朕不存在吗?”他大怒,把酒杯摔向跪成一片,争论不休的朝臣之中。大臣们吓得立刻噤若寒蝉,纷纷请罪跪拜。

        炎帝看向自己的右手,虽然没了酒杯,但是它依然在颤抖。如今他不过43岁呀,难道——他不怕死,只是——他看向坐在右下方的世子,他一生儿子虽多,但是不是早夭就是病死,而如今仅剩的血脉却是一个10岁的孩童,如果他忽然撒手人寰,10岁的小儿要怎么收拾眼下的这个烂摊子?

        世子之后再往下是冀王和燕王,他们都是他的兄弟,其中冀王还是他同母同父的亲兄弟。如果不是他的儿子,这两个人中最有能力继承他皇位的是冀王,这个年纪只比他小三岁的同胞弟弟,军事能力出众,立有战功,而且爱好医术,深受百姓爱戴,但是不行,他是旧派支持者。

        他怀疑,但是他还没有对新法失去信心,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承认他是失败了。而且他知道,他这位兄弟看着仁慈,但是也不是善类,如果他登基,他是不会留下那些和他政见相反的人的。恐怕他唯一的血脉也难逃其手。

        至于燕王,倒是一个彻头彻尾真的大善人,但是也是一个无能之人,他从来就没有当帝王的才干。

        还有——他的目光扫过了坐在最末端的那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少年。炎朝有两大附属国,辽和夏。但是辽经常言而无信,带兵挑衅,屡犯边境,而夏,谦卑忠诚,除了岁岁朝贡,更是派了自己的王子来炎朝学习。这个异服少年就是夏的二王子赵归。平日里炎帝丝毫没有把这个小国的王子放在眼里,但是今天却觉得他很碍眼。

        怎么办?怎么办?他这赵家的天下要怎么办?他真的老了么?真的无能为力了吗?真的——

        一旁的高太后早已感觉到了炎帝身上今晚不同寻常的愤怒,她怕他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哀家的寿辰,什么旧法新法,都放在一边去。哀家就想开开心心的过个寿诞。皇上你也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大臣们说错话,做错事,罚他们就是了。你们都别跪着了,哀家做主了,每人罚三杯酒,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众人惶恐不安的看向炎帝。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位帝王身上的戾气。

        “还跪着干什么,难道还要皇上亲自下旨不成,哀家听说今天请了外面的歌舞坊来给哀家表演,老是看这宫里的那些把戏,也的确早就看腻了。众位今日也宽宽心,瞧瞧这新玩意,就当陪我这个老人逗乐了。”

        众大臣赶紧说着过场话,表达自己的忠心,惶恐的退下了。李公公看准时机,传唤千花楼的所有姑娘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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