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三十七

        可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柳生比吕士对着雨幕嘀咕了一声，突然转身对松雪明亚说：松雪桑，我喜欢你。

        两个人看着对方，柳生比吕士为了取信她，摘掉了眼镜，松雪明亚和他对视着，然后移开目光，慢吞吞地说：

        嗯……我也挺喜欢你的。

        柳生比吕士只感觉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这种语气，是说的朋友之间的喜欢吧？很快，他知道不是。

        我也喜欢你。松雪明亚重复了一遍，却没看柳生比吕士。

        你……柳生比吕士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就被她的反应冻住了。

        她盯着雨幕，声音很沉着：不过你能喜欢我多久呢？我又能喜欢你多久？没准过一段时间就不喜欢了。

        到目前为止，一年零五个月。柳生比吕士报出一个时间，那是从他罚她扫走廊到现在的时间。

        我也差不多。松雪明亚在心里算了一下，说。她不是喜欢说轻浮话的人，从她说出那句话，她就知道自己有点喜欢柳生比吕士。她笑起来：你看，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你也不知道我喜欢你，这只能说明我们的喜欢都太少了。

        她不知道柳生比吕士不让她知道是因为担心她会逃避，就像现在一样。她以为柳生比吕士和她一样，因为这种喜欢并不多，所以选择忽略。松雪明亚不仅对别人的喜欢没有信心，对自己的也没有。

        松雪明亚下了结论：等你到了大学，很快就会忘掉这些的。

        如果忘不掉呢？

        那我们也没有缘分了。松雪明亚漠然地说。

        三十八

        这场对话戛然而止。在雨小了之后，松雪明亚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她遇到过的又一场告白，只是刚好，她也有点喜欢这个人。

        现在不是时候。她想。高中生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不知道。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早就是陌生人了。

        这样想着，松雪明亚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三十九

        松雪明亚的高三过得非常紧张，可以称得上是起早贪黑。不过她年纪轻，做什么事都带着一股心劲儿，因此也不觉得累。直到收到东大的录取通知书，她才放下心来。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松雪明亚收到了许多人的祝贺。熟悉的，不熟悉的，很多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联系的人，就连拓真，也打电话到家里来跟松雪爸爸表示祝贺。

        柳生比吕士当然也在内。

        柳生比吕士也在东大，他被录取之后学校恨不得把他的照片贴满整个校园。但松雪明亚根本没把这点考虑在内。她要读东大，不会因为柳生比吕士就放弃这个决定。

        但她此时有另外一个决定要做。

        四十

        开学时，柳生比吕士来接松雪明亚。一切都安置妥当以后，松雪明亚问他：我想我们还是有缘分的。你去年说的话，还算数吗？

        短暂的惊讶后，柳生比吕士回答她：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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