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烟火
晚上九点二十，格兰芬多休息室的烟雾已经基本散掉了，但赫敏坚持说毒蜥鸟的毒气非常顽固，需要多打开一会儿门才保险。
也没有人对她提出异议，大家还是各玩各的。
又过五分钟，比尔和查理推着一个闪着魔法烟花的三层奶油蛋糕走出来。与此同时，伊莉莎和乔治穿着隐形衣一头扎进了休息室。
随着一股吹向二楼方向的轻柔的风，赫敏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悄悄捏了一下，她心领神会地关上门，然后转头也跟上了楼。
刚到楼上，就见空气里冒起了一阵诡异的蠕动，乔治一把掀掉隐形衣，嘻嘻哈哈抱着女友笑得相当开心。
而伊莉莎的表情很显然有一丝惊恐。
赫敏顿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
“完了，赫敏。”伊莉莎捂住脸：“我觉得我们会被开除的。”
今晚之后，马克西姆夫人一定气疯了。
英方为了国际和平肯定会给邓布利多施压，要求开除他们。
也许这就是他们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一个晚上！
“怎么会呢宝贝？”乔治把她扳过来，双手抚上她的脸，像安抚小动物一样说：“不会出事的，就算有事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不会让你惹上麻烦的。”
“为什么要这么说？”伊莉莎听他这么说反而冷静下来了，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做的，你想一个人担责任？”
乔治正想说什么，赫敏在旁边突然轻咳了一声，她没有向往常那样责备他们，只是咬着嘴唇，神色复杂地靠着墙，问：“有人发现你们吗？”
乔治：“没有。”
伊莉莎：“可是我们把那个东西留在盥洗室了，他们一定能猜到是谁干的。”
“那就不一定有事。”赫敏笃定地说。
“怎么说？”
这就到了赫敏最擅长的环节了，她理了理头发，正了正领子，像一个专业人士那样，语速飞快地分析道：
“首先今天是愚人节，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被戏弄的对象，哪怕是魔法部部长也不能说什么，其次，他们根本没有证据，没有人看到你们。即便是用上探测器，也只能检测到魔法使用痕迹，却无法判断使用者是谁。至于你说得那个东西……”
赫敏顿了顿，十分肯定地下结论：“它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证据！”
“为什么？”他们俩一齐望她。
赫敏抿嘴一笑：“难道马克西姆夫人要举着那玩意儿向英国魔法委员会讨要说法吗？”
“哇哦，”伊莉莎被她逗笑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说实在的，我可不是安慰你们。很多事都是明摆着记录在案的，”赫敏快速背出自己看过的一则卷宗内容：“据记载1986年的愚人节当天，有个巫师用黑石灰和魔鬼草破坏了魔法部的供水和排泄系统，造成重大工作混乱。但事后该巫师声称自己只是喝多了火焰威士忌，无意中做出该举动。后来，负责审理该案件的法官认为，该巫师在行事过程中并未使用黑魔法，此次事件尚且属于愚人节玩笑的范畴，不应追究其法律责任。所以，他被无罪……”
“……哇哦，亲爱的，我刚才好像看见蛋糕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去唱生日歌！”乔治一听到赫敏背书就头疼，马上转移话题，推着女友往楼下去。
气得赫敏在后面直摇头。
下楼的时候，弗雷德正被人围着唱一首故意跑调的生日歌，高个子加一张绿脸，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他们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混进人群中一起跟着唱。
事实上，也根本没人注意到有人离开了，大家都自顾自地玩得很开心。
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好处了，每个人都在享受当下，不太会去窥探他人的生活。
除非有热闹可以看。
弗雷德唱到一半低头喝水换气，没了主唱，其他人接不上，歌声马上变得稀稀拉拉的，乔治走到他兄弟身边，张口就唱，唱得完全是另一种古怪的调子，总之跟生日歌的原调完全不沾边，但听起来就是毫无违和感。
弗雷德喝完水也跟着唱，有了两个主心骨，歌声逐渐又响亮起来。
高高低低的歌声响彻在休息室的每个角落，比尔还站到高处给大家伴奏，他手里的魔杖一挥一摆，半透明宛如实质的五线谱从他的魔杖尖头流淌出来，在大家的头顶上盘旋着缓缓落下。
查理在旁边拉灯，推着烛火摇曳的蛋糕向他们走来。
赫敏兴奋地拍拍伊莉莎：“你看，他们的蛋糕真可爱不是吗？”
伊莉莎踮起脚，越过前面的一排脑袋，也看到了，是真的可爱！他们居然在蛋糕上摆了一对小号的乔治和弗雷德！
小小的，不到三英寸，一模一样的姜红色头发，两个小人身上都穿着格兰芬多院袍，就连脸上的坏笑也是一模一样。
伊莉莎：“真像，简直是缩小版的他们。”
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鼓着掌说：“是呀，不知道能不能吃？”
赫敏无语：“换我就不会吃，我会保存下来。”
生日歌结束后，他们一人分到了一块蛋糕。等到九点四十的时候，韦斯莱夫妇和他们的三个儿子站起来准备离开——珀西看起来简直等不及了。
韦斯莱夫人红着眼睛，一把搂住她的两个儿子：“在学校好好的，不要惹祸，我不想再收到猫头鹰寄来的告状信了。”
两颗红脑袋嗵地撞到一起，闷闷道：“知道了，妈妈！”
放开她的两个儿子，韦斯莱夫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特意穿过人群，走到伊莉莎面前，给了她一个母亲般的拥抱，同时俯身在她耳边，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伊莉，我亲爱的孩子，我真没想到你们会……唉，你是个好姑娘，不像乔吉，跟他的哥哥一样是个小混蛋。不过有你在身边，他也许多少能变得成熟一些……”
作为母亲，韦斯莱夫人的想法可能要相对复杂一些，一方面，她很高兴有一个好姑娘愿意包容她的混蛋儿子，天知道，她原以为像乔治这样荒唐的男孩，多半到六十岁也找不到一个愿意跟他在一起的姑娘呢！梅林保佑，伊莉真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天使！
除此之外，她还是个善良的女人，这个女孩她一直看着长大，从十一岁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她很怀疑乔治是否具备能够承担一份成熟爱情的责任感，能够照顾好一个比他还小的姑娘。
——但如果他真爱这个女孩，应该会愿意为她改变的吧。
——就是不知道这个女孩能不能撑到她的儿子成熟起来。
——梅林啊，保佑她的儿子不会被甩掉吧……
韦斯莱夫人拍着伊莉莎的后背，表情又变得忧心忡忡了起来。
另一边，听到韦斯莱夫人这么说，伊莉莎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有你在身边，他也许多少能变得成熟一些，’韦斯莱夫人是希望她能帮忙约束乔治吗？
——那她可能要让她狠狠失望了！
——她不仅没有约束乔治，还跟他一起做了件很离谱的坏事！
——如果让韦斯莱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讨厌她？会不会再也不欢迎她在暑假去陋居做客了？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拥抱彼此，又分开，又各自强打精神绽开微笑，然后就怏怏不乐地退到一旁。
跟大家一一道别之后，韦斯莱一家就从塔楼洞口步行离开，因为学校里面不能幻影移形，他们只能走到场地外面才能使用魔法回家。
赫敏轻松地说：“看来派对要结束了。”
罗恩满脸怀疑：“你确定？”
他了解他的哥哥，所以他没有乱说。韦斯莱一家前脚走，后脚李·乔丹就搬来了一箱火焰威士忌。
这可不是黄油啤酒那种没度数的饮料，这是货真价实的烈酒。
低年级的学生还好，高年级是真的兴奋起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后半场是属于成年人的！
李给大家发酒的时候，弗雷德趁机放了好几串魔法烟火，纳威不小心碰到一串，里面炸出一只脾气暴躁的火焰小精灵，一见纳威就追着他的屁股狂轰乱炸，吓得他哇哇乱叫，到处逃跑。
逗得拉文德和帕瓦蒂在一旁拍着手哈哈大笑。
“派对正式开始，大家尽情玩，不到午夜不许停！”弗雷德已经摘掉他的生日帽，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赫敏生气地皱起眉头，“所以他们一直在等家长离开是吗？”
罗恩盯着威士忌，看起来很想尝一口：“对啊，妈妈在的时候，大家都很难放开。”
赫敏严肃提醒他：“你还没有成年。”
“好吧。”罗恩放弃了喝酒的念头，沮丧地坐下，他看到弗雷德和安吉丽娜都灌了一大口——他们都成年了。
李搬来一个小型音箱，里面放着古怪姐妹的摇滚乐，人们自动闪开，为休息室中间留出一片空地，弗雷德牵着安吉丽娜，率先跳起了贴身热舞。
“哇哦！”哈利为他们热烈鼓掌。
罗恩拼命掩饰眼睛里的羡慕，试探着问赫敏：“我就喝一点，应该没事的。”
赫敏刚想皱起眉头教训他，就听哈利在旁边说：“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说完他去找李要了两瓶威士忌，用魔杖一点，上面的塞子就自动弹出来。
赫敏抱着胳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但没有阻止。
因为没用，哈利从来就不会听从她的劝告。
哈利利索地拿过三只酒杯，依次倒满，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罗恩，最后一杯，他知道赫敏肯定不喝，就转向伊莉莎，见她一个人抱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坐在长椅上，他把酒杯递过去，问：“你喝吗？”
“喝什么？”伊莉莎放下手，看向哈利。
“火焰威士忌！”罗恩兴奋地把杯子朝她推近一点，“弗雷德他们都爱喝这玩意儿，你不想尝尝吗？”
赫敏迟疑：“我觉得她应该不想喝。”
他们都以为她会拒绝，哪知道，伊莉莎果断地接过来，“我喝，我喝。”
赫敏无语看她，伊莉莎抱着酒杯解释道：“我需要逃避一下。”
今晚做了太疯狂的事，她的心理压力有亿点点大，她要暂时逃避一下。
“行吧。”赫敏别过脸。
伊莉莎不等哈利和罗恩举起酒杯，就自顾自地仰头，一口气灌下一整杯，然后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悲观，一不留神接连灌了三四杯。
把罗恩和哈利都看呆了。
“你没事吧？有什么感觉没？”罗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有感觉。”她表情木然地说。
一点反应都没有，算什么烈酒？
……
乔治被闹哄哄的人群围着，他的兄弟弗雷德忙着跟女友跳舞，所以他得负责处理订单的问题。今晚忙坏了。
弗雷德跳了三四首歌就下来替乔治，于是乔治把手里的一长串清单交给他，准备去陪自己的女友。
然后他就看到，三个小朋友在开心的干杯，一杯接一杯，旁边已经空掉三四个酒瓶了。
“——！”
所以他忙的这一会儿功夫，他们偷偷喝了这么多！
梅林啊，他们今晚还想好好睡觉吗？！
乔治冲到他女友身边，把手盖在酒杯口：“不许喝了！”
伊莉莎一脸不解，“为什么？这个非常好喝！”另一边，哈利和罗恩也说：“是啊，你要不要也来一点？”说完，他们同时咧开嘴，笑得像两个傻瓜。
乔治：“……”他把酒杯从伊莉莎手里夺过来，放到桌上，握着她的肩膀扳过来，四目相对，问她：“你还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霍格沃兹。”
嗯，还行，还没太迷糊。
“hi~宾斯教授！早上好啊！”伊莉莎朝乔治的左后方招手，“今天还讲妖精叛乱吗？”
乔治捂脸，这已经迷糊傻了。
伊莉莎急于去见她最喜爱的教授，用力挣脱乔治的怀抱，冲到他身后，对着一团空气絮絮叨叨，点头又鞠躬，时而恭敬，时而紧张，语气突然一转又变得喜悦，“什么？！您说您教得太差了，要把教职让给我？！”
“太好了！太好了！”她跟空气激动握手，“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乔治：“……”
他转向在场看似唯一清醒的赫敏，问：“到底是谁让她喝酒的？”
赫敏朝两个男孩努了努嘴。
哈利，罗恩：“嘿嘿！”
乔治恨不得给他们俩一人一拳，但他好歹忍住了，转过去朝公共休息室的另一头大喊：“弗雷德，过来一下！”
弗雷德颠颠地小跑着来了：“什么事？”他微笑看向扶手椅——
ok，不用问了，1，2，3，三个未成年酒鬼呢！
乔治：“兄弟，上次买得那批解酒糖还有吗？”
弗雷德：“没了。”
乔治：“解酒的魔咒你会吗？”
弗雷德摊手：“学了，没记住。”
乔治：“巧了，我也是。”
弗雷德：“看来我们有必要开发一下相关产品啊，兄弟。”
乔治：“正有此意。”
兄弟俩亲热地击了个拳。
然后乔治低头看时间，陷入忧愁，“其实我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算着快到时间了，结果关键时候出了这样的岔子。
弗雷德顾不上听乔治说话，一直盯着他身后，眼睛越睁越大，终于急切地出声提醒：“你不管管吗？”他指了指对面。
乔治回头，看到自己的女友已经放过可怜的魔法史教授，她现在像个凯旋归来的勇士，正在热情洋溢地同格兰芬多的每一位成员拥抱。
她先是拥抱了拉文德，帕瓦蒂，安吉丽娜，凯蒂，艾丽娅……等等女性成员，接着有几个男性成员也走上前。
乔治撸袖子，“停下！不许抱！快回来亲爱的！”
听到他的声音，伊莉莎像机器卡壳那样原地顿住，放下胳膊，乖巧地迈着小碎步回到他面前。
这么听话？
乔治突然起了主意，试探着说：“叫我的名字。”
“乔治。乔治·韦斯莱。”
哇哦。
“抱我。”他又说。
女孩上前抱住他。
“手勾住我的脖子。亲我。”
她搂住他的脖子，踮脚去够他的嘴唇，但因为喝多了站不稳，差点摔倒，乔治连忙接住她。
过头了。过头了。
乔治不敢再随便摆弄她，就换了个简单的：“说，我爱你。”
“我爱你。”
“多说几遍。”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宝贝你真可爱……”乔治心满意足地搂住她。
赫敏走过来，坐到他们面前，说：“你做的太过头了，她会有压力。”
乔治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垂下眼，反思：“原来是因为这个，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带她再做这么疯狂的事了。”
伊莉莎在旁边适时握拳，“没关系，一起被开除！”
乔治失笑，正想安慰她并不会被开除，突然被一阵噪音打断。
纳威惊恐地指着窗外，大喊着通知大家，“你们快看，马车飞起来了！”
“什么马车？”
“不会是布斯巴顿的吧！”
“比赛还没结束，他们就要走了吗？”
“真刺激！”
好几个人围到窗前，果然看到一辆粉蓝色的马车在不远处升上了夜空。
只不过——
“咦？他们的飞马好像不太正常！”一个五年级女生看出了端倪，大声说。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飞马所吸引。确实，这些马像喝多了一样，既没有飞远，也不落下，就这么轻盈的，漫无目的地翱翔在半空中，像在跳一曲荒诞优雅的交际舞。
纳威被这一幕震撼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飞马，脸上很快就再一次显露震惊：“天哪！还有烟花！”
烟花？
飞马上为什么会有烟花？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他没有说谎，马群中，个头最大，最漂亮的那只正逐渐发光，它后背鞍囊的位置冒出了一簇一簇的银蓝色火花，它们不是真正的火焰，而是用魔法模拟制造出的一种类似于烟火的东西。
比烟火更安全，更持久，效果也更加的灿烂。
数不清的烟火从飞马身上冒出来，像一只只夜精灵，在空中穿梭爆炸，炸开的火星瞬间迸裂放大，化为全新的烟火，瞬间填满了原本稀疏明朗的星空。
银蓝色的天空将乔治的脸照得闪烁变幻，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女友从椅子上扶起来，耐心道：“来，站起来，跟我一起。”他领着她走到窗户边，指着星空说：“亲爱的，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你看到了吗？”
此时的烟火已经盛放到了极致，数以亿计的星火布满了他们透过这方天窗时，目光所能触及的整片夜空。
围在窗前的狮子们脸色被照得一会蓝一会白，没有人愿意走开，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盛大的烟火表演。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来，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停下热火朝天的对话，呼朋引伴地围拢到窗前。
放着舒缓爵士乐的音箱被搁置，休息室中央的临时舞池变得空荡荡。
所有人都在看烟火。
只有他在看她。
“真好看。”伊莉莎举手鼓掌。
乔治扶额，他很怀疑，以她现在的状态还能分清好看跟不好看？
“这次的新版本真好看，就是时间还是不够长。”弗雷德拍着手说。
赫敏难得插嘴他们的商业研究：“不一定，对于美丽的东西而言，有时候转瞬即逝反而更加珍贵。”
双胞胎：“也有道理。”
应弗雷德所言，烟花的效果开始溃散，像崩塌的多米诺骨牌，银蓝色的天幕寸寸剥落碎裂，露出原本的深蓝色。
人群发出惋惜地叹息，“结束的太快了！”
他们摇着头散开，突然，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等等！还有字！”
众人应声去看，就看到原本烟火溃散的地方，最后仅剩的那一点银色火星并没有消散，而是自发的汇聚到一起，组成了一行纤细缭绕的短句，横亘于星空之下，无比的清晰。
弗雷德手僵在半空中，震惊脸看他兄弟：“你什么时候做得改良？”
乔治没有回答，他现在没时间理他兄弟，文字效果随时会消失，他在争分夺秒地吸引他女友的注意力，他像个好好先生那样，指着星空，一叠声地问：“看到那排字了吗，亲爱的？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伊莉莎听话地趴上窗台，仰头看星空，一对迷蒙的眼睛眨啊眨个不停。
“看到了？告诉我，那写得是什么？”
她轻轻哦了一声，玻璃水晶般的眼瞳被那行耀眼的星火所占据，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虽然醉得晕乎乎的，头脑非常不清醒，但竟然还能口齿清晰地读出那句话：
“iloveyou，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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