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骨子里的信仰
陆觉民对着族人亲切的一笑，“大家该干嘛干嘛，我嘛，来转转顺带看看大家，大家放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众人再次恢复了平静，陆觉民继续对小子归说：“生死都是大事，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都只有一次。死亡也是大家必须面对的一个现实问题。但同样现实的是你是愿意一个人平平淡淡的活到七十岁死去，还是愿意为了更多的人活到三十岁轰轰烈烈的死去？”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想过这样的事情，但你可知道这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么？”
小子归缓缓从奶奶怀里抬起头，小声道：“轰轰烈烈的死。”
玉茹奶奶、玉萍婆婆，乃至身边的一群人都对着小子归竖起了大拇指。
陆觉民也是一笑，平静的说：“你小子倒是有一颗做大事的心嘞。不过子归啊，这道题怎么选都是对的。愿意平静过一生自然死亡，那是所有人的愿望，也是我们追求的愿望是没错的，不必为了冠冕堂皇而冠冕堂皇。在现实里，那些愿意活到三十岁为他人去死的人才是真正罕见的，为了更多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这种举动是自私的，但对于整个族群来说却是伟大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在，我们的族群才会在无尽岁月之中生存下来，这种品质也早已融入了我们每个人的骨子里。你知道族群与我们这个小家的关系么？”
陆子归点点头，“族群在，家就在。”
“对，正是这种信仰早已深入你我的骨髓，我们的族群才能够一直屹立于神州之巅。”陆觉民哈哈一笑，拍拍陆子归瘦弱的肩膀，“小家伙，多吃点，你太瘦弱了。”
陆觉民继续向人群深处走去，那里有着更多他牵挂的人。而陆子归望着他的身影缓缓的从玉茹奶奶的怀里站了起来，看向星斗塔周围即将出征的男人们一字一句地说：“奶奶，我要成为他们！”
星斗塔之外，陆觉繁和陆觉荣正带领着族地内所剩的数百护卫队高手小心戒备着。
电闪雷鸣之下，云幕低垂似乎要与大地接壤一般。暴雨之中，噼里啪啦的雨声中隐约传来阵阵不知名的低沉吼叫。
“觉繁哥，你还记得上次的‘妖潮’么？”陆觉荣眉头紧蹙，“我怎么感觉这一次的‘妖潮’与以往的不太一样呢？”
眼看妖潮越来越近，陆觉繁也不知是紧张了还是真的如同觉荣所说察觉到异样，他同样神情郑重的说：“妖潮这种事情经历过一次就永生难忘，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上次的妖潮。不过你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一次的妖潮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这心止不住的狂跳啊。”
“平常的妖潮一般都是一位妖王携数族妖兽来袭，可今天也不知是暴雨夜的缘故还是怎地，这威势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陆觉繁闻言身体一颤，话语有些哆嗦道：“觉荣，你有听族长提起过‘七王寻猎’么？”
“‘七王寻猎’？不会吧？”陆觉荣瞳孔一缩，紧张道：“族长曾说若非天地异宝诞生或者妖族面临生死危机‘七王寻猎’是不会出现的。那七位妖王内部本身就存在矛盾，素日里明争暗斗不断，怎么可能会联起手来攻打我们的族地？”
“也是。”陆觉繁点点头，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阴云自我安慰道：“除了我们陆氏一族初来此地安家时‘七王寻猎’出现过一次，到现在已经快百年了也未曾出现过。而且就连那次‘七王寻猎’也被族长给击退了，今天怕是最多有两位要好的妖王一起来了吧？”
“百年前族长才是一二十岁少年，今日族长的境界恐怕早已臻于化境难以揣摩，就是七王寻猎再来也不是族长的对手。”
“是啊，听族内老一辈的人说族长年轻时锋芒毕露，武力超绝。当年纵横神州的时候整个神州无论是‘人族’、‘妖族’亦或是残存的‘龙族’‘鬼族’都不是族长的对手，神州之上的‘武技’、‘术法’族长无一不通。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在族长声名正旺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了，再出现时他却性情大变，变得沉稳内敛，而后将神州之上的穷苦大众联合在一起创建了‘陆氏’一族，并且带着族人们来到这里定居。”
陆觉荣若有所思，“觉繁哥，照你这么说我们祖上并不是亲兄弟，而是一群穷苦人联合在一起了？”
“是啊。”陆觉繁一笑，拍拍陆觉荣的肩膀道：“不过你有这种感觉么？”
“嘿嘿，那倒没有。我反而觉得我们兄弟之间、族人之间亲密无间，比亲兄弟都亲。”
陆觉繁目光穿过星斗塔落在人群中的陆觉民身上，低沉道：“族长是个伟大的人，甚至我身为‘觉’字辈的陆氏族人都使我觉得骄傲。”
陆觉繁的目光逐渐坚毅起来，先前眼中的恐惧慢慢褪去，“我们陆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近百年了，如今的生活是我们的兄弟、祖辈一起努力得来的，妖族对我们始终没有真正的善意，而对于他们最好的回应便是手中的武器！畏威不畏德是妖族的天性，不，这几乎可以说是除了人族之外的所有族群的共性。”
陆觉荣也深有感触，“觉视哥、觉思哥、觉如哥、觉归哥以及光宗、光横，我们的多少兄弟子侄都前仆后继的死在了保护族群的道路上，他们有的甚至才刚刚成年（15岁）便在妖潮之中丧生，现在到我们了。”
“嗯。”陆觉繁重重的点头，“不过，怕也是正常的，毕竟在上一次的妖潮之战中我们是在族群的最后面，距离真正一线的妖潮战斗还有距离。”
“算了，不想了，不管是他丫的谁来了，兄弟们都得守住！这后面可是我陆氏一族的万家灯火，一个都不能灭！”陆觉荣感叹着，忽的想到了什么，顿时皱眉疑惑道：“觉繁哥，我突然想到你刚才说族长百年前就二十岁了？那他现在？还有光达那孩子......”
“哈哈，我还以为你小子没注意到呢！”陆觉繁哈哈一笑，“你小子孤陋寡闻了吧？早就跟你说了没事多跟族群内的老人们聊一聊，以前的事情可精彩着呢！”
“到底怎么回事？觉繁哥你知道就告诉我吧。”
“好吧，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陆觉繁眼神中有着期待，“据说百年前的神州之上曾有一仙人现世，那仙人有一种‘仙药’吃了它之后，人可活五百年、妖可直抵‘妖王’境界，我们的族长......据说就吃过一颗！而光达那孩子，则是族长老来得子。”
“老来得子？”陆觉繁自顾自的念叨着，“族长这样不算老吧？哈哈。”
“啥？仙人？仙药？”陆觉荣瞪大了眼睛，几乎惊掉了下巴，“这咋越说越玄乎了，你的意思是族长吃过‘仙药’？‘仙丹’？”
“据说是，但真假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看族长的样子，自己猜吧。”陆觉繁望着觉荣吃惊的样子得意的一笑，自己当初得知这些事情的事情可是比他还要吃惊。但事情的真相恐怕除了陆觉民之外几乎无人知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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