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写生
一瞬的走神后，林曦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此时发言人正面向观众把手里的密封文件袋撕开，里面掏出来是一张a4纸大小的折叠卡纸。发言人把卡纸打开，再三确认上面的结果后，对着话筒宣布道：“此次78号项目的中标者是盛月国际和林氏集团，没错，这次的开发案是上述两家企业合作提交的。”当主持人宣布中标者是盛月国际时，在场好多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但是当主持人接着宣布‘林氏集团’并表示两家合作的时候，有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只能用惊愕来形容了。
以盛月国际的实力，单独吃下这个项目也不费劲，没想到，程翰林竟然愿意和林氏集团合作开发，而且事先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结果宣布后，主持人邀请两家企业的代表，林父和程翰林上台签署合作意向书，一系列流程下来，已经十二点多了。
签约仪式结束后，林曦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程翰林打招呼了。其他竞标失败的老板们也纷纷向林父和程翰林道贺。只有王富平愤愤地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林总和程总这消息瞒得可够紧的！”说完，也不等程翰林回复，就带着儿子和一众手下气势汹汹地走了，其他目击了王富平一系列举动的老总们无不尴尬，匆匆寒暄过后也都走了。
面对这一切，林父始终维持着温和的面容，直到其他人走后只剩下他们一行人的时候，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林父拍拍程翰林的肩膀，欣慰地说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了翰林，要不然跟王富平还有一番恶斗。走，今天林叔做东，咱们去好好庆祝一下。”
林父所言非虚，虽然同为b市地产企业，但是林氏企业这两年遇上瓶颈期，并不太好过，而王富平不知怎么搭上了government的线，这两年越做越顺，隐隐有超过林氏企业的势头。如果这次没有盛月集团的助力，是否能如此顺利地拿下这个项目还未可知。总算，最后是个好结果。
“这次的项目小曦也出了很大的力，功劳也得有小曦一份。”
“哈哈，那是当然！”林父比自己被人夸了还高兴。做父亲的没有不希望别人夸自己孩子好的，尤其是从一个优秀的人嘴里得来的夸奖就更显得真实，珍贵了。
林曦一直在旁边充当陪衬，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插一句：“都是翰林哥教得好，才让我短短一个礼拜就摸清了不少门道。”
几个人一路兴致高涨地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因为林曦下午要返校，这个地方跟家和学校都不是一个方向，所以吃完饭，林父被司机直接送回了家，而林曦则搭着程翰林的车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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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十月的尾巴，系里决定为大一新生组织一场写生活动，既是团建也算摸底考试，因为写生回来要求每个人要交一副作品上去。时隔多年，林曦又再一次体验了集体活动，好在两个室友都会一起去，林曦也不会感到无所适从。
写生定的是周四周五两天，地点就选在b市郊区的一个著名旅游景点，有山有水，还有好多古建筑，风景很好，适合创作的素材也很多。周五下午结束，大家可以自行选择直接回家，还是跟车回学校。
对此，周韬是最兴奋的一个，从收到通知后就开始准备行李。在王敬业的慧眼观察下，很快找到了答案。周韬似乎对班里的一个女生有意思，经常默默关注人家，跟人家说话的时候还脸红，这可不是社交达人·周该有的表现，因此在和林曦分享了重要信息之后，两人对周韬进行了一场逼·供，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出游是以宿舍为单位订的房间，所以从开学以来只回过几次宿舍的刘天浩也在出发前的一晚回了宿舍。
周四一早，吃过早饭后，大家在预定集合地点集合，乘坐学校租的大巴去往目的地。大巴车一路走高速，还算顺畅，不到11点就到了目的地。随行带队老师看时间还早，就安排大家先回房间整理，然后再吃午饭。林曦一行四个人被分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屋子还算整洁，但是旅游景区的酒店好多都是为全家出游准备的，所以分给他们这间就是一个双人床加两张单人床。周韬非常干脆地和王敬业认领了双人床，在王敬业嫌弃的目光下快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本来也只有两天而已，大家都没带多少换洗衣物，所以很快整理好。有刘天浩在，虽然不排斥，但是总不如三个人的时候自在，所以连一向嘴不能停的周韬也选择了躺床上玩手机。林曦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也有点累了，但是奉行不洗澡不上床的洁癖小少爷只能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歇会。
没过多会儿，班长就来敲门，通知大家去吃午饭。艺术系整个系人就不多，他们专业人更少，所以倒是好安排。
午饭都是一些家常菜，有道清蒸鱼林曦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听其他同学说这鱼是酒店自己的池塘养的，没喂饲料,所以味道很鲜美。
饱饱的吃了一顿午饭后，大家抓紧时间回房间休息。
进了十月，昼渐短夜渐长，为了能有更多时间采风，大家下午早早地集合，跟着学校提前定好的导游一起游览古镇。这个时节还是旅游旺季，除了他们这一队人，路上还碰到了非常多的游人。本身学艺术的气质就比一般人好，再加上大部分人颜值在线，所以理所当然地吸引了附近游客的目光。林曦作为队伍里颜值最出众的，自然吸引了很多的目光。有几个大着胆子的女生甚至还想跟林曦要联系方式，都被林曦以忘带手机糊弄过去了，这个方法还是周韬告诉他的，从上次汇演完之后，林曦即使走在校园里也经常碰到这种情况，所以周韬就告诉了他这个百试不爽的回答，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这种说辞，但是比直接拒绝让人难堪，或是无法拒绝让自己难受，这个方法目前看来还是挺有效的。
王敬业看着被林曦第六次以相同回答拒绝的两个女生没精打采地走掉后，对林曦的魅力有了新的认识。他们俩走在队伍的最后方，既能听见导游的讲解，还能在保证不掉队的情况下四处看一看。而周韬，早就屁颠屁颠地跟人家一群小女生走一起去了，美其名曰照顾女生，实则是为跟那个女生多接触。看着围着女生打转的周韬，王敬业深刻怀疑要是他们俩个丢了周韬可能都发现不了。
几年前，林曦曾经来过这里。不过这几年水镇变化挺大的，大概是为了迎合旅游业的需要，好多景点经过改造后和别的地方的景点越来越相似，同质化越来越严重。但是在城市钢筋水泥大房子里憋久了的人来这里放松一下，确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下午的时间，导游带领着他们把偌大个景区转了七七八八，连周韬这种精力旺盛的到最后都有点扛不住了，更别说像林曦这样的体力废渣了，累的都不想说话了。这就导致了晚饭的时候，大家全没有了午饭时的激情，都在安安静静地吃饭。饭后，带队老师说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必须提前报备。但是看着大家的样子，估计晚上也不能有什么其他活动了。林曦看着带队老师扫视一周后满意的表情，深刻地怀疑老师是为了把他们累得晚上没法出去浪才在下午那么尽力地带他们参观各种景点。
吃过饭，四个人慢吞吞地走回寝室。林曦看时间才八点过，正好跟林母说一声明天下午让刘峰来接他的事情。
周韬先去洗澡了，就剩下他们三个，王敬业倚着靠枕闭目养神，刘天浩正低头玩手机。林曦刚跟林母聊完天，电话就响了，一看联系人姓名，林曦赶紧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而此时玩手机的刘天浩在抬头看到林曦的一系列动作之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电话是程翰林打来的。自从林曦参与的竞标项目成功后，林曦身上又多了个任务，那就是随时跟进项目进度。虽然林氏人才济济，不需要小少爷亲自做什么，但是出来混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林董事长把小儿子放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多历练多学知识，大家自然不敢怠慢。所以近来除了基础学业，林曦也会经常需要审阅很多文件，碰到不懂的，林曦就会请教程翰林。作为项目另一个负责人，程翰林自然是最好的咨询对象，也免去了林曦会被林氏下属怀疑能力的尴尬窘境。所以程翰林一打电话来，林曦下意识地以为是项目的事情，毕竟也算商业机密，所以林曦才特意跑到阳台来接电话。
说是阳台，其实就是木地板往外延伸的一节，被一扇玻璃门隔开了而已。林曦跑到阳台上赶紧按了接听键，程翰林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林曦的耳朵里。
“吃完晚饭了？”一如往常般低沉的磁性嗓音传了过来。
“已经吃了，翰林哥你吃了吗？”林曦反问道，可能林曦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跟程翰林说话越来越随意，跟一开始的小心拘谨完全不一样了，这正是程翰林希望看到的。
“我刚吃完。今天玩得怎么样？”前一天打电话的时候林曦提到过要出来写生。
林曦对着熟悉的人也打开了话匣子，恨不得把今天见到的所有事情都跟程翰林分享一下。而程翰林则静静地倾听，偶尔搭一句腔，让对面的人知道他在认真倾听。程翰林慢慢走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高楼林立万家灯火，想着电话那头神采飞扬的少年，眼里的光像天边的银河一样温柔。
“对了，翰林哥，我们今天中午吃了一道清蒸鱼，味道很鲜美，有时间我请你来吃吧，你一定喜欢。”林曦突然想到了中午吃的清蒸鱼。每次都是程翰林请他吃饭，所以这次碰到好吃的，他也想请程翰林吃。
“好，那我们就约好，一起去吃鱼。”程翰林在电话这头挑了挑嘴角，小朋友有进步，有好东西想到要分享给他了。这一认知让程翰林有了一丝欣慰。
两人又聊了些琐事，还是程翰林提醒林曦该去洗澡了，林曦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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