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坠落的飞机还残留余响4
晚上11点。
nz333的所有乘客，连同陆艾三人，被紧急安排在机场的另一个候机室里等待，被告知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只能等待消息通知。
此时他们已经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整个侯厅室就像是即将沸腾的水，气泡们都躁动不安着。
陆艾知道，机场应该是在排查炸弹，至于说出这句话的段天，应该是被抓起来严加审问了。无论是真的藏了炸弹还是只是散布谣言，他都得付出代价。
不去管段天，陆艾坐在候机厅的最后一排，默默地观察着所有的乘客。
朱莉莉夫妇坐在对面，这次他们和陆艾没有交集，偶尔有眼神碰撞也很快就错开了。
陆艾没有上去打招呼。她想抓紧时间观察更多的人。
乘客里有一些人看上去比较突出。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说他突出是因为在所有人都急躁地走来走去，面露烦色的时候，他表现得可谓相当镇定，只有时不时扯一下自己领带泄露了他的一丝心急。
还有一群留学生团体，应该是一起买的票，此时正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唾沫横飞，行李，u形枕，帽子还有耳机什么的都堆在一边。他们离陆艾的位置有些远，陆艾听不清到底在聊什么。
他们后排还有个女生，这个女生陆艾有印象，是上一次循环中坐她前面的那个留学生。她拿着手机却没有看手机屏幕，而是眼神投向前面的小团体，可能也是和他们认识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年老的外国女性，虽然已生华发但是气质都很出类拔萃，一个打扮随意，另一个妆容精致，偏偏两个人紧靠在一起，像是关系非常好的样子。
最后是一个母亲手里抱着婴儿，正在轻声哄他睡觉。而旁边还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个小书包，里面似乎有个奶瓶，他应该是小婴儿的哥哥。
陆艾猜测，这很可能是第一次航班上自己听到的那个婴儿的哭声的来源。
陆艾还注意到，聂宿就坐在这母子三人的不远处，一直望着他们出神。
这是怎么了？找到什么别的线索了？陆艾猜测。不过也是，一场灾难发生之后，其中最令人扼腕的就是弱者，即老人，女人和小孩。
陆艾心里有了个猜测，她需要找人确认。
她站起来走向聂宿，还没走几步，不远处的别雨筠见状也下意识地站起，想要往这边靠拢，只是被陆艾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们之前有分好工，现在还不可以暴露三人认识的事实。
很快，陆艾和聂宿碰面了。
“我有个问题，”没有简单寒暄，陆艾说出心中的疑惑，“梦泡的产生，对死者有什么要求吗？”
聂宿抱着手臂道：“目前的推测是死者临死前的执念越大，产生梦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生成的梦泡也越稳固。”
嗯，如果一位母亲得知自己连同两个孩子都即将死去，她会不会产生比别人更大的执念呢？
聂宿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问道：“问这个做什么，你还是想找到梦主是谁？”
“万无一失罢了，希望我们不会需要吧。”
陆艾暂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因为现在小队的重心还不在寻找梦主上。
——
凌晨一点多，工作人员前来通知可以上飞机了。
机场排查的速度远比他们想的要快，谎称有炸弹也只拖延了三个小时左右。如果现在上飞机，2:30之前肯定能成功起飞。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该别雨筠出场装病，继续拖延时间。
“哎呀！”她叫得大声，然后整个人蹲了下去，“我胃好疼！”
只是现在人潮涌动，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惊呼。
陆艾本在她后面，见状，大步向前走去，看似是要去扶她，实则眼疾手快地推倒了身边人的行李箱。
砰——
行李箱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终于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你没事吧？”她走到别雨筠身边，也大声说道，“问题严重吗？工作人员可不可以来一下？这里有人突然倒下了！”
她们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工作人员，可惜的是，工作人员先安排其他乘客包括陆艾先行登机，自己则紧急叫来了医务人员提供救治。
陆艾在机舱内一直等到快两点，最后还是被告知飞机即将起飞。
不行啊，这个点还是没能超过上次的坠机时间，要不再故技重施试试？
陆艾叫来了空姐。
空姐面露警惕之色，但是还是询问她有什么事需要帮助的。
“那个，虽然我想你可能已经听过这句话了，但是我还是得说，我在飞机上上藏了个炸弹。”
空姐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看着陆艾警告道：“小姐，之前谎报飞机上有炸弹的人已经被警察带走拘留了。有人目击过你和犯人在登机前曾有碰头和交流的行为。您现在还安然无恙是因为您目前没有触犯我国法律。如若再散布这种谣言，我只能再次报警了。”
陆艾只得放弃了这种想法。
凌晨2:05分，飞机再次起飞了。
虽然这次起飞比第一次晚了近4个小时，但是还是迎来了同样的结局。
凌晨2:57分，nz333于新东兰海岸线上空坠毁。
——
11月21日晚，也就是进入第二个梦泡的第三天。
陆艾准时在侯厅室苏醒。
昨天陆艾在自己右腿划了个口子，又在右臂划了五道杠，也就是象征着从16世纪开始数的第五个世纪。没办法，想把信息带出去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稍微复杂一点的图案比如五角星就会被屏蔽。白陆看到信息之后也理解了这是个现代背景且发生在国内的梦泡。熟悉的年代，熟悉的地区，她暂时觉得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提供帮助的，因此也没有再做尝试。
四个人按照前两天的步骤，依旧在角落里汇合了。
陆艾先看向段天，他似乎精神还可以，也没受什么大的伤害。
段天见几人都在看自己，苦笑了一声道：“除了被按倒在地的时候手肘破了点皮，其他没受什么伤。感谢这里公安机构还算是文明执法吧。”
聂宿看向他的双臂，“伤口今天依然在？”
“对，”段天点了下头。
这个副本的时间是循环的，梦境人物的记忆也是不断刷新的，但闯入者身上的伤不会随着每天的轮回而消失，反而是会被保留到下一天。
陆艾的脑海里建立起了模型，梦泡的时间线是一个封闭的圆，而闯入者的时间线是一条有头有尾，不断延伸的线，它会随着圆的形状转圈，但是依旧是一条流动且不闭合的线。
“段大叔，我记得你的座位在我的位子后面。飞机失事前先是在后方发生了一次剧烈爆炸。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你要是真坐上了飞机，到时候一定要小心因爆炸而受伤。”
前两天段天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空难的过程。
“谢了。”段天挥了下手。
别雨筠等没人说话的时候才开口：“昨天我们都试过了炸药的方法，时间还是不太够，那，我们今天再尝试一下吗？”
聂宿皱了下眉头，“机场的行动速度很快，三个小时就排查完毕了，这个方法再怎么拖估计也是拖不到凌晨三点的。”
“也就是我们还得换个方法，能彻底阻止所有人登机的办法。”段天手在裤兜处摩挲了一下，似乎是想抽烟，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昨天被押在警车上的时候，我倒是想到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别雨筠忙问道。
段天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机场杀一个人。”
别雨筠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说不出话来。
段天一提出，陆艾就知道这是一个相当有效的办法。只要能杀人后成功逃逸，警方一定会封锁机场，这可不是三个小时就能排查完毕的事故了。
“在梦泡里随随便便杀人？你胆子倒是大。”聂宿冷冷地说，“你就不怕杀死梦主？”
段天梗着脖子说道：“现场这么多人，随机一个人就随到梦主的几率本身就很小。再说了，在梦泡里杀死npc而已，又不是真的杀人。”
聂宿冰凉的眼神盯着他，不说话了。
陆艾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有点头疼，“等等，我们谁能去杀人还能成功逃掉的？至少不能当场被抓吧。那样的话拖不拖得过五个小时也要打个问号。”
别雨筠连忙摇了摇头，“我肯定是不行的，我没，没杀过人。”
她说完这话就被段天瞪了一眼。
段天当然也没指望过她，他知道这事应该只能落到两个男人的身上。他虽然提出了这个想法，但是真让他去动手，他还是有点怂。
他深呼吸了几下，还是没能开口。
陆艾看他们俩个这样子，再加上聂宿对杀npc是这么个排斥的态度，心想，捅人这种事该不会又轮到战五渣的我了吧？上次好歹还有把刀子，这次过安检前可是刀啊什么的所有武器都不能过安检，我拿什么杀人啊。
就在陆艾准备开口想让大家先集思广益想想用什么行凶的时候，聂宿突然说道：“我来吧。”
唰——三个人齐齐看向他。
聂宿又恢复了之前拽拽的样子，“怎么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经验都没有，当然只能是我来。”
他嘴角扯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笑意，“毕竟，我有经验。”
卧槽，小孩子不要说这种大话啊，很容易引起歧义让大家以为你现实生活里是个变态杀人狂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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