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016黑雾
沈宇咽了口吐沫，他有点怵林德，便低声喊了一句：“太爷……”
林德点点头，他本想让沈宇跟宋景铭也打个招呼，但是一时不知道沈宇该叫宋景铭什么。
这俩人看起来一样大，可是按辈分，宋景铭都可以当林德的祖宗了。
沈宇盯了一会儿宋景铭，宋景铭却没有看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宇才说：“宋景铭？”
宋景铭刚刚有些出神，不知道是谁在叫自己：“嗯？”
宋景铭半个小时没说话，再说话时，声音有些哑。
沈宇也不知道自己叫他干什么，但是嘴比脑子快，这个名字“咻”一下就脱口而出。
“怎么了？”
沈宇摇摇头，说，没什么。
宋景铭刚刚，在想黑雾。
似乎有谁特意安排好了一般，宋景铭跟本就不知道黑雾是什么，可是脑子里还是想出了黑雾。
“小宇，锦城那边……”
林鹤之岔开了话题，询问了一下关于杀人案。
若是在宋景铭那个时候，谁家有了什么杀人案，大多数的人都会去请仙家帮忙，看看是不是有妖魔作祟。
曾经去找宋景铭帮忙的仙门中人也不少。宋景铭大多会推辞掉，但是有时候他会让林鹤之去稍微帮忙，让这个小丫头去实践一下。
林鹤之这项工作完成的相当好。
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林鹤之，因为宋景铭嘱咐过林鹤之，下了山，就要易容。
沈宇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小姨，我知道啊。”
他一个人待习惯了，没顾的上规矩，端起林鹤之的茶杯就闷了一口，然后说：“今天我也打听了不少事呢。”
宋景铭也来了兴致。
余厌冷眼看了一眼沈宇，喝了口茶。
“那个死者，叫艾怡怡。是最近超火的那款游戏的皮肤设计师。”
“网上，有黑客爆出了当天那栋大楼的监控视频。”
“死者死在了电梯里。”
“发现她的，是个外卖员。”
“而杀了她的，是一团黑雾。”
017黑雾杀人案
外卖员看见艾怡怡躺在地上时，先是一愣，然后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过了五分钟，外卖员才想起报警。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报警。
他说话时，声音都含着泪：“喂？这儿死人了！”
警察问了句话，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说：“这儿是mily游戏大楼。”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艾怡怡，说：“死者，死在电梯里……”
警察来的时候，外卖员基本已经傻了。
他一直站在艾怡怡旁边，动都不敢动。
一个年轻的警察拍完了现场后，找到了外卖员：“您好，请问你的姓名是？”
外卖员可能也没想到警察会来找自己，他擦了把汗，说：“孙勇昌……”
孙勇昌，男，三十四岁，未婚，职业为外卖员。
他说他只是来送个外卖，电话里那个女人让他等会儿，自己下来取。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人来，他这才按了电梯打算把外卖送上去。
“警察同志，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一个警察不耐烦的说：“现在谁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呢，连确凿证据都没有呢。”
孙勇昌傻了眼，说：“我报了警啊，我要是杀了人，怎么可能会报警？”
“你知道有个成语吗？”
“叫贼喊捉贼。”
孙勇昌彻底不敢说话了。
可是监控调出来以后，才令人震惊。
死者艾怡怡从进电梯到被杀都没有遇见过一个人，监控也没有任何被改动的痕迹。
唯一出现的，除了死者艾怡怡，就是一小团黑雾。
沈宇说完以后，突然有了个想法：“你们说，这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沈宇同学似乎忘了，他口中的“你们”是自己的亲姥爷，小姨，和可以做自己祖宗的宋景铭和余厌。
沈宇可能以为他还在他的高中，面对着的还是他的同学。
宋景铭也很配合：“我觉得有可能。”
沈宇：“！”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宋景铭配合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神情，不知道还以为宋景铭真的在认真思考。
宋景铭还在出神。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似乎也出现过黑雾杀人的情况。
直到他被余厌敲了一下脑袋，才回过神来。
余厌对着林德说：“既然林家的琉璃盏已经没了，那请问一下，现在其他各家的联系方式，您有吗？”
林德怔了一下，说：“有。”
018沈家
林德掏出一个记事簿，然后说：“各大家家主的电话，我都记上了。”
林德的字写的很好看，笔锋什么的都很好。
余厌面无表情的看着记事簿，林鹤之见状慌忙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第一个被打通的电话，是师家。
师家家主好像是在打麻将，余厌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嫌弃的把电话拿远了一点。
师家家主叼着烟，一遍接电话一遍看了眼麻将，他声音懒懒散散的：“喂，哪位？”
师家家主声音倒是洪亮。
余厌思考了一下，说：“宋景铭。”
“宋景铭，谁叫宋景铭，宋景铭哪位来着……什么？宋景铭？？？？？？”
最后三个“宋景铭”，师家家主似乎是喊出来的，电话两端都没了声音。
最后还是余厌打破了沉默：“嗯，是宋景铭。”
师家家主似乎找了个背人的地方，低声问道：是那个死了好几百年的宋景铭吗？”
林鹤之为了让宋景铭本人、林德和她自己听的更清楚一点，还特意开了扬声器。
那句“是那个死了好几百年的宋景铭吗”从扬声器里穿出来格外洪亮。
宋景铭：“……”
复活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每个人都提醒你你死了好几百年。
余厌清了清嗓子，问：“师家如今，可还有个琉璃盏？”
师家家主回忆了半天，最后，他肯定的说：“绝对没有！我们家怎么可能有那么值钱的东西。”
要是有也早就没买了。
余厌道了句“好”，便挂了电话。
余厌打了好几个电话，有的家主干脆直接挂断，有的家主还能听余厌说“自己是宋景铭”，有的家主…管余厌借钱……
这可是仙门十二家，曾经最有可能成为真仙的十二家。才几百年来，就混成这副德行了？
余厌一股气打了十个电话。
沈家和林家关系似乎不好，在记事簿的最后一页，余厌才找到了沈家家主沈毅的电话。
沈毅是沈宇的叔叔。
沈毅是个好说话的，似乎也比较在意仙门这点儿事。
当余厌很不抱有希望的问他琉璃盏时，沈毅居然说有。
“是那个带有您的血液的琉璃盏吗？我们家还留着呢。”
余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几分喜色。
但是喜色很快就被眼睛的黑暗所掩盖。
“沈家如今，在哪？”
“就在闽城啊。”
“那等什么时候，你方便了，我……”
直接开条隧道过去。
沈毅很爽快：“来找我取是吗？没问题的呀，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于是余厌挂了电话。
林鹤之送了口气，才想起了沈宇。
林德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沈宇。
可是当电话接通，沈毅说话的那一瞬，沈宇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叔叔了。
“姥爷，刚才，那是我叔叔吗？”
林德装聋。
“姥爷，你说话……”
沈宇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沈家。
一提起沈家的谁，他准掉眼泪，听声音也不行。
这时沈宇已经带了哭腔，宋景铭抬眼望了望他，给了他一张面巾纸。
然后，宋景铭轻声说道：“别哭。“
和当年哄林鹤之一样，区别就是宋景铭会弄出个白色的小光团子和自己一起哄林鹤之。
沈宇没管那么多，接过纸说了句“谢谢”，吸了吸鼻子，然后继续看着林德和林鹤之。
“小姨，你说句话……”
为什么姥爷会把自己家的电话放在记事簿的最后一页。
为什么当年父亲去世时林家没有一个去看看。母亲去世时，沈家也没去一个人。
为什么林家和沈家的人都那么不喜欢自己。
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放心把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扔在异乡。
这些问题，沈宇想过，就是没敢说出来，他怕真实的答案和自己想的答案，一模一样。
说到底，他们两大家子的人，还是不在乎沈宇。
就好像沈家让他姓沈，就已经很对起他了。
沈家和林家关系不好，这是百年前就确定的。
当时两家为了一个仙门之首的位置，吵的不可开交。
可哪一家都没有动手。这还是宋景铭给劝诫的，要不然这俩家可就真打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为了一个所谓的仙首，后来仙门散了，两家虽没什么纠缠，但关系也没好到哪去。
直到沈宇的父母，沈坤和林宋之结婚。
这才让百年为有瓜葛的两家重新有了联系。
刚开始，这段婚姻没有一个人祝福，哪怕林鹤之这个名义上的“亲妹妹”实际上的外人，都没有祝福。
婚礼举办的很高调，可是新郎新娘缺很不开心。
他们为了一场没有一个人祝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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