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安静的书房内，刚走进书房的林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林尽欢上来就是一拳。
林森后退了几步，撞在门上，他看了一眼林尽欢。
林尽欢目光不善，正眉眼森森地盯着他，他没什么都没说，走过来抬腿对着林森就又是一脚。
林尽欢这一脚用尽了全力，林森跌坐在地上，他一个咬牙稳住还是没有还手，他看了一眼满腔怒火的林尽欢，抹了一下嘴角，有血迹渗出，淡淡问了句：“萧久回来了？”
“你还敢提她？你不是说，她从甘心那回来的就直接去了马驼家？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甘心身边怎么会有人能伤她至此？除了你，我想不到的还有谁？”林尽欢难得失态，咬牙切齿地拽着林森的衣领质问。
“我不否认是我！”林森坦荡承认，扒开林尽欢的手“我试探她不是没有理由！”
说罢，林森打开被甩在一旁的牛皮纸袋，将一叠照片倒出来，扔到林尽欢面前。
照片中都是院子的监控照片，但都是前几年的。
林尽欢扫了一眼，十里围墙下、院子的池塘间、竹林雅室、石屋之外、饭馆门口，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有一个人的影子——小久。
原来小久真的一直在院子身边，林尽欢心中无限的释然和感动，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这又说明得了什么！藤田木森，你的试探，过了！无论如何，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
林森从地上，直接站起来，拿出其中一张摊在林尽欢面前，“说明的了什么？尽欢，这个时候有多敏感，多关键，你自己知道，你不要猪油蒙心。我知道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你始终顾念着当初的那点情分。但她这么多年在哪里长大？你是知道的——在萧家！这个时候回来院子，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她后来就去了部队，她在部队长大！”
“你这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呢？她去部队那是18岁之后的事情了，从离开院子到18岁，这期间的五六年，她在哪里，在萧家！还有这些照片，她从去部队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在暗处看着院子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完全洞悉我们的计划，萧焕的死这件事上，她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巧合。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五个打她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她这样的身手，萧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抓住她！我怀疑就是她主动把自己送到萧严的手里来逼你就范。从头到尾，演得好一出漂亮的苦肉计。”林森一字一句地质问着林尽欢。
林尽欢苦笑：“你觉得是苦肉计？你知道萧严在她身上打的药剂除了过量镇静剂，还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肌肉萎缩激素，如果不是七姐发现得及时，她可能残疾。你见过这么玩命的苦肉计？一切只是你的无端猜疑，就凭这，你凭什么伤她！”
林森无言，林尽欢竟然这么护着她，不惜和他翻脸。
他坦白道：“昨天，我只是打算试探，并没有没有打算伤她。但她的身手太让我意外了，我带的四个人全都负伤了，她以木头为刀回击，每个刀口的位置都是拿捏得刚刚好。你觉得没有特殊的专业训练，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做到这些。我曾和国际特种雇佣兵交过手，和他们比，她的身手有过之无不及，这些你都怎么解释！”
林尽欢听着林森的质疑，叹了口气回应道：“林森，她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样的！她确实受过最专业的训练，她是一名中国特种高精狙击手。”
林森哑然，心想怪不得。
林尽欢继续道：“还有，当初院子有个人手把手教过她人体骨络经脉走向，很早她就将这方面用在了格斗上，她是这方面的天才。按照你这么说，那四个人都只是受伤了，说明她手下留情了。她上过战场，实战经验绝非虚言，如果她下杀手，那几个人活不了。你不该去试探她的！她比你想象中敏感得多，她会猜到的，小久睚眦必报，没那么好惹，反过来她伤到你时，你别怪我没有阻拦！”
“哼！尽欢，你把我想得也太无能了些！我知道你信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就是萧严牵制你的筹码，什么后果，你清楚。”林森提醒道。
林尽欢沉默片刻后，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但我是小久的哥哥，这辈子不会变，所以谁也不能伤她。”
“尽欢，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毁了他的父亲。可她毕竟是萧严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四个字让林尽欢的瞳孔紧缩，他目光如锥，狠狠地看了一眼林森。
“林森，我最后说一次，谁也不能提这件事情，包括我自己。”
林森沉默了，他知道林尽欢没有开玩笑，他在用命守护这个秘密。而他自己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付出多大的努力他自己也清楚。
他承认，他失言了。
见林森没有说话，林尽欢语气才有所缓和：“林森，有些事情，小久和母亲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别人的罪不配让她们来承担。”
林森了然。
“不要再动小久，我信她！”
林森无奈道：“但愿她真的对得起你的这份信任！我答应你不会针对她，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防她。我承诺过你母亲高小芒，在你做完这些大事之前会护着你，我有我要守护的诺言，我不会让萧久有机会毁了一切。奥，对了，甘心那边和你猜测的一样！估计萧久也知道了，她动了甘心的电脑。”
林森着实有些佩服林尽欢的准确的未雨绸缪，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林尽欢推测道：“甘心昨天忽然提到去天翼山旅行，我并不认为是一个巧合。这个地区的旅游几乎是未开发的状态，有些专业探险家的资料都不足，她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忽然知道。一定有人引导。我们这么多年的部控错不了，甘心身边目前没有萧严的人，而且最近也没有其他的人接触甘心，所以应该是有人黑进了甘心的电脑或者手机。”
林森点头：“确实，林玲追踪到那个黑入甘心电脑的人”
“萧刚？”林尽欢问。
林森非常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收到了这个。”林尽欢拉开抽屉，拿出东西给林森。
“这不是？”林森惊讶地回看林尽欢。
林尽欢回道“对。就是那个的村子的地图和照片。”
“为了这个地方，我在萧严女儿身边十年，三年前才确定了具体的位置，上个月才找到入口。可想而知萧严将这地方藏得多严实。而这个照片却拍到了村子里的实图，将具体的位置标得这么详细清楚，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人一定是非常了解萧严和萧家的人。在萧家能在萧严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些的人不多！”林尽欢解释道。
“萧刚确实是萧家的人，但他在家族争夺中早就被萧严排挤在外，现在他几乎插不上萧家现在的生意。家族仇恨可以理解。”林森捋了捋思路。
林森怀疑道：“会不会是陷阱？太冒险了，万一这又是萧严的一道长线呢？”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林尽欢补充道“又或者是萧久的！”
林尽欢听后沉默了，犹豫片刻后，却是笃定道：“林森，我再说一遍，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动她。至于这个地方，我已经等了十年了，不管怎么样都值得一试。”
“如果萧刚来意不善或者他的做事情被萧严察觉怎么办？”林森问。
“不管他善不善，都无所谓，只要他拿出我们需要的东西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安排。我会和他合作，但我不觉得他最后能有本事逃过萧严的眼睛，那我们最后都会暴露在萧严的眼皮底下，所以真正带回东西的人绝对不能是我也不是萧刚。”林尽欢坚毅地看着林森，一眼足以让林森明白所有的意思。
这一次又是九死一生，但尽欢又是非去不可。以身入局，诱敌深入，用最后一步险棋一击制胜，而最后一步险棋就是他——林森。
林森心想，他也绝对不会负了林尽欢，也一定会护他周全。当年答应高小芒来到她的儿子身边，完成她儿子的夙愿，他便要遵守诺言。
一切商量完毕，林森起身打算离开，林尽欢忽然道：“林森，天翼山的事情，小久回部队后再开始吧！”
林森无奈道：“她真幸运，能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护着她！”
林尽欢听后忽然笑道，发自肺腑道出：“林森，我这尸腐的人生中，曾见过两道光，很亮很亮，除了我母亲高小芒，那个人就是小久。不是我护着小久，是没有她就没有我，她是我拼死也要保护的人。拜托了！”
林森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保证的话，但他会遵从林尽欢的决定，为了他的母亲，也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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