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琵琶从门缝看了一眼走廊，见云沐和女伴没出来，开始长话短说：“那些我认为没什么用的等会儿有空再说，我先说我认为有问题的。”
君碧霞点点头。
“先是有个女声说她又胖了，姑且称作a，然后另外一个女声问她胖多少，就称作b。”琵琶迅速理清关系学两个人的对话。
a：“两公斤，关键是这才半个月，这真的是太恐怖了，感觉肚子上多了一个游泳圈。”
b：“才两公斤怕什么，我跟你讲，最近影姐说的那个大姨妈来的时候减肥，效果真的超级好，我上个月大姨妈期间整整瘦了三公斤。”
a：“真的？效果那么好？”
b：“超好，以前我减肥需要的时间都长，一直节食什么的我很没精神，现在根本没问题，你信我的，这次你大姨妈的时候减肥。”
a：“好。”
说完，琵琶看着君碧霞：“你想到了什么？”
“玉秀。”从琵琶说瘦开始，君碧霞就想到了玉秀：“玉秀也瘦了，巧的是，她也来了大姨妈。”
“对，想要验证这两者到底有没有关联，一会儿只要我们出去去一趟楼下的女洗手间就可以验证我们的猜想。”琵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不用等会儿，你看着云沐，我现在就去楼下。”
琵琶沉默，虽然按照推理来看，君碧霞进入女洗手间不应该出问题，可万一呢？万一出事呢？她听来的消息应该她去……
见琵琶没立刻回答自己，君碧霞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现那个万一的。”说完，君碧霞打开门溜了出去，完全不给琵琶阻拦反对的时间。
琵琶无奈，只能通过门缝继续监视云沐，心里暗暗祈祷君碧霞平安无事。
出了茶水间，君碧霞直奔应急楼梯，与其乘坐电梯，要等，不如直接跑楼梯还快些，从三十二楼到三十一楼，一共也没花两三分钟。
到了三十一楼，君碧霞直奔洗手间。
洗手间很干净，空气中只有清新剂的味道，地上更是非常干净，没有水珠，水渍，绝对不会发生脚踩水上打滑跌到的事故。显然，保洁的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打开一扇显示无人的门，马桶很干净，小架子上不但准备了手纸还有备用卫生巾，相当贴心。
没有真正的上厕所，君碧霞依旧去洗了手，这边洗手液，纸巾一应俱全。
从洗手间出来，君碧霞凝神感受了一下周身，瘦没瘦她不知道，精神绝对没有变化。显然，玉秀出现问题与女洗手间无关，真正有问题的是大姨妈。
确定了这个推论，君碧霞迅速从应急楼梯上楼，再次回到茶水间。
“怎么样？”刚一进门，琵琶就迫不及待的拉过君碧霞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
“没问题。”君碧霞转了一圈，停住脚步时微微张开双臂：“你看！虽然我不知道我体重有没有变化，但是我确定我精神很好，没有丝毫不对劲儿。”
仔细打量君碧霞一番，重点看了看脸色，嗯，依旧白里透红，琵琶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的推测就是正确的。”琵琶点点头：“如此倒是能洗清玉秀的嫌疑，她肯定不会是鬼。”
君碧霞点点头，凑到门边顺着缝隙往外观看：“云沐那边有没有动作？“
“没有，两个人一直在洗手间。”
“嗯，我刚闻到了檀香味儿，他们应该是点香了，香燃尽怎么也要十五到二十分钟。”
琵琶点点头。
君碧霞看了看手机，云沐他们进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四十六分，现在是八点零九分，已经进去二十三分钟，应该快出来了。
正想着呢，云沐就从洗手间中走了出来，他的女伴跟在他的身后，微微垂着头，长发遮挡住半张脸。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之后，云沐慢了半步，同女伴并肩，两个人沉默着奔着电梯走过去。
君碧霞微微挑眉，云沐和他的女伴还是进去时的那身衣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起来有哪里不太一样，怪怪的，可究竟是哪里呢？
正在此时，电梯的门打开，丰都同黑松迈步走出来，与云沐同他女伴走了个对头碰。
双方都是一愣，丰都下意识的扫云沐两个人的胸前，看胸牌——没有！不是云氏的人？那怎么这个时间出现在云氏？至于说客人这个选项，丰都直接pass，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怎么会是客人？
云沐同样打量丰都和黑松，同样下意识的去看胸前，同样没看到胸牌，云沐眯起眼睛，目光重新挪回丰都那张清隽的脸上，目光开始变得不善：“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嗯？丰都将到嘴边询问咽回去，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好像他才是云氏的主人？
听云沐这么问，黑松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云沐一看黑松一副心虚的样子，立刻又追问了一句。
“你们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丰都先问了一句，然后才表明身份：“我们是警察，来此调查案子。”
云沐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你们调查什么？偷税漏税？呃……”察觉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云沐悻悻的闭上嘴。
……
丰都有些无语，还是认真的说：“我们不是经侦，我们是刑警，主要来调查云女士意外身亡的这个案子。”
“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云沐满脸不信。
“碍于找不到有利证据，表面只能结案。”丰都叹了口气：“实际上我们并不甘心，卷宗一直没有封存，今天我们再次来查看，希望能找出真相，早日还死者一个公道。”
云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满身的尖锐也消失不见，脸上挂起一抹笑容：“那麻烦二位警官了，我希望你们能早日找到凶手，告慰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你是？”
“我叫云沐。”
“云先生，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调查此事。”
“麻烦了。”云沐点点头，带着女伴进入电梯，离开云氏。
君碧霞推开门和琵琶一起出来：“丰都，我这边得到一个线索。”
“线索不急。”丰都眼睛看向电梯：“云先生和那位女士来此做什么，你知道么？”
“来祭拜云夫人。”君碧霞指了指洗手间：“云沐带着他的女朋友去祭拜云夫人，我刚有闻到檀香味儿还有烧纸的味道。”
丰都迈步奔着洗手间走去，君碧霞跟上，琵琶和黑松也跟了过去。
将洗手间的门推开，四个人站在外面往里面看。
除了里面有浓重的烧纸味道和香烛味道其余的没有任何改变，同他们第一次开门时候一样，只有马桶竖立在那里，其余的地方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黑松，你要说什么？”君碧霞看黑松张了两回嘴都没说出话来，干脆直接开口问。
被点了名，黑松终于开口道：“我就是一直没想明白，这洗手间别的东西都拆出去了，为什么还留个马桶。”
为什么留个马桶？君碧霞目光落在马桶上：“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我没想明白。”
“我也不懂。”琵琶说道。
“你们看这间洗手间明显就是一个封闭空间，除了棚顶的通风机，这里并没有窗户。”丰都指了指洗手间。
“确实是这样，这和保留马桶有关系？”君碧霞立刻想到了在紫薇山丰都说风水，那么这个马桶留在这里也有类似的效果？
“这里是三十二楼，距离地下很远，不接地气，也无阴气，不说马桶本身就是五谷轮回之地，单说管道连通地下，地气和阴气就能顺着管道上来。”丰都深吸一口气：“如果没有阴气滋养，云夫人哪怕心中有怨也很难短时间内化为厉鬼。”
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懂了，这个马桶留在这里就是给云夫人化鬼用的。
君碧霞若有所思，显然，有人懂这些，这才故意留了马桶，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唐总？不可能，夫妻关系已经破裂，先不说唐永康本身就有杀妻嫌疑，就是没有，他肯定也不会想云夫人化为厉鬼。
难道是云沐？君碧霞微微抬头看向丰都，丰都轻轻点头。一抬手。
嗯？君碧霞眼里带上疑问。手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君碧霞低头，她的左手被丰都的右手握住了，丰都的手白皙纤长，正好比君碧霞的手大了一号，能将她的手彻底包裹在丰都自己手中。
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丰都这只手吸引，君碧霞能感觉到丰都的手有点凉，手心和虎口都有薄薄的茧子。
丰都握着君碧霞的手动了动，食指转到君碧霞的手心处，开始在上面写字。
忍着些微的痒意，君碧霞一心二用，一边专注的分析丰都写的什么字，一边随口瞎胡扯装没事人：“你们谁看到玉秀了？”
“你找她有事？”琵琶瞄了一眼君碧霞和丰都交握的手，也跟着开始瞎扯。
“嗯，还有海星和郁垒，对于云夫人的死亡方式，我有了一点猜想。”
“要不你们去茶水间休息一下，我去找找他们三个。”黑松主动道。
“也行，我和小虾对一下现在的线索。”丰都一边说一边拉着君碧霞慢吞吞的奔着茶水间走过去。
“嗯，我们俩把所有的线索都捋一捋，再总结一下。”君碧霞慢悠悠的跟着丰都。
“那我去找玉秀。”琵琶看向黑松：“黑松大哥，你去找郁垒和海星？“
“行。”
丰都和君碧霞两个人拉着手进入茶水间。也就在这个时候，丰都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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