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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九十四章走火入魔


等到墨阳回到刘府的时候,被告知小姐不在府内,去工坊了。公子要是有要事自可离去,也可去工坊找她。

        对处州卫好奇的墨阳,现在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尤其是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导致他功法震动的原因。墨阳就一路上边走边问,来到了工坊,刘念正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忙碌着。

        “你来了啊!不是要去找你朋友吗?怎么没走啊!”刘念一边手上用捣锤捣鼓着粉末,抬起头问道。顺便还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只是这粉末是黑色的,从手上沾染到了脸上,成了个大花脸。

        墨阳指了指她的脸,刘念楞了楞,然后用手背又摸了一下脸颊,这下好了,一脸黑的。

        墨阳很自然的从袖子里抽出汗巾给她擦脸,刘念愣了一下,才猜测到是什么情况,“你给我吧!我自己来。”说完便接过汗巾,将脸上擦了擦。

        “你最好还是找点水洗一洗,不然越抹越多。”墨阳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道。

        刘念看着自己满手的黑灰,能够想象得到这些黑灰混合了汗液在自己脸上的光景,不好意思的就溜了:“你自己随意,我去洗把脸。”

        墨阳看着少女离去轻盈的身影,浅绿色的衣衫透过正午的阳光,犹如仙女一般。

        墨阳好奇的走到桌案前,好奇的看着捣罐里黑色粉末,用食指捻了一些散落在桌上的粉末,然后用舌头舔了舔。

        “碳墨?不像,还有些药材。桐油?牛骨粉?朱砂,麝香?”墨阳皱着眉头努力分辨着这些粉末的构成。

        墨阳的土行门,除了土遁,当然还有些别的能力。例如可以分辨矿物,林萱萱所在的木行门可学那神农尝百草不中毒,他墨阳虽然不这么夸张,但是也差不多。毕竟你有听说过土地中毒的吗?至于其他的金行门,水行门,火行门对于大部分毒物也是有很强的抗性。

        不一会刘念便回来了,看到墨阳手上有黑色粉末,知道他好奇自己的在做什么。

        “闲着没事,就想着做些东西。你知道我们这太穷了,不找点赚钱的路子,一大家子实在是养不活。”刘念说着又打算继续干活。

        “要不我帮你吧!”墨阳好心提议道,接过了刘念手中的活。

        只见他端坐在桌案前,左手铜罐子,右手捣棒,顺时针一点点用力的研磨着,刘念看着都有些不习惯,磨个东西,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仿佛看出了刘念的不解,墨阳解释道:“小时候帮家里做过一些活计,家里人教过一些,做事就得稳重一些,慢工出细活。像这种研磨的活,也做过一些,就这么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研磨碾碎,就能得到极细的粉末。做出来的墨,也就更加顺滑。而这个捣杵颇费力气,需反复捣匀,捣透才能出臼,故有‘墨不厌捣’之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做墨?”刘念对于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了,毕竟不是做过这个活计,一般人怎么能猜到这黑黢黢的粉末是干嘛的,怎么就不能是炸药?或者别的药膏?

        “你这粉末应该是桐油还有猪油混合着一起燃烧形成的灰烬,里面又加入牛角,牛骨的粉末,朱砂,还有冰片,麝香等一些中草药,好像还有一些类似蚕丝的东西。再细的我就猜不出来了,我家里也有个制墨的工坊,猜出来也就不难了,你这典型是徽州桐烟墨的路数。徽墨有落纸如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奉肌腻理等特点,素有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的美誉。”墨阳在提到自己擅长的方面,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自信坦然,侃侃而谈。

        “我也是偶然得的一个配方,就自己试着做一做,即使差一些,能做成墨,也能换些钱不是?”刘念有些戚戚然,毕竟即使是上辈子,关于松烟墨的制造方法和配方,也不是完全公开的。她也是就知道个大概,抱着试试看的方法就开始做。

        “呃……”面对这样的说法,墨阳都傻了,这还有这么玩的,不知道从哪弄到个方子就开始做。就不说这方子的真假,即使是真的,也没有如此简单的道理。

        “要不,你把配方拿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墨阳刚说完就后悔了。这类配方就是会生蛋的金鸡,哪有那么简单给人看的。

        “好啊,好啊!”刘念一听,就开心的将写好的配方拿了出来,她正愁没人帮忙呢!

        看着眼前的配方,墨阳还真是不知所措,算了,既然答应了就好好帮忙。

        他仔细研究着制作墨的配方以及工艺,发现这个配方是个阉割版,就是需要哪些材料大部分都告诉了你,但是缺少几个重要的材料,以及关键性工艺。

        可以这么说,按照这个配方也能做出来墨,但只是最次的那种。等于是用上等材料还有大量人工,却事倍功半,做出了不值钱的玩意。到时候细算下来,还不如不做。

        毕竟墨这东西,也算是富贵人家才用得上的,能读书的肯定不会是贫困之家。如果字写的好,才会用墨,砚台,毛笔,纸张等文房用品,刚练字的蒙童,大部分都是用树枝和沙盘。

        文房四宝,之所以称之为四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贵,是真正文人墨客之间馈送的奢侈品。好的墨和印泥都是可换等重量的黄金的,即使是纸张也不遑多让。所以做这些物品的都是老字号,且都是有文人雅士背书的,不是说随便来商家就能做的。其中尤其是以贡品最佳,毕竟皇帝是做不了,但是和皇帝用一样的文房四宝,却是可以的。

        “你这配方做出来,色度没有问题,只是黏性不够,不够润滑。毕竟墨不止光有颜色就可以了,最终是要落到纸上,就如同那染料附着在布上一样。而且还得考虑书写者使用的顺滑程度,倘若不够顺滑,会影响挥毫者的心情。”墨阳解释道。

        “我懂,就是影响消费者体验感。”刘念是一点就通。

        “什么是消费者?不过体验的确是差,一次用的不好,以后也就不会再用的,而且还会告诉同圈子的人,此墨的缺点。”墨阳继续说道。

        “墨阳,你懂得真多,对了你会做墨,还姓墨,不会是什么制墨世家吧!”刘念开玩笑道。

        “这……”墨阳摸了摸脑袋,不知怎么回答,他家还真是。其的确是因为家里姓墨,又是土行功法,所以为了个好兆头,专门研究的制墨之法,说是制墨世家倒也不算错。

        “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这类配方都是各家的不传之秘,甚至有的还下过什么毒誓。让你直接给我,肯定不可能。你看要不这样行不?咱们两一起研究,做出来的配方我们一起做,因为材料和人都是我这边出,我占七成,你占三成如何?当然,如果你不只能够提供配方,还有销售渠道和管理人员等,我也算作你入股。具体看你能提供多少帮助,也能折成钱银,你看如何。”刘念用手捻起罐中的粉末,的确细了很多。

        墨阳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要是一般人,听说一个配方就能拿到三成的纯利,一定会异常兴奋。可是墨阳知道,这配方一旦交出去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不过一起研究的配方,那又是另外一个说法了,只是不知道刘念这边到底能够对于研究配方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别看我现在用的只是最粗浅的制墨方子,其实我后面还有别的杀手锏没有加进去。”刘念被墨阳盯得有些心虚。

        墨阳只是看着着急的刘念,没有说话。

        “你不信,我就拿给你看。”刘念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可信度,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盒子。

        “呐,这都是我做的,我也算是个大师傅的。”刘念指着眼前的两个盒子说道。

        墨阳好奇的打开盒子,盒子中一个是印泥,一个是颜料。

        这印泥是我做的,冬不凝固,夏不渗油,水浸不湿,火烧留痕。提到这印泥,刘念总算有了自信心。

        她找出一块刻有一日千里的印台,小心的沾了些印泥,印在了两小块纸张上。接着在笔洗里倒上清水,用竹夹子放进去,能够看到纸张上的字完好无损。

        她又将另一块纸张用竹夹子夹着,放在不远处的小茶炉上,能看出那“一日千里”四字,仍然清晰可见。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刘念叉着腰,别提多骄傲了。

        墨阳啧啧称奇,的确是好印,他指着另外一个罐子说道:“那这颜料又有何妙处?”

        “这颜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和市面上的蓝色都有不同,而且不需要像靛蓝一样染布,需要一次次的浸染。我这赟蓝,附着力特别强,用在衣物上特别上色不掉色。当然也可以作为画画的颜料,是不可多得的正色。”刘念一说到赟蓝,就想到那个出去游山玩水的傻哥哥,不免有些伤感。一定是玩疯了,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

        “可有成品?”墨阳用手捻了一些赟蓝,颜料这东西,黑乎乎一团,就不可能直接看出好坏,得看成品。

        “有的,有的!”刘念说完又去旁边的书柜翻找,最后找出了一个卷轴,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幅画是我哥哥用赟蓝画的山水,你看看。”她展开画卷,一幅满是翠竹,植被的山峦跃然纸上,仔细辨认,应该就是今天墨阳登上的那座山峰。

        他用手摸了摸画卷,赟蓝的部分非常妥帖,没有结块以及皲裂的痕迹。

        “这都是你自己研究的?”墨阳有些不相信。

        “也不能说全是自己研究的,别人也帮了些忙。”刘念可不敢说都是自己做的,毕竟剽窃来的东西,理不直气也不壮。

        “你做这么多为了什么?我知道你是处州卫指挥使的千金,按说不该缺银子才对,可是你却喜欢捣鼓这些工匠之事。这么热衷于赚银子,不会有辱家风,有失体统吗?”墨阳真的没见过如此热衷于银子的女子,估计只有那些娼门女子才会如此爱财,真的是让他失望至极。

        刘念也没想到眼前一开始有些呆呆的男人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有辱门风,有失体统,怎么来说,对于一个没出阁的女子都过于严苛了。

        刚刚以为又能赚上一笔银子的刘念,突然呆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沉默了很久的刘念,才回过神。

        “墨公子,你一定是出身于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吧!”刘念问道。

        “鄙人虽不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却也能温饱,也读过几天书。”墨阳谦虚道。

        “那你饿过肚子吗?你见过人饿死吗?你见过老百姓饿得只能够卖儿卖女吗?只要一些粮食就能够带走他们的孩子,是父母贪生怕死吗?不是的,是知道那些灾年里还能拿出粮食买奴婢的人家,一定是有余量的,他们的孩子去了这样的人家,不会饿死。你知道银子有多重要吗?如果有银子,他们就可以买粮食,不用饿肚子,不用卖儿卖女,可以一家团聚。孩子还可以和你一样去私塾读书,可能以后还能参加科举,也许还能当个大官,然后回报父老乡亲。”刘念越说越激动,她又想起几年前那些可怕的画面,那如同梦魇一样的情景。

        “可是没有银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我家刚来处州卫,这些军户穷的连衣服都没得穿吗?这里犹如贫民窟一般,人人面带菜色,却又不能离开此地,只能世世代代犹如孤魂野鬼一般。但凡发生天灾人祸,就得死人,病死饿死冻死。你知道前几年那些流民到处州卫,因为有口粥喝,衣衫褴褛跪在路边感谢我父母的样子吗?他们还没有住的地方,只是一碗粥就已经让他们感恩戴德了。我从来不觉得赚银子有何不妥,我堂堂正正赚的银子,干干净净。只有人心分好坏,关银子什么事情。”刘念越说越生气。

        “只有人心分好坏,关银子什么事情。”墨阳已经被刘念说的哑口无言了,尤其是最后一句。

        他们这些修行五行功法的,其实更像是修真者,除了功法的修行,修心也是很大一方面。现在墨阳的情况,已经有功法行差就错,走火入魔的征兆了。

        “只有人心分好坏,关银子什么事情。

        只有人心分好坏,关银子什么事情。

        只有人心分好坏,关银子什么事情……”墨阳就这么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刘念看到墨阳这样,也不阻拦,任谁被人说有辱家风,都不会有好脾气。

        墨阳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顺着青石板路走到山路,再走到面前都是茂密的树木,连路都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体内的土行功法开始了自行运转,他缓缓的走入了山体中,继而土遁行走在山里。

        这样的情况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土遁虽然便利,但是一旦功法停止运转,而人又深陷在土内,很快就会窒息和压死的。

        也不知道是墨阳运气好,还是保存着基本的本能,他走着走着,被一块金属拦住了。他就抱着这块金属,竟然在山体内睡了过去。

        只是功法的运转并未停止,只维持在最低的程度,而墨阳的呼吸也慢慢变为了胎息,土行功法的修炼也从后天变成了先天。

        原来五层的土行功法,一路突飞猛进,一层一层的突破,而在墨阳的体表竟然形成了刚玉。

        如果墨阳要是死在了山体内,以后被人挖出来,一定又是一个新的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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