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算
在南方。回南天洗衣服很容易有个水臭味，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杨晴赶紧将这几天下去积攒的脏衣服洗了。
舒苏刚跨进院门，就看见晒干的衣服在院子里随风飘动。出于对回南天的特有敬畏，便上手摸了摸确认是否已经全部晒干。
家里没有人，想来妈妈应该在自留地里除草，两三下折好衣服又送入不同房间的柜子里。舒苏换下身上的外套换了身做活用的衣服，拿了个瓶子装上水掩好门朝自留地走去。
舒苏家的自留地离家很近，就在房子的斜后方，刚走出院子就能看到自留地里的情况。
还没等舒苏走到自留地，杨晴就看见自家闺女来了。
“不是要值日嘛，今天回来得挺快。”嘴里说着，手上却没停。
“建学跟江涛也在，给我帮了忙所以才能早点走，”想着自己妈妈从前在家种的植物历来都是芦荟富贵竹这类好打理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妈，你真的要一直种地吗？”
杨晴闻言抬起了头，看着闺女脸上很是心疼心里别提多安慰了。不过一直种地确实不是个事，本不打算施加压力给孩子如今看来还是坦诚公布比较好。
环顾四周，山坡上除了母女俩也没其他人，周围的林子也隔了短距离。向舒苏招了招手，示意过来除草。
等舒苏走进之后才小声说道：“我跟你爸是这么想的，现在管得严就先做着。等你考上大学，我就跟你一块出去，你爸再留两年不能一家都没有稳定工作。你要是争气，咱们家就用积蓄买个房子在你学校附近，现在的宿舍可没有独立卫浴你肯定不习惯。等在外面站稳脚了，我再看做点什么工作。”
“真的？！妈你放心吧，我肯定考的上。”舒苏又悄悄咪咪的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可是从应试教育题海战术里杀出来的人呢！”
自己闺女的成绩杨晴心里还是有数的，从小没补过课全靠自己做题。高中保送，除了买资料可以说没在学习上多花过一分钱。算算时间舒苏高中刚毕业没几个月就会迎来时代变革，比起放下书本多年的人可以说占尽先机，只要保持好良好的心态考试就不是问题。
得了准话的舒苏也松了口气，有盼头就好人最怕的就是没盼头，日日上工别把人憋傻了。
“行，妈相信你。”杨晴脸上带着笑意，“怎么今天建学他们还去帮你打扫卫生了？”
说起这个，舒苏就觉得好笑，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原委。
“还笑人家，你小时候不也一样。每天像个假小子，从不穿裙子喜欢舞枪弄棒的。每天出去玩都会带一根棍子回家偷偷藏起来，要不是你爸当时吓你再带棍子回家下次就用你自己选的棍子收拾你，你还不知道要带多少回来呢！”
舒苏没什么映象，但还是本能的反驳，“我不信。”
“哼，我还能骗你？从小就没个女孩样，天天在太阳底下晒得黑黢黢的，你小学拍毕业照上最黑的就是你。”
这倒是没办法反驳，有照片为证嘛。舒苏不敢犟嘴，怕又扯出什么自己的黑历史只好听妈妈说话。
等建学来还东西时，舒苏已经回到堂屋里复习物理化学了，没办法理科已经完全忘差不多了。
“舒苏姐，我把东西带回来了。”人还没进来就已经听见了建学的大嗓门。
“怎么样？江涛妈妈还在生气嘛？”舒苏想着教了这么多，总要有个结果反馈的嘛。
“姐你说的给多个选择的办法神了，顾阿姨说可以把鸟留家里，每天等江涛放学了拿出去喂，还有就是江涛要负责收拾鸟卫生。顾阿姨还请我去他们家玩，应该不生江涛的气了吧？”
舒苏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个经验还是很有普遍性的嘛。
建学着急回家吃饭说完就跑了，等杨晴从灶房出来人已经不见了。
“建学来了？”
“嗯，来帮江涛还东西。妈，我来帮你烧火吧，这样快一点。”
“用不上你，你继续看书。现在也没个电灯，趁现在天还亮堂好好看，晚上就别看了。”
想着早上舒铭有说晚上不一定回家吃饭，母女两人也没有傻等。只在锅里烧好了热水，要是舒铭回来了没吃饭，那就蒸菜热饭，要是吃了回来的就用锅里的水洗漱。
晚上7点半过，舒铭就回来了。询问后得知还未吃饭，舒苏赶忙添柴烧水热饭。
“你那个培训搞完了？”杨晴把碗柜里的香肠端到桌子上好歹也算添个荤菜。
“试点效果不错，今天正好有个锅炉出了小故障，我跟技术人员商量让他先看看小黄能不能修。虽说不怎么熟练，但修好了就行。”咽下嘴里的饭菜，舒铭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那你后面岂不是更忙？”
“忙不了多久，郭技术员的二稿写差不多了复印好发下来。我把小黄他们带出来了后面就不用我一直盯着了，让他们学的好的教。到时候我还是正常上下班，只有小黄他们拿不准的时候再找我。”
“爸，你们搞的那个真有用啊？”
听到闺女的怀疑，舒铭也不生气。耐心解释道，“我在这行干了三十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当然也不是说我啥都会修，只是经过我的方法能够简化大部分的修理工作。”
“都说是咱们厂是军工产业安稳，但是我瞧着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看似供不应求不过是时代背景的产物，等到八十年代中期估计还是跟‘以前’一样我搞这些一个是为了咱们家生活能过得好些，再一个就是希望他们能多学些技术，不被取代。”
看着母女俩，因为自己的话有些惆怅，舒铭干脆说了件喜事给她们换换心情。“原本发工资再说的，今天一并说了吧。以后我每个月的票据多了一半，要是厂里实施得不错可能要去其他厂出差学习。”
“真的？要是能把工资也涨了就更好了。”杨晴说是这么说，不过想来也不大可能。这年前才升的大师傅，不可能短期内又涨。
舒苏对这方面就没这么敏感了，反倒是对出差充满兴趣。“爸，你们出差去哪里知道吗？要是能去市里或者出省就好了。”
“现在还没定，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把地方给我定好了。”
“爸你要是收到消息要出去了一定记得告诉我。看看能不能买点特产带回来。”
“行，到时候听你吩咐成了吧，把碗收了赶紧洗漱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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