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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奥莉维小镇的最后审判


逃跑?

        林娇娇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机会,但不能现在就用。

        她面露担忧之色,凑过去同哈珀警员窃窃私语:“可是怎么逃出去,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哈珀见林娇娇动摇了,笑容更深:“不必担心,我有办法。只要先把夫人的东西拿回来,剩下的一切都好办。”

        “谢谢你,警员先生。”林娇娇十分动容。然而在哈珀警员看不见的地方,她的一只手背过身去,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衣服的夹层。

        -

        “长官,人已经带到了。”门外的守卫过来传话。

        程琉往小碟子里倒了点果酒,隐隐有气味儿随着倾泻的酒液飘散开来,清冽香甜,引人陶醉。他把盛满酒的小碟子放到笼子里,那里面关了只贼溜溜的灰色小鼠,那鼠闻了闻碟子里的东西,小口舔食了起来。

        程琉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对着笼子轻笑了一声:“酒确实不错。”

        随后他起身,边往外走边对那守卫说:“拿一瓶带到审讯室,剩下的都泼了。”

        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程琉自然是审讯犯人去了。

        在这个封闭的地方,督察员的权利至高无上。毫不夸张的说,他就是这所监狱钦点的监狱长,犯人们何时受审,何时宣判,又何时丧命,都得经他点头同意。

        “斯考特麦乐特先生?”程琉随手翻了翻手里的几页资料,浑身疏离淡然的气质让人生出一种这不是在审讯的错觉。

        对面的瘦削狼狈的男人面无表情,并没有答理他。他微躬着背,一身西服皱巴巴的,满是灰尘,远没以往体面。

        程琉也不生气,斯文浅笑:“先生若是配合,这次审讯之后,就会放您出去了。您同屋的狱友不就没再回去,不是么?”

        狱友这词,倒是很埋汰人。

        斯考特医生脸色更垮了,但他发了声鼻音,倒是肯为了出去配合审讯。

        “我听说您是这里唯一的医生,日子过得也挺富裕的,”程琉倚着椅背,十指交叉放在大腿上,“怎么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

        斯考特医生突然警觉,镜片儿后的眼神也犀利起来:“督察员先生,为什么不问些与案件相关的问题?”

        “斯考特先生不必紧张,核实个人信息只是审讯流程罢了。不知您是否方便告知?”

        斯科特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语气生硬地回道:“结婚做什么,麻烦又聒噪。”

        程琉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接着他又问:“您和镇上其他居民的关系怎么样?”

        “互相尊敬,相处融洽。”

        “我们圈定了几个嫌疑人,需要就他们几个重点询问一下——您和詹妮琼斯的关系如何?她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

        “詹妮琼斯?”斯考特推了推眼镜,“我们来往不多,毕竟她住在镇口,我在镇中,走动也得花些时间。”

        “不过她定期会去我那儿拿点助眠的药,你想必是知道的,我是个医生,而她当时睡眠不太好。”

        “睡眠不太好?昨天审讯的时候琼斯小姐还生龙活虎的,两个士兵都差点没压住她,两天的监狱生活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精神,这样的人睡眠为何会不太好?”

        “这……我倒是没注意。这个镇子说大也不大,大家都是邻居,她如此说法,我也没有立场和理由去怀疑她,”说到这,斯考特突然大惊失色,“该不会……该不会她骗了我,拿这些药去干了些什么不好的事!”

        程琉安抚地笑了笑:“你不必担心,就算真的发现这些药物被用在了不正当的事情里,我们也不会牵连无辜的医生,毕竟不知者无罪。”

        斯考特脸色恢复了一些,但仍然不太好看,还有些不敢置信:“詹妮为人很热情,她经常免费请镇上的人喝果酒,不得不说她酿酒很有一手,不然也不会一个人把酒馆开起来。我能冒昧地问问……她干了什么事吗?”

        他自己也知道这么问很唐突,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也是嫌疑人,打探案情实在有些出格。但出于对邻居的关心,他忍不住想打听打听。

        “有位夫人被杀害了,我们怀疑这与她有关。”

        “夫人?”斯考特声音有些沙哑。

        程琉倒也不避讳,他看起来已经开始信任这位斯科特医生了,就着案情侃侃而谈:“虽然这位夫人我们暂且还没查明身份,但……”

        这块涉及到了关键案情,程琉跳了过去:“我们在詹妮琼斯的家里发现了点这位夫人的随身物品,不得不说,她的嫌疑很大。”

        “哦……是什么样的物品?或许我能帮忙回忆回忆——也许你们判断错了,那就是詹妮自己的东西。”

        “这里面包括几枚戒指……”

        “哦,戒指。”

        “还有好几条项链……”

        “唔,项链。”

        “嗅盐瓶……”

        “嗯,嗅盐瓶。”

        “还有一个嵌着颗红宝石的单筒望远镜。”

        “哦,单筒……望远镜?”

        这次的反应有些微不同,程琉不再枚举下去了,他有意继续描述这个望远镜:“大概有多半个手掌那样大,通体深褐色,中段镶嵌了一块红宝石,不过很可惜,宝石是假的,玻璃制品。”

        “怎么,”程琉见斯考特不说话,提问道,“斯考特医生知道这东西?”

        “我不知道,只是好奇詹妮买单筒望远镜做什么。”斯考特笑着摆了摆手。

        “这不是她买的,”程琉琥珀色的眼眸透着锐利的光,“这是赃物,是她从那位夫人手里抢走的。”

        “你们如何确定?”

        “她承认了,就在昨天,但她怎么也不肯说出真相。”

        斯考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但接着他又回到了最初冷漠的状态。

        他的镜片反着光,不疾不徐地感叹:“没有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人,看来我们都被她热情好客的一面欺骗了。”

        “那这么说,您确实不认识这望远镜的主人了?”

        “不认识。”

        程琉轻叹了一口气:“那我只能再问问别人了,来过这个镇的外乡人,想必总有人或多或少有点印象。”

        斯考特医生不接话了。

        程琉挑挑眉,不过这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医生十分棘手,审起来对答得滴水不漏;心性也十分沉稳,即使拿审讯别人来暗示威胁他,也依旧不动如山。

        但程琉的目的也不在于让他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他让守卫拿来一小瓶果酒和两个杯子,给双方都满上了,果酒香弥散开来,充斥了整个审讯室。

        程琉扬起一个微笑:“这是我特意准备的果酒,每个无辜的人走出这个地方之前,我都会请他们喝酒,给他们道歉。”

        “我顶着性命风险来办这个案,查不出来的话……”程琉闭了闭眼睛,满肚子诉不出的苦衷。

        斯考特医生松动了表情,客气道:“督察员公事公办而已。您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这样啊,那真可惜,”程琉眼中浮现一抹憾色,但他没多做纠缠,起身抚了抚衣服,“一会儿我派人送您回去,若是您之后想起什么,欢迎再来告诉我。”

        斯考特向他道谢。

        回去之后,程琉桌上的那只灰鼠已经不再动弹了,它倒在盘子旁,约摸是睡着了。

        程琉让守卫把笼子拿了下去,一个人坐在桌前打开了绿皮手札,那里面夹了份小镇人名单,还记了许多页分析笔记。

        他找到斯考特医生的名字,拿红色墨水的钢笔划掉了。

        “情人的酒也不愿意喝,真是敏锐啊。”他自语。

        “明天是谁呢。”他把一只单筒望远镜拿在手里把玩,红色的宝石在瓷白的手指上映下一层红光。

        “贝利威尔……”

        “克劳德约翰逊……”

        ……

        “弗兰兹费迪南。”

        他停顿了一下,又略过去了,凭印象在另一个名字上画了个圈,情绪莫名有点低落。

        -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开了,斯考特医生跟着两个士兵出了这座临时监狱的大门。

        天空灰蒙蒙的,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晴过了。斯考特回头望了眼这座苔藓肆虐的诡异建筑,心里头依旧有一股不安挥散不去。

        他又将眼睛转回前方,那是一大片荒废空地,随着田埂走出很远去,有一片黑色的树林,那里头总会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清了清嗓子,向两名士兵说:“我一个人就能回去,镇周围的路我都熟悉,不劳烦两位。”

        那俩士兵纹丝不动,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我说!”斯考特调高音量,“我自己能走,不用你们送!”

        士兵依旧目视前方。

        斯考特回过味儿来了,想必是那蠢猪一样督察员依旧不放心,所以派人来监视他,亦或者怕半路他跑了。这就说明还是没完全对他放下戒心。

        “呸!”斯考特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他最终认命似的迈开了步子。镇子在临时监狱的右前方向,去的话得斜着穿过一小片荒地。他一走,那两个士兵也紧紧跟上。

        从上方看,白色的空地上,有三个人正信步朝着浓重的黑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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