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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是谁杀死新娘


林娇娇大脑无法转圜,但手比脑子要快,在看清那张脸时,下意识将人往外推了一把。

        灯光照亮她的眼底,那里面有被突然冒犯的惊慌害怕,有见到熟悉之人后的勉强镇定,还有满腔疑惑的欲言又止,各种复杂的感情像根根藤蔓纠缠交错在一起。

        但唯独没有爱意,一点也没有。

        于是程琉在怔忡的那瞬,竟被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推得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站得开了些,堪堪回到了礼貌的社交距离中,可这点距离却像光滑镜面上一条微不足道的裂痕那样,刺得人从暗涌着的黏腻情愫中清醒过来。

        不过,除了那点不易让人察觉的怔愣,眨眼间,程琉就又变回不露声色的模样了。

        他只是凑近了轻声问:“怎么了?”

        因为往常,在暗处接吻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做过,不管是在两人私会时,还是熟识的朋友眼皮子底下。而且每当快结束时,他们还会不满足地黏黏糊糊地厮磨一会儿,宛如一对真切缠绵的爱人。

        但这是背德的,他们两个再清楚不过,可互通心意后也还都甘愿冒着被发现、被唾骂的风险,沉沦在这危险却迷人的漩涡里。

        这种畸形的关系,初来乍到的林娇娇还并不知道,而且就算她知道,也无法将自己毫无负担地代入进去。

        这角色,她扮演不来,而且刚刚那个吻……很难让人冷静。

        “今天是你的婚礼,”她只得干巴巴地找了个借口,眼神躲闪,“我们、我们有些过分。”

        程琉一哂,才不信这个蹩脚的说辞,但也不代表他就想追根究底下去:“我们之前说过的……”

        他又上前一步,手搭在林娇娇腰上,脑袋则抵在对方颈间轻轻嗅着,鼻尖不时地碰上那白嫩细滑的皮肤,引得林娇娇不住地战栗。

        “我们之间绝不谈起她,不是吗?这是早就说好了的,所以即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有今天以后,你也都不可以反悔,娇娇,”程琉亲上嘴边的一小块皮肤,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糊起来,“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你身上的香味都给盖没了。”

        这都是什么xx禁的内容啊!林娇娇都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天真,什么俩个人“没有干系”,这关系大了去了!

        她抬手想把程琉的脑袋拂到一边,却再次被那人轻而易举抓在手里,动弹不得,只能难堪地瑟缩着,企图躲过那些亲昵的动作。

        好在程琉没再做些更出格的举动,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在找新娘,新郎更没理由消失很长时间。

        “我们晚些时候再说,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程琉说着帮林娇娇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之前又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他走后,林娇娇倚着墙慢慢滑坐在地。

        林娇娇:他是不是以为我在闹别扭……?

        系统发出了吃瓜的声音:“看起来是的。”

        作孽啊。

        于是林娇娇联合系统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辅导,安慰自己这都是在走剧情,程琉还是那个程琉,只不过也是在被强制走剧情。

        “啊!!!——”这时,女性尖锐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给正在心理辅导的一人一统吓了个正着。

        林娇娇一个激灵:“什么情况啊?”

        系统在宿主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心脏:“去看看,好像在厕所那边。”

        “厕所?是我刚出来的那儿吗……”

        林娇娇循着声音赶过去,发现还真是她刚刚去过的那个女洗手间,而且这时候洗手间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了,其中还有刚赶过来的程琉。

        程琉没有看到她,见已经过去一小段时间了,还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便径直扒开堵着门口的几人,沉着表情走进去查看。其他人也顺势跟了进去。

        林娇娇跟在众人身后,此刻却依旧有些过于紧张了。这可能是由于洗手间构造的问题,虽然在出事之前她并没有太在意——

        为了防止有人偷窥,洗手间的门口专门设计了一面雕着《哭泣的女人》的艺术墙。也正是因着那面墙,人们不得不走过一小段迂回窄小的走廊,绕到墙后去,才能瞧见这女卫生间的全貌。

        急匆匆的人们无暇顾及那墙上的女人,只有林娇娇觉得那如波的目光让人觉得有些阴森,眼眸还闪着诡异的光。

        就如百年里流传下来的那样,墙上的女人的脸用两种明度的几何图块分裂开,尖锐的棱角刺向她的双眼、切开她的面颊,而鹅蛋般圆溜的宝石眼里却挤着许多不规则的高光,仿佛是各自拥挤打转的泪珠。

        更何况,像是要为了烘托高级的情调一般,这段走廊顶上只装了一排精致但昏沉的小灯,寥寥灯光更是让那墙面上哭泣着的女人哀怨凄凉了几分。

        林娇娇稳住心神,再没多看她一样。

        这是个很高级的酒店,敞亮的女厕里面被清洁得很好,空气中飘着一股特殊的清洁剂香味,但仔细闻一闻,却能察觉到一丝突兀的血腥味道。

        墙后面,是相对着的两排坐便隔间,一位打扮随意的女士正跌坐在一间敞着门的隔间前,捂着嘴惊惶地流泪。

        林娇娇想起来了,这是那个找她搭过话的化妆师。

        她看到程琉率先走过去,在看到隔间里面的景象时皱起了眉头;有位女士来到受到惊吓的化妆师身边,打算扶她起来,一抬头却也被那隔间吓得腿一软。

        什么个情况?

        林娇娇在人群中间找了个空当,探着头往里望:那个隔间的雪白墙面上,不知被谁用黑红色的血写上了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恨、亻”,像是小孩子拙劣的笔迹。很多缕血迹淅淅沥沥地沿着笔画顺势流下,有些甚至流到马桶的水箱上,积了一小滩血水。

        而最后的“亻”,应当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写完。

        可能是个“你”字。

        “宿主……”系统想要说什么,却被其他客人的声音掩盖过去了。

        有人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个照。

        化妆师显然有些惊吓过度,颤抖着嘴唇,却组织不出很有逻辑的语言。

        “我们先去休息室,等刘小姐平静下来再问也不迟;这里我来处理。”程琉略带歉意地向大家颔首,却在看到林娇娇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众人扶着化妆师来到休息室,化妆师小口喝完半杯温水,神经舒缓下来,终于肯哑声开口。

        “我去的时候,其他的隔间都显示上锁、有人,只有那一间是可以打开的,”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指头紧紧抠着手里的纸杯,“厕所里很安静,我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推开了那个隔间的门……”

        说到这,化妆师又陷入了不好的回忆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纸杯被她捏变了形。

        这时程琉推门进来了。

        “可是那间厕所之前不是正在施工吗?”扶化妆师过来的那位女士不解地开口了,见众人朝她望过来,她又解释道,“这个洗手间是离大堂最近的,我问了服务员才找过来的,可是我来的时候门口立着正在施工的立牌,还害我绕了个远道。”

        化妆师听后却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没看见那儿有什么立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程琉问。

        “就不久前,唔,大概十几分钟?”那位女士想了想。

        林娇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二十分钟前刚从那离开,也就是说,她和这位看见施工立牌的女士才隔着前后脚。

        “宿主……”系统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你记不记得,被写字的那个隔间,你不久前好像才刚刚待过?”

        “我当然记得。”她刚刚看见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但她不打算把这事说出来。

        她前脚刚走,厕所就被“施工”了,而且所有隔间都上了锁,只有她待过的那间用血涂了恨你两字上去,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针对我?

        林娇娇又开始头皮发麻了。

        “会是谁呢?”她在心里和系统审视着原主的人物关系。

        讨论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这件事还要拜托大家不要宣扬出去,”程琉特地向化妆师道歉,“十分抱歉,事后我会给您补偿。”

        可惜经过这一番折腾,良辰吉时也还是如白驹过隙,早已溜走了。

        这场婚礼的新娘从仪式快开始的时候起,就再也没出现过,哪怕是在几个知情人在这个酒店里找了一个来小时的情况下。

        最后宾客离场,只有寥寥几个知情人还坐在大堂。

        “枝织到底去哪儿了?”司仪颇显颓废地抹了把脸。

        这位是枝织新娘子的初中同学,但两人其实也很久没联系过了,通过熟人推荐才知道这位老同学现在干婚庆司仪谋生。

        化妆师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她嗫嚅道:“枝小姐她……今天上妆的时候还很开心。”

        这位也是枝织找来的,人虽然不大,但是化出来的妆很新潮,显得人有朝气,是从一个店里挖来的。

        不过她和枝织认识不久,也不是特别熟。

        还有一位……是枝织的哥哥,但这位哥哥与新娘子的关系,也并不十分亲厚。

        “后面的事你来处理。”他当时这样对程琉吩咐,之后便驱车离开了。

        林娇娇这才知道,这场婚礼,新人双方的父母都没有来,来的长辈只有新娘的这位哥哥;两位新人好像也没邀请关系特别好的亲朋,关心新娘子到底去哪儿了的竟可怜得只剩这在场的两位。

        程琉给枝织打了很多通电话,但是都没接。

        “回去吧,”他最后对那两人说,“我去找找她。”

        化妆师没有意见,倒是司仪站起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地打了程琉一拳,虽然被程琉躲过去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鬼。”司仪逼近程琉,手指着程琉的下巴,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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