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罪人
“你觉得有必要带他回剑阁和药阁吗？”奈黎好奇地问道，他们已经回来两天了，今天就正式作为侍从待在恒空的身旁，而此时二人正在打扫庭院，
“不了吧，我觉得现在带回去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启文继那个脾气可惹不起，就算是亲友的孩子也难逃一顿批，但是蒋株应该就会好一点，但是被叫去帮忙的可能性很高，两人背对着叹了口气，
“你们在聊什么？”恒空从寝室出来了，虽然看上去与以往并无二致，但是人家的身份涨得可不止一点，
“没聊什么，大少爷我们这就去端早膳过来。”徐武一副棒读的腔调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是恒空并不介意，
“以往你们怎么唤我，现在还是那么叫我吧，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之前是如何称呼我的。”失忆后的恒空倒是纯良了许多，以前的他看起来坏心思多了去了，现在欺负乖孩子反倒有点于心不忍，
“那我们私下叫你恒空怎么样？成河这个名字对我们而言也很陌生。”奈黎提出了观点，恒空比起成河这个名字，对前者更有一种亲近感，
“嗯，就这么叫，我还想再确认一下，我之前真的没有提到过关于那位先生的事吗？”徐武眉头一挑，这样看也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这家伙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没提过，说不定是你们之前做了什么约定，也你的先生是个不能见人的罪人，但我不清楚实情也不好下定论。”恒空点了点头，说不定真的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吧，之前的我究竟是如何看待先生此人的呢？我了解他吗？他又对我有多了解呢？顾念依旧每天会过来找恒空，恒空也渐渐放开自己融入到这个家庭里，他会帮易海处理一些公务，也会帮着其他仆人们打理家里，甚至有时候还会下厨做饭，徐信也经常会来帮忙，
“你对阿信是如何想的？”顾念有时候就会这么问道，
“娘你别乱想了好吗……”顾念常常会被恒空的死脑筋给打了回去，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教育问题还是孩子本身的问题？顾念也有试着暗示他，比如让恒空送花给徐信，但是恒空只是把花递给了她，还说是娘叫他送的，顾念也找过徐信，但是徐信摇了摇头，说并没有这个意思，顾念得出了结论，这两个孩子注定没戏，她也不再插手双方的事，反而更在意起回顾仙阁的事，自从出嫁后就再也没有回家里去了，不知道爹和祖母过得如何，顾家似乎在她离开后变了许多，据说掌门换人了，但谁也没有和她提起过，这位掌门也从不以真名现人，但是通过恒空和徐信的描述，顾念脑内渐渐有了个清晰的轮廓，不会是那孩子吧？但是…那孩子不是被爹关在偏院吗？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在一个月假期结束之时，顾念跟着恒空一起上了山，
“你是什么人？”顾念被拦住了，她倒是一点也不气愤，
“我是顾家的小姐，今天要回家探亲。”其他人在那边小声讨论了一番，其中一人往山上报信，
“你先等会儿，那你呢？”恒空递出了那枚梅红色的印章，那个人确认了一下，是新弟子，可以上山，
“你先上去。”恒空却站在原地不动，顾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没事，你先上去，我随后就来。”恒空这才先一步回山上，但其实他也只是在离得不远的地方看着，顾掌门随后就下来了，他看到了恒空，恒空双手抱拳行礼，顾掌门点了点头，然后就往山下走，
“竟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顾存。”顾存似乎也认出了来人，
“是好久不见了，顾念姐。”顾存挥了挥衣袖，顾念很轻易地就上山了，
“姐姐怎有闲回家看我了？”顾存虽然嘴角挂着笑，但那个笑实在是太假了，看来他并不愿见顾念，
“把成河也叫来吧，我觉得我们需要细谈一下。”顾存很随意地“哦”了一声，之后便唤人叫来了恒空，
“顾掌门。”顾念招了招手，把恒空叫来了身边，
“开门见山说，成河是我和易海的孩子。”顾存倒是不意外，
“你叫他来我就隐约猜到了。”顾念四顾左右似乎在找什么人，
“话说回来，爹呢？”顾存神情自若，
“隐居去了，顾家现在就我一人掌事。”现在顾家掌门是顾存，顾念倒不好再问什么，毕竟是自己先离开这个家的，
“你对阿河下了咒是吗？”顾存毫不掩饰，
“是的。”恒空在一旁也不好插嘴，只得听两位一问一答，顾念很快接到，
“为什么？”顾存看了一眼恒空，再看看顾念，
“不过不止我一个人对这孩子出手，我这是为了保护他。”恒空母子俩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你能说得彻底一点吗？”顾存也不着急，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
“成河刚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身谜，我自然是不能让身份不明的人随意进入我顾仙阁，想当初就是因为这样，顾仙阁经历了一次磨难。”恒空看向了顾念，
“什么磨难？”顾念想到也是背后一凉，随后给恒空解释道，
“一个孩子来拜入师门，却害死了当时的顾家掌门，顾仙阁在那一段时间都不对外公开一切，弟子们也都不让上山，直到确认了那孩子不在方圆百里内。”有这么严重吗？恒空自然不是很相信，顾存倒是看出他的心思，
“当时的掌门可是天之骄子，居然被一位年纪尚小刚入门的弟子下咒而死，死相还很可怖，谁人能不怕？”顾念神色凝重，
“若是那时候师兄还在肯定不会出现那种事。”
“师兄那时候早就退出了江湖，甚至不惜自废武功，你忘了吗。”顾存打断了她，顾念沉默了一阵，继续问道，
“所以，你对阿河下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们似乎跑偏了。”顾存挑了挑眉，然后笑了，
“也并没有全部跑偏，我怀疑那个人又出现了，而且还在成河的身边。”顾念不淡定了，
“你别乱说，我们阿河怎么会接触到那样的人。”恒空被这么一说倒也感到一丝凉风吹过，但是顾存倒不为所动，
“这只是一种猜测，你说为什么成河从小被人带大，而却完全不了解对方身份，我试图去查出成河背后的人是谁，但是被一股更强的力量打了回来，现在能够掌握这么强大的法力的人可不多，师兄和前掌门已经是公认的最强的，而那人的实力显然在他们之上，除了那个人我想不到还有谁。”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恒空看顾念的脸色苍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掌门，那个人难道是……”顾存冲他笑笑，看着更渗人了，
“我猜大概就是你现在最想找的人吧。”不会吧……先生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但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顾掌门好像还藏着什么事情，恐怕只有真正找到先生当面问清楚，我才可以相信这些事，
“不找了……”顾念在那边小小声地说，
“不要再去找救你的那个人了，太危险了，那家伙太危险了，你不可以回去，顾存，帮我再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不能再失去阿河了。”顾存笑着答应了，
“所以他被下咒的事还要不要解决了？”
“不用了，要是想起来有危险，我宁愿他永远保持这样。”顾念几乎是下意识将恒空护在身后，恒空其实一点也不怕，这些话只是他们说的，真相如何要自己下定断，似乎有谁曾这么教过他，
“不要因为旁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这就是真相，你得亲自去确认。”那人是这么说的，那个声音令他好生安心，恒空心跳加快，好想见见他，但是现在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顾存看着恒空，一时锐利的眼神突然消失了，他眯起眼睛对恒空笑着，恒空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对顾存的了解也不多，只是觉得这人难以信任，
“那么，成河还会来顾仙阁修习吗？我随时欢迎你来，毕竟你也是顾家血脉。”他在说到顾家时咬字明显加重了，
“若是阿河希望……”顾念说到一半就被恒空打断了，
“我会待在这里，娘若是想我了可以回来看看我，还有徐武和奈黎让他们也回去修习吧，他们也落下了不少功课吧？别为难他们两个了。”恒空牵起顾念的手，顾念很不舍，但她尊重恒空的选择，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恒空送顾念下山，这一次他有了个想法，去查明真相，不论好坏，都要自己亲自去确认。
“成河，你回来啦？”归雁从隔壁寝室走了出来，恒空一下子不敢说话，完了完了，归雁师姐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时候也是被娘一击晕倒的，怎么解释？归雁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过来，
“你怎么了成河？拉肚子了？脸色这么难看？我帮你诊脉看看？”恒空看着归雁，她没问其他的事？怎么回事？顾存走了过来，归雁放开恒空立马跑了过去，
“师父您怎么会亲自过来，有事叫徒儿一声就好了。”顾存比了个嘘的手势看向了恒空，看来是顾存做的，顾存摸了摸归雁的头，
“归雁，有些事为师要和你聊聊，可以去你的闺房里说吗？”归雁开心地点点头，两人一起走了进去，扔下恒空一人在外面，恒空倒也不介意，若是如徐武所说，那我的轻功应该很好，恒空轻轻点地，许久没有训练还是有些生疏了，看来要多练习练习，顾仙阁里似乎还藏着许多秘密，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类似于藏书阁的地方，远处的山脉上开着异常鲜艳的红花，恒空总觉得似曾相识，等这里的事情暂时安顿下来，他还想再回到剑阁和药阁看看，他想找回以前的记忆，虽然通过徐武和奈黎的描述，他隐约有点印象，但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以及那人的真相，是否真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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