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妄为
“坟地吗？”易海拿着恒空递来的折子看了看，
“是的，孩儿昨夜确实看到了有人从坟地里刨出。”易海点点头，接着问道，
“确是一件怪事，那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看他的身法也像是习武之人，还是多加注意为好。”易海想了片刻，批了折子，
“派些人将那里封起来，仔细排查。”易海将折子递给了士兵，然后转头看向恒空，
“这件事由我来负责就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去顾学堂一趟，阿念说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顾念最近在顾学堂和易府来回跑，两地相隔甚远，有时候甚至回不来，经常在顾学堂休息，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过看来易海和顾念每天都有书信往来，易海也调动了不少人去帮忙，这次又出现了点事，易府的人也不知道够不够，恒空告辞后打算先去剑阁看看，路遇行人问路，
“这位公子，请问您知道顾仙阁怎么走吗？”来人是一位仪表堂堂的青年，看似是个旅人，
“现在已经不叫顾仙阁了，那里是女子学堂。”恒空看着旅人和行人问路，也凑上前去听，
“这样啊，多谢公子。”恒空问了一句，
“公子您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若是有需要，可以去药阁看看。”那位旅人看了一眼恒空，稍微压低了帽檐，对他笑了笑，
“我没事，谢谢公子，我只是故地重游寻旧友谈心罢了。”恒空点点头，
“公子若是需要，我可以帮您找找看？”旅人抬眼仔细看了看恒空，笑着说到，
“不扰烦公子了，我还记得小友的住址，多谢公子关心。”告别完旅人，恒空来到了剑阁，剑阁内吵吵嚷嚷的，一进门就看到许多人注视着恒空，然后有礼貌地喊着，
“恒空师兄早！”恒空打着招呼，然后来到了主殿，找到了启文继，徐武此时也正在他身旁，看到恒空来了，心想着不妙，
“启掌门，弟子恒空前来拜见。”启文继不慌不忙地吃了口茶，
“呵，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恒空看向了徐武，徐武心虚地转过头，很明显昨天说的事他都忘了，
“其实，昨晚弟子去了一趟坟地。”
“去那做甚？”
“传闻坟地经常传出刨土的声音，昨晚弟子恰巧碰到了怪事，有人从地里爬了出来。”
“哦。”启文继看起来也一点不感兴趣，徐武见此松了口气，然后一脸“你看吧”的样子看着恒空，
“那人身法了得，我没法捕捉到他的样貌，在不确定身份之前，都应该时刻注意此人动向。”
“你和易海说过此事了？”
“说过了。”
“他怎么说？”
“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你还来找我做甚？你看我很闲吗？”看起来是很闲，但恒空不说，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说到，
“那块坟地，我没记错的话，是曾经讨伐前剑阁掌门的地方。”启文继手用力一拍，徐武心头一颤，但不敢吱声，启文继身旁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他一字一句说到，
“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听到这事？”
“弟子知道，所以这件事我才觉得应该告知您才是。”启文继呵呵一笑，
“那东西可是我亲自斩了的，难不成还会活过来？这都多少年了……可笑，出去。”
“……”恒空站在原地，直到启文继喊了第二遍，
“徐武，送客！”徐武几乎是将恒空拽出去的，
“我说了吧，不用跟他说的，现在倒好，生气了。”
“他这臭脾气不能惯着，你不敢说就我来，我也不会把你搬出来，你就好好待在他身边当个活靶子吧。”恒空的脾气向来很好，但他也不是给人受气的，徐武长叹一口气，他也左右为难，一边是易府少爷一边是剑阁掌门，他都得罪不起，但他又何尝是个没脾气的人呢？
“我知道，下次吧，等事情有个新进展我亲自和他说可以吗？”恒空看了看身后的主殿再看看徐武，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了，
“没事，抱歉刚刚说了那么难听的话。”徐武拍了拍恒空的肩，
“没事，好友的无心之言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看你好像也还有事要去做，快去吧，这里交给我。”恒空松了口气，笑了，
“谢谢你，徐武。”然后去往了顾学堂，
“阿河，你最近怎么样了？”顾念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她更关心恒空，
“娘，我过得很好，倒是你没有好好休息吧？快坐好。”恒空将顾念扶到椅子旁坐下，恒空尽量说一些有趣的民间小事让顾念能开心一点，
“娘，你看我好好的，倒是您瘦了，最近我就在这里陪您，您要是不好好休息我就不休息。”顾念嘴角挂着笑，
“好，都听你的。”顾学堂也聘请了许多先生，但是主管人还是顾念，她不放心将顾家剩下的一切交给外人，而且她还要照顾顾乔陆，其实顾仙阁原本的弟子都很不错，就算由这群女子自己来，她们一样能做得很好，
“晴姐，您之前也是在顾仙阁当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将先生们都聚集起来，我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安顿好顾念后，恒空找到了之前在顾仙阁的先生，请她帮忙，对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经过大家的商讨，决定拟一份正规的课表，这样安排学习也会方便，每个人该做什么也更清楚了，顾念也就不需要一个个安排消耗太多的精力，
“成河，我们会好好教书的，就让你娘好好休息吧，我们一个月总结一份折子出来，这样你娘工作也会轻松许多了。”晴姐和先生们都很友好，恒空向她们致谢，然后就去准备顾念的晚膳，要给她好好补补身子了，
恒云这边一路调查着，沿途会发现躺在地上的人，他们似乎被吸食了大量生气，奄奄一息，
“看来这次的家伙不简单啊。”总之放着不管很危险，最终停留的地方离曾经的顾仙阁不过几里，恒云感觉有些不妙，有个人从背后一脚踹来，恒云弯下腰，往后跃了几圈躲开了，眼前的人已经不像昨晚那样散发着恶臭，而是变得人模狗样，不仔细瞧见还真以为是个活人，可惜他没有呼吸和心跳，
“身手不错啊，居然能追我这么久，你应该还是第一个。”恒云看着眼前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
“你是谁？为何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个人笑了，
“因为我刚活过来，不吸食生气就无法正常活动啊。”
“你是因为有怨气才活过来的？”
“这个嘛…我也还不清楚，不过我对你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莫非我们认识？”恒云一头雾水，但既然他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了，就不能留着，恒云拔出了剑，向他刺来，
“哇唔，一言不合就动手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其实也是这样的。”那个人侧身躲开了剑，然后双手抱拳直击恒云的后背，恒云一下子没躲开，重重摔倒在地，那个人打算顺势一脚踩上去却被剑刺穿了脚底，恒云将剑一挑，将他整个脚掌都划破了，然后自己顺势起身，
“呵，想起来了，你和那个家伙很像啊，一样难缠。”顿时周围遍布黑色气团，恒云倒是没有一丝惊慌，剑阁内启文继心头一颤，一把剑“咻”地破出法阵，立于剑阁上空，启文继从主殿跑了出来，那把浑身布满了邪气的剑，它有一个名字“妄为”，那段沉重的回忆渐渐浮现在了启文继的脑海中，
“那家伙……真的，活了？”妄为朝着顾仙阁的方向飞去，启文继将自己的佩剑决绝带上，朝着妄为的方向飞去，恒云可不想给他太多时间，虽然他剑剑命中，但那人就像没有痛觉一样毫不动弹，恒云甚至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但就是死不了，恒云虽有惊讶，但若他本身就是具尸体，这样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个人不慌不忙捡起自己的脑袋按了回去，
“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过是在等我的东西回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恒空也隐隐感觉外头有些不对劲，放好手中的饭菜，就跑到了顾阁城墙上，
“那个……是什么…？”空中有一团黑色的雾气，黑暗中有一丝白色的剑气，恒空打算凑近点看看，远处也来了一人，正是启文继，启文继不断挥出剑气打算制止妄为，但都无济于事，妄为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挨一剑气，眼前的黑气团内那个身影的出现才让启文继收了手，
“啊，你也来了，小徒弟？”那人对他笑了笑，启文继背脊发凉，恒云见启文继来了，赶忙躲了起来，那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恒云跑走的地方，启文继大喊着，
“顾井！！！”然后一剑刺进他的胸口，顾井看着胸口上又多了一出伤疤，叹了口气，此时的妄为早已到达他的手中，他轻轻挥动剑，启文继就被振开了，顾井摇了摇头，
“多年不见，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的？”启文继口中一股热流涌出，被他咽了回去，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没用啊，文继。”顾井特意走到他跟前蹲下，嘲笑着启文继，启文继又是一剑，抹了他的脖子，但是毫无动静，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不了了，但是呢？我可以让你们都死。”顾井笑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风吹过，他人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剑阁掌门，恒空姗姗来迟，看到启文继吓了一跳，
“启掌门，你没事吧？”启文继看到了恒空，原本愤怒的神色不知为何多了一丝嘲笑，
“哈……怎么哪都是你？看来你说得没错，我也该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了。”恒空并没有搭话，而是将启文继扶到了顾阁的医室进行治疗，所幸伤势不重，过几日就能恢复，启文继叫住了原本要离开的恒空，
“你猜得没错，那家伙真的活了。”恒空一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马上就意识过来了，
“启掌门你打算怎么做？”启文继冷笑了一声说到，
“那还有说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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