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先生
在恒空眼里，先生是一个长得好看又强大的人，从记事起就没有先生办不到的事情，先生甚至没有说过做不到之类的话，这个人也太过完美了吧！
“唉，好想见他……”恒空耷拉着脑袋，作为应愿湘的心腹之一，也在帮忙处理着各种各样的文件，他也是将军府的首位继承人，但是恒空更希望之后能够深入民间，帮助百姓们做事，而不是待在将军府里，他的叹息声传到了某人耳中，他也悄悄靠近，
“见谁？”应愿祥不知从哪出现了，恒空故作镇定，
“没什么。”眼前这个人认识以前的先生，两人是挚友，也会经常会面聊天，令恒空羡慕不已，可恶这家伙有什么好的？先生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是朋友……应愿祥在恒空旁边坐了下来，表情严肃，
“你很想知道阿恒以前的事对吧？”
“……在处理公务，请您别来干扰我。”恒空专心做着自己的事，不打算理会他，但应愿祥这人很不识趣，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认识阿恒的吧……”应愿祥在一旁喋喋不休，恒空被迫听完了全程，原来先生还有这种过往，先生从小就一直教我要学会分辨好人坏人，也是这个原因吧……恒空想起了当时被困在焚烧炉地下室的时候，
恒空被定身在椅子上，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脑内突然传来了声音，是先生的声音，他没有被控制住！
“恒空，听着，之后为师会解除你身上的‘不破’，你会被成重控制，为师也会将为师的部分意识留在你体内，若是察觉不妙，你就用挣脱他。”虽然恒空就晕了过去，隐隐约约中，虽然身体交由他人控制，但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况，看来是先生的法术奏效了，恒空强加干涉，让成重觉得这副身体没法很好地适应，也为下一部计划做准备，
回到皇宫内——
工作处理得差不多后，恒空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现在他还是住在易府，虽然很习惯了，但他还是想回到山上看看，但政事又很繁杂，抽不开身，虽然先生已经回来了，但除了那次见面以后，两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可恶的是，应愿祥似乎和先生会见过很多次，恒空想起先生最开始离开时说的话，
“若是初儿有所提升，我们便一起修习，若保持原样……”之后先生说了什么来着，现在一起修习也没有，甚至面都见不到，自己莫不是又要被抛弃了……恒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夜里他梦到了那天，桥上的身影，但他记不起细节，早上起来也是黑眼圈，应愿湘看着恒空憔悴不堪的样子，强行让他去休假，恒空没办法只得答应，顾念看恒空一整个憔悴的样子，问到，
“恒空，你怎么了？”恒空很疲惫，他想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阵子，
“阿娘，我最近有些累，想出去放松一阵子。”顾念看着他，给他带上了特制的熏香，
“那这个你拿好，晚上睡觉时点着。”
“谢谢娘，那我走了。”恒空背上了行李就出发了，顾念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用想都知道这孩子要去哪……她只得摇摇头，恒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虽然很想去找先生，但这样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他眼前一黑，倒在了一大片草坪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嗯……”听到床上有动静，恒云走了过来，
“醒了？先喝口水。”恒空看到是先生，一下子蹦了起来，诶，我怎么回来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最近工作太累了吧，没事，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恒云坐在一旁看着书，这次的书似乎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一堆看不懂的字，
“先生……”恒空坐直身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烛火发出啪叽的声音，恒云闻声抬眼看着他，
“怎么？睡不着吗？”恒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看向四周，这里是先生的房间，是他小时候跟先生一起住的房间，后来他的小屋子才建好，
“我，还是回房间睡吧。”恒空打算起身，恒云却接话到，
“你的房间现在住着爷爷奶奶，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好了坐回床上去别着凉。”先生对他还是像对孩子一样，恒空乖巧地坐好，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他捂住肚子，恒云抬眉，
“我去准备点……”
“不用……”两人几乎同时动身，但恒空被被子裹住了脚，摔到地上，同时也把先生压在身下，
“对对对不起！”他赶忙起身，我的天，好近好近……恒空的心脏砰砰作响，不知何时他好像对先生越来越在意了，甚至不敢与他近距离接触，静心静心，恒云摸了摸后脑勺，这一摔有点疼，不过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太一样，换作是以前说不定会抱着他，说有没有哪里摔疼了之类的话，现在却完全背对着他，也就是那样对吧……孩大不中留什么的……恒云走出了寝室去准备夜宵，等他回来，恒空吃完饭就快速躺回到床上，
“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您那天没说完的话后面是什么？”
“若你保持原样？”
“嗯……”恒云轻声笑着，
“theniwillentertheworldwithyou”什么意思？恒空闻着熏香渐渐睡去，恒云坐在椅子上继续看书，直至烛火熄灭。
“恒空，起床了。”是奶奶的声音，恒空伸了个懒腰，好久没睡这么久了，都错过早膳了，恒空走了出来，感受久违的林间的空气，太舒爽了！说起来先生去哪了，起来后就没看到了，
“云儿的话，应该是去后山练剑了吧。”奶奶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恒空在想什么，恒空给奶奶换了壶新茶，就跑向后山，恒云似乎刚刚练完剑，坐下来休息了，他手上拿的是他父亲的随心剑，而现在一直跟着恒空的是恒云的自清剑，怎么说有种传承的感觉，
“先生，早上好！”恒云看到恒空，居然架起了攻击的姿势，恒空立马会意，招来了自清剑，两人切磋了一番，很明显没有长期训练的人占了下风，
“先生您也太强了吧！”
“过誉了，你的剑术比以前好了很多。”恒云毫无掩饰地夸赞恒空，恒空很开心，
“先生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外邦的语音？”
“对，他们那边的语音很接近，最常用的就是这种，意思是我会同你一起入凡尘。”诶……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恒云看着他笑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既然无法修道成仙，那就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顾存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法术，就是这个道理。”说起来若是传闻那般，像先生和顾存这样的人是很容易得道成仙的，世人所追求的一切，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吗？看出恒空的疑惑，恒云说到，
“若是不快乐，成仙也是一个很痛苦的经历，初儿你应该也知道，为师曾经犯下过种种错误，也是遇到你之后我才能真正想明白，与其活在过去，不如直面将来。”先生……原来先生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先生也会犯错，还说什么因为我才能直面未来，明明是最开始是先生救了我，恒空牵起恒云的双手，他身体前倾，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我才是，一直都想要感谢您，是您救了我，给予了我二次生命，伴我成长，为我寻得家人。”恒云看着他真挚的双眼，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我不是……”我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好，我甚至想过把你一辈子关在我身边，恒云现在还说不出口，这样的话，恒空刚刚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脑子混乱了起来，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放开手比较好，
“恒云，恒空，回来吃饭了！”远处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才把这尴尬的情况给终止了，恒云先开了口，
“回去吧。”恒空随后把手放下，两人站起身，一起回去了，恒空看向前面的人，先生刚刚好像还有话没说完……夜里，恒空早已睡去，似乎忘了什么事，被单被掀起，对了他是在先生的寝室内，先生回来休息了，恒空一下子惊醒了，虽然现在是背对着的，不敢动怎么办？！似乎感觉到不对劲，恒云略施法术，点燃了恒空带来的熏香，这效果很显著，两人都很快就睡去了，恒空再一次梦到了那座桥，不过这一次看得很清楚，桥上的人是先生，
“就在此告别吧，恒空。”恒空被惊醒，看到先生还在旁边睡得很安慰，说起来确实没有醒得比先生要早过，他转身看向恒云，之前也这么看过，不过好像是在梦里，先生现在梦到了什么呢？他睡得好香啊……先生是遗传了自己的娘亲还是爹呢？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昨天的先生想说什么呢……恒空非常的不安分，恒云被吵醒了，他们就这样又面对面撞在一起，恒空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立马坐起身，一大早就这样，心脏受不了……但苦于他是躺在里面的，想下床看起来又很别扭，
“胆子变小了呢。”恒云冷不丁防来了一句，恒空明显没反应过来，恒云坐起身来，看向了恒空，
“你说我给予了你第二次生命，但你其实带给我的是比这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你知道吗？恒空。”
“先生？”
“我很高兴那时候我没有选择放弃救你，是你给我昏暗的世界带来了色彩，也让我体会到了许多的爱，毫不夸张地说，因为你，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恒云笑着看向恒空，虽然伤口已经治愈了，但恒空有时候还会想起来，那时笑着看着他的先生，明明被剑刺穿了胸口，我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先生，为什么先生不责怪我？为什么先生还能这样笑得出来？就为了安慰我吗？恒空不自觉流下眼泪，似乎那件事过后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汇聚心头，
“我…徒儿怎敢？我伤害了先生那么多次……”
“为师是骨族人，不怕受伤的。”
“先生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因为为师的初儿很忙，为师不忍心打搅你。”
“再忙也没关系，我想见您。”
“为师下次一定去。”
恒云很有耐心地回答恒空，安慰他，
“恒空怎么了？云儿你欺负他了？”听到动静的奶奶推门而入，
“怎么会？奶奶你别冤枉我。”恒云抹去恒空脸上的泪水，拿起热毛巾给他敷上，爷爷端来了糕点，
“既然醒了，就来吃早膳吧。”恒空似乎平静下来，为刚刚的小孩子气道歉，饭后，爷爷和恒云去收拾碗筷，奶奶走到了恒空的身旁坐下，
“其他的不说，云儿可是一直小心翼翼地爱着你的，你是在爱里长大的，恒空，所以也请你替爷爷奶奶好好照顾心爱的孙儿吧。”恒空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里不再充满迷茫，他回应着，
“我会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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