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柒
steve微微抬眼看着换了动作的tony，眼底不自知带上了点笑意。
他在过去那些短暂而漫长的时光之中，还算是了解对方的习惯。
从那几个小动作里，他看出对方已经被灵魂相关的情报勾起兴趣。
——对方掩藏在发丝下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发现新奇物件的小猫崽一样。
“咳。”
不自然地轻咳了半声收回发散过头的情绪，他企图借此掩饰对话之间有些过长的停顿。
他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借此遮掩着撒谎时脸上的微表情：“神盾局局长nickfury找我谈了谈，我们达成了一笔交易。
我可以拿到盾牌，妙尔尼尔暂且存放在纽约的神盾局基地之中。
loki和thor——就是那两位神灵，我需要暂且看管住他们，直到他们和平离开地球。”
tony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茶褐色的瞳孔里先前熄灭的火光，被cap的三言两语再度掀起。
他上前走了几步，瞪着那个满脸轻松模样的大兵，脸色在黑夜之下显得难看无比：“所以，你试图向我解释，因为一个压根无法实现也不具备价值的交易。
就让那个满腹阴谋诡计的特工头子，好心地忽视了你可以成为神灵的潜力。
然后就像是个毫无心机的白莲花一样，纵容你和那两个神灵的威胁，在纽约随便晃来晃去？
你不想解释一下，黑寡妇和鹰眼为什么跟在你屁股身后吗？
steverogers，这就是问题所在，而不是过家家，ok？”
“这不是你的问题，tonystark。”
steve平静地听着耳边愈发浮躁的语气，和几乎字字见血的字句。
他微微低头，看着那个再度陷入焦躁的身影，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stark在发抖？
steve感受着手掌心传回的触感，有些惊讶地瞪大瞳孔。
他半俯下身窥见对方有些溃散的瞳孔，耳边传来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梦魇随着对方的脊椎攀附而上。
他在军队里见过很多人身上，也有着类似的反应。
——实际上，这于他并不陌生，他曾经也有过。
这是典型的ptsd发作时的症状。
他安抚式地顺着对方的脊骨抚摸，压低了声音而坚定地说着。
在眨眼之间中，他好像看到眼前的stark双鬓染上白发，眼底满是疲倦。
他缓缓地吐出多年沉积而下的情感，低沉的语气在空荡的卧室之间回荡。
“这一切不是你的问题。
我并不对你的任何所为感到不满，tony。
实际上，你在我需要的时候正好出现，我很高兴。”
steve不是当年那个对他人疏离而充满戒心的过时之人，也知道队友看似尖锐的性格之下包含着的是一颗怎样温暖的心。
掀开那些批评和讽刺的话语，tony话里潜藏的含义实际上处处是针对自己的内疚。
——他大抵猜的到，因为对方让他拿起锤子导致他受到神盾局更为严厉的监控，这件事让他自责而内疚。
但他并不觉得这是钢铁侠的问题。
“放轻松，深呼吸。1,2。”他微微皱着眉，望着脸上带着焦虑与不解的stark。
蔚蓝色瞳孔的眼底沉淀着包容，他对缓过来的stark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好一些了吗？我相信你。”
他对眼前的斯塔克说着。
他恍惚了一瞬，对着多年未曾见过的那一位双鬓白霜的战士说着。
“……这才是我更讨厌你的原因。”
tony不耐烦地嘟哝半声，尚且出口就被无边黑暗揉散开。
即使是拥有四倍听力的cap，也未曾捕捉到这句模糊的语句。
他眼底似乎还带着ptsd发作的惊恐，脸上已经迅速回到往日不可一世的骄傲表情。
以着一种近乎下达命令的语气，他对着那位露出过于耀眼笑容的金毛抬了抬眉：“把loki和thor，哦。还有他女朋友，全部接到别墅里头。
不要告诉我，你能发现一个比stark科技更为先进可靠的地点，看管这两个神灵——以及背后神盾局特工的骚扰。”
steve脸上没什么表情，镇静自若地点了点头，权当回应。
他实际上，心底里不那么“美国队长”，心绪乱糟糟一片地缠在一起，指尖无比慌张地快要微微发抖。
不过是血清赋予的能力，可以勉强让他维持往日平静的态度。
两人的距离过近了些。
他先前安慰对方时，动作几乎快要把tony拥在怀里。
——而现在tony没动，他也没有动。
两人之间的呼吸暧昧地交织，扑在对方的脸颊之上。
steve鼻尖再度嗅到了那股淡淡的，阳光与小雏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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