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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瘟疫之殇


白与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硬拉着朝前狂奔。

        他边跑边回头,看见男子竟然在拼命追赶他们,嘴里不停叫喊着:

        “救救我!站住!求求你们给我符水!”

        但是男子身体极为虚弱,只追出一段路,就摔倒在了地上。

        又跑出几十步后,白与墨猛然挣开洛南的手,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问:

        “跑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在喊救命,你没听见吗?”

        洛南朝身后看了看,见男子已经被甩开,调整了一下呼吸说:

        “那人皮肤红肿,衣服沾满了呕吐物,行为狂躁。说明他已经感染瘟疫,而且非常严重了。”

        “如果不跑,要么是他冲过来袭击我们,要么是我出手把他杀了,否则我们一定会被感染。”

        “你不是有符水吗?杀他干嘛?”白与墨追问。

        洛南抹掉额头和脸颊上的汗珠,继续解释:

        “还记得我们带的葫芦和符纸吗?葫芦里的药水加上燃烧后的符纸灰,才能配出符水。”

        “可是那人已经狂躁不安,失去理智,根本不会给我配制符水的机会……”

        洛南咽了咽口水:“更重要的是,我们天师道的符水,只能起到免疫效果,预防被感染,但却无法治疗已经感染的人。”

        “如果我不拉你马上跑走,难道你想看着我杀了他?还是想被他扑倒,抢走你身上的葫芦和符纸?”

        听到洛南的话,白与墨哑口无言,默默地看着远处男子消失的方向。

        他对这个世界瘟疫频发的情况有一些耳闻,但是却从未想到,更未亲眼见过,一个人感染后竟会变得如此恐怖。

        看着白与墨心有不甘的样子,洛南整理了一下衣冠,安慰说:

        “像他这样不幸的人还有很多,我们的任务就是让更多人避免遭到同样的不幸。”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来自管城,或许是他自己不想传染给别人,又或许是被城里的官兵驱赶出来的。”

        “总之,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管城,走吧!”

        说完,洛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继续快步赶路。

        白与墨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小跑几步追上洛南。

        “洛南姐,你刚才说,符水只能起到预防作用,那已经感染的人,就没有任何办法救治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要看运气了。”洛南说。

        “运气?什么意思?”白与墨不解。

        “据我所知,目前只有鄱阳医门的三大神医才有治愈瘟疫的回天之术。”

        “可是瘟疫一旦传播开来,速度非常快,范围也相当广,严重的甚至短短几天就可以毁灭一个县城。”

        “而神医只有三人,尽管他们不停地四处游走医治,但根本来不及救下所有人。”

        见白与墨似乎陷入了沉思,洛南便打住了话题:

        “还有几里地就到管城,如果你还想救人,那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白与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加快脚步,紧紧跟着洛南。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进入了管城。

        从远处就可以望见,在天师道分堂门外,已经排了五六十几人的队伍。

        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两个天师道的道士,一个负责收米登记,一个负责配制发放符水。

        在两个道士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一个手持长枪的官兵,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

        这样的配合方式,自创教以来已经持续了多年,是天师道和朝廷合作的一个缩影。

        正是因为天师道有着政教合一的救世理念,但同时又保持着不干涉朝政的出世原则,才领其成为当朝第一国教,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白与墨和洛南从队伍尾端朝队伍的前端走着。

        白与墨看向队伍,每个人怀里都抱着满满一袋米,焦急地等待着入道领符水,偶尔会有人踮起脚,探头看看前面还有多少人。

        当他们走到队伍中间时,突然听到最前面传来争吵和哭喊声。

        洛南立即向前面跑去,白与墨也赶紧跑起来跟上。

        跑到官兵身前时,官兵警惕地用长枪拦住洛南:“站住!你是什么人?要领符水去后面排队!”

        洛南从怀中取出天师府的腰牌,对官兵和道士说道:

        “我是本教新任的祭酒,刚来到管城巡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洛南的腰牌,官兵和道士同时立身向她作揖行礼。负责收米的道士解释说:

        “祭酒大人,这个妇人只上交了五斗米,却要领两份符水,不合规矩,刚才就是她在这里吵闹。”

        从身后赶上来的白与墨也听到了道士的话,和洛南一起看向那个妇人。

        只见一个年轻妇人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男孩,大概六七岁,母子俩穿得都很单薄,相拥着哭泣。

        妇人见来了位大人,马上跪在了洛南身前,抬起头哭诉说:

        “祭酒大人,求求您多给我们一份符水吧!呜——”

        “我男人去年就是死于瘟疫,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呜——我无力耕种,只能靠做零工赚些小钱,好不容易凑足了五斗米。”

        “求您再多给一份符水吧!我不能失去孩子,孩子也不能再失去我啦!呜呜呜——”

        洛南弯腰拉住妇人长满冻疮的手,缓缓将她扶起。

        她看了看男孩。

        男孩迈前一步,挡在妇人身前,做出保护母亲的动作,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她又看了看母子身后的队伍。

        人群中无数个目光里,有同情怜悯,有漠不关心,有极不耐烦,还有垂涎欲滴……

        洛南面无表情,用平淡的语气大声对妇人说:

        “把符水先给孩子用吧,你的那份回去再想想办法。”

        “我也很同情你,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你再继续闹下去也无济于事,带孩子回去吧。”

        妇人闻言,只好作罢,领了符水,抽泣着和男孩离开了。

        “你,跟我进来。”

        听到洛南叫自己,白与墨便跟着她走进了分堂内院。

        其实刚才他把洛南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能够理解洛南作为祭酒的无奈。

        还没等洛南开口,白与墨主动说道:

        “说吧,想让我去哪给那母子俩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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