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江目真绫好不容易从安室透给的资料中找到“莱伊”这个名字，保时捷356a停了下来。
琴酒回头瞟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江目真绫的错觉，她好像从琴酒的眼中看见了类似“快走快走怎么还不走”的文字……江目真绫思考了一下，觉得琴酒的意思肯定是让她早去早回。
既然如此，她一定不会辜负大哥的期望！
江目真绫下了车，看着保时捷356a迅速化作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
江目真绫：【调出资料中所有和“莱伊”相关的部分。】
系统立即开始大声朗诵：【莱伊，性别男，真名诸星大，是目前组织最快获得代号的成员，枪法出神入化，做任务高效率，是必须重点提防的对象之一，最好时刻关注其动静，如有异样立刻上报……】
江目真绫：【……难道安室先生也觉得莱伊是个卧底？！】
尽管还没见面，江目真绫已经在心里将莱伊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了。
她有点好奇，这人究竟干了什么，能让琴酒和安室透都怀疑他是卧底？话说……她明明才是真正的卧底，为什么这俩人根本不怀疑她？
江目真绫想来想去，觉得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一定是因为，她在当卧底这件事情上，实在是太有天赋了。
-
等莱伊终于来接她的时候，江目真绫正在打瞌睡。
琴酒将她扔在了组织的入口处。江目真绫加入组织没几天，压根就没有进入组织建筑内部的权限，只能坐在门卫友情提供的小板凳上发呆。
为什么不玩手机？
江目真绫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3”电量，面无表情地关了机。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和系统唠嗑之外，江目真绫只能闭目养神了。她正做着中了3000亿美金彩票一夜暴富的美梦，忽然有几声“嘀嘀”的喇叭声闯进耳朵里。
……好，梦醒了。
钱和美女都没了。
江目真绫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还不忘打了个哈欠。她抬眼向前看去，一辆银色的轿车正停在不远处。
随着她的视线触及到轿车，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留着黑色长发、戴着同色针织帽的人平静地递来目光。
江目真绫先抱起小板凳，敲了敲门卫室的门，将小板凳归还之后才上了车。车门刚关好，轿车便重新发动，没有在原地多停留一秒。
她先在脑海里查看刚刚解锁的人物资料卡片。
「姓名：诸星大（？）（？）」
「代号：莱伊（rye）」
「身份：组织重要成员之一，（？）（？）」
“……”
怎么这资料卡片上的问号还越来越多了？
这别叫什么“东京侦探线”，干脆改名叫问号线得了。
江目真绫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他看起来很专心，抿着唇，似乎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
她憋不住，试探性地和这位不知道要相处多久的兄弟打个招呼：“你好，我叫江目真绫。”
“？”
大兄弟奇怪地瞥她一眼：“没有代号吗？”
江目真绫：“…………”
被，被戳中了伤心事。
好在大兄弟似乎只是随意问一句，并没有就这件事继续追问下去。趁着红灯的功夫，他像是好奇，提了一句：“你之前是琴酒那边的人？”
“是的。”
江目真绫总感觉大兄弟好像知道点什么——仔细想想她也觉得挺可疑的，毕竟她是琴酒的部下，突然被调到大兄弟这里来，再怎么说都有点奇怪。
不管怎么说，江目真绫觉得自己都不能暴露琴酒派她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
她一定要圆满完成任务，美女还在等着她呢。
系统：【但如果他真的是卧底，那不就和玩家是同事吗？】
江目真绫：【对哦。】
系统：【假设一旦是真的，宿主如实上报给大哥的话……】
江目真绫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他不可能是卧底。】
江目真绫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就算她在当卧底这件事上相当有天赋，那肯定也是比不过在组织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琴酒。既然连琴酒自己都没能抓到莱伊的把柄，那么琴酒为什么要派她过来？
……肯定是为了考验她，顺带提高一下她的能力！
她没忘记，来之前琴酒还提过让她和大兄弟学几招。
而且一个组织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卧底？江目真绫也没听公安长官说过自己还有什么同事之类的。
所以，在将这些理由告诉系统后，江目真绫斩钉截铁地：【莱伊绝对不可能是卧底！这一切都是大哥对我的考验！说不定我回去就升职了！】
系统成功被她说服，真心实意地：【你说得对。】
江目真绫：【所以我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大兄弟听江目真绫没有继续展开话题，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看到江目真绫握紧拳头，对着空气出神，背后好像燃起了什么熊熊大火的特效……
他顿了一下，问：“都会什么？”
江目真绫会的其实很多，比如什么做饭、种地、送外卖还有做奥数题……但现在这些拿出来都没什么说服力，简称专业特长和工作不对口。
她想了想：“……递、递水？或者逃跑？”
大兄弟这回很……惊奇地扫了她一眼。
大概是好奇江目真绫究竟怎么在琴酒手底下混的。
江目真绫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走之前大哥说让我和您学两招，我这个人学东西还是蛮快的，而且我已经跟大哥执行了好几次任务……”
实际数量是两次，但两次也是好几次。
这就叫语言的艺术。
江目真绫信誓旦旦：“请放心，在您做任务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大不了就多读几次档嘛，虽然她只有一个存档位就是了……
大兄弟对此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你住哪里？手机号多少？有任务我会通知你。”
“桥洞。”
……银色轿车突然拐了个弯，猛地停在了路边。
江目真绫被这猝不及防的刹车给吓了一跳，问：“怎么了？车出什么故障了吗？”
“……”大兄弟回头，语速平缓，“没有。”
江目真绫的脑袋顶上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那是为什么？
然后大兄弟再次看了她一眼——跟她头顶上的问号会传染似的，大兄弟的眼里也全是问号。
他开口：“你什么时候进入组织的？”
这点上倒没什么好忽悠的，毕竟也瞒不住，只要一查就知道了。
江目真绫老实交代：“应该是前天？”
她被伏特加打晕过，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大兄弟吐出一口气，眼中的问号褪去，变成了句号。他转回头，直视前方，面不改色地发动车子：“我明白了。”
？
你明白什么了？
江目真绫一头雾水：“……”
难道是她落伍了，现在已经不流行在眼睛里染调色盘，反而流行在眼睛里种标点符号？
她真的不能透过几个标点符号来做阅读理解啊。
高考都没这么变态的题目吧？！
-
江目真绫被大兄弟送到了一处酒店——她现在也是住得起酒店的人了。和大兄弟交换手机号码，约定好有任务再联系之后，江目真绫就上了电梯。
他一人开车回了住处，没有马上下车。
大兄弟——也就是化名诸星大的赤井秀一，先是认认真真地在车里翻找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监听设备留下来。他还没有完全放心，直到回了房子，关上门才稍微放松了些。
赤井秀一打了通秘密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今天所得的情报，正准备挂时，听到电话那头问：“昨天你说组织那边派人过来监视你？”
“……应该不是监视。”
赤井秀一顿了顿，解释说：“来的是个新人，刚从琴酒那边混了没两天被丢来我这里的，”他想到江目真绫说自己住桥洞，补充道，“而且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琴酒不会派这种人过来监视我。”
fbi那边松了口气：“没暴露就好，难道看你不爽派她来拖你后腿的？对了秀，最近cia那边和我们有点合作，我们得到情报，他们那边也派了卧底潜伏进了组织。”
赤井秀一很惊讶：“上次不是说日本公安那边也派了吗？”
“虽然来自不同的组织，但目的是一样的，”fbi那边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
……
现在居然有这么多卧底吗？
赤井秀一的目光扫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回忆了下自己见到过的组织的成员，答道：“别人我不确定，但琴酒肯定不是。”
随后他发现自己漏了一个，又补充道：“今天见到的那个肯定也不是卧底。”
“这么确定？万一别人是装的呢？”
赤井秀一斩钉截铁：“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装成这个样子？
“不过，面对任何人我都不会放松警惕的，”赤井秀一语气严肃，“就算是面对今天见到的那个人也一样，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
另一边。
江目真绫安安心心地躺在酒店商务间的大床上，好不自在。尽管睡觉对她来说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但没人会嫌床太舒服收拾收拾去住桥洞。
更何况。
她有钱了！
江目真绫，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江目真绫了！
说到钱，江目真绫就想到了给她钱、将她从破产危机拯救出来的人。她拿起已经充满电的手机，点到通讯录，上面已经有了三个人的名字。
「琴酒」
「伏特加」
「莱伊」
简单粗暴。
这三个备注，琴酒和伏特加是手机自带的，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他们自己加的……而莱伊的话，当着人家的面，江目真绫也不敢乱改什么备注。
但这几个备注一看就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江目真绫想了想，给这三个备注全改了。
——「散财童子」
——「比我还笨」
——「问号句号」
生动形象。
江目真绫满意地点点头，戳开「散财童子」那一栏，开始编辑短信，准备报告任务的进度，顺便刷一下存在感，免得琴酒把自己给忘了。
她记得琴酒让她报告莱伊的异常情况。
江目真绫立即打字：今天晚上，莱伊听到我住在桥洞后突然在大马路上拐弯刹车。我看过了，那里禁止停车，他违反了交通规则！可能会引起警方注意！
叮的一声，短信发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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