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露峥嵘
致远书肆，后院书房。
自从徐老板将那些印好的杂志分批运走，送往各大城市的书肆之后，报社的工作便暂时告一段落，江绵绵也闲了下来。这段时间，她除了盯着书坊开始进行杂志的第二次印刷，就是窝在书房里算算账，顺便规划一下杂志第二期的内容，日子倒是过得很清闲。
就是不知道那一批印好的杂志卖得怎么样了？坐在书桌前，江绵绵用食指叩着桌面，颇有些期待地想着。
但这种出版行业的资金流转毕竟有其周期，那第一批杂志想要在社会上造成影响，应该没有这么快……
谁知，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书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进来。”江绵绵被这声音从沉思中惊醒，随口答了一声。
应声推门而入的人却是徐老板，一眼看去，只见此人脸上不知为何竟挂满了喜悦之色，不过这喜悦之中还带着些惶恐。他一进门来便立刻走向江绵绵，边走边报喜道：“江仙长，好消息、好消息啊……”
“哦？”江绵绵看不太懂他的表情，抬头问道，“徐老板，你最近碰到了什么好事了吗？”
“江仙长说笑了，这事可不止和我一个人有关，而是关乎我们共同合作的那一批《九州公子谱》。”徐老板赔笑道。
“那些杂志怎么了？”江绵绵对这批杂志的市场反应无比关心，一听见此人提起，立刻便来了精神。
不过，听着这徐老板的话，她却觉得有点儿不妥——什么叫做我们共同合作办的杂志？明明此人也没入股，就是按照合同经办了一下发售的事务，现在却说得这么好听，莫非中间有了什么变故？
徐老板听她询问，也不卖关子了，喜笑颜开地道：“我说了，这是好消息呀，仙长，前几天我们送往各地的那一批《九州公子谱》，听过来的同行说，几天的功夫就都快卖完了！”
“快卖完了？”江绵绵这回是真的吃惊了，道，“这可是真的？”
她料到了这些八卦杂志很可能会大受欢迎，但距离他们报社发售不过才三四天的功夫，如此受欢迎，也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是真的。”徐老板此时眼中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赶忙道，“仙长，就为了这个杂志，我的好几个同行今天都特地赶过来了，现在他们还在外面坐着呢，您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这种扩展人脉的好事当然要去，江绵绵心中虽然对这徐老板的说辞不太相信，但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一起前往书肆前头的会客室。
到了会客室，里面果然坐着几个商户打扮的男子，彼此间正聊着天。江绵绵还没听清他们聊的是什么，便被徐老板带着来到了众人面前。
两人一进来，会客室中的闲聊声立刻停了。经过徐老板的介绍，江绵绵和在座众人通报了姓名，互相认识了一下。今天来致远书肆的这几个商贩，果然都是徐老板的同行、各大城市中知名书肆的当家人，尽管徐老板讲得细，江绵绵一时也没记全他们的名字，只知道这四个人分别姓赵、王、钱、仇，各家的经营状况也了解了一些。
她和徐老板才一落座，对面，那胖胖的王老板便迫不及待地恭维道：“原来这位就是清衡山的江仙长，真是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仙长不但生得一副仙人之姿，更兼聪慧出众，超脱世人，能与您合作，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江绵绵听得此人这一番把她吹上天去的马屁，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朝对面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勉强把自己心中的别扭感暂时压了下去。
拜托，做生意就好好谈生意，不要搞得这么浮夸好不好？
另一边，其他几位老板显然也对王老板的市侩嘴脸感到不喜。坐在左边，身形精瘦的赵老板轻咳了两声，接着开口道：“原来这位便是江仙长么？您看起来真比想象中年轻，敢问这《九州公子谱》可是您一手创办的？”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江绵绵松了口气，挂上职业笑容答道：“确实是由我策划和设计的，但在具体的制作上，我同门的师兄师姐、还有这位致远书肆的徐老板，都帮了我不少忙。”
她的这句话说完，对面的几位老板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互相交头接耳了几句。
江绵绵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接着道：“不过，现在我的几位师兄师姐，都正在为师门招生的事情而忙碌，暂时可能抽不出时间。几位老板要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商谈，和我说便好了，我能代表清衡报社全权做出决定。”
“当真如此？”她的话刚一落下，年纪最大的仇老板立刻接道，“那敢问江仙长，你们清衡报社刊印的《九州公子谱》现在是否还有存货？”
“仇老板为何这么问，难道我等托徐老板送去寄售的那些杂志都卖完了么？”江绵绵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说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刊物销量如何呢，不知是否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原来江仙长还不知道吗？”一直没有开口的钱老板笑了笑，指着徐老板道，“老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对江仙长说过，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嗐，这不是才过了几天吗，谁知道这些东西能卖得这么快……”徐老板有些紧张，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赶紧解释道。
江绵绵并不打算掺和这几个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只是环视了一圈众人，淡淡笑道：“钱老板，听你们这么说，我的这几本《九州公子谱》看来卖得很好了？”
“当然。”钱老板立刻接道，“您还不知道吧，这些杂志刚一到我店里，啧啧，我自己都差点傻了——姓钱的我干了这行一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精美的书籍，忍不住拿了两本自己收藏着。等这《九州公子谱》一上书架，但凡来我店里的客人，全都要在这本书前停上那么一停，如果再好奇心上来翻那么一下，那简直是非买不可了。就这么短短几天的功夫，我那两百本书根本就不够卖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老板也顺着道：“对啊，这些书可不是一般的受欢迎，我那书肆这两年不景气，本来一直在赔钱，我正打算关了，谁知这《九州公子谱》一来，那小破书肆转眼就扭亏为盈，您说神不神奇？就在今天早上，还有不少修士凡人堵在我家店门口，专门为了来买这本书呢！”
两个老板说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向江绵绵陈述了起来，说的内容竟然全都是这《九州公子谱》在他们店里如何受欢迎。说来也真是奇特，虽然这几个老板的书肆方位不同，各地风土人情也不相似，但同一本书在这些地方居然都能卖得不错，不得不说确实有点儿神奇。
嗯，或许只能说，八卦是所有人类的天性吧。
创业刚起步居然就大获成功，江绵绵听了这些人的话，也感到全身舒畅，职业性的笑容里渐渐多了点儿真诚，道：“竟然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我和清衡报社众人也都要多谢各位老板，谢谢各位愿意看在徐老板的面子上帮我们发售这些杂志。”
“不用、不用，江仙长太客气了。”众人不敢受用，忙摆手回道。
想了想，江绵绵将话题转回杂志上来，道：“既然这些书卖得好，那听各位老板的意思，是打算继续和我们报社合作，再从我们这里多进些货了？”
“当然。”仇老板笑道，“往后江仙长你们的报社无论再出了什么刊物，都可以由我们书肆寄售，您放心，我们只要薄利，开出的分成价绝对比市面上所有书肆都要低。”
江绵绵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这《九州公子谱》的事。”王老板显然对眼前的利益更为关注，忙提出自己的诉求，道，“这些书你们和徐老板这儿还有剩下的吗？不是我们等不了，只是前两天许多客户打了招呼，点名要买这本书呢。”
“诸位放心，这《九州公子谱》，最近两天我也在督促书坊加紧刊印第二批，现在已经印了五百多本，各位就先拿去寄售，暂解燃眉之急。”江绵绵知道了众人的目的，此时便不疾不徐道，“扩大印刷规模、策划其他刊物之类的事务，我们也会尽快提上日程。当然，这些工作都需要不少前期投入，各位老板，我想为了我们之后的合作，各位也不吝慷慨解囊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老板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为了自己的生意，忙拿出钱袋交清了之前合作的款项，这才被徐老板领着，带去后面的书坊拿新印好的杂志。
看着这些泛着灵光的灵石一堆堆被收进仓库里，江绵绵的心情更好了——照这样下去，雇夜离用的那五百万灵石，不用半年就能挣到。
随着众人一起走到外间，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徐老板招来一个伙计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九州公子谱》不但卖得好，还几乎成为了年轻人中的时尚，大家都以能买到为荣。有不少买不到书的修士和达官贵人打听过消息，知道徐老板这边在印这个，甚至不远千里赶来，堵在门口就为了买一本杂志。
江绵绵听了这事，又看了看致远书肆门外人头攒动的景象，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一旁徐老板又是喜悦、又是慌乱的神情，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扩大规模这事，是该早些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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