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真相
他连忙抓起手帕上去，陆君泽却挥挥手打断了他。
“你再敢给老子装，我就捅死她！”张正鑫厉声吼道，继而发出桀桀的笑声，简直就像已经疯魔。
高晨越闭了闭眼，尽可能稳住情绪，“你把她怎么样了？”
张正鑫像是不肯理会他，电话那头只有一片寂静。陆君泽大步走向警察，眸光凶狠地扫过去，“定位出来没有？”
“还，还需要一点时间。”两个警察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陆君泽大步走过去劈手夺过高晨越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吗？报出地址，我立刻就能告诉你。”
“小鹏，小鹏他……”
“地址！”陆君泽口吻沉的可怕。
就算是在电话的另一头，张正鑫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眸光一动，忽然道：“你们休想糊弄我，把药瓶拿过来。我就，我就……”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地址。”陆君泽扫向几个警察。
见他们比出ok的姿势，随即垂下眸子，“药瓶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陷入疯狂状态的张正鑫根本没细究他怎么知道在哪，只喃喃地道：“我要药瓶，要药瓶。”
他根本就已经无法正常交流了，陆君泽眸光暗沉。他随手把电话交给高晨越，威胁道：“必要时候，告诉他真相。”
“你疯了，只要他知道，那就是必死！”高晨越看向他。
现如今天逸已经在关注他了，没有杀他的唯一理由便是张正鑫已经疯了。他查不出真相，更不知道真相。一旦他知道了，天逸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陆君泽大步朝门外走出，神色之中满是坚定，“他的命与我无关。”
只要能保全林绮梦，付出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小梦会同意吗？”高晨越低声吼道。
一直以来林绮梦承受着压力，承受着旁人的不解诬蔑。就是因为她想保全张正鑫，因为她心有愧意。她比任何人都心软，也比任何人都坚定。
陆君泽回眸扫他，眸光锐利如箭，“我管不了那么多。”
警局接到地点消息，立刻出动警力。陆君泽同着高晨越一起上车，风刮的脸颊生冷，可陆君泽的眸光却越来越坚定。
而这边林绮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细而密的汗水。腿上一条长达五厘米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疼得她不得不要紧牙关，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忍受。
她本就怕疼，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下流。
张正鑫抓着手机，一手握着刀在她裸露的腿上滑动。他像是已经魔怔了，根本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话。不多时又一刀划下，见血涌出来他才昂起头露出个悚然的笑容，“疼吗？”
腿上的神经细胞全部炸裂一般，疼的林绮梦面色发白。她昂着头竭尽全力道：“你就这么想报仇？”
张正鑫裂开嘴露出一个笑容。
林绮梦闭了闭眼，手指不住发着颤抖。她深吸口气，尽力让自己忽视这剧烈的疼痛，“小鹏和你说过话吗？在医院里。”
“他，他让我杀，杀了你们所有人！”张正鑫眯起眸子。
心中的悲哀像是一条长河，奔涌着呼啸着。林绮梦嘴唇发着颤，更多的泪水涌出来。她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自己。
忽的一声长鸣响起。
张正鑫浑身一抖，回眸看着门外。
数十辆警车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他骤然捏紧刀柄，大声咒骂道：“臭娘们，你竟敢报警，老子捅死你这个贱人！”
说着他高高地扬起刀。
林绮梦吓得连忙闭上眼，就在刀要落下去的时候。一道被喇叭放大的男声响起，“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把刀放下。”
张正鑫顿了一下，刀更加用力地划下去。林绮梦疼的大叫一声，但她根本动弹不得。她迫切地希望外面的人能快点进来，却又忍不住道：“我错了。”
“你，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张正鑫忽然凝眸道。
林绮梦别过头，咬着牙承受着痛苦。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搅进这个案子，她以为她能做到，实际上她什么都没做到。简直就太可笑了，她以为她在努力地保护这对父子，实际上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她根本做不到任何事。
“张正鑫，你想过你儿子吗？你让他死了都不安宁！”高晨越的声音忽而大声响起，“在此之前，大家都知道他有个好父亲。为了他敢于直面强权，敢于对抗不平。可现在呢？他有的是一个绑架犯的父亲！”
张正鑫手一抖，面颊疯狂地抽动着。
“你让他死了都被人戳脊梁骨！”
张正鑫眼皮不住地颤动，干枯的唇蠕动着，“我没有，我，没有。”
说着他大力地举起刀，紧盯着林绮梦，“你说，我没有！”
“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小鹏。”林绮梦瞪视着他。
忽而一颗子弹穿破空气，噗的一声射入他手臂。“哐当”一声刀落下来，张正鑫惨叫一声，弯腰抱住自己的手臂。
外面的警察迅速冲进来，陆君泽首当其冲，林绮梦露出一个惨然的笑，昏过去之前被陆君泽一把抱住。
垂眸看着她腿上的刀痕，陆君泽眸光骤然沉下去。他朝着张正鑫走过去，林绮梦却忽然挣了下。血不禁流的更凶，陆君泽心中一窒连忙抱着她大步冲出去。
一上车便对医护人员道：“给她止血，快！”
医护人员连忙动起来，林绮梦疼的面色一阵阵发白。使劲地咬住唇，不知不觉口里便有了血腥味。
忽而眼前多出一只手，林绮梦想也没想便一口咬上去。剧痛使她的大脑完全不转动，不知过了多久止痛针才起作用。
她整个人软软地倒在陆君泽怀里，眼睛慢慢阖上。
陆君泽将她紧紧地怀抱，耳侧能听到心跳声，一直吊着的心才落下来。他长舒口气，眸光温柔不已地落到她苍白的小脸上，许久才垂头在她额角落下一个吻。
“陆总！”来迟的沈瑜晗见他手上深可见骨的牙印不由地惊呼一声。
陆君泽却抬眸厉色扫向她，又连忙低头唯恐自己的怀里的人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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