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难醒过来
隐约听到人的声音，像是大脑出现的幻觉。
最后一刻，手无力的垂下，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沉落。
“卧槽！兄弟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好像是个女的！快，赶紧救人！”
两个在远处野钓的青年听到声音匆忙跑来，其中一个直接一头扎进了湖里。
“你小心点，这里水域很深！”
水里一阵扑腾，翻起水花，时梦菀被费劲的拖上了岸。
青年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显然累得不轻。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尤其时梦菀，已经没了意识，生死不知。
“怎么样，给医院那边打电话了吗”
“刚刚就已经打了，救护车在路上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时梦菀，“真可怜，还是个瞎子。”
救护车来之前，立马做急救措施被送往了医院。
时梦菀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医生报了警。
于此同时，在普通病房的时梦菀手指动了动。
外面阳光正好，洒在脸颊上暖暖的，但她看不到，勉强用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
但她身体虚弱，动作缓慢艰难。
警官正在外面和护士说着话，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她醒了！”
时梦菀滞了一下，警官快步过来，下意识掏出工作证，又才反应过来时梦菀看不到，有些尴尬，塞回了上衣口袋。
他微弯下腰，还算温和，“小姐您好，我们是警察，接到报案说您落水，您的家人呢？记得手机号码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时梦菀怔怔的，想到父亲和母亲心如刀绞。
半晌后，她道：“警官，我想找人，您能送我去时氏集团吗？拜托了。”
她模样憔悴苍白，言辞恳切，卑微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警员眼底露出不忍，还是同意了。
中午前，时梦菀被警方的人送到时氏集团，领着她进去。
时氏集团的人走了大半，主要债务在时伟身上，现在管着时氏集团的是晏如斯。
前台接待他们，上去通知了晏如斯。
男人很快下来，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模样拘谨的时梦菀，脚步不觉一顿。
警员看到他了，晏如斯步伐从容。
他剪裁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马甲，身影笔挺，风度翩然，戴着金丝边眼镜，俊朗清隽的面容，优雅矜贵。
旁边有几个人弯腰叫晏总好，晏如斯礼貌性回以颔首。
“麻烦几位了。”走到沙发边，晏如斯让前台接待送走警方，将时梦菀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两个人，室内寂静，晏如斯望着眼睛上缠着纱布消瘦苍白的女人，有些失了神，许久都没有说话。
现在的时梦菀，几乎快看不出三年前时家大小姐的影子。
当年，时梦菀才惊艳绝，矜傲从容，永远不屈不折，出彩夺目的时家大小姐，那个在他眼底下长大，永远会叫他一声哥哥的妹妹。
晏如斯心脏抽痛了一下，俊美的脸庞上神色凝结
“哥？”她小心的叫着他，已经第二声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时梦菀眼睛没盲，一定能看见晏如斯眼中的低落。
“我在。”晏如斯声音低哑，回了一声。
“你知道咱爸在哪儿吗？他情况怎么样了？我想去看他。”
时梦菀焦心又急切，她太多天没听到时伟的消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情况如何。
“我带你去。”晏如斯忽然起身，攥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出去。
他离开前给助理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送警官们离开。
两人并肩行走，时梦菀偶尔听到公司走廊上声音细微，有人低声议论他们。
她被带进了晏如斯的车里，男人帮她扣好安全带。
“谢谢。”
耳边低柔虚弱的嗓音，晏如斯的手微顿，沉着眸子，心绪复杂，片刻后才坐了回去。
市中心附属医院，四楼。
时梦菀犹豫着问：“哥，是不是快到了？”
“嗯，爸的病房就在前面了。”晏如斯还是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等等，哥。”
忽然，时梦菀停下，反拉住他的袖口。
晏如斯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就不进去了，”她神色明显低落，“我怕爸如果醒着，看见我这幅样子，会很难过。”
晏如斯心底狠狠颤了一下，双眸微怔。
望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时梦菀，他垂下了眼，攥起的手掌有些发白。
心底像压着沉重巨石，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你……替我看看爸吧。别把我的情况告诉他。”时梦菀怕时伟病中受不了。
“好。”他沙哑的应了一声，如往常那般，摸了摸时梦菀的头，“你在外面等我。”
“嗯。”
转身的那一刻，他才感觉能顺畅的呼吸。
病房，时伟还没苏醒，身上连接着各种医疗器械。
晏如斯朝时伟的方向抬了下下巴，问护士，“他怎么样了？”
“生命体征平稳，苏醒还需要些时日。”
“知道了。”晏如斯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伟，眼底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有些出神，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时梦菀现在消瘦憔悴的身影。
可同时他也知道，他不能心软。
他的母亲跟时伟相恋，但因为时家需要家族联姻，硬生生让他母亲成了这段爱情中的牺牲品，悲痛欲绝出去导致被强奸，然后有了他。
母亲没几年便郁郁而终，他被时伟收养到了时家。
他恨时家每一个人！
回忆起往事，晏如斯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时梦菀在外面的走廊上乖乖等着，几分钟过去，门开的声音，她听出了他的脚步声。
循着声追过去，关心迫切的问：“爸怎么样了？”
晏如斯微垂着头，眼底暗沉不明，没有去看她，“爸的情况不太好，现在还没有脱离重症监护，医生说，就算救回来，或许也很难醒过来了。”
时梦菀怔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哥，你在说什么？”
晏如斯狠下心别过脸，不去看她，“菀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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