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线索断了
周启年也不赘述，直接问道，“我们是来找你问一些事情的。”
男人闻言微楞，随后神色一变，语气中似乎有些慌乱，“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们吧，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
他在这里已经安居乐业了十多年，从来没有国人来找过他，现在突然见到亚洲人的脸孔，怎么能不慌乱？
周启年像是没听到男人的话，他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不会为难你的。”
男人脸色微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说着就欲拿出手机。
周启年见状脸色也冷了下来，正欲动手，方圆拉住周启年，上前对男人道，“我们既然能找到你，就能让你重新回到监狱里去。”
男人一听这话，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方圆见状知道男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崩塌，继续道，“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想知道十年前的那场车祸的真相，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我们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你。”
男人闻言待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然后叫孙女回屋里自己去玩。
小女孩听话的走了，男人则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
双方僵持了许久，男人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开口道，“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安度晚年了，是祸躲不过啊！你们问吧，反正我也被这件事折磨了十年了，如今也算是解脱了。”
周启年拿出杨万华的照片递给男人，“当初是不是这个女人指使你开车撞人的？”
男人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便回到，“不是，当初让我撞人的是一个男的。”
周启年二人闻言都大吃一惊，主谋竟然不是杨万华？
男人继续道，“那人叫我在那个路口等着那辆车，等车一来便让我撞上去，然后喝下事先准备好的酒。”
“那你现在还记得指使你的人的样子吗？”方圆急切地问道。
男人摸了摸头，表情很是为难，“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已经想不起来了。”
二人接下来又问了男人一些问题，但是都收获不大，这条看起来如此重要的线索，居然就这样断了。
事情没有任何进展，真相似乎越来越隐在迷雾中，相对于周启年的平静，方圆心中已经多了一丝焦虑。
没有办法，只能启程回国。
就在两人准备登上返航的飞机时，周启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方圆看了周启年一眼，便先上了飞机，周启年走到一旁摁下了接听键。
“事情有变，我们得加快进度了。”电话那头传来杜景明的声音，话语中还夹杂着些许焦急。
“怎么了？”周启年的语气仍旧淡漠。
他告诉过杜景明，他想让方圆自主查案，为了不让她有心结。
答应方圆后，他曾拜托杜景明尽量拖慢案子的进度，给方圆一个缓冲的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找出真相。
可现在听杜景明的语气，似乎事情有些不妙。
“我的行动都是私下秘密进行的，所以我认为不会被宋树明发现，谁知道不明不白的，他竟然已经有所察觉了。”杜景明的声音有些烦躁，“现在宋氏内外的消息，都封锁得密不透风，我已经很难再得知宋氏的动静了。”
等杜景明匆匆地说完了这番话，周启年皱着眉问道，“那你目前知道宋氏的哪些动向？”
“我昨日早上得到消息，宋伟震有可能已经开始转移手上的货物了，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收到任何消息了，想必是宋树明已经将宋氏的消息完全封锁了。”
周启年闻言不禁眉头紧锁，这时候机大厅里传来广播声，提醒未登机的乘客尽快登机。
周启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你先继续调查，我会加快进度的。”说完便挂了电话，重新一脸冷漠地登上了飞机。
周启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此时方圆正在看一本杂志，周启年默默地坐下，两人无话。
因为两人此时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所以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扰对方。
方圆翻书的间隙撇了一眼周启年，见他正背靠在座位上，慵懒地微闭着眼睛小憩，便合上了杂志，也戴上眼罩开始休息。
而此时周启年的心中却是纠结不已，不知道如何向方圆开口解释。
此前已经答应过方圆，让她自己去调查方世明的事，周启年本来也打算先让方圆自己查查。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再让方圆单独查下去，不但有可能调查毫无进展，整个案件也有可能会遇到无法预料的困难。
该怎么跟方圆说呢？
现在杜景明必须加快速度，不然的话，等到宋伟震把货物都转移完毕，他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可是这样的话，就等不到方圆亲自查出，真相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
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方圆也察觉到了周启年的情绪，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开口询问。
两人静静对坐着，飞机上的广播里第二次传来了语音播报，这平日只觉得有些吵闹的声音，这时候反倒让两人之间弥漫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不少。
要不直接让方圆别查了，周启年想，可前些日子这些事，已经把二人之间的关系弄得有些僵，而且自己不久前才答应撒手不管这件事，此时又反悔，恐怕方圆会完全不信任自己了。
但是迫不得已，又不能让方圆继续一个人调查。
面对这左右为难的处境，周启年最终决定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自己继续出手调查，但是明面上还是让方圆觉得是她自己在查。
他可以让自己的行动变为私底下进行，刻意把有力的证据发掘在她面前，并且得派一些人暗中保护方圆。
或许这是目前对两个人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我们将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谢谢。”语音播报终于结束了，飞机上不少人因此而微皱着的眉头重新舒展开。
周启年却抬手按摩着鼻梁，以此来舒缓身体的疲惫。
方圆望了周启年一眼，欲言又止，但她最终还是翻开了杂志，两眼直直地看着杂志上的内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启年睁眼就见到了方圆此时的情形，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就算现在不能告诉方圆实情，也要先提醒她一下，以免她到时候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
这样想着，周启年便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要担心，这条线索断了，我们再去找别的。”周启年开口道。
“嗯，我知道了。”方圆像是知道周启年要开口一般，语气有点平淡。
本来满怀期待的过来澳大利亚，以为能查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结果却得知这件事情，还有很多中间人的消息，根本无从查证。
期望的情绪落了空，方圆自然高兴不到哪里去。
面对方圆的波澜不惊，周启年微怔了一下，见方圆似乎不为所动，周启年继续道，“等这事完了，你就好好看看关于你父亲的那个案子吧。”
方圆闻言没作声，却放下了手中的书，转眼直直地看着周启年。
周启年盯着方圆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些关怀，“前段时间我都在查这两件事，现在你母亲车祸的事已经成了这样，我会继续查，对于方世明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让你去查，就不会再插手。我只是希望你注意安全，并做好接受一些坏结果的准备。”
方圆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紧张的情绪，反而轻笑道，“我应该准备好接受什么样的结果呢？”
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种预感，或许周启年这次说的话，会不算数了。
这样想着，神态语气间也显现出了些轻慢来。
明明说好的让她自己接受，现在真的要这么急吗？一股委屈和怒气从心底涌上来，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充盈的满满当当。
对于方圆的反应，周启年不禁感到些许的无力，“我没有跟你说笑，方世明要是跟宋树明贩毒的事情扯上了关系，他也很可能会锒铛入狱……”
“这事如果你还要阻止我的话，我可以不查了。”方圆直接打断了周启年的话，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认真。
周启年没想到方圆的反应会这么大，当即觉得有些着急，“你别激动啊，我只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候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说过要靠自己调查这件事，就准备好了会接受一切结果，你为何还要一直咄咄逼人？”方圆鼓着瘦弱的脸庞，眼中尽是委屈。
“我只是提醒你几句而已，”周启年心中感觉像是当胸被狠狠砸了一拳，“何时逼过你了？”
“你刚刚答应让我自己去调查，然后现在又跟我说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还没开始行动，你就让我准备接受不好的结果了，这让我怎么想？这难道不是逼我尽快接受事实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信任我。”
方圆眼睛泛红，一股脑儿地将心中的不满悉数宣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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