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不信任别人
方圆拆开盒子，从里面揪出一件质地很好的黑色礼服，也没细看就匆匆到洗手间去换上了。
等到出来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的时候她才发现，这礼服真的很漂亮。
黑色的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背后的深V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更显得她整个人如同凝脂。
下面车的喇叭声又隐隐约约响起来了，方圆知道周启年有些着急了。
又匆匆回办公室放好衣服，拿出小镜子补完妆容，才赶去电梯间。
下到楼下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原来这还是个集体活动。
方圆看到最后那辆最拉风的车，那就是是周启年所在的车。于是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叩响了车窗。
因为这辆车里大楼门口最远，所以她一路走过来经过了不少公司里的人，大多数都惊艳的看着她，她全部置之一笑。
方圆在车窗的反光面看到妆容精致的自己。纤长的眉，娇媚的眼，裸、露白皙的香肩。这是她吗？为什么她自己几乎都快认不出来。
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妩媚的时候啊………
后座的车窗慢慢无声地摇下来，周启年闲适地坐在后座，看到方圆的一瞬间眼里似乎有了某种热度。
方圆急忙对他赔了个笑，想缓和一下气氛。接着拉开前面的座位坐进去。
穿成这样被外面的同事打量，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毕竟大家都很熟了，忽然间发生变化，还觉得有些怪怪的。
周启年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方圆小心的矮身坐在他身边，尽量把衣服拢到自己身边，靠着自己那边车门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去碰到他。
这时候的周启年，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很危险。
看她的眼神，几乎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周启年装作没看见，对车队领头的司机喊了一句：“开车吧。”
一行车浩浩荡荡地亮起了起步灯，排队离开公司，方圆和周启年坐在最后一辆车的最后一排，恍惚间竟然有一种身在迎亲车队的感觉。
他是那个情深意重的新郎，而她是庄重美丽的新娘。
方圆偷笑了一下忍不住像周启年看过去，视野里的他鹰一样锐利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面无表情。
大概真的如他所说，待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周启年看起来有些庄重。
方圆懂事的不再打扰他，转过头去看别的东西。
车开了很久，方圆将车窗摇开了一条缝隙，看着外面不断倒退闪过的夜景，发丝在刮进来的风里不断扬起又落下。
夏天夜晚的风很凉爽，很清新。其实很早以前方圆是有晕车这个毛病的，还她很吃了些苦头，于是自己磕磕碰碰地学了开车，领了驾照，没想到这个毛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目的地是一家星级酒店，早有人给迎宾小姐报了他们的预约，笑容标准的迎宾便带着他们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往包厢过去。
包厢很大，水晶灯映着淡金色的墙纸，总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
对方人不多，一共七个，全是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个年纪在商业界并不算大，可是对于周启年这样三十岁的还算青年的人来说，他们也称得上是前辈了。
再说周氏公司并没有什么有资历的老人，全靠周启年带着一帮志同道合、年龄相近的青年一点点奋斗起来，所以压得住场子的人几乎没有，周启年十几个人对阵他们七个，在气势上还是有些吃力。
方圆曾经听说过：“商场对决，首先需要在气势上镇住对方，因为胜者为王，只有你在气势上让他臣服，他才会信任你，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
方圆深以为然。
方圆作为这个团队里唯一的女子，被保护在最后面。
方圆在队尾悄悄问何文：“那几个人，谁主事？”
何文虽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显然没料到对方也来了这么多人，大概他们之前的想法就是用人多把对方压制住，可是现在，对方不傻，他们就要改变方针。
何文指了指前面，：“中间那个黑色领带的高个子。”
“就是眼睛很漂亮的那个男人？”方圆心领神会。
“诶？”何文吃了一惊，立马看了方圆一眼，大概他想不到她在这种场合还能够致力于捕捉美男子。
方圆无辜地耸了耸肩，本来嘛，那个男人漂亮的绿色眼珠不是最好辨认了吗？她只是实事求是地指出他的特征而已。
周启年一定在时时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她成功看到周启年的嘴角抽了抽，方圆偷笑了。
前面周启年已经和对方握上了手，方圆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看到他们青筋暴涨的手背，知道他们一定用力的在暗中较劲，神奇的是，两个人都面不改色，脸上一派其乐融融的平和。
“顾总，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哪里哪里。我们也才来。周总辛苦了。”
方圆一边暗自感叹周启年心理素质越来越强大了，一边按照座位次序坐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位置就在那顾总的旁边。
周启年皱了皱眉，来不及去责骂安排位置的酒店迎宾，大手一挥就将方圆揽到自己的位置旁边，斩钉截铁道，“你就坐这里。”
方圆有点窘迫，仍是应了。
跟顾总一起来的几个人在看到方圆流露出了一丝惊艳的表情，不过霎那之间就隐藏了回去，再也寻不见。
饭局一开始，两个公司的总裁就开始斗智斗勇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话渐渐多了起来，顾总手执红酒杯跟周启年碰了一下：“周总，不瞒你说，你周氏作为传媒界的后起之秀，我们董事长还是很看好你的。”
说到这儿他画风一转，“只是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同时向我们投标的还有好几家大公司，他们要的价格比你们少了五个百分点，而且在这之前还跟他们合作过好几次。如果我们选择了你们，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周启年一点都没被打击到，信心满满地样子：“顾总，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中国人可不能学美国佬那样唯利是图。除了财以外，还有一个仁义在呢。”
顾总失笑，似乎被这句话愉悦到了，笑着点了点头。
周启年也笑着向顾总敬了一杯酒，“虽然顾氏没有跟我们合作过，但是周氏的名声你们肯定是知道的。如果我们真的完全没有机会，你们也犯不着浪费宝贵的时间来跟我们吃这一顿饭了不是？我周启年入这一行不久，心思愚钝，但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顾总对他举了举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启年悠悠然开口，“我们也犯不着占顾氏那几个百分点的便宜，但是顾总您想，之前我们做的几单，同等的价格，是不是我周氏一直做得比其他人好？一分价钱一分货，我们要价高五个百分点，但是我们的质量可不只是高了五个百分点啊。”
顾总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周启年，良久，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嘛，商业界竟然出了你这样的人才！难怪周氏的事业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呢。来，就为这个，我敬你一杯！”
周启年也笑了：“该我敬顾总才是。还有，顾总知道，周氏的主要市场在海外，如果顾总不嫌弃，周氏可以将顾氏的人才送去海外学习，等学成归来，又会是顾氏的大助力啊！”
“好！我就是等你这句话！我公司正好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改进，确实正急需人才。我为什么不选择他们？就是因为我看上了你周氏有比财力更多的资源！”顾总也不矫情，直接大手一挥，承认了自己的目的，“这样吧，我们待会签订了合同，你我再去请示一下各自的董事长，问问能不能够长期合作下去。”
周启年表情不变，方圆却清楚地知道他高兴起来了。
正在奇怪一场生意竟然如此迅速简单的谈成了之时，她就听到周启年清朗的声音传来：“不必请示了，周氏董事长十分荣幸能和顾总以及令尊长期合作。”
顾总道：“这样的大事，你不必告诉董事长吗？”
周启年淡淡的微笑了，一口饮尽红酒杯里深色的液体：“不必。周氏的董事长，就是不才在下。”
这下，除了方圆，对方所有人都一样，都换上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顾总眼里也掠过一丝诧异：“一个人打理整个周氏，不嫌累吗？”
周启年仰面答道：“比起累，我更怕被背叛的感觉。”
方圆在心里感叹，果是如此。她的猜测没有错。
大抵周启年很难从被好友背叛的阴影中抽身出来了。
没关系，她会陪着他。
此次饭局进行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方对周启年的年轻有为很赏识，即刻就签下了合同，认准周氏为他们在S市的唯一合作商。
方圆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包括商业界盛传的心理战术。
忙了一天以后，终于筋疲力尽的被周启年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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