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借贷
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家公司和徐茂渊有联系。
她花了心思去找“明珠”的开业视频，奇怪的是网上竟然没有。敲下的关键词如同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回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渠道给封锁了，但直觉告诉她，“明珠”就是和徐茂渊有关。
本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启年，但是她现在又没有确切的证据，怕周启年知道之后就不让她继续调查了，于是方圆决定暂时瞒着周启年，独身一人去那家公司探个究竟。
习惯性地给周启年发了个消息问他今晚会不会过来，本没有抱希望的，可出乎意料的，竟然收到了肯定的答复，“我去京城一趟，不论多晚都赶回来。”
去京城干什么？
方圆想了想，却还是想不明白，就只能着手于忙自己的事情了。
发这条消息的时候，周启年已经在前往京城的车上。
不为别的，因为昨天，诗薇来找过他。
这个老朋友明显是知道了周氏最近过的不顺遂，然后要帮他渡过难关。但是诗薇自己的事业也才刚刚起步，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自己的父亲。
奇怪的是，诗远峰竟然同意了。
对于这件事情，周启年刚开始是绝对不同意的。
毕竟，诗远峰当时为了让诗薇和自己成就一段佳话，差点伤到了方圆。
这对周启年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但是诗薇似乎从大局出发，“对于方圆的事情，我先替父亲道歉。其实我也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对不起。这次我为你争取的资助，不为别的，只希望你以后能少恨他一点……毕竟，他对我们两姐妹还是很好的。”
周启年沉默了。
现在他已经变卖了所有的个人资产，但是仍然填不上那个巨大的资金空缺。由于他并不是那种铺张浪费的人，所以即使有钱，也会在平时做做慈善什么的，自己的存款够用就好，到了关键时刻，难免就有些捉襟见肘。
还有一个事情，他谁也没说。他用方圆的名字在瑞士银行开了个账户，里面存了方圆够花一辈子的积蓄，还在那边买了一套房子。
那笔钱是他的不动产，无论如何也不会拿来填补空缺的。他防的就是万一，商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都说不清楚，如果有一天他败了，还能让方圆安度余生，这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
这个账户的存在，他还没有告诉方圆，怕她又替自己担心，所以不到走投无路，他是不会拿出来给她的。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接受诗远峰的资助也不是不可以。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码事算一码事，等到他报了这次的恩情，再跟诗远峰算当初事情的旧账，并没有什么冲突的。
想到这里，周启年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问诗薇，“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条件？”
诗薇有些为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有些难堪的和盘托出，“他希望我能来周氏工作，制造我们见面的机会。”
眼看周启年的脸色就要变得不好，诗薇紧张的咬了咬唇，“你放心，我虽然对你是有那么些非分之想，但是不至于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而且，你不是已经有了你的小未婚妻么？我们说好，你到时候随机应变，不同意就是了，我会配合你。”
“好。”周启年沉吟半晌，终于还是以大局为重，“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京城，见一见你父亲。”
诗薇的人品他是相信的，不管那诗家诗龙潭还是虎穴，为了周氏的起死回生，他总该去闯一闯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周启年和诗薇就上了车，径直往京城驶去。
到了诗家，下人将两人迎到大堂，坐在沙发上等诗远峰。
诗薇自然已经对诗家熟到一定境界了，周启年却是第一次来拜访，丝毫不敢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其实京城四大家族都是互相扶持的，周家的父母也和诗远峰有所交涉，只是到了周启年诗薇这一辈，已经从单纯的并肩作战发展成了朋友。
虽说如此，周启年对诗远峰向来不熟，所以从来没有到诗家做过客。而且因为那次事件之后，对他的印象尤其不好，就更别提见面了。
虽然心里转过了千百种想法，但是周启年表面却不动声色，慢悠悠的呷一口茶，好像比诗薇这个主人还要悠然自得。
“你不了解父亲的脾性，等会儿我们一起喝上午茶，你按照我的指示来就好。”诗薇悄声提醒。
作为诗家的大小姐，大声说话是要挨训的，所以在家里，诗薇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周启年也能看出来，于是安抚性的点点头。
枯坐了差不多半小时左后，诗远峰才姗姗来迟。
周启年自然知道他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是他却并不介意，站起来不卑不亢的打了个招呼，“诗先生。”
淡定从容的气度让周围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听到这一声称呼，诗薇心里就暗叫不好。
按照辈分来讲，周启年其实应该称他一声“伯父”，但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很难打心底里尊重诗远峰。
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他谈话，已经是他隐忍的极限了。
毕竟伤害方圆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想原谅。
诗薇觉得，两人态度上有了明显的冲撞，事情怕是就不好谈了。
诗远峰眼睛里迅速探出一条闪电，仔细打量了周启年。他自然也能明白周启年的意思，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只是呵呵一笑，“周家的男娃已经长这么大了，成了个独当一面的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要望尘莫及了。”
这些话只为谦逊，周启年也不傻，从善如流的回敬，“哪里，诗先生一直稳占四大家族的龙首，何必妄自菲薄？”
说这话，其实是抬举诗远峰了。
四大家族各有所长，要说谁是一直站在前端的引领人，那好像还真的没有。
不过诗远峰却被这句话哄得很是开心，示意两个人去餐厅，“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
说着便吩咐下人从厨房上点心和咖啡。
对方给了台阶，周启年自然不会推辞，微一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客随主便了。”
三个人喝上午茶，却没想到诗雨也在，还热情的给周启年打招呼，不过周启年反应平平。
桌上，诗薇细心的替几人的咖啡里放好糖，默默地坐在一边。
诗远峰明显注意到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互动，不由得心生疑窦。
之前诗薇为了求他出资，对他说两人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诗远峰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周家小子，我这次出资并不是毫无目的的，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启年手中的咖啡勺顿了一下，语气平稳，“诗先生请说。”
他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诗远峰在商场浸淫的时间比他还久，怎么可能做亏本方生意？
“好啊，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诗远峰哈哈一笑，直接狮子大张口，“这次我给你的资金，你必须手写欠条给我，而且承诺按照市面上的高利贷给我利息。”
他伸出手比了一个数字，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周启年抿了一口咖啡，不急不缓地回答，“按照诗先生这个数，我相信我可以直接去黑市高利贷借。”
诗薇一直用眼神示意他语气不要这么冲，但是周启年视若无睹。
他本就是高傲的人，过来让诗远峰出资，也是抱着谈生意的心态，怎么可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屈服于人？
既然是来谈生意，那么就要摆出生意人寸利不让的态度来。
想不到诗远峰却并不生气，反而透露出欣赏的意思，“年轻人有志气！不过，我就是吃准了你不会去黑市借贷，才敢问你要这个数。”
“哦？”周启年挑眉，“愿闻其详。”
诗远峰笑笑，“大家都是生意人，不打这些官腔。我说的，也必然是你考虑过的。第一，如果去黑市借贷，那么周氏百年基业的信誉怎么办？要知道，周氏从来没有借过外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借的时候那边会承诺你保密，但是这消息转手卖给了别人，又有谁会多说一句？一次借贷就很容易失去客户的信任，这点你比我清楚。”
对于这个说法，周启年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简单了。”诗远峰又往咖啡里加入了一勺奶伴，再搅拌均匀，“黑市也不可能一次性借给你那么多钱，毕竟他们的兄弟还要吃饭，怎么会用钱去填周氏那个无底洞？”
说完诗远峰就闭嘴了，桌上的气氛沉默着，大家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
周启年心里划过一丝阴霾。
不可否认的是，诗远峰通通都说对了。
这个老江湖，把什么都看得透彻。
他不能拿周氏百年的信誉开玩笑，而且很有可能，他赔上了信誉还借不到那么多钱。
这次的需求量实在是太大，他将小匙放在一边洁白的碟子上，直直的逼视诗远峰，“那我要怎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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