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进境
“乌秘书，佟家确实有那件东西。不过佟伯年说：他已经答应把那块‘角石符’送给他的师兄了，就是‘智侍文化集团’的‘楚英东’。他还说楚英东会在双祭节的假日期间，亲自上门来取，也就是22、23号这两天。”
“孟总，您看到那块角石符了吗？放在佟家什么地方？”
8月18晚8点，孟建成正和乌晓俊通电话。
“是的！乌秘书，我看到了，是一块很特殊的红色晶体，有鸡蛋大小，有一个曲面，两个直面，像是三分之一球体的形状，上面有很多镂空雕刻的圆孔。但佟伯年并没把它当成什么，秘不示人的宝贝。
他是当着我的面儿，从他家正房东耳房的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他还说：‘这东西只是老祖宗留下的老物件儿，留在他手上也是百无一用。既然楚师兄想要研究，就当个人情送给他好了！’乌秘书您看……！”
“孟总，您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下一步，还是按咱们上周商定的进行。还有，关于陆东新城区高铁延线的架设工程，国铁的专员已经到达了陆东市，明天我就安排他们和你接触。”
“好的！好的！劳您费心了，乌秘书！对了，我从乡下带回来点儿当地的特产，明天我就派人给您和欧阳署长送过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随时联系我！”挂断了手机后，孟建成已是喜上眉梢。
云京那头的乌秘书，马上把情况汇报给了欧阳浩，随后他得到的指令是：“让三处的人，带上一号实验体出动吧！”
乌晓峰眉头一紧，迟疑道：“司长，一号实验体的控制受体还不太稳定，一旦失控……，”
“没关系！让小庄带队，有什么意外他应该压制得住。正好趁这次行动，测试一下一号的实战能力。万一出现失控，大不了毁掉一号的受体。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样本。再说，那种乡下地方，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是！司长，我这就安排！”
9月19日凌晨5点，当一辆墨绿色，车体上喷涂着“大气环境应急监测专用车”几个白色大字的中型房车，从云京市登翠路6号院驶出时，远在1800多公里外的，洛河村中的佟烨，也已经一觉醒来。
虽说，他已经从心里放下了对衍术的执着，但多年的积习，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
即便昨晚，他和孟云雅用短信聊天，聊到很晚；即便因为和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儿，确定了情侣关系，让他愉悦着，兴奋着，憧憬着几乎彻夜难眠，实际只睡了不到3个小时。
但这个生物钟，依然会在同一个时间把他唤醒。而且，当他从床上坐起来，仍会不自觉的先盘坐起来，审视一下自己识海中的念力树，再简单的运转一周罡气后，这才下床洗漱。
按原来的修炼习惯，他早上是要冥修一小时的念力。但自从放弃了修成高阶术士的念头，他觉得这早间的冥修，也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主要是他也静不下心了。
只是，从住院的第三天他就发现，自己“尘脉束”（连通五脏六腑的腔管）中的罡气骤然增多，并开始慢慢向自己的血脉束（人体各大动脉）中弥渗，这可是斗术第二个境界的前兆。
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像过去八年间那样修炼，用不了两年，他就能把斗术先修炼到中阶。到那时，他的体能足以和普通的强化战士一较高下。
再碰上什么尸体狸兽，哪怕有个十只八只的，他都不必发动地术印果，光靠拳脚就能轻松搞定。再习练点儿兵器上的武技，手持兵刃的他，也能抗衡一只大一些的尸鬼兽了。
虽说在念力上，他没察觉到有自己多少进境。不过，只在斗术这一项上，对于一名正在修行中的术者来说，可算是非常之喜了。甭管是哪一门，能在18岁前就晋级中阶的术士，就是在古代的术门中也不多见。
当时，佟烨终于明白了，爷爷曾对他说过那段话的含义：“当下，咱们传统术门这行儿，不止是生存空间小了，就连磨练术者成长的环境，也是今非昔比呀！
少了同魔物以死相拼的觉悟，少了鳞伤溅血、危亡之间的感悟，再天才的术者，只靠在家里操练？呵呵……！不过现代社会提倡尊重生命的价值，细想想也未必是坏事。”
只可惜，如今佟烨终于有了这种感悟，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和遵从长辈们的意愿，不得不在现实中重新展望未来，也忽略了这种机遇和收获，给予他的喜悦。
当然，为此他难免会产生一些失落感。但一想起孟云雅，那脉脉温情下的花容月貌和一颦一笑，他顿时精神抖擞，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可他起得这么早，再想睡又睡不着了，到7点半之前，除了6点半要吃早点，也没其他事可做。
为啥是到7点半之前？因为在住院期间，他发现孟云雅基本都是早上7点半左右，给他发来第一条信息。因此他判断，女孩儿在暑假期间，应该都是这个点儿才起床。
虽说昨天两人约好了，佟烨也拿定了主意，今后他一定要主动一些，但总不能主动到，这么早就去打搅女孩儿吧？
佟烨一琢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院里练拳行气，就当锻炼身体了。等上了高中，把晚上的时间都用来温习功课，只用早上这一个小时锻炼。也甭管再过多少年，如果某一天能把斗术练到中阶，起码不算是坏事！”
拿定了注意，佟烨跳下床，穿上了平时夏季练功的大裤头和运动衫，到卫生间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奔内院去练功。他住的房间是在后罩房，等他绕过正房刚进内院，就看到爷爷正在院里拿桩练气。
他也不敢打扰爷爷，就在佟伯年侧身儿靠后的三步外，拿了个浅桩，刚想行几遍气，就听到爷爷那老气横秋的话音：“你伤刚好没两天，别逞能啊！要是早起没事儿干，就去下洼子割几捆鲜苜蓿回来。”
佟烨一听，当时脑袋就耷拉了下来，不过他一琢磨：也是，他受伤前割回来的苜蓿，应该快喂光了。也只好晃晃悠悠的直起身来，对爷爷抱怨道：
“我白天去下洼河边儿放羊的时候，顺便带几捆回来不行吗？为啥非得一大早去割啊？咱家这鸡鸭羊，是顿顿原生态的精饲料，从小就喂苜蓿，这要是送到大集上去卖……！”
“卖！？你个不长心的臭小子，你奶奶养了这么多家禽家畜的，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打小哭着喊着要进术士行。每天你二五更的练功，白天还得上学，这要是营养跟不上，怎么把你养得这么壮实？
卖！？你奶奶舍得吗？你都知道这些活物能卖上价儿，咱自己养是一份价钱，可要是从外面买回来，就得多花……！
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还放羊？万一白天有人找你出去玩？你是打算不去呢？还是打算让我去替你割？”
听着爷爷气哼哼的训斥，佟烨一开始还不老情愿的。但听到最后这句，登时恍然大悟，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这才痛快的答应一声：“好勒！爷爷，我这就去！”反身就往后院跑，去后罩房拿镰刀和背筐。
“哼！傻小子！”佟伯年撇了一眼孙子的背影，嘴里嘀咕了一句。
就佟烨这腿脚，来回10里地的路程，外带割草，一个小时跑了三趟，连背带抱的割回来20多捆苜蓿。他把苜蓿码在两侧游廊的地面上，拆捆铺开晾好后，搁好了工具，把手洗干净，又去帮奶奶做早点儿。
农村人的日常生活，没有城市人的便利，家务也比较多，所以相对要忙碌，却更加丰富和充实。
等到佟家6口人吃过早饭后，佟烨又跑去帮叔叔侍弄自家的菜地。到了7点半，佟烨刚想给孟云雅发信息，不想却先接到了女孩儿的电话。
“小烨，在干嘛呢？”
听到女孩儿轻柔悦耳的声音，佟烨的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云雅，我正帮我叔干点活儿！其实我还刚想发短信联系你呢……！”
“哦！那……佟叔叔的……活儿，很……重要吗？必须有你帮忙才能完……！”女孩儿的语气透出一点紧张。
“不是，不是！我就是早起没事儿做，闲着也是闲着。”
“那你今天，是有时间的吧？”
“有啊！我还想问你，今天想不想……，去哪儿……玩儿……，我……我好去找你……”
“那太好了，不过，小烨！我说了你千万别误会，也别不高兴好嘛？”
佟烨不明其意，但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安，急忙说道：“没事儿，云雅！你说吧！”
“小烨！其实我本来想今天联系你，就咱们俩去……约会！可刚刚晴……，欧阳打电话说，隆希县新城区刚落成的‘奥薇蓝综合商城’今天开业了，有好多酬宾活动，我也有不少想买的东西！
所以，他想约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的关系他已经知道了，他也会邀请温若君同学一起的。小烨！我知道你对欧阳……有些……，可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而且，他早就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和你以前术士的身份。我能看得出来他很敬佩你，也一直想跟你拉近关系。我知道，这是咱们两个的第一次……约会，当然是只有咱们俩……在一起最好！
但我觉得，欧阳和温同学都是很真诚，很开朗的人，和他们能成为朋友，多接触一段时间，对咱们两个的性格，会产生一些正面的影响。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就拒……”孟云雅的语速很快，是一种急切想解释的口吻！
“没关系的！云雅，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佟烨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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