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务4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光束中细微的尘埃浮动。
地上，木质的地板被砸出一个深坑，木屑散落的到处都是，坑里有一块焦黑的长方形物体，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手机。
五条悟晦涩不明的看着坑里的手机，眼里蕴含着风暴。
他离开了梦境的世界。
他回不去。
这是梦境的限制！
当他醒了之后，他根本不可能进入梦境！
最开始他三个月左右才能进入一次梦境，现在他能每晚进入梦境，绝不是梦境之间的融合！
而是他逐渐强大的六眼，硬生生把梦境连接上！
然而每天他只有一次机会进入！
“悟！”昏迷的卡卡西惊醒，猛的坐起，手尽力向前伸，想抓住什么，却只有空气从手中划过，待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旅馆中。
“吱——”木门发出老旧的声音。
“卡卡西，”水门见卡卡西呆坐在被褥中，温柔的揉着他的头发“没事的。”
“水门……老师……”只看见波风水门的卡卡西像明白了什么，低着头，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啪嗒——”轻微的水声，卡卡西没有说话，眼泪滑过他稚嫩的脸，融入在被褥中，浸湿一小块地方。
波风水门内疚的看着无声哭泣的卡卡西，如果当时他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五条君或许就不会……
——死。
这个字对卡卡西来说还太过沉重。
最亲近的人死亡……
他没有赶上……
“叩叩——”夏油杰在门外等了一会，见五条悟没有回应。十分自觉的推开房门，“我进来了。”
“悟？”夏油杰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五条悟，平静的海面下蕴含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是杰啊……”
“你……”夏油杰环视一圈五条悟的房间，和昨天对比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地板上的洞口和烧焦的手机。五条悟的情绪很不对，夏油杰知道。
因为什么？视线落在了烧焦的长方形物体上，电话？谁的？
五条悟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是被吵醒的。
是一通电话。
本家的电话。
只是一个无聊的宴会需要他出席。
无聊到他大概只需要漏个面就可以离开的宴会。
这种可笑的理由将他强行脱离梦境！
明明只要再晚一点就可以！他就可以带卡卡西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卡卡西他……
那个女人……
雷之国，西枂公主已经平安到达。
随行的一百来号人，只有4人活了下来。
漠北殿下死亡，被雾忍残忍杀害，雷之国大名与西枂公主悲痛欲绝。西枂公主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骨肉死亡，回府之后就不再见客。
大名府内，今天是五条悟死去的第三天……
三天来，卡卡西未与任何人交流，像失去灵魂的精致木偶。他们在大名府待了三天，波风水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的最后交接，距离他们离开还有两天。
卡卡西的状态很令波风水门担忧，他无可奈何，任务后续事务太多太杂，他连陪伴都做不到。距离他们离开还有一天。
夜晚，卡卡西的房间内早已经熄灯，黑暗笼罩着卡卡西，在无尽的黑暗里感受着绝望。
“叩叩——”
门外传来西枂公主的声音：“卡卡西桑，在吗？”
寂静的夜晚并没有任何回应，西枂公主不自觉的捏紧拳头妥协的准备离去。
“吱——”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西枂公主惊喜的转身：“卡卡西桑！”
开门的卡卡西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的西枂公主：“请进。”
房里只有西枂公主和卡卡西两人，西枂公主的贴身侍女被打发去泡茶，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西枂公主开口道：“卡卡西桑明天就要回去了吧。”还未等到回应又继续说：“我赏赐你的东西喜欢吗？最近看你一直没有出来，我送你的玩具喜欢吗？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忍者的工作实在太危险了，卡卡西桑，要不要留下来……”
依旧没有回应。
西枂公主被卡卡西冰冷的态度激怒了，暴戾的摔了握在手里的茶杯：“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我也失去了亲人！我也失去了我最爱的孩子！”
“你们都是恶魔！恶魔！你们都想看着我死！你们都想把我从那个位置拉下来！你们利用我！我不过只是那个恶心的大名眼里的生育工具！你们都想我死！想我死！”
“是，他是无辜的！我不无辜吗？我该死吗？我就应该沦落为那些权利着手里的工具吗？我就……”
“他曾经想救你。”
暴怒的公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哆嗦着嘴，瞳孔逐渐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卡卡西。
“你把他推向了敌人。”平淡的阐述完事实的卡卡西直勾勾的看着西枂公主。
“不，不，不是我！”西枂公主害怕的后退，“是他！对！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没有错！”西枂公主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平时温和，柔弱的声线，在此刻如此刺耳。
五条悟想救西枂公主？
开什么玩笑？！在他看来，西枂的存在只不过是让卡卡西顺利的完成任务。
或许一开始他可能会救西枂公主，但是那个公主懦弱的只会向敌人求饶，甚至连一丁点都反抗都做不到！为了活下去甚至一度想把保护她的卡卡西推向敌人，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多苟延残喘几秒。
但……谁也没想到，一个懦弱的公主，一个心狠手辣的公主，一个不知查克拉为何物的公主，在生死面前竟然碰到了五条悟！
无法被人看看的五条悟，被公主的推攘下，显现了身影。连敌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这种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追杀他们的上忍死死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忍者吗？不，完全感受不到查克拉，看这装扮……贵族？那么……]
能看见！卡卡西转头看见身边的五条悟也同样处于震惊，为什么！回想起，在躲避敌方扔过来的暗器，西枂公主想将他推过去，却碰到了一直护在卡卡西身边的五条悟……
没有……穿过……
她碰到了五条悟？！怎么可能！
来不及细想，那个上忍已经攻过来了！
卡卡西攥紧苦无，他都查克拉几乎耗尽，兵器除了父亲给他的短刀，只剩下手里的一把苦无，身上还有被兵器擦伤的细小伤口。
“既然不说话就去死吧！”长刀划过空气，直直的向西枂公主刺去！
“噗呲——”刀剑刺中皮肉的声音。
“悟！”长刀穿过五条悟的身体，那个地方是心脏！
疼痛？五条悟没有感受，他的眼前阵阵发黑，鲜血顺着长刀的方向涌出，发生了什么？
卡卡西在叫他……
为什么在哭……
别一副我要死了的眼神啊……
我是不会死的，用无下限护……
五条悟的意识出现断层，他都眼前被蒙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无比熟悉的迷雾包裹着他，他要离开了。
身体在下坠，卡卡西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五条悟努力伸长手想为卡卡西擦去眼泪。
卡卡西，别哭……
五条悟死了！
卡卡西并没有找到五条悟的尸体，在五条悟掉落悬崖的半空中便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那个上忍也死了，大概是马上能击杀任务目标，对身后太过疏忽，被最后赶到的波风水门击中要害。
卡卡西昏迷了两天，醒来后不断回想其中的细节。
五条悟他不可能死的。
西枂公主推了他
把五条悟推向敌人，即使只是一个微小的趔趄，也足够五条悟当西枂的盾牌，让敌人击中要害，推下悬崖。
那个上忍杀害了五条悟，西枂是帮凶，而他……
也是帮凶！
如果，如果他不去救西枂，无视她，或者提前讲西枂杀死，那么，那么五条悟，五条悟就不会因为西枂！死亡！
是他，是他害死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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