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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七日一到,皇帝果然又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四公主。

        不知是自己想来看热闹的,还是被皇帝带来刺激宋瑶的。

        这次不同上次,宋瑶事先有了准备,她在陆长倾的衣物上偷偷用胭脂点了伤口处,颜色很淡,加上衣物本身又有血迹,不是近看根本看不出来。为的是不伤到还没好的伤口,旧伤持续的不好,容易伤上加伤,虽说都是皮肉伤,可若不小心也容易后果严重。

        仍是一样锥心的过程,只是这次,先受不了的人是四公主,不过一会就面色惨白的软倒在地,被随身侍女搀扶了出去。

        大门紧闭,里边的刑罚仍在进行着,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就好像刚才那一幕是她误看了。

        四公主扶着侍女的手,回头望去,“小环,你说,他不疼么?明明我看见他的手指都要抠进地板了,怎么他一声也不吭呢?”

        那小环扶住公主的手,将她慢慢地往外拖去,低声回道,“主子,奴婢想,恐怕是这状元郎不愿自辱。”

        “嗯?”

        侍女看了看年幼的主子,叹了口气,“陛下和七公主之所以刑罚状元郎,想是要状元郎低头服软。若是状元郎吭声了,就再没法闭住那张嘴了。主子没挨过打所以不知道,这人啊,一旦松了那么一口气,后边就会节节败退了,张口呼痛并不难,可是呼了痛之后,求饶的话就容易脱口而出了。陛下和七公主这般辱他,可状元郎不愿自辱,所以才抵死不做声。可公主您没看到么,状元郎的脸色都铁青了。”

        四公主眼里晃过一抹惊慌,“可是,这么下去,他被扎死了怎么办?”

        侍女嗤笑一声,“不会死的。奴婢看七公主下手极有分寸,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只是戳烂了皮肤叫人痛不欲生罢了,出不了人命的。”

        四公主呆了呆,继而沉默不语,低着头晃悠悠的离开,步子却迈的很快,如同逃离。

        回到殿内,四公主拿起旁边的绣花,一点点的刺绣,不知在想什么,一针刺到了手指,血迹晕染了绣布,引的旁边的侍女一阵惊呼,慌忙拿了药膏过来上药,谁知四公主只是低着头呆呆的看着绣布上的血迹,似是发呆,似是走神。

        当天晚上,宋瑶将陆长倾的脚镣也解开了,让他去床上休息。陆长倾死活不肯,宋瑶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必须好好休息,像前几日窝在地板上睡是不行的。今夜我要看看地图,想想怎么把你弄出去,弄出去又如何安置,安置在何处才是安全,怕是一夜不能睡了,你去睡吧。如果觉得身上哪里疼一定要吭声告诉我。”

        最终陆长倾没有扭过她,上床去睡了。软软的床带着少女独特的芬芳气息,陆长倾陷在里边扭头看向在桌边的少女。

        地图太大,她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图上,一手持着烛台,一手在地图上缓慢的滑动找着地名,神情认真,耳边的碎发滑下她都不知,紧抿着唇,烛光映在她的脸上,那种认真有一种别样的打动人心的感觉,就连唇边的小痣也看着更加妖娆了几分。

        陆长倾突然觉得有些热,扭开了脸对着里边的墙,这略微一动,身上的伤疼痛难忍,低低闷哼了一声。

        宋瑶听到他闷哼,连忙放下了地图奔了过去,“怎么了?哪里疼?”

        陆长倾回头看她,烛光映的他神色有些朦胧,语调轻忽,“你是天上的仙子还是林中的精怪,为何会这么突然的出现?”

        宋瑶见他疼的难忍,心想陪他说说话能转移下疼痛也好,等他睡过去了再去想对策不迟,便帮他掖了下被角,坐在床边,笑着答他,“我不是天上的仙子,也不是林中的精怪,我就是宋瑶,是伤害你于心不忍要救你出这牢笼之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天高任鸟飞,只要逃出这里,总有办法让他找寻不到。”

        陆长倾默默地看着她,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宋瑶的手,眼眶微红,似有万千委屈在心中。

        宋瑶只当他疼得难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开玩笑,“今日扎你的时候一声都不吭,那么硬气,现在知道委屈知道疼了?”

        陆长倾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少年的情绪,“阿瑶,你还会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的身体里么?”

        宋瑶一愣,继而明白他的意思,“哦,应该不会吧?”

        陆长倾瞬间瞪大了一双圆眼,口气带着几分任性的气愤,“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什么叫应该不会吧?”

        “哦,不会。”宋瑶挠了挠头,想了想,“应该不会。”

        “那,你能在这具身体里呆多久?”

        宋瑶笑出声来,“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是呆到我死的那天啊。”

        陆长倾紧紧的攥着宋瑶的手,像是怕失去眼前的人,极认真地说道,“你不要死。”

        宋瑶摇头笑道,“那可不行,我又不是王八。”

        她看着少年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千年王八么,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啊。”

        陆长倾笑了起来,“那万岁是什么?”

        宋瑶嘻嘻一笑,“千年王八万年龟,万岁的自然是乌龟王八蛋。”

        陆长倾知道,她其实是在愤懑不平的给自己出气,心中酸软,可又怕她惹祸上身,低声道,“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其实也怪不得他,是我太天真。”

        宋瑶不明所以,低头看他。

        少年苦笑,“当今皇上其实不是太子。而我父兄当年是支持太子的。只是这事过去都十几年了。都说宰相肚内能撑船,我哪里想到……。我父兄并无反叛之心,只是他不放心,偏偏边关又都是我父兄的人,动不得。最近这一年,总有送往家中训斥的圣旨,我想着,既然不是什么过不去的过节,总有化解的机会。其实在半路上的时候,我就有点怕了,可内心总期望着能有转机,将误会解释清楚,不然这悬在我家头上的利剑早晚有掉下来的一日,谁知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要我做七公主的驸马,我深知此事不可。这些年我父兄都以边关仗事不断为由不进京,若是我成亲,父兄再无理由推脱,必定要来京城。我只怕到时……”

        宋瑶听得心中难过,原来他并不是不知道此行凶险,只是担忧父母兄长,宁可以身做质缓解了家中危机。还是这么小的少年,却已经知道如何舍了自己保全家人。

        “如果我要带你走,送你出这牢笼,你肯么?”

        少年朗然一笑,“我自然是肯的,你当我是那死读书的呆子么。这恩怨既然化解不了,我还呆在此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做什么。他若逼迫的当真厉害,就是反了又能怎样。这天下人的性命虽然重要,难道我父母亲人就不重要了么?他害死了太子方才登上这皇座,刚登基不到一年就清除了太子旧党三百余人,光是朝中重臣就有二三十名,猜忌心如此之重,实在没有半天天子气度。”

        宋瑶面露诧异的看向他,“你连乌龟王八蛋都不让我说,自己却说这种诛九族的话?”

        陆长倾闷不吭声的怒瞪了她一眼,似是很不高兴,一扭头翻了个身转向墙壁睡了。

        宋瑶莫名其妙,讪讪的挠了挠头,面向墙壁的少年则愤懑的扯了一下被子,心想:真是蠢死了!我对你说,当然因为,因为——你是阿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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