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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她还在睡?”

        司马天熙皱着眉头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她侧躺在床榻之上背对着外面的人,一动不动,气息平稳而绵长,似乎已经是睡的极沉。她从出了帝陵便托辞身体很累上了马车就去睡了,除了偶尔的吃饭外她已经接连睡了两日时间,再这么睡下去,难保不出什么岔子。

        沈今躬了躬身,“可能主子被吓着了吧,这段时间,她也累的很。”

        司马天熙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替她盖好薄被。

        “等她醒了,千万让她别再睡了,睡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今抬眼看了司马天熙一眼,司马天熙长眉微蹙,动作细致而轻柔,看起来,是真真正正的关心主子。他恭敬道了声,“是。”

        司马天熙深深的看了眼霍凤,转身就出去了。

        门扉掩好,又等了会,沈今走到门口,确保司马天熙确实已经走远了他方才走到床榻边,“主子,陛下已经走了。”

        霍凤身子微微动了下,原本紧闭的眼倏地睁开,细长的凤眸里全是苦恼的神色。

        她已经躲了两日,总不能再睡下去,再睡下去恐怕司马天熙是只猪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了,更何况司马天熙根本不是猪而是只狐狸。

        她走到梳妆镜前。

        镜子里的女子粉面桃花,眉如柳叶,凤眼恍如秋水,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翩然,肤如凝脂,睡了两日的缘故连两腮都是醉人的晕红。这样的一个美女,若是哪一日丢了性命,还真的让人惋惜的很。

        沈今帮她细细的梳着发,乌黑发亮的长发在沈今的手上服帖的似有生命力一般,恰如绸缎般顺滑无比。

        她的眼与沈今的眼对上,沈今微微而笑,“主子可是在烦恼密旨的事?”

        正在把玩着玉梳的手忽的一抖。

        霍凤下意识咬了咬唇。

        到底还是瞒不过沈今啊。

        伸手取出这两日一直藏在身上金黄色的卷轴,卷轴之上绣着游龙戏凤百鸟万花,细致而浓密的花纹一点一点的纠结起来,带着几分尊贵高雅的味道。她抓在手里把玩了会,随即便丢给了沈今,动作轻浮而散漫倒像是丢个垃圾一般。

        沈今微惊,下意识伸手牢牢接住,然后薄责的看了她一眼,“主子,这到底是……”话未说话,霍凤就懒懒散散的挡了回去,“密旨么?要我性命的密旨,我为什么要理它。”

        沈今双眸陡然瞋大。

        他匆匆打开那方密旨。

        窗外,隐约可以听到低微的哭泣声,还伴随着清雅而哀泣的丝竹之音。司马言成已经死了,死的干干净净。齐氏心中最后一点的指望也随着司马言成的死而退的干干净净,毕竟,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不过只是一个王妃而已,哪怕她的血脉再如何尊贵,也不过只是一场空而已。

        霍凤回到王府时曾经偷偷掀开窗帘看过,当齐氏看着司马言成的尸首时,整个人的目中瞬间没了光彩,刹那间,她似乎足足老了二十岁。

        一场空一场梦,盼了一辈子,镜中花水中月,却也只得梦幻一场。

        霍凤是同情齐氏的,可是同情又如何,到如今,她倒是觉得她应该同情的是她自己才是。

        敛眉而笑,对镜看过去,镜中的女子笑的欢喜无比,眉眼之间全是盎然的喜色。偏偏呐,莲心苦,有谁知?

        沈今迅速看完密旨中的内容,脸色陡沉,俊伟的脸上俱是阴鸷之色,“主子,这东西,留不得!”

        她也知道留不得,偏偏这张密旨已经成了烫手山芋,扔出去是个死,留在手里还是个死。她装睡了两日,仍然想不明白该如何做。若是毁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将密旨揣进了怀里,总不能装着明白说密旨不翼而飞了吧。

        那还真的是见了鬼了。

        沈今盯着镜中的女子,目中忽的闪过一抹毅然,他伸手将那金黄色的卷轴往自己袖里塞去。

        霍凤在镜中看的分明,眉头微蹙,伸手就从他手里夺了下来。瞪眼过去:“开玩笑,放在我这里就是烫手山芋,放你那里就不是了吗!我毁了是死路一条,你毁了就不是死路一条?”

        沈今面上露出三分尴尬七分狠辣的古怪神色,闷了闷,“只要我毁了这密旨,主子就可以无事了。”

        霍凤嗤笑了声给他看,“你说的倒是轻松,密旨监管不力照样是死罪一条,我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难不成还搭上你一条性命?”想了想,还是将密旨藏进自己袖子里去,沈今看着她走到床榻边,迟疑了下,“主子?”

        “不管了,我先睡一觉再说。”减压的方法最好方法是让别人分担,虽然不能让沈今真的陪她死,至少有个人陪着她发愁也挺好。

        沈今面色倏地更加古怪了,呐呐道,“主子,你还睡?”睡了两日还不够?

        霍凤丢了一记白眼过去,“你以为我这两日真的在睡觉?”她怕啊,万一谁在她身上一不小心发现了这要命东西,岂不是真的要死了。“你帮我守着,谁要是来偷,先打晕了再说!”

        沈今一时无语……

        如果来偷的是陛下呢?

        华灯初上时,霍凤总算是睡醒了,一回头就见着一脸尴尬古怪的沈今护在她的身前,而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少女,少女往左沈今往左,少女往右沈今往右,两个人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拉锯战。

        霍凤挑眼看过去,但见那少女相貌清丽异常,与齐氏的相貌有几分相似,却是更加精致骄傲些,眉宇之间全是活泼亮眼的神气。

        她撑着头,头重重,身重重,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感冒了。

        说起来也是感恩的很,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以往采阳补阴过多所以身体比寻常人还康健些,这两年来风风雨雨的居然一次都没有患过伤寒。睽违已久的病症让她心里一阵发噱:自个儿居然为了小小的伤寒而开心起来,真的太荒谬。

        那少女瞪着她,凶狠的目光倒像是要吃人一般。“你说,是不是你害死我父王的!你说!你说!”

        霍凤愣了愣,随即便醒悟过来这个少女恐怕就是司马言成的独生女儿了。

        她转头看向沈今,沈今轻轻颌首,“主子,郡主娘娘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果然是的。

        可是倒也奇怪了,司马言成齐氏那对夫妻,居然能够生出如此不懂任何心计的女儿来?简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

        霍凤手肘撑着床铺坐了起来,头愈发痛了起来,沈今忙扶住她却为触手的滚烫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这种热度,想来是伤寒了。

        “主子,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沈今迟疑了下,决定还是征询霍凤的意见,毕竟一请大夫人就要多起来,说不得藏着的密旨被人拿了去。

        霍凤皱了皱眉,直觉要拒绝。堪堪摇头的动作忽的止住,不对,她若是生病了,更加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赖在床上不起来,至少还可以再拖延个几天……她当机立断,“赶快去找大夫!”

        为了让自个儿病的更严重些,她甚至立刻掀开棉被掀开窗户掀开厚实的门帘,只着着薄薄的冬衣在冬日冷风飒飒的屋子里端坐着喝茶,一回头,才发现那位郡主娘娘傻愣愣的看着她,沈今也是忘性大,居然没将她带走。

        “你是个疯子!”少女指控道!

        霍凤淡淡陈述道,“你父王不是我杀的。”这是个事实,本来司马言成就不是她杀的。她顿了顿,将事实掩了下来。到底,一个父亲在女儿的心中都是伟大的,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伟大下去把。“他死的很安静。”

        郡主娘娘很聪明,聪明的立刻找了一个让自己相信的理由,“你胡说!我父王那么聪明,又那么厉害,怎么会被箭簇误射中!一定是你为了抢功所以将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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