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怎么了？”霍凤抬头顺着沈今的目光也看见了司马天熙的身影，她其实早就看见了，只是心里却不知道是要过去，还是继续的坐着。
她从一出城门就知道，他迟早会出现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出现了，却没有直接的奔过来，他也有了迟疑有了怨恨是吗？
司马天熙看着霍凤投过来的眼神，他迈开了脚步，一步一步，不在凌乱，而是帝王的频率，带着坚定的，君临天下的威严，走到了霍凤的面前，明明有那么一段不算近的路程，司马天熙却几个步子之间，就走到了霍凤的面前，定定的站住，双眼看着霍凤，明灭不定的视线映着火光，让人漠视不得。
沈今下意识的就站起冲到了霍凤的面前，他要保护主子，可是，可是他的腿却不听他大脑的命令，司马天熙的视线带着威冷的扫了过去，冰冷的强大气场席卷而向沈今。
沈今的双腿一软，就控制不住的跪了下去，磕绊的说着不用想就条件发射而出的说着：“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声冷哼，带着不羁和高贵，司马天熙看都没有再看一眼沈今，只是一抬手之间，神经的身体已经凌空而起，重重的摔倒在了三米开外的地方。
“残废之人，不自量力。”
八个字，字字成冰，逼向沈今，敢带走他司马天熙的女人，沈今有十条命也不够自己杀的。
正在挣扎起身的沈今身体一震，那字，从风里飘来，字字带着刃的劈在了沈今的心头，他确实是个废人，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司马天熙，道歉，为你的道歉，残废之人又如何？他最起码知道男人是要怎么做的？你呢？凭的是什么，一身帝王服？还是你翻云覆雨的谋虑？”
霍凤从火堆边站了起来，她想了很多，从一开始到这里战战兢兢的活着，到现在可以离开那些权势漩涡，她不会在屈服装痴。
篝火，燃烧正旺，两个身影，对立而站，男的俊逸高贵，女的美丽清冷，他怒眸紧唇，她下颌高抬。
“你要朕道歉，霍凤，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个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当真以为朕拿你没有办法吗？”
“是的，因为我看明白了你，司马天熙，当初的鸩杀，是你一手操纵的，却虚情假意的在我醒来后，借我的手，除去一个一个碍着你路的人，现在，就连霍凰也死了，因为她是最后一个让你不放心的霍家人，是吗？霍家，终于名存实亡了，你可满意了？如果，你还对我霍凤不放心，尽可以拿把刀过来，我的胸口在这里。”
说着话，霍凤双手扯开了衣服的前襟，露出了自己白嫩的胸口，一步一步走向司马天熙，她的视线，带着悲凉的决然，她的声音在夜风里铿锵有力：“你将我圈在皇宫里，恩宠在内，架空霍家的权势在外，你处心积虑的，不就是光明正大的，将霍家毁掉吗？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姓霍的了，动手吧，这天下，这至高的皇权，是容不得忤逆的声音存在。”
“老师，你说朕对霍家处心积虑，别忘记了，是老师你教的朕‘兵者，诡道也’，朕做错了吗？朕以后位迎娶老师，后宫佳丽三千，独宠老师一人，错了吗？”
司马天熙的脚步没有动，定定的站在霍凤的面前，看着霍凤的眼眸，他的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来，事实，在他的面前，原来，他想掩盖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皇上，臣是霍凤，也不是霍凤，以前那个跋扈狂妄的霍凤，已经随着您的鸩杀，再也不会回来吧了，现在的霍凤，只是一个庸碌的女人，只想自在的活着，一日三餐果腹，一隅安身之所，如此而已，佳肴在多，霍凤只有一个肚子，房屋在多，霍凤不过三尺之身，佣仆在多，霍凤自己也有一双手，可以为自己穿衣自己吃饭，皇上，您没有错，霍凤也没有错，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道歉’这两个平常的字眼，普天之下只有现在的霍凤会对您讲，人生一世，谁没有错过？霍凤要求的多吗？”
多吗？司马天熙的唇绷的很紧，他知道的，不多，真的不多。可是帝王的尊严，让他能做的，只是站着，固守着他的龙威。久久才开了口：“朕的感情，朕的爱，老师有想过吗？”
只这一句，司马天熙只想知道自己的爱，在霍凤的心里，值得多少？
霍凤的心一动，疼的更厉害了，爱，这个字眼，原本是神圣的，是美好的，可是为什么他要将这个字和他的江山利益捆绑在一起？
转身，她不在看他一眼，爱他就要连着他的江山一起爱了，可是那么冷硬的东西，她怕爱下去，最后会被反吞噬掉。
“皇上，霍凤的爱，皇上有想过吗？霍凤为什么愿意随你回宫？当霍凤将所有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彻夜的在谋划着怎么将霍家彻底摧毁掉，霍凤的身体里流的是霍家的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即使现在的霍凤有多么不一样，都无法做到冷眼旁观，现在，皇上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风里看雪，雾里看花，请给霍凤一条自由的路吧，如果还有爱的话。”
如果还有爱的话？霍凤哽咽的最后一句，深深的砸在了司马天熙的心头上，双眼沉痛的看着面前倔强的女人，殷殷血珠顺着他的手指滴落了下来，在泥土之间，留下他无法说出口的悲哀来，他在这个位置上，一路踩这着多少人的尸骸而来，此时，如果放的开？
她在逼他吗？
转身，掠去，在回来是，一把剑，在他的手中，剑刃对他，剑柄对着她。
“放开，除非朕死。”
“皇上？”秋水的身影随之而直，她的腰间只有空空的剑鞘。
“退下。”
司马天熙冷声的呵斥着秋水，他的双眼泛红，声音悲怆，带着几近崩溃的说着：“朕今天，一手江山，一手至爱，朕于百姓，放补开手，朕于自己，离不开老师。”
霍凤没有哭，眼泪打着眼圈转着，司马天熙，别在逼她了，难道只是要离开真的要这么难吗？难到只想自由的在这个天地之间走一走，不行吗？难道，自己和他的爱，真的要用生命开始，用鲜血关注，用决裂来结束吗？
他还在用着‘兵者，诡道也’来谋划着他和她的爱吗？以为这样的方式，就可以让她就范随他回宫吗？
她是霍凤，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霍凤，那个世界里的女人，不接受掺了杂质的感情。
手，纤细而白嫩，带着决然的握上了那把剑，随即举起，挥下，刺出……
司马天熙，永别了，我和你之前的恩恩怨怨，爱也好，恨也好，都随着这一剑，消失吧！
“皇上……”秋水哭了，跪着爬了过去，她的眼睛里着有那一个为了爱而宁一死的男人，司马天熙。
沈今吓傻了，他的主子刺杀了皇上，天啊，他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
霍凤，老师，你真的刺出了这一剑，朕没有看错了你，老师……
剑，正中胸口，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蔓延上了霍凤的手指，灼痛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爱他，爱的那么顺理成章，爱的她自己都以为是个错误，直至现在，她才知道，爱，真的要用血割断！
司马天熙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从没有过的美丽，一切都远去了，江山，帝位，他的眼前，只有哭泣着的霍凤，她在为他掉眼泪吗？
“老师……朕，好冷，好冷，老师，抱抱朕，可以吗？”
轻轻的一句话，带着他从来没有过的脆弱，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在他苍白的脸上，绽放了最绚丽的光芒，他的手抬起，那上面沾满了他自己的血，红色的，刺目惊心。
霍凤的脚步，一步一步后退，风，卷琪她黑色的青丝，在夜色里飞舞，美的凄迷，美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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