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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自由,似乎离她离的很近,又似那么远。

        牢房似乎是靠着海的,也是极静,隐约的可以听得见海浪拍击海岸的声响,哗啦哗啦,一声一声,如同在敲打着她的心。涛声之下,焦躁的心居然慢慢平定了下来。

        她蜷缩在干净的稻草堆上,靠着墙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算了,明日再想吧。

        她真的累了。

        夜色浓重了起来,虽然靠海的缘故并没有一般冬日的那般寒冷,可无被无衾的晚上仍然有些冷的。霍凤瑟缩了下,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被冻醒了。

        一件厚重的大氅扔到她的身上,温暖的让霍凤忙将那大氅牢牢裹上身,确保不会冷了之后才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站着的人,凤眸里登时滑过一抹错愕。

        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司徒舒。

        司徒舒用着一种冷冽讥诮的眼神看着她,“你睡的倒是舒服。”

        霍凤暗暗翻了一记白眼,这人是特地来看她笑话的?“少将军是在得意自家的地牢比别的地方舒服吗?”

        司徒舒往前走了几步,蹲了下来,与她保持着相同的高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这个女人,不过是有一张比平常人稍微出色一些的皮囊罢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让人惊讶的才能。那日她能够想出用绳索连船的计策,肯定是凑巧而已,他足足考虑了三日的东西不该被一个女人在半柱香时间想出来。

        霍凤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他的目光太过灼然,灼然的让她几乎有种他爱上了她的了错觉。霍凤干笑了声,自己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给惊悚了下。

        虽然司徒武说的委婉,她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对于她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想出一个比他苦思冥想了三日之久还高明一些的法子心中一直愤愤不平的很,可是她能怎么办,难不成为了抚慰他受创了男人自尊心而告诉他,其实那个法子是她剽窃《三国演义》的?

        就算她说了,恐怕这人会气的更厉害吧。

        如今,这么一个非常看不惯她的男人给饥寒交迫的她送来了一件大氅,甚至蹲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个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啊。

        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他淡淡开口,“那个用粗绳连船的法子你到底怎么想起来的?”

        果真,还是问了!

        霍凤扯扯嘴唇,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看起来非常真心诚意的微笑,“是我想的。”

        “撒谎!”

        霍凤翻了一记白眼过去,“既然你不相信,你又何必来问我。”

        司徒舒被她说的一窒,狼狈的撇开脸,一会才高深莫测的道,“我们已经打了三场败仗,虽然连船让我们的人马如履平地,可是毕竟比不过地炎海军的骁勇善战。”

        霍凤愣了愣,他这是在考她吗?

        环住大氅的手松了下来,寒意立刻袭来。她瑟缩了下,忙把大氅捡起来披好。

        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已经彻头彻尾的黑了下来,漆黑之中,海击岸堤的声音愈发响了起来。海涛阵阵之中,她道,“地炎的海军已经秘密训练了三年,海上的战争,靠的并不仅仅是兵将的骁勇,还有天气,水流,驾船人对海域的熟悉。这一点上,光从这一点上,你们就比不过地炎。”

        司徒舒没有说话,他在思索霍凤的话。

        连续败了三场,从上而下士气都开始萎靡不振,如果再想不出什么解决之道,恐怕……如今大战将临,此战又关系天启安危,他们绝对不能输!

        司徒军一直以骁勇善战而著名,如今居然一连输了三场,损兵折将,他已经苦思了许久,约略猜出可能跟这些因素有关。偏偏司徒军擅长骑射,擅长路上行军,熟识水性的人已经极少了,更勿论说是那些对海域熟悉无比的人。

        没想到,霍凤居然一语说中要害!司徒舒眼中的冷冽微微敛起,声音也温和了下来,“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霍凤诧异回头看他。司徒舒被她看的赧然,从鼻子间硬是哼出急促的喘息,“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等等!”霍凤忙唤住他,无奈瞪了一眼过去,“你这人怎么跟司马天熙一样急躁。若我是我,我会重金聘请附近熟悉海域的渔民,不过天启禁海已经很长时间,熟悉海域的渔民大多岁数极大。如果有可能的话,不妨从地炎海边渔民中找人。”

        “从地炎找人,你疯了!”

        “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你找对了人,绝对比司徒军那些赶鸭子上架的船员好上许多!”眼见司徒舒还是一脸受惊过度的神色,她耸了耸肩,神色却是毅然,“司徒舒,你如果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你就给我收回你的讶异。成大事者,从来就不能拘泥于小节。”

        司徒舒定定的看着她。

        四目相视。

        司徒舒忽的转过头就往外面走,走到牢门之前,他脚步略顿,用着非常低微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霍凤耳力很好,居然听的清清楚楚。说罢,他大踏步的离开,重重的脚步声在这空空荡荡的牢房里愈来愈低,最后直到听不见。

        他说的,“陛下赶你,是不想连累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眸盯着那扇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而敞开的门,脸上忽的泛起危险的光芒。

        司马天熙,你该死!

        霍凤披着大氅快步走出了牢房,清冷的空气拂面而来。她将身上的大氅裹的更严实了些但仍然抵御不了刺骨的寒气。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牢门之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被敲晕了兵士,看来都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敲晕了的,有一人一手抓着火折子,一手抓着灯笼,似乎要点火的样子。

        轻轻吹了一记火折子,火折子上冒出些微的火光,忙把蜡烛点着了。提起灯笼照了下四周,辩清自己所在地方应该是司徒府的西北角之后,立刻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路之上倒也无人,想来极有可能是司徒舒的功劳。

        沿着小路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渐渐也有了光亮。

        灯火通明。

        “是谁?”

        清朗的喝声从不远处陡然传了过来,霍凤当机立断将灯笼往左边一扔,自己则悄悄躲进右边的半人高左右的草丛之中。堪堪躲好,小路之上便走来一个人,透过草丛之中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双青色丝履的长靴。

        “奇怪?明明刚才看见有人在这里的啊。”清朗的声音嘟囔了几句,是司徒武。霍凤一喜,才准备从树丛之中站起来,就听旁边又有一人说话了,“少将军,你在这里做什么?”

        霍凤一听那人声音,立马缩了下来。

        司徒武好解决,夏侯逸效忠的从来是司马天熙,如今事情尚不明朗,他一见她说不定立马把她送回地牢去。

        “啊,没什么,只是明明看着刚才这里有人的,可我奔过来时,已经不见了。”司徒武戒备的睁大了眼睛到处看,草丛之中寂寞如初,一阵风过,发出清冷的呜咽之声却没有一个人影。

        夏侯逸扫了左边扫丛一眼,视线落到草丛边缘那抹白色衣料之上,目中闪过一抹复杂光芒。

        他拍拍司徒武的肩,“找不到也就算了,陛下的药到现在还没有熬好,少将军还是赶紧去请刘大夫吧。”

        司徒武懊恼拍了一记脑袋,“看我这记性,我马上就去。”他往前奔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犹豫的开口,“相爷,霍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错,今儿天这么冷,你看能不能将她关在客房里?她毕竟是个女儿家,万一伤寒了可就不好了。”

        霍凤听的一阵感动,真不枉她与司徒武相交一场。

        可是司徒武的下一句登时让她生出跳出来掐死他的冲动,司徒武挠挠头,“算了吧,她那么彪悍,关在客房我也看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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