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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朕,很想详细听听霍帝师是如何查明如夫人死亡真相的,这几日早朝不见霍帝师的身影,听不见帝师的忠言,朕,思念的甚紧啊!”司马天熙说着话,故意眯着眼睛,拉长了最后的尾音,在狭小的车厢里,缭绕悠长,带着余韵。

        霍凤身体一颤,满脸黑线,他是思念着霍家的权势吧!

        马车慢慢的行走在寂静的城道里,车外凉风西西,车内喃语慎言,霍凤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着身边的皇上,只怕说差了一个词,露了马脚,对这个皇帝此时突然的袭击,她相信是在夏侯逸禀明了欧阳时易案子后赶来见自己的,他真是好快的速度!

        突然霍凤心头一颤,或许在欧阳时易家的书房在吏部的大堂,司马天熙一直都在,想到这个可能,霍凤身体一震,这就解释的通司马天熙会这么恰好时机的出现在马车里了。

        “霍帝师,冷么?朝纲社稷,让帝师费心了。”

        一件明黄色的披风,随着司马天熙的话,落在了霍凤的肩膀上,那淡淡龙诞香将霍凤纤细的身体包裹住,上面还有着男人独有的炙热温度,暧昧,如同清弦的音撩拨着霍凤那颗忐忑的心,这一句话,明褒暗刺,这一件披风,会在天亮的时候在朝纲在后宫引起多少风浪?

        “臣,惶恐,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皇上龙体重要。”霍凤解下披风,在那炙热灼烧到她的肌肤时,她已经将披风双手呈上在司马天熙的眼前,低眉顺眼,背脊不卑不亢,一缕发丝在她的耳际垂下,带着柔顺的弧度。

        司马天熙笑了,他还记得密报里呈上来的,夜寒风凉,冷和背着霍凤下山,那是这样的一副迤俪景象,而如今,她却拒绝了他的披风,连着肌肤相隔的物件她都不屑么?带着玩味,他没有去接,而是反问了一句:“朕送出去的东西,岂会收回,凤儿若是不喜,任你决定,天要亮了,朕也要回宫上早朝,霍帝师也回府准备一下,三天未上早朝,相信,相信很多大臣也会很想念帝师的。”

        随着司马天熙话音的落下,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靠近,车帘被挑起,司马天熙随即下车,坐上了后面赶过来的另一个马车里。

        霍凤随着那个马车的离去,看见了路边躺着的沈今和马车夫,他们的眼睛闭着,神情安详,难道是睡着了?下车绕着他们转了转,这下她要怎么弄他们回霍府。

        沈今是先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霍凤在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呵欠:“早啊,帝师,要上早朝了?”

        霍凤满脸黑线,感情是被迷昏了,她站起身体,看了眼那个旁边呼噜声阵阵的马车夫,轻哼了声:“是挺早的,我们还在回府的路上晃悠着。”

        沈今一听霍凤的话,一个机灵起身,昏睡前的情景开始回放在脑子里,他好象是扶帝师上马车回府的,然后他就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如霍凤所料,司马安熙确实一路欣赏着霍凤扮演女鬼的戏码,从欧阳时易的书房到吏部的大堂,一场让他惊叹激赏的大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霍凤竟有如此才华,那么精妙的设计,血液,布景,攻破欧阳时易的心理,每一步都让他对霍凤重新的认识。

        所以才有了司马天熙迫不及待在马车里等霍凤一幕的出现,本来安排的是夏侯逸和自己协商如何借这一次事件打压霍府。

        “皇上,霍凤的心思缜密的让臣望尘莫及啊您!”夏侯逸这一句话,说的心服口服,也是在提醒着司马天熙,这样的人留着做大了,危及江山社稷啊。

        司马天熙从回了御书房,神情还有些的恍惚着,他一直都记得自己离开马车时,霍凤看自己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她究竟是想对自己说什么呢?拿起手中夏侯逸刚递上的折子,他眯起了眼睛,对以前定夺的策略,或许要修改了下。

        司马天熙和夏侯逸决定将霍凤的死推到欧阳时易的身上,反正死罪,多一个罪状又有什么,顺带着将欧阳时易所有的党羽都根除了去,虽然没有撼动霍家的根基,却也打击了不少,一些俩家共同的亲信都受了牵连,对这个,霍凤在决定将欧阳时易彻查时就想到了,树倒猊猴散,况且欧阳时易一直窥视着霍家,不打压了他,早晚是个祸害。

        只是在欧阳时易死之前,霍凤还是去了死牢一次,对宰相这么快定案,霍凤还是唏嘘不已,几日之隔,就是生死之分了。

        “霍凤,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死的比老夫还要惨,你根本不配那个位置。”欧阳时易狰狞着脸,看着霍凤一身锦华朝服向着自己走来,他猛的扑到了铁栏前,愤怒的吼着,那狠厉的眼神几乎要吞了霍凤。

        跟着霍凤过来的狱卒伸手就要拿棍子捅欧阳时易,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个被屠戮了皮的杂毛鸭。

        霍凤没有说话,而是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端着食盒的沈仅,欧阳时易也曾经叱咤过,现在沦落如此,霍凤有些的同情和不安,在未来,谁能够保证自己就不会进了这一间囚室?

        沈今在狱卒的手里塞了个银锭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狱卒点了点头给了欧阳时易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打开牢门折身回去了。

        欧阳时易看着面前发生的情景,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也这样的买通过狱卒,欧阳时易突然笑了,轮回报应啊,他在阎罗殿等着看霍凤的报应,他的心这一刻突然没有那么激烈了,只是冷冷看着步进来的霍凤和沈今,嘲讽的笑着。

        沈今将酒菜摆好,就躬身退到了牢门口,他不敢走远,谁能够保证这个死到临头的尚书不会拉他家主人做垫背的。

        “没有想到,提拔我的是霍家,送我进地狱的,还是霍家,好啊,真是好啊,断头酒,老夫真要好好的品尝一下。”欧阳时易一扫刚才愤怒癫狂的样子,竟在沈今摆好的酒菜旁坐了下来,直接从一个整鸡身上撕了个鸡腿下来就啃咬着,丝毫不顾忌着对面霍凤的目光。

        沈今倒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对这个奸诈狡猾的尚书,他没有什么好印象,早死早干净,实在想不明白他那精明的主子此时还来招惹这个死囚做什么?

        霍凤为欧阳时易满了一杯酒,昨天她亲眼看着欧阳府被抄了家,年老女子发配边疆为奴,年轻女子充军妓,男的灭三族,如果不是顾忌着霍家,或许就是九族了,想来,霍家风口浪尖上,自己以后的路更难走了。

        她并不是后悔,而是没有想到牵连如此之广,这个朝代的血是冷的,王权的维护是用着铁腕和残忍巩固着。

        来之前,霍凤曾经去御书房向司马天熙求过情,她还没有开口,司马天熙的一句话将她的口堵的严严实实:“如果朕的天下被人颠覆了,司马姓的人会有余留吗?”

        答案是不会,深知朝代更替血腥的霍凤如被当头一棒,看过了历史上太多记载新王朝对前朝王室的斩草除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凤,霍帝师,老夫自认看人不曾走眼,却不想还是看走了眼,你做的够绝,我欧阳家的血,会等着你霍家来覆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帝王业,将相冢,我这个替死鬼,不会白死的。”

        “你的敌人还在暗处窥视着你,你们霍家人正在自掘坟墓,老夫在九泉之下会瞪大眼睛看着你怎么死,霍凤,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总有一天会被碾碎在这皇权之下,哈哈哈哈,老夫在阎王殿等着你,哈哈哈哈。”

        霍凤一路走出死牢很远,都可以听的见欧阳时易癫狂的笑声,诅咒的吼叫声。

        寒风袭来,冷月残勾,苍穹压下,大地死寂。

        一个孤单的身影看着远处那一片巍峨的高墙深宫,看到了那上面盘旋着的无数死魂,屈死的,冤死的,自杀的,被毒害的……

        “沈今,我错了吗?”

        霍凤有些的失落,她的声音穿透层层夜色,直向她曾经的现代生涯,她渴望却知道最后是绝望,先不说着时间洪流她如何越过,就是她原来的身体,如今只怕是骨灰一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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