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个灵魂
“在《灵魂交易铺守则附录》里提到过。”
《灵魂交易铺守则》应该是那本“魔法书”的书名了，柳然想。
可无忧并没有给她附录啊。
轻烟伸出的指头在空中挥舞着，她的语气里带着兴奋:“别看这沙漏不起眼，他的每一粒沙子都可以用来储存，跟着谁就有谁的记忆，但是……”她顿了下，瞥了柳然一眼，“沙子流完人也就完了。”
拥有过沙漏的人并不多，需要额外储存记忆的人才会用到，保密性极佳，且只有主人能查看，她都没有办法偷窥到。
如果沙漏承受太多，人的记忆会破碎，虽然没有轻烟说的这么严重，但后果也相似。
柳然一天之内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她现在心已经高高悬在空中，摇摇欲坠。
也就是说，自从她来了后才有的沙漏，意思就是……
“那……它现在是要计我的时吗？”
轻烟眉头紧锁，手指摸着下巴，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书里说过它还有其他的作用。”
“是什么？”再严重也没有“沙”尽人亡严重。
轻烟耸肩:“不知道。”
“附录呢，看看不就知道了。”柳然说。
轻烟再摇头:“附录早就找不到了，这些内容还是我几百年前看到的。”
“……”
这也不怪无忧，她要无忧也拿不出来啊。
轻烟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加油，说不定那天书上就出现你的名字了。”
柳然无语，可她不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随缘吧，说不定哪天它自己就变了。
轻烟坐在茶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的津津有味，她说:“比我泡的好喝多了。”
柳然坐到她的旁边，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突然想到今天来的那个女生对她的影响，问轻烟:“今天来的女生对我恢复记忆有什么帮助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能差点契机吧，它就像个开关一样，说不定就被你摸到了，”她小喝了口茶，又说，“你把经过再多想几遍。”
她这话听起来有些敷衍，柳然仔细品了品，好像在朦胧间又懂了点什么。
在二楼呆的无聊，俩人并肩去了楼下，店里的人比早上多了些。
现场环境有些吵闹。
无忧还在忙着制作他的奶茶，忙的不可开交，柳然在老位置坐下，朝轻烟说:“你不多顾几个人，累坏了可就没人给你赚钱了。”
轻烟从下来后神色就淡淡地，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闷闷的:“累坏了就换，多顾几个人还不是我掏钱。”
柳然看她状态不对，以为她不喜欢这么多人，提议出去转转。
轻烟点头。
俩人才站起身，无忧就从吧台出来，拦住她们的去路，不，准确的说是轻烟的去路。
无忧一过来，轻烟立刻转头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无忧继续挡在她面前。
柳然看着他们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轻烟忍无可忍，不耐烦的凶他:“这么多人在排队，你还不赶快去工作！”
无忧反倒不着急，明明是在正经的笑，可就是给人一种邪邪的感觉，他缓缓地说:“我现在累坏了，需要来点动力。”
轻烟眉间夹杂着怒火:“没动力就去吃饭啊！”
无忧也不恼，反而语气里都带着笑意:“不用这么麻烦，你看我一眼就有动力了。”
“真麻烦！”说着，轻烟又不得不飞快地瞪他一眼。
无忧唇角的笑更大了，竟真的去工作了。
柳然在一旁看着，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女上司和小员工的瓜被她看到了。
轻烟把吃瓜吃的正香的柳然拉出书店。
柳然被她拽的不得不小跑起来，有些八卦地问她:“你和无忧……”
话还没说完，轻烟就瞪她，柳然话锋一转，“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别害羞。”她笑的很是灿烂。
“你想多了。”轻烟不屑地说。
柳然笑的更欢了:“我有眼睛，我看到了。”
“随便你。”她松开柳然的手，转身就走。
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轻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难相处。
她跟上轻烟，拿出珍藏已久的笑话逗她开心。轻烟没一会就绷不住了，微挑的眼尾笑起来十分妩媚。
晚上，柳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在想轻烟给她的提示。
经过……
柳然想了一遍今天的事，耳边响起那女生的话。
属于她的荣誉，完成家人的期待，奖金用来补贴家用……
奖金，奖金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不断出现，柳然不解，她说的奖金有什么意义吗。
从小到大得到的奖金和证书太多，并没有她认为有异常的地方，柳然有些混乱，苦思冥想也没有得出奖金和她的过往有什么关系，脑袋昏沉，终是熬不住了，沉沉睡去。
这两天睡得太晚，柳然醒来时已经九点了，她听见有轻微的动静，起身看了看，发现六出在地板上趴着，看她醒来，立马跳到她床上，小声叫着。
柳然揉了揉它的脑袋，柔声说:“饿了是吧，马上给你弄吃的。”
六出跟在她身后，柳然才把猫粮倒出来，它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柳然看它吃的香，也感到饿了，起身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
群里的消息她还没有来的及看，发现已经99+了，点开，全是清一色的元旦快乐。柳然看着没什么重要的事，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化雪天格外的冷，柳然在客厅才待一会就感到手脚冰凉，客厅的空调最近只吹冷风，该找人来维修了。
重新爬回卧室，打开空调，钻进被窝。大冬天的，在哪里都不如被窝里暖和。
柳然拨打了维修电话，简单说了下空调的情况，那人说一会找人来修，让她保持家里有人。
不一会，就有人来敲门，说是维修空调的，柳然请他进来。修好后，客厅很快升温，六出也不总往她卧室跑了，缩在空调吹到的一角不肯动弹。
屋里暖和起来，柳然闲不住的在屋子里转着，闲来无事，她打算把东西归整一下，自从住到这里还没有大扫除过。
柳然租的房子是两室，次卧很小，被她用来当做储物间。好在家具齐全，梳妆台旁边还摆放着一个书柜。她的一些没处放的小物品和买的专业书之类的书书本本都放在这里。一段时间没有整理看起来有些凌乱。
她先把零碎的小东西集中收在盒子里，再把书都摆放整齐，理着自己的一些证书和奖章时，她翻开看了看，从她大学开始，每一个都按照日期排列整齐。
其中一个封皮很厚拿起来也是沉甸甸的，她下意识的打开，上面的小字表示它的含金量很高。
是国家级的比赛……
证书里夹着一张万元奖金的证明。
柳然脑子里隐约闪过一些片段，可消失的太快，还没有等反应过来就没了，她想再想起点什么，看了又看，读了又读，结果毫无用处。
最后她果断放弃，也没有继续收拾的想法了，只把剩下的匆匆理了理。
压制住内心的烦躁感，她打算出去透透气。
来到嘉杭这些时间，她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可以让人不那么孤独——超市。
她现在很喜欢来超市，什么也不买，就只是闲逛，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为一日三餐精挑细选，生活百态，她会感到十分踏实，十分满足。
在商场里逛着逛着，就来到了顶层。电影院门口正在检票，排起了好长的队。
影院门口大大的立牌上张贴着海报，柳然瞧了一眼。
元旦上了一部新电影，名字叫《猜猜我是谁》，是一部悬疑片，柳然看了看网上的评价，好评不少，既然来了，她也打算凑凑热闹。
买了张半小时后开场的票，柳然找了个地方坐着，玩着小程序里的小游戏打发时间。
电影将近两个半小时，一部悬疑片竟让她看的昏昏欲睡，总体质量很一般，剧情有些拉跨，并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好。她认为唯一的优点就是女主的衣品很好，以她专业的目光来看。
在外解决完晚餐，回到家后，门才推开一条小缝，六出已经急着探出头来朝她叫，脚才踏进屋里就围着她不停转。
每当它表现出这幅样子，柳然就知道是猫粮吃完了，轻轻拍它的屁股，不满意地哼着:“吃完饭才知道找我，你这个没良心的。”
六出叫了两声，好像在催她，柳然摘下包，倒上新的粮，抚着它的毛:“你好能吃啊，最近都胖了不少啦，再这样下去，就要控制你的饭量啦。”
六出根本顾不上理她。
元旦过后的第三天，中午付瑶给她发了消息，约她晚上出去逛街。
柳然欣然答应。
晚上柳然交完稿直接去了约定的地方，她在俩人约好的地方等了会，才看到付瑶从马路对面跑过来，她边喘气边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等久了吧，我那事多的领导今天脑子又犯抽了。”
“我也才到。怎么，又临时给你加工作啊。”柳然听她说过几次这个领导单独针对她的事情。
提起来付瑶就气:“加工作也就算了，她还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不就是嫉妒我比她长得好看。”
付瑶身材好，长相清丽秀美，不是第一眼美女，属于越看越惊艳类型的。性格活泼开朗，虽然是新员工，但是在公司人缘很好。
她上头的这位女领导不太喜欢她，总是有意无意挑她毛病。
“赶紧给我换个新领导吧。”付瑶几乎是在哀求。
柳然说:“超越她，你就是新领导。”
“我也想啊，”她叹气，又道，“算了不提她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挽起柳然的胳膊，往商场里走。
付瑶拉着她直奔珠宝首饰店，柳然停在门口惊讶地说:“今天怎么如此有底气了。”
付瑶嘿嘿一笑:“我转正后第一次拿到奖金，必须有底气啊。”她拽着柳然就往里走。
“不过不是给我自己买的，”她在项链面前停下，仔细地看着，“我妈妈快过生日了，我要给她个惊喜。”
“不过我不太会挑礼物，需要你帮我把把关。”
妈妈……
多么神圣又让人依恋的词，柳然心一疼，垂下眼眸，敛去眼底的黯然，扯了扯唇角:“好。”
付瑶挑了看了半天也没有头绪，柳然指了一条项链，说:“这款吧，款式经典又大气，不花哨，比较符合阿姨的年纪。”
付瑶也觉得不错，对比了其他的后，确实这条最好。
“你们搞设计的眼光就是好。”付瑶心满意足地说。
柳然淡淡一笑:“看的多了就能稍微了解点。”
“任务完成，我们去吃饭吧。”付瑶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袋子，说道。
柳然也有些饿了，点着头说:“我上次看到有家店生意爆好，要不要去试试。”
付瑶拉着她就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位置啊。”
也许今天付瑶的话戳到了她的伤心点，晚上回家后，柳然的心情很低落，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一处发呆，好半天才眨下眼。
她也想在获得奖金以后给亲人买礼物，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愣了下，柳然觉得这个念头好熟悉，像是放慢速度的录像，在她眼前一遍遍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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